梅森探案集(1)逃亡护士 粗心爱神-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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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假设您丈夫能够每年让1 万美元现金收入逃税而直到最近才引起税务人
员怀疑,他的收入至少也要每年15 或20 万美元吧,各种来源都算上。”
“大概是吧。”她说。
“你认为这个数很接近?”
“是的,我想全加在一起,总数差不多。不过他的挥霍也很惊人。每个
月的开支要6000 美元才够。”
“好,”梅森说,“那么他为什么要为了省这10 万美元的所得税而冒丧
失社会地位、生活方式,甚至自由的危险?你知道,这样偷税会把他送进监
狱里的,马尔登太太。即使您丈夫不会坐牢,那也会使他声名狼藉,无疑会
影响他的社会地位,损害他的声誉,损失会远远超过他逃税所得的便宜。”
“啊!梅森先生,”她说,“无论我丈夫的动机是什么,您是否认为我
们应该赶在别人前面弄清这些事实?”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非常想知道,我丈夫以查尔斯·安博伊的假名租下的这间公
寓仅只是个藏娇的香巢,或者是他的第二个诊所。”
“也许两者都是。”梅森接道。
“对了,假设它两者都是,那里就会有一个保险柜,里面藏着一大笔钱。
假设格拉迪斯·福斯或另外的什么人和他住在这里,那么她必定有这保险柜
的密码。假设格拉迪斯知道了我丈夫已经死于空难,而她现在必定已经知道
了,她会不会经受不住这样巨大的诱惑,回到那间公寓,打开保险柜,取出
那笔钱,然后消失呢?”
“我想会的,”梅森道,“格拉迪斯·福斯住在哪里?”
“她住在库内奥路6931 号的一座小平房里。”
“距离迪克西伍德公寓有多远?”
“我想,约1 英里或1 英里半。”
“格拉迪斯·福斯一个人住在那里?”
“是的。”
梅森皱了一下眉,“这不太正常。”
马尔登太太耸耸肩。
“你是否找过格拉迪斯·福斯?”
“当然。我去过她家,在门上钉了一张纸条。在诊所也留了话。我还给
菲尼克斯的医院打过电话。”
“她在那里吗?”
“是的,她去过那里,又走了。”
“你查过盐湖城吗?”
“没有,梅森先生。我不想去,我想请你去做。”
“你的意思是要我雇侦探去。。?”
“对了。”马尔登太太道。
“当然,”梅森对她说,“国内税务局大概已经预料到我们要这样做了。
我猜他们已经打算和你联系了。”
“我不这样想,”她打断梅森的话,“我猜,税务人员已经感觉到我丈
夫藏起了一些现金,没有申报,但是他们对这间公寓毫不知情。我也不太肯
定他们是否听说过这间公寓的事。”
“还是回到所得税的问题来吧,”梅森道,“调查员感到你丈夫的现金
收据数额比实际收入要小。”
“是的。”
“所以他们进行了调查,找到了两个付现金的病人,而他们大概有收据,
而在检查你丈夫的帐簿时发现这笔现金没有申报。”
她微笑着说:“事实并不这样简单。”
“为什么?”
“我丈夫是个很忙的人。他在诊所事情很多。他使用理疗法,有几台理
疗机,诊所有4 名护士。”
“格拉迪斯·福斯是护士长?”
“是的,她是诊所总管、秘书、护士长,是他的左右手。”
“我丈夫对税务人员说,他讨厌那些帐簿。他说,付款是记了帐的,但
是用现金或支票付的,他就不知道了。他还说,那些事全交给格拉迪斯·福
斯了。”
“你说过,在格拉迪斯·福斯去度假前他们曾询问过她。”
“是的。她对他们说,她在诊所的事情太忙,自己要给病人治疗,又要
检查别人的工作,没有时间去操心簿记的事。她只管那些绝对必需的帐簿。
她告诉他们,马尔登医生认为不该用帐单去惹病人讨厌,他对钱的事非常马
虎。她说诊所有一个保险柜,病人付的现金都放在那里。问题就在这里了,
梅森先生,这就使情况复杂化了。他们要每两个星期才能去银行存一次钱,
她说,他们太忙了,不可能过几个小时就跑一趟银行,而让那么多病人在诊
所等着。”
“我想,这些现金存款数额很大。”
“不算特别大。这是开初所得税调查的情况。在那位病人付了350 美元
现金期间,帐簿记载着在两周时间存入了1000 多美元。税务人员认为至少应
该有2000 美元。但是没有人能肯定那350 美元是否已包括在内。”
梅森点点头。
“税务人员当然认为这种管帐的方法是糟透了。他们询问了格拉迪斯·福
斯,但是她说,她是护士而不是帐房。他们说,马尔登医生应该有个记帐员;
她说,他讨厌记帐员,他一直忙着给病人治病,研究医术,无暇理会钱的事,
他行医所赚的钱足够他花了,总之,他是个医生,而不是银行家。”
“然后格拉迪斯·福斯就去度假了?”
“是的。”
“等她回来时税务人员还要再询问她?”
“是的,她对他们说,她会尽力去查那几项付款,但她非常肯定地说,
他们没有把钱藏起来逃税。”
“后来呢?”
“有一段平静时间。我想,税务人员大概在审查我丈夫的支出情况并调
查他是否有一个存钱的保险柜或类似的东西。”
“他们是否曾考虑过他可能用假名租了一套公寓并设法把它找出来?”
“我想不会,不过我也不能肯定。”
“你认为我应该赶在税务人员前面找到格拉迪斯·福斯?”
“是的。”
“并且和她谈一谈?”
“是的。”
“她会对我说什么?”
“你必须让她开口。你是个律师,给她点颜色看。”
“如果我使她承认她把逃税的现金转移了,”梅森说,“那可就暴露出
一个证据,让你为遗产付一大笔罚金。”
她咬紧了嘴唇。
“你没想到过这点?”
“没有。”
“现在考虑考虑吧!”
“我。。我想最好把事情完全交给你办,梅森先生。你处理我的事务,
清算遗产,代表我,尽你所能让遗产税最好地解决,得出对我最有利的结果。”
“你要我完全放开手采取我认为符合你最大利益的做法?”
“是的,我绝对信任您。”
“谢谢。”
“梅森先生,我知道律师和医生一样,是受道德准则约束的,但是律师
的首要职责是保护他的客户。现在那个盯我梢的人会知道我来过这里,这倒
没什么,一个女人可以去找她的律师听取法律咨询。但是你可以把我不能做
的事接过去办。”
“你具体指什么事?”梅森问。
“我是否必须说明做某事和不做某事?”她不耐烦地说,“我需要保护。
如果他们发现我丈夫有些收入没有申报,我就会有很多麻烦,遗产会受到罚
款。假设他们最终会找到这间公寓,假设他们来到这儿却什么都找不到,他
们会知道我来过这里,因为我一直受到监视。”
“接着说,”梅森说,“把话说完。”
“他们永远不会怀疑你。我离开这里后,他们会跟踪我,但是不会跟踪
你。”
“等一等,等一等,”梅森说,这时她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回来。你
不能就这样把你的麻烦都推给我。”
她犹豫了一下,烦躁地说;“盯我梢的人等着我出去呢。我希望这次拜
访看起来只是有关验证遗嘱的例行公事。我在这里停留时间越长就越容易引
起盯梢人的怀疑。我把我的事全告诉你了。我要求你尽你所能地保护我。当
然了,我会付你报酬的。”
“等一会儿,”梅森说,看着记事簿的复印件,“这里似乎有点秘密,
好像是某种密码吧!”
“是的”
“你是否解开了它?”
“没有。”
“你曾试过破解它?”
“当然。”
“你是否试过从你丈夫那儿得到一点线索?”
“当然没有。他很机警。只要我露出一点好奇,只要提出一个问题,不
论我装作怎样无意提出的,一定会暴露我的意图,不,梅森先生,他对自己
的事总是守口如瓶,我也一样。”
梅森紧闭着嘴,做出深思的样子。
她突然回到梅森的桌前,向他伸出手,向德拉·斯特里特露出微笑,然
后转身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我不敢再多等一分钟了。”
梅森说:“我要考虑一下。”
“抓紧时间。”她说过后就走了出去。
2
梅森拿起一把钥匙,抛起几寸高,接住,再抛得高一点,盯着它看了一
会儿,说:“好吧!我想我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带着我,老板,”德拉·斯
特里特说,“我实在抑制不住好奇心,想看看藏娇的香巢是什么样子,而且
你也需要一个人作证和记录。”“OK,”梅森果断地说,“戴上帽子,我们
就走。”
他们看了看外间的办公室,接待员格蒂已经回家了。两个速记员5 点整
时下班走了。德拉和佩里·梅森关上灯,走出了办公室。梅森开车,在距迪
克西伍德公寓一个半街区处找到了一个停车处。
德拉·斯特里特沉思着说:“她不能肯定,不绝对肯定,其中一把钥匙
是928—B 号房间的。”梅森说:“这个问题好解决。我可以设想更复杂的情
况。假设钥匙是928—B 号房间的,假设真有一位安博伊太太住在这里,假设
她不在家而我们打开门走进去,会有什么结果?”
“天啊!”德拉·斯特里特说,“那可糟了。”
他们到了公寓大楼的大门。梅森用一把钥匙试了试,锁打不开,用第二
把钥匙一试就开了。他们乘电梯上了九层,梅森在928—B 号门前敲了两次
门,没人答应,他拿出第一把钥匙插入锁孔一拧。
锁“喀喇”一响,顺利地打开了。
梅森进了房门,开了灯。
“啊!”德拉惊呼。
“怎么了?”梅森问。
“多么豪华啊!”德拉·斯特里特说,“装修很有品味,舒适,而且雅
致。天啊!老板,这可要很多钱了!”
梅森点头说:“是要花很多钱。”
这套公寓有4 个房间,装修得很豪华。
一间大寝室内放着一张豪华的床,床罩上凹下去的痕迹表明曾经放过一
个手提箱和一个帽盒。
“她走得很匆忙。”德拉说,指着敞开的衣柜和一些空衣架。
梅森突然抓住德拉的臂膀,慢慢转向寝室的一角。
“你看见了吗?”他问。
德拉顺着梅森的目光望去。
“天啊!”她惊叫,“这是怎么回事,老板?”
“恐怕,”梅森说,“我们碰到了很大的麻烦。”
一张画被从墙上取下,靠着地毯边缘面向墙立着。原来挂画的地方取下
了一块墙板,后面露出一个保险柜,柜门半开着。
梅森将椅子移到地毯的一角,爬上去向柜里瞧,但是看不到柜子的后部。
“打开柜门,”德拉说,“再往里看。。”
梅森摇摇头,回头望着她说:“德拉,看看能否找到一块小镜子。”
“梳妆台上有一个。”
“拿来。”
德拉把镜子递过来。梅森非常小心地避免碰到柜门,把镜子伸到柜内,
然后倾侧过来,并把头紧贴着墙,看着镜子。
“啊!”德拉问,“里面有什么?”
“显然,”梅森说,“这柜子完全空了。不然可就大不一样了。”
“为什么?”
“假设柜子里还有1 万美元现金。”
“怎么样?”她问。
“他们会说原来是10 万美元,9 万美元被拿走了。”
德拉的目光黯淡下来,显出理解的神情:“你认为是怎么回事,老板?
住在这里的那个人匆忙地离开了,他取出了柜子里的东西,装在手提箱里就
带走了。”
梅森说:“也许吧!”
德拉道:“至少这种解释是合乎逻辑的。”
梅森道:“这只是一种解释,还有其他解释。”
“什么呢?”
“假设我们知道了保险柜的密码。假设柜里有10 万美元。假设这笔钱是
马尔登医生的。假设是诊所里偷偷取出来的现金。假设那位遗孀要求我以她
的律师的身份从保险柜取出这笔现金并保持缄默,直至遗产分配完毕后再交
给她一半,剩下一半作为给我的报酬。”
德拉沉思着说:“哎呀!她的确是要求你这样做的,现在我想起了她说
的话。”
“确实这样,”梅森冷冷地说,“她当然记得。”
德拉脸上露出了懊丧的神色:“我们怎么办?你怎样保护自己?你怎么
对马尔登太太说?”
梅森说:“马尔登太太有这房间的钥匙。她是否知道保险柜的密码?她
是否在得知丈夫的死讯后立即来到这里并取走了保险柜里的东西?问题是:
一旦税务人员了解到马尔登太太知道这间套房并有它的钥匙后将采取什么立
场?
“显然这个保险柜里保存着一些值钱的东西。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壁柜,
是一个很贵的超级保险的壁柜,用于存放大量财富的那种柜子。现在假设国
内税务局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