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集(1)逃亡护士 粗心爱神-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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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有利于被告方的话来,他将作为赌注登记人被捕,而且会失业。”
“当然,”梅森说,“这是实情。不过既然这事和税务人员有关,一旦
我们能够证明她赌赛马,并且证明她对我承认过这事,我们就有了逃脱的借
口。”
“这对格拉迪斯·福斯会有什么影响?”德拉问道。
梅森停住踱步,说道:“这是一个非常锐利的刀口,如果她能在这个刀
口上保持平衡,她就会没事。可能有刚好足够的证据证明她盗用的钱数可以
说明可能的任何现金短缺,但地方检察官却没有足够的证据敢于起诉她盗用
公款。如果没有人在起诉书上签字,如果她现在到了另一个州,而那里要求
引渡诉讼,她又可以击败引渡诉讼的话,那就更没问题了。”
“马尔登太太呢?她会不会提出对她的指控?”德雷克问。
梅森微笑着说:“马尔登太太将控告她盗用公款,但她不会宣誓承认她
盗用了公款。”
“那些官员们会怎样?”德雷克问。
“哪些官员?”
德雷克沉思起来。
“我是不会在起诉书上签字的。”梅森道。
“但是你很愿意想起她实际上已对你承认了她盗用公款的事,”德雷克
说。
“当然了,”梅森对他说,“那段谈话我记得很清楚,她在经过了长途
驾车后很快地洗了澡并在那个大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在落地灯光下浏览赛马
消息以了解自己赌运如何,也许还要确定第二天如何下注。
“你抓住她了?”德雷克道。
“她刚洗过澡,”梅森道,“身上还带着热水留下的热气。她只穿着一
件睡衣。她坐在沙发上,当我按门铃时她扔下了报纸,跳起来,犹豫了一会
儿,最后还是走到门口看看是谁来了。我进了屋并在沙发上坐下时,她去换
了衣服,椅垫还是热的,地上的报纸正翻在赛马报道那一版。她当然意识到
自己犯了错误,不得不做解释,她给我做了大量解释并知道我已怀疑后才不
得不承认盗用公款的事。”
“怎么承认的?”德雷克问。
“说她可能缺钱。但并不是直截了当地说缺钱,而是说:‘假设我曾盗
用公款,那么会怎么样?’”
“你对她怎么说的?”
“我对她这样做的后果阐述得很充分,所以她知道她会给斯蒂芬妮·马
尔登和税务人员一个机会。我认为她不敢承认盗用公款。”
“她究竟会不会承认呢?”
“不知道,”梅森道,“我们必须找到她。”
“好吧,我已经做了一些我能想到的事。”德雷克道,“她消失得无影
无踪。”
“你不能从汽油信用卡追踪吗?”
德雷克摇摇头。
“查过汽车旅馆么?”
“已经查了主要的几家。查了想得到的每一个所在。”
梅森道:“难以想象她竟没留下一点儿蛛丝马迹。”
“你是否一定要找到她?”德拉道。
梅森道:“我只要知道她在哪里。”
“可是你不想让官方知道?”德雷克问。
梅森摇摇头:“官方会把她抓回来,会询问她。她会做出一切我不喜欢
的回答。我希望知道她在哪里,如果需要时我可以找到她,问她一些问题。”
“你预感到她可能溜掉,是吧,佩里?”
“是的。只是没有想到她会逃得这样快。”
“你怎么想到她会逃的?”
“因为这是她既能承认盗用公款而又逃脱罪责的惟一途径。她给了我一
些可能盗用公款的线索。她告诉我她玩赛马,还告诉了我一个赌注登记人的
姓名,这个人已经被捕,并受到罚款和延缓服刑的处分。他可能已经对警方
说了,事实上他也不敢不向警方供认。对格拉迪斯·福斯来说,下一个合乎
逻辑的行动就是潜逃。这样可以使她避免牵入盗用公款案和承认有罪。”
德雷克道:“她为什么没有打开迪克西伍德公寓的保险柜,取出10 万美
元,装进袜子里面带着逃走?”
“没什么原因可以阻止她这样做,”梅森道,“除非在她到达以前保险
柜已经打开了,或保险柜里根本没有10 万美元。”
德雷克道:“假设她是在去菲尼克斯之前打开保险柜,取出10 万美元带
走了呢?这样想有没有道理?”
“无法判断,”梅森道,“现在我们什么都无法证实。”
“我是这样想的。”德雷克道。
“除了我是我自己以外,我什么都不能肯定。”梅森对他说,“而且我
明天还要出庭,我要把一切能够想到的可能引起破坏的东西都扔到这台法律
机器里去。我要坚持把雷蒙·卡斯特拉推到证人席上。我要看看他说些什么。
“还要有一个预防措施,保罗,我需要有一辆汽车停在我可以跑出来就
跳进去的地方。德拉,我要你和我在一起。我要在送你回家的路上告诉你我
的想法。我相信起诉书中会有致命的弱点。如果给我找到,我会用最戏剧化
的方式利用它。”
德拉用担心的目光望着梅森:“你不觉得延期一天更好吗?
老板,你也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梅森停住脚步:“我想就这样吧,我们已经再也做不了什么了。”
德拉从桌上收起了那几页纸,锁在保险柜里,意味深长地向德雷克点了
点头。
11
特尔福特法官坐在他的位置上,宣布开庭,对挤满法庭的观众皱了皱眉。
他用严肃的目光注视着各位律师,佩里·梅森和被告坐在一张桌旁,地方检
察官办公室的两个特别审判代表坐在另一张桌旁。“先生们,我认为,”特
尔福特法官宣布,“没有必要谈过多的细节。摆在本地方法院面前的问题是
是否构成了谋杀罪和是否有合理的理由确信被告犯了罪。在这点上我认为是
没有争议的。”
特尔福特法官对梅森皱着眉。“请法庭原谅,”梅森道,“这可以认为
是在法庭上对本案的一个申述,但是我想指出,这次预审的目的是保护被告。
如果被告确实无罪,被告即应当庭释放。”
“当然,”特尔福特法官宽容地说道,“在被告无罪与构成犯罪和有合
理的理由相信被告犯罪之间有很大距离。我想我应提请双方辩护人注意,在
这个案件中,并非排除全部合理的怀疑方可证明被告有罪。”
“我们也是这样理解法律的。”梅森愉快地同意。
“很好,”特尔福特法官对原告说,“开始诉讼。”
审判代表之一卡尔·赫尔利以起诉人的身份传唤他的第一位证人。
这位证人是机场雇员。他证实了萨默菲尔德·马尔登医生飞机的编号、
飞机的生产厂家和型号,在马尔登医生遇难之日他正式提交了一份飞行计
划,目的地是盐湖城,中途在拉斯维加斯停下加油,马尔登医生得到了塔台
允许在早上10 时17 分起飞,实际起飞时间是10 时19 分。
证人继续说,他在当天晚些时候飞临荒漠上的某个地点,他用铅笔在地
图上圈出了这个地点,他证明这是一张精确的地图,上面标明了航路、无线
电波束、机场等。
马尔登医生飞机的残骸在这一地区被发现,有充分证据证明飞机于着陆
时坠毁,随后起火。机内的一具尸体已烧焦碎裂,机翼上的编号尚可辨认。
飞机是马尔登医生的,机内只有一人。
大火熔化了仪表板上一个时钟的指针,所以能够确定坠毁的时间。用两
脚规和航空地图的比例尺来测量距离,根据花费的时间和飞行的距离,并考
虑天气情况,证人可以断言,飞机必定是不停地飞往拉斯维加斯,直至由于
某种不明原因而坠毁并烧毁。
“提问!”赫尔利对梅森说,声音中透出挑战。
梅森对这一邀请似乎感到吃惊。“提问?”他问道。
“对,请提问。”赫尔利道。
“为什么?”梅森道,“我对这位证人没有问题,完全没有。”
赫尔利显得扬扬自得地说:“如果法庭同意,下一位证人将是一位专家。
他的证词技术性较强。因此,由我先做一定的介绍是必要的,有助于大家理
解他的证词的性质。”
“很好,”特尔福特法官决定,他的态度透着有些好奇,“进行。”
赫尔利迅速提出了一系列问题,以显示这位证人达德利·洛马克斯在犯
罪侦察学方面受过教育、训练,经过实践,现在已成为一位专家。
问过这些有关资格的问题后,赫尔利转向梅森:“您是否愿意提问他的
资格,梅森先生?”
梅森道:“现在不问。我声明保留对他的资格提问的权利。”
“很好。”赫尔利说,然后补充道,“我愿向法庭说明,犯罪侦察学是
一门较新的科学,它将各领域的科学知识应用于犯罪侦察。这位证人是犯罪
侦察学领域的一位专家。”
“我理解梅森先生的声明包括了这些,”特尔福特法官说,“继续进行,
问你的问题吧!”
“洛马克斯先生,”赫尔利道,“首先请您向法庭解释‘光谱发射谱线’
这个术语的含义。”
洛马克斯显然很高兴有机会显示他的知识,在证人席上坐得舒服了一
些。
“请尽可能避免用太专门的术语,”赫尔利道,“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向
法庭解释它的意义。”
“法庭对于发射谱线和它的意义已经很熟悉了,赫尔利先生。”特尔福
特法官道。
“我明白,阁下,”赫尔利赶快说,“但这是为了记录。”
洛马克斯似乎因法官的干预而有些不安。
“说吧,”赫尔利对证人说,“一般地解释一下就行了。
“好吧,”洛马克斯道,“固体自发光白炽光源发出的光包含了所有的
可见色。当这种光集中在一个竖向狭隙,由物镜系统通过一个玻璃棱镜时,
红色的最长可见光波比紫色的最短光波被棱镜折射的角度要小。
“光谱仪是一种仪器,它可将通过狭隙的一束白色光转变为一组各种颜
色的光,称为连续光谱。它和彩虹的颜色完全一样,一端为红色,通过中间
的橙、黄、绿、蓝到紫色。”
“请尽量说得通俗一点。”赫尔利建议。
证人清了一下嗓子:“若不是固体白炽光源,而是发光蒸气,则光通常
不是白色,而且不包含从红到紫的全部波长。它几乎可能是任何颜色,如公
路照明钠光灯的黄色,广告霓虹灯的红色,公路照明水银灯的蓝绿色。当这
种光通过光谱仪时,分解为光谱中几种不同颜色的线。每条线是狭隙的一个
单独影象。根据这些线的组合可以鉴定任何一种发光气体。
“当金属在电弧内蒸发时,电弧因金属蒸气的存在而被染色。将其用作
光谱仪的光源时,就会出现其特征线,用以鉴定这种金属。”
“用这一基本原理能够测定一种物质的不同化学成分,对不对呢?”赫
尔利问道。
“这是对的,但不是定量分析,只是能够测出某种物质的存在。”
“这一原理是否也应用在犯罪调查的领域中?”
“啊,是的。已经制造出了用电弧蒸发物质的仪器,如果该物质是在溶
液里,则用强电火花即可。这种光的光谱,即使以微量通过某种材料时,仍
可在其蒸发的那短暂的一瞬间拍摄下来,即在它发射鉴定的光时拍摄下来。
通过研究照片上的线可以鉴定材料,而且能够确定电弧或电火花中的材料是
否含有受到怀疑的物质。”
“您能不能解释这一原则怎样用在犯罪侦察上?”赫尔利问。
特尔福特法官瞥了梅森一眼,好像希望他反对似的,但梅森注意地听着,
好像是个瞪大眼睛的听众一样。
“好。”洛马克斯说,对自己的重要地位仍感到很得意,“当鉴定某种
物质时,我们常常加入微量的鉴定材料,在那种物质中通常绝不会发现这种
材料。这些材料是金属化合物,吞下去绝对无害。
“在我工作的那个部门用密码标识这些物质。例如,我现在想到一种就
叫68249。”
“这与发射谱线有什么关系吗?”赫尔利问。
“没有直接关系,它只是个号码,但它与一定波长内的发射谱线有一定
关系。”
“光谱分析能够查出你称为68249 的那种物质吗?”
“是的,先生。”
“多大数量?”
“微量。”
“你是否曾与萨默菲尔德·马尔登医生的尸体接触,对他的器官进行光
谱分析?”
“是的,先生,我做过。”
“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了明显的68249 物质。”
“在尸体内?”
“是的,先生。”
“我要给你们看一个威士忌酒瓶,一个扁瓶,我要求法庭将其编为1 号
鉴定物证。”
“就这样。”特尔福特法官说。
“我要问你一些有关这个瓶子的问题。”
“请吧,先生。这是一个金属威士忌酒瓶,容量大约1 品特。”
“这个酒瓶是在哪里找到的,你知道吗?”
“是的,先生,我知道。”
“谁找到这个瓶子的?”
“当找到这个瓶子时,我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