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人-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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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儿看他那样子着实可怖，又怕他害展鹏病上加病。纵是到了病急乱投医的
时候，她也不愿让这人来治。半伸纤手，就要把他拉开，不料一下猛力往身上一
挥，人就翻滚了掉在地上。
她挣扎起来要骂，方睁眼，突觉这身影看着眼熟，张口就要喊——北呼。
北呼一路走来，已觉奇怪，府中人认不得他不在话下，就是那本在府中的门
也全都消失不见。可他心里正急，也无心探究，快步就奔到展鹏那里。床还是那
床，可躺在上面的人却瘦得骨肉支离，青白着脸，就像死了的一样睡着。他探手
去摸，只觉浑身冰冷，不自觉又惹起了满腔的愁闷凄苦。
也不管有人拉他，一甩，就要把所有阻碍撇除。北呼慌忙的转动脑筋，就要
把所有学过的、听到的、传闻的辟方都抄出来救展鹏。他不过愿他平平安安，怎
么就没有神明听到。菜的苦涩味淹了舌头，他就要掉眼泪了，突然灵机一动，想
起了以往父亲伤着时，也只是随便的抄把泥烧过隔布裹着伤处，如果……他回头
看看，如今要自那去寻越族的泥土？不得，就是拚一下也是值得的，他抄步就要
走出花园去扒泥，鹊儿自后喊着也没理，使劲的就像疯了一样把泥抱在怀内，用
放在衣摆用池水泡了，又挣扎的要爬上来。
可一离水他就呆了，只见一个小儿顺着光影朝鹊儿跑去，窄小的门内放着方
形的光，似乎顺势就要剪出母子和悦的影儿。他往房内一瞧，以往见过的那位老
者忧心的看着展鹏，又抽手去摸摸孩子的头。北呼感到自己的身子都要被风吹硬
了，可还是绷不动一根指头。他咬咬唇，发了狠劲要抬步往前走，忽略过身边的
人，一心一意就看着他的展鹏。
展鹏就要死了。冥冥中一个声音呼告着，他揉过手上的泥，看到了一个个可
怜巴巴的脸孔正朝向他，老人的脸，女人的脸，小孩的脸。水的湿意黏住了他的
眼，低头不再去看，低声指使他们换来新的白巾，又点起了火盆，隔着就把泥烤
的半软，趟开展鹏伤处就此敷着。
他一直发急的摸着展鹏，除了身子回复点暖，似乎也没什么效用。北呼伸手
乱往怀内抄，突然就掉出一只小药瓶。他摸起那白底蓝花的小瓶，想起王二说留
给他来旁身的话，心想也管不得这么多，倒了进口就要往展鹏嘴里灌去。贴住展
鹏的唇，冰冰冷冷的教他好难过。众多的脸朝他看去，嘴里的药尽了就要抬起头
来，他不舍的离开了他，却又突然发现分离的撕裂教人疼痛莫名。
鹊儿和萧源一直隔在外面看他，以为北呼在使什么古怪土方，正想去挡。可
时值病危之际，又似乎什么法儿也是值得去做。他们正是又急又乱，忽然又听得
北呼疾声一呼，伏在展鹏身上就痛哭出来。鹊儿怕展鹏是没气了，忙要上前察看，
却被萧源从后拉住了肩膀。她瞪眼看着萧源，尔后又垂下头，不舍的往后方瞧去，
才又随着萧源退出。
夜里正凉，北呼摸着展鹏的头发，突然又想起许多事来。他想起山上遇到的
母大虫，又念挂起摔死在怀内的虎子，牠们几曾做过些什么？可就是惹人憎恨害
怕。他当天挣扎着要抱虎子到那茅屋内，本意是想救牠，可没想到人们见了反而
欢呼起舞，扒了牠的皮就要挂在墙上兴贺，然后就开始唤他为杀虎的英雄。
北呼直想笑，那时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过后才知道当时人们畏那山上有虎，
才让它安得如此清静。过后名位已立了，主意亦定了，人们就喜欢喊他英雄，他
也没法去改，只是心里正嚷道他们错了，其实大虫又真的做过些什么？不过捕风
捉影，人云亦云。人畏虎，虎畏人，俩相防备互相残杀， 不过只在一念之差。
北呼摸着展鹏的脸，原来可以原谅，一切不过如是。他想起他俩持刀相对的
日子，想起了想要杀一个锦衫儿的日子，就似是一只大虫驰骋田野去寻牠的敌人，
不过在草堆中咬杀了些什么，谁又恨得了谁。因着害怕所以相扑，掉了命儿，也
是心甘情愿的赌博。
展鹏，展鹏，展鹏。没有了。北呼低头去看展鹏，他的心清淡了，泪水却是
一段段的流。积了经年的泪水流逝，后面推着伤心，直要把他的脸湿了又干。那
时候他很想展鹏，展鹏呢？有想着他吗？抑或是那里已经没他的位置，那里有一
个媳妇，一个孩儿，然后就再也没有容他的地方。
展鹏，展鹏，就是死了，也别要……他痛哭失声，伏到床上，呜呜的，不觉
被经久的疲累掩了眼睛。
天明。
有时是第一天，有时是最后一天，光照下来。
北呼醒的时候，踫巧展鹏的指头动了动，也不知是被那种法儿救活了。可北
呼那管，他往外喊了一声，人就涌进房内。展鹏渐渐的清醒了一些，张嘴说渴。
于是鹊儿和萧源靠的极近，单是北呼渐渐远离。展鹏低喊一声：「北呼……」
鹊儿就大喝一下：「笨北呼，没听见吗？他在喊你啊﹗」
北呼就停住了步，二目凝视着展鹏。展鹏干裂着嘴笑着，虚弱的说起话来。
「你终是无法原谅我？」
北呼看着他，摇摇头，想要说什么，又带点迟疑的往鹊儿看去，唇黏了黏，
然后还是转身要走。鹊儿看他古怪，又见展鹏已闭起眼来不再看去，心下正急，
怕展鹏又要闷出病来。这时脚下的孩子拉了拉她，她灵光一动，忽而就明白了北
呼的心事。
她咬咬牙，心里直喊一个呆子，也不看孩儿面目，岂有半点相像之处。她心
念一转。就是当初她真个欢喜主子又怎样，到底不是俩双情愿，这事闹久了，也
变能出个心灰意冷。当年萧大人就是有愧于她，才又另配了一个侍卫厮守终生，
后来到底念着主仆情谊，常抱了孩儿就留在这家帮忙。
她有过恨，也有过怨。她这么一个孤苦人，一生的指望就在主子那儿，可却
教北呼亲手给毁了，怎么生不出恨？然而回心一想，当时不过美梦一场，又几时
有人风花雪月的许诺过？如今人长丰腴了，孩子也出落几岁，前尘往事，顿时就
化作一片追忆。再者她亦不是没见着主子的苦，到底是一个有心人，始终不忍再
见他伤痛别离。于是辣嘴一张，瞬速流利的把一切都有条有秩的一泻而出。其间
萧源偶有点头，似是和议，只剩展鹏缓张了眼，一放就盯住了北呼不离。
北呼就似被那些话拉了衣袖，其中有惊，又有喜，末了只懂缓步走近向他。
展鹏的目光不移，拉过北呼的手，含着一句话又苦着脸，相对无言，泪下满襟。
久久的，北呼也不放，看着他的脸无比温柔。
展鹏的声音轻轻的，细细的用越族的话说：「留下来吧，北呼，留下来。」
「不。」北呼突然喝出了一声，展鹏正逢惊徨，他转声却道：「不，是你跟
我走。」
然后展鹏的脸上放阳，和悦的笑了。。
尔后，故事就没了。
或者有人在大漠上看过他们驰车，也许有人见过二人在草原奔马，不过那并
不重要，再说下去，嘻，不过是变成两堆枯骨的详情，所以他们俩的故事就到这
断了。广广黄土上不过两个人消失不见，那并不重要。可是谁都知道王二失掉了
一个好帮手，谁都替他可惜过一个英雄。只有王二偶然独倚门上欣赏夕阳时，打
从心底的敬佩一句：啊，原来俺还宝刀未老。
＇ 说完了＇ ~~~~~~~ §◎§~~~~~ 也算是华华丽丽的来个后记~~~~~ §◎§
~~~~~~~ ——《爱宠饲育相谈室》——好了，有请我们的节目主持人——展鹏先
生和他的宠物北呼华丽的登场~~＇ 烟花，鞭炮，什么也好随便放一打﹗﹗﹗＇ 展
：大家好，我是展鹏。北呼，也来给大家打个招呼吧？
北：吼~~~~~~~~~ 展：今天很高兴为大家请来特别来宾——若言先生以及他
的宠物（博美犬）阿曼。尼奥。洛露。
若： ＇点头＇ 很高兴在这里见到大家。
尼：汪汪汪汪汪~~展： ＇笑＇ 今天还真是热闹呢。
若： ＇猛打尼一下＇ 乖一点﹗＇ 抬头＇ 对不起，真的非常抱歉。
展： ＇有点吃惊＇ 不，没关系。那么马上进入正题吧，若言先生。养一只宠
物真的是相当辛苦呢。是吗？
若： ＇同意的点头＇ 是啊，个中滋味真是惨得不能为人所道。像我的尼奥那
样，实在是麻烦得不得了，日常大小要你料理不在话下，就是我家里人多，牠也
不高兴。天天就去咬阿肯斯，啊，那是我太太，的腿；而且经常和我弟弟打架，
唉呀，真是天天都吵让人受不了呢。＇ 苦笑＇ 展：＇ 笑＇ 出乎意料的妒忌心啊~
有点像婆媳纠纷呢。
若：是的。不过展鹏先生你养的是狮子，应该比我更辛苦吧？
展：＇ 满足的笑＇ 不，不， 那当中有一点偏见在内吧，其实狮子的心实在
是脆。弱。得。不。行~~反而比较好照顾呢~ 若：＇ 吃惊＇ 真的？
展：是，是。雄狮嘛，表面上都是很威风，实际上除了叫叫守住地盘之外，
对族群没什么大作用呢~＇笑＇ 都是些吃软饭的家伙~ 北：吼~~~~~~~~~~~~~~~~~~~
若：看来牠有点不同意，不过这说法我也在国家地理杂志看过，真的有点意想不
到。那么说来，＇ 苦笑＇ 还是不幸的狗主比较麻烦吧？
展：最要紧的还是爱心和耐性吧~＇罐头掌声＇ 若：是了，说起爱，听说你们
之间本来是凄美动人的饲育故事啊~ 差一点就要比我更悲壮？
展：＇ 耳语＇ 是的，听说改编者到了最后经常忍不住，忍不住就要给我们一
个了结呢……常常要冷静好几天才成。＇ 转向镜头大声说＇ 没有的事，本来就是
一个快乐的故事嘛。
若： ＇狡猾的笑＇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呢~ 尼：汪~~若：不过我看整个剧的气
氛也满悲的，最后能幸褔结局，真是太好了呢~ ……唉……为什么我就……
展： ＇看到监制提示＇ 就别谈这种话题嘛~ 进入下一个环节吧~~若：要让狗
狗快乐，嗯……呀……啊……展鹏先生，你是怎样做的呢？
展：如果是狮子的话我倒比较在行。还是老一句话吧：爱心和耐性~＇大笑＇
还有的是空间吧，像北呼这体形的，需要的空间非常多啊~ 若：我还以为关在屋
内就好。
展：其实是不对的呢~ 动物最好是可以经常待在户外吧，像北呼就是待在国
家公园那样的地方比较好。如果实在是不行，那最少也要拥有一块私人空地吧。
若：哦~ 展：还有，亲吻和抚摸都是很重要。想要和牠们亲近一点，可以睡
在一起，像我和北呼都是天天一起睡的。
若：什么﹗我是絶对不会让狗狗睡在床上！！！！！！！！！！！！！！！！！！！
展： ＇面有难色＇ 其实也不是一定的……不过北呼睡觉时容易掉到床外，所
以我才睡在近地的一边。对了，饮食均匀，注意不要让牠们偏食都是很重要的呢
~ 若：可是和狗狗一起睡始终有点……只是替牠打扮打扮也可以吗？
展： ＇盯着尼奥头上一堆奇怪的丝带＇ 唉……只要多多接触，一定可以和你
的宠物建立良好关系的哦~ 本集的时间差不多了~ 下回再会吧~~~~若：再见。
尼/ 北：吼~~~ 汪汪汪汪汪！！！吼吼~~~~~~~~~~~~~ 汪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