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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杀一个人-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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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子剧烈的晃动着,直到某一处,大抵就是到了个没有房子和草的荒芜地方,
那种追赶才止竭下来。
    北呼回头,只看到一群人站在部落的边界上,那背后是牛是羊,是房子还有
青天,只剩他一个站在荒凉的另一头。他想要走回去,可却被那些老者嫌恶的眼
神阻止了。然后有一个人,义正严词,端着那张严肃的脸孔站立出来。他说:「
北呼!你滚开!现在族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你不再是我们族中的人!我们不
承认你!你快滚!」
    原来他被赶走了。
    原来是这样。
    北呼回头看着,跑了几步,又回头看着部落里升起了一股黑烟,那正是他帐
子的位置。他肚子饿了,手脚发软,疼痛以及苦楚折磨着他的身心。他已经什么
也不知道了,就只记得决不能奔向展鹏的身边。
    于是他往左右扫视一下,然后摸摸心脏的位置,有东西涨股股的包在里头。
他笑着,未了,就决定奔向那荒凉处幽深又可怕的山中。
    没有回头。
    10:七月北呼走入深山里,开始的时候也没有多大害怕,说到底他一个大男
人有气有力的,有什么好怕?然而当那树荫渐密,点点白光渐稀的时候,他的手
不禁抓紧了胸口那布,一边默默的安抚着自己,小时听到所有山妖鬼怪狐仙鬼魅
的故事,都是些混话,是决不可信的。
    他踏着大步去走,踏在小石头上一吓,踏在残草前一跳,花了好大的劲才走
到有水声的地方。水?他忙奔过去,只见那清泉从石上涌出,那量也不多,恰似
旱季的河流上水般,仅仅能有越过足面之深。北呼捧了泉头的一进口, 清清甜
甜的,消抹掉他心头的焦躁不安,而化作一抹清凉。他半躺在泉边,四下打量着
此处地势,只见此地临山而立,周遭满是参天巨木,半掩了那艳阳天,只可依稀
辨别光暗之差。北呼又朝山上一看,见一岩洞,其上蔓藤密布,其下丛木半掩。
北呼跃身而起,只觉那儿也当是个好去处,二话不说就跳到山石上,七手八脚凑
合也爬了上来。
    他立在洞|穴前一窥,一个念头又不免涌上脑袋:慢着!假如里头有母大虫,
那该怎么办呢?这种深山林泽,本来就易积藏猛兽异物,着实是大意不得。北呼
习惯性的摸摸腰间。嗯?空的?他回身察看,才惊觉到刀已交付了给展鹏。大虫
还能有爪子,现在他人才真个是手无寸鐡,毫无还击之力。
    于是一个问题又困扰着他。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呢?进洞,可能遭遇大虫;不
进洞,一样也可能被兽衔去。那么还是进吧?北呼想着,随地抓起一块小石子掉
进去,当当敲过石地,也就再没有声响。北呼放心了,以为里头该没有什么东西,
就大步大步跨进去了。后来展鹏跟他说起,说那时他掉石子的举动真是笨极,没
有还好,如真有老虎在内,他这么一着不就是惊动了牠,招引牠来吃他吗?北呼
想想也觉有道理,只是嘴皮上硬,就说自己腿粗力壮定能跑走。不过那当然是后
话了。
    北呼往那洞里看去,深深暗暗的,似是被那缠外头的植物给吃去了大半的阳
光,即使是白画也是这般深不见底。这时他心里已有个大概,于是也就不怕,忙
把那挡道的林林木木拔去。挑出那些柔软的枝条密铺平面,北呼坐稳在上,看看
天又看看地。满意了就在心头跟自己喊到:我北呼就在此住定。
    他坐了坐,卧了卧,突发又想起什么重要事情,马上连跑带滚的下到泉眼去,
洗净了手,嗅过觉得没气味了,也就不抄近道,绕了个远儿又进洞|穴处走去。到
了洞口他又回眸察看一通,末了才鬼鬼祟祟的往胸口探去,抄出那细长的带子来。
他摸着那光滑的绢面,又察看着上面的流云暗花,直到那冰冷的玉石都被摸暖了,
他收了手,心头就是一个劲儿满足。
    展鹏,以后我住这儿。
    他展平了身体,摸着那腰带。想想,又慎重的迭起,收起放回怀里。然后侧
身往那草上一躺,就睡下了。那天到底是腾折太久,北呼很快就睡着,也睡的香,
就像以往躺在那皮毛毯子上时一样,一切如常。
    然后北呼真的就在这片林子中住下了。要说难过的事也不是没有,比方说早
上醒来肚子老是空空的,过活也提不起劲来。想他平日总是吃肉活的,到了这儿
却只能采些青草、草菇,或是些藢菜、豆苗,也没法煮,只能洗净了吃。这样下
来,那惯吃肉吃腻肚子又怎么会饱呢?嘴巴里满满是草的味道,久了也真教人发
闷。最气人的不是这里没肉,北呼就曾亲眼见过一只花鹿走过,苦于无刀,也只
能白白放过牠。要知道徒手和一只鹿搏斗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于是他也只好死
心。
    果真是饿得受不了的时候,他就埋头猛喝那些泉水,甜甜的,总算能为他带
来别种滋味。也有试过吃涨了的肚子的日子,涨鼓鼓的难受极了。那种时候也只
能平躺着,等待一天的过去。
    饿肚子的时候,北呼最大的乐趣是想象以往吃过的东西,比如是那些兔肉、
鹿肉、干饼儿、果子、葡萄、不太能抓到的野猪、尝过一回的熊肉,许多许多的
食物纷纷朝他涌来,唯独是那些蔬菜样的,他看了就想倒胃。这时身旁的水声冲
冲,北呼感到嘴舌干了,可又不想去喝。
    他开始想念那些不断流汗的日子了。挥着刀,踏着脚,每一步都能挣得肚子
饱饱的。就是当天猎不到东西,拿着过去刮下的皮毛也能得回个大概,或是一块
饼,或是一壶酒,总之不是现在手上那一堆黄黄乱乱的草。北呼低头拔着那嫩处,
现在他可是个懂货的了,那尖顶的不要,那瘦扁的不要,专选那中间肥大的去吸
吮它的汁液。那样选上三四百回,就总能填饱他的好胃口。
    不过北呼还是不能满足。有时他在山上溜溜逛逛,捡拾那掉下来的细小果实,
满了一怀。可伸手抓一个咬去,味道却是极苦的,还害他闹了一会肚子。后来他
仔细看去,才知道那是连小鸟也不屑去吃的,知道当中大有文章。那坐着不是,
不坐又没气力,北呼心里急了,频频抚向胸口那块布,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这时他运气来了,眼前突然跃出一只小兔子,飞快的就往山间走。他抬眼
看着,大概那兔子真的跑疯了,一把就住树上撞去。那自然是吃痛得要紧,慢了
脚步就被扑上去的北呼抓住。兔子抓着时还是活的,北呼发了狠心一把扼下去,
骨头咯洛一声,就了结了。他提着软软的兔子,左右盼顾想抓块尖石头好剖开牠。
手一摸一探,石头是找到了,可是不怎么管用,单把那膀子剖开丁点,只能渗出
血来。
    别无他法,北呼惟有低头用牙齿去咬,一边吸着那溢出的血好使它不溅出来。
这时他想,也许以往听来许多吸血怪魔的故事,真相都是如此而已。总而言之,
那天北呼算真真正正的吃了一顿饱的。他脸色发红,舒畅了心,靠在树上依依哼
哼的唱起歌来。那时候他是快活的,彷佛单有这只兔子就能使他幸褔快乐。
    可那真正的滋味是在晚上浮上来的。北呼肚子填满了,精神也饱足,一躺下
去脑海里却冒出了许多事,似乎暖了肚那脑子就会重新运作过来。他后悔了,想
来也不该吃得那么饱足。现在肚子不响了,倒是脑瓜子转啊转啊想过不断。他想
起了那皮帐子,想起了那皮毛毯,想起了溪边,想起了展鹏………他可好吗?吃
的足吗?虽然当初为他准备了一包袱的东西,可也许遇上闪失会饿着呢。展鹏啊,
展鹏。他鼻头一酸,手蒙上额头,就如把黑夜盖到身上,在辗转中昏昏沉沉。
    11:古歌日子来的容易,也就去的容易。睁开眼是骄阳,合起眼是漆黑。过
了一段时日,北呼没死,就是适应了山间的生活,懂得与山灵共处。可话是这样
说,肚子吃不饱倒是真的。虽然不至于半死不活,但和以往比差多了也是事实,
而且这山头的草木菇菌吃的差不多了,少不免又要翻山越岭去寻吃的,体力更是
消耗更深一重。
    现在北呼看来,不但比以住轻了几斤,就是脸上的肉也少了,单剩下一副粗
壮的骨架支撑那高大的身影。但是瘦归瘦,脸色还是好的,没什么憔悴模样,单
有吃不饱的懊恼。其它一切,亦大致安好。外形上亦不过回复了过往那满脸胡子
的密,头发也乱松松的没空梳好,放任它都长得齐腰长,一摆一甩就像猛兽贴身
的皮毛。可这些改变对于他的健康,倒是没什么关系的。
    住久了,就连北呼也以为,自己当是由出生开始就没离开过这里的。甚至没
见过他的族人,没猎过兽,也没有看见过展鹏。当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幻想往往
能够掩饰真相,现在北呼几乎是全心全意的待在这山间不愿走开。他想永远在这
儿住下去,什么也不用想,躺在枯木上,就了此一生。他的幻想是这么顽固的,
而他的性情又是那么偏执的,所以当他再一次看见展鹏时,那冲击亦是可想而知
的。
    「北呼──」一声穿越林木而来的呼啸,击透那白光,击透那落下的木叶,
更击透北呼心筑的幻想,直直的打落在他眸子里。
    北呼紧盯着前方看去,他眼,手指头几乎都要揉住眼珠子里。不信,又在心
中温习了一遍,到底那声音的高低像谁,那胸口莫名的鼓动为谁。末了,他又注
视着前方,眼里己没了先时的惊喜和颤动,换上了哀伤而悲愤的神情。一弯身,
抄起几颗石头就往前扔去,看那身影稍退,就一个劲儿往后方逃走。
    气呼呼出心窝,眼前糊了,北呼伸手一,沾上的泥土和尘埃使得那景象越发
迷蒙。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眼稍掠一下,看见后头还是有人追来,心下一慌,
忙想抓起什么要往后扔去,一下子也没注意到前面的突兀山石,飞身一扑就跌倒
在地上。
    后面的人赶上来了,那脚步是极急的,一下赶到他身旁就半跪下去。那手拖
拉的要把他从地上解救出来,暖暖的环在后头,北呼只感到那鼻息一近,就迷不
知吾所以然了。那声音一直呼唤:「北呼,北呼,北呼……是我啊,你忘了吗?
是我啊……」
    北呼确认到那吐息是温暖的,心头又发一紧。他自然知道那是谁,他怎会忘
了那是谁呢。可是那日间的阴影太过模糊,那发白的光环着他,倒教北呼害怕那
是不知从何而来的魂魄了。照理说他要是逃掉,就不会为自己所见;要是见了,
也许就是死掉的鬼了。现在可好,那人没有死,但情况也是差不多,他没死而来
到这里,就是没有逃成了吧?想来想去,北呼的心还是痛的。
    「北呼,你忘了吗?是我。说说看,我是谁啊?」他紧张地捧起他的脸来。
唇齿相贴,他快要把呼出的气都让北呼吸下,那激动的风呼呼的吹袭着北呼的胡
子。
    北呼盯紧了他,有点发狠的道:「展鹏。」
    展鹏听到他唤,心里自是前所未有的充实,他摸摸北呼的头,又摸摸他的脸。
那手拖起他手的,扣着不肯松也不愿放。这时他抬眼看着北呼,那笑容没了,单
被北呼那生气的模样吓呆。
    他手还是拉着北呼的手,只见对方别过脸去,展鹏心里不安,又连忙问道:
「北呼,你是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
    北呼先是不应,后来抵不过他连三追问,淡淡的只发一句。「怎么没走?」
    「呀?」展鹏虚应一声,那神情倒是一片迷糊的样子。
    看他不明白,这下反是北呼被气急了,他甩开展鹏的手,转身站起来就喝道。
「我不是叫你要走的远远的吗?怎么,怎么又回来了?不就叫你走远了的吗?」
    展鹏一把他抓回怀内,他笑嘻嘻的,一派晃然大悟的神情抱着北呼轻轻摇着。
「还以为你在说的什么,北呼,你看我的样子,和先前有什么不同的吗?」
    听了他的温柔软语,北呼只觉得耳朵痒痒的,一时也抽不出心去生气着来。
他依言从头仔细往北呼身上一瞧,只见他一派锦衫儿惯有的派头,衣服是翠色的,
袖子是嫩白的,光鲜得很,一点也不像当初分别的模样。展鹏不再像以往般散着
头发,随意的一束在后,反而把乌黑的头发都梳得平整亮丽。光滑的头发泛着漂
亮的光引人去摸,北呼的掌心抵上,只觉那水般的清亮都向着一个方向转去,一
扭就束成一个高髻,再用一只白玉朁穿过纱帽固好,显出一派风流气度。
    北呼上下打量着他,奇怪的皱起眉来。心里先是一团古怪的霞,后来方有点
清明,又被可怕的云雾浓罩。万一,假如,展鹏已不是人了呢?他从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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