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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西琉皇朝四 皇帝之殇-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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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哥,你说说看,你怎么会成为历史罪人?” 



  再一颔首,东野智徐徐地说:“臣是于方百计想阻止陛下登基,成为天下万民的主子的罪人。若臣留在您 



的身边,按照臣当年狂妄与愚昧的心态,恐怕会因为陛下的不降罪于臣,而变本加厉地设下更多阴谋来谋害您 



,迫使陛下离开朝廷这个是非之地。” 



  “……你很坦白,智哥。” 



  “是小臣斗胆了。” 



  深深吸了口气,飒亚再一微笑说:“朕忘了问你,这些年在东蛮,过得可好?” 



  “感谢陛下的关怀,臣承蒙东蛮君主的收留,成为经商的商贾,事业小有所成,日子还过得去。三年前也 



在东蛮王的好意下,入赘至与王室宗亲有血缘关系之家,并因此采用「东蛮」一姓,易名为东蛮智也。”抛弃 



祖先给的姓氏,曾让东野智挣扎许久,但他之所以会作下这种决定,也是为了舍弃自己心中对愚蠢旧梦的依恋 



。 



  “你更改了姓氏,不会受家族的人责难吗?” 



  “如今,小臣己被逐出家门,再也不是东野家的人了。” 



  飒亚张眸,端详他的脸片刻后,语重心长地说:“朕该不会对智哥做了非常残酷的事吧?” 



  “不,陛下,臣感谢陛下让臣重获新生,臣的妻子是位贤慧的夫人,并替臣生了个可爱的儿子,有了他们 



使得臣非常满足于目前恬淡的生活。如今小臣一心都在夫人与孩子身上,不像过去受野心所苦,这都是陛下的 



恩赐。” 



  飒亚摇头。“智哥,你说谎,你怎么能欺骗朕呢?” 



  “陛下,臣绝无……” 



  “你敢说自己绝无虚言?若真是这样,那么你现在人就不会出现在西琉的宫廷中了,重回旧地,你感受到 



了什么?这皇宫中依旧和你离开前一样,弥漫着血腥的斗争气息,不是吗?这是否让你血液中淡化的野心,再 



次地复燃了呢?” 



  重重地放下酒杯,飒亚卓然起身。“朕没有空听虚伪的言语。” 



  “陛下!” 



  也立刻起身,并跪在台阶下的东野智,低着头说:“请陛下恕罪,臣一直到您一语道破,才晓得臣的愚昧 



。小臣的确要承认,是的,臣的血液因为陛下英明地铲除了一直以来威胁着您与皇室的最大危险人物而骚动着 



。但臣并没有妄想要回到这宫廷里来,臣发誓这是真的!” 



  “那么,就证明给朕看吧。” 



  “是,无论陛下要臣做什么……” 



  “明日就离开西琉,率使节团回东蛮去吧!” 



  飒亚转回身,高高地俯望着他说:“朕知道你此行是代表东蛮王前来,想要取得西琉的黑石,但往后黑石 



不会再以贱价出售给任何国家,不论东蛮或南夷,都得透过布粮局申购。为了整顿过去被捣乱的局面,暂时不 



会有任何的黑石交易,你留在西琉也是没有事可做的。” 



  “陛下,请您容许小臣多在西琉停驻几日,好一解思乡情怀,臣绝不会再踏进宫中半步的。” 



  重叹一口气,飒亚淡淡地说:“朕是为了你和在家乡等你的夫人、孩子,才命你离开的。” 



  “臣不解?” 



  “不要卷入西琉的战争,你回去吧。” 



  “战争?但陛下,您不是己经把司……”东野智闭上了嘴,因为飒亚高高挑起的眉端暗示着,那三个字己 



成为禁语。 



  “智哥,珍惜你眼前的一切,当它看来是如此理所当然、唾手可得时,要记住天底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 



你这样平凡的幸福。起码,你眼前就有个最好的、活生生的例证。能与所爱的人在一起,你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呢?朕盼望这次你回去,替朕做一件事。” 



  “请陛下吩咐,臣赴汤蹈火也会为您达成的。” 



  “好好地爱你的妻子,并好好地养育你的孩儿,让他成为对这天下有益,而非有害的人。” 



  “陛下……”为何这番话听来好痛,东野智不由得感到惶恐,这次是真的要与飒亚分离了,这该不会是陛 



下的遗言吧? 



  可是飒亚并没有再看他一眼,就消失在重重的帘幕背后。幽深的皇朝禁地像在他与他之间,坚起一堵高墙 



,彻底阻绝了往日的回忆。 



  最后,东野智选择再一次跪地朝拜,亲吻着皇宫大殿的地板说:“再会了,我亲爱的三皇子殿下,再会了 



,我亲爱的飒亚陛下,臣愿您能成为一位万代明君,以您恩威并施的德政,睿智英明地领导西琉。万岁、万岁 



、万万岁。” 



  皇帝,从来都是不能寻求平凡的幸福的,陛下。 



  所以小臣,就不祝您幸福了。 



  “您怎么不听话,又在这书桌上睡着了呢?” 



  珐尔?你……怎么会在这儿? 



  “您这句话真可笑,臣不在您的身边,要在哪里呢?” 



  我不是己经把你—— 



  “天底下没有关得住我的牢笼,飒亚,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呢?,唯一能囚禁我的地方,是你的心。” 



  珐尔……噢…… 



  “您不了解,我有多么地深爱着您吗?” 



  珐尔……别走…… 



  “……珐尔……”肩膀上的触感,让飒亚警觉地睁开眼睛,摸着唇上的袍子。“是谁?” 



  “是我,陛下。”南夷露露叹了口气回道。“您也太勉强自己了吧!一夜、两夜就想把堆积成山的奏章全 



看完吗?这样熬夜可是很伤身的。瞧您一张俊脸都折腾成什么样了!” 



  原来,是一场梦。疲累的闭上双眼,飒亚揉着眉心。“有事吗?南夷大人。” 



  “新的人事安排,都照您的命令去做了。由于司珐尔拉拢了不少手上握有军权的人,因此还耗费不少功夫 



补上被您下令永不任用的家伙们的遗缺,总之,勉强只能让朝廷上轨道而己。” 



  拍拍手上的奏章,露露说:“司珐尔及其党羽的财产、屋宇的查封也都进行得很顺利,这些是明细。我得 



说,有这些钱财,想要和您抗衡也不是不可能的,谁教现在西琉的国库穷得要命呢!” 



  “而这都得多谢您,南夷大人。”嘲讽地回嘴,飒亚接过她手上的奏章。 



  “所以我也不是没有反省,说了要帮您不是吗?您确定真的不让我留下来参与?我不会狮子大开口,事成 



后要您给我一个谘国公的位子,但禧沙和我女儿渼的婚约照旧的话……”眨眨闪亮的金眸,算计着未来的种种 



好处,南夷露露觉得和西琉飒亚若能成为亲家的关系也不错。 



  “不必,这是我西琉的内战,我拒绝任何他国势力的参与。要是让你插手,朕岂不是前门有狼后有虎?” 



一口回绝。 



  南夷露露咋舌。“我现在晓得,是司珐尔太愚蠢了,竟会不知道他身边最大的威胁就是你。是他一手把幼 



猫养成一头老虎的,他也怨不得自己吧!” 



  “他……在那儿,怎么样了?”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或许是梦的影响,使得将司珐尔视为禁忌的自己, 



心软地问道。 



  “呵,还能怎么样呢?”一耸肩,摊了摊手,露露爽快地说:“照您的吩咐,让他半死不活了,现在八成 



还有口气在吧?” 



  “朕不是说过,不可伤他……” 



  “安心吧,都是些皮肉伤,没留下什么会让他活不过来、断腿断胳臂的伤。和您当初失去脚筋相比,他那 



点伤不到个把月就能复原了。”快速地截断他的话尾,露露不懂这些男人心中在想什么。 



  要求飒亚断脚的司珐尔也好。 



  要求使司珐尔受尽皮肉痛苦,最好让他半死不活的飒亚出好。 



  这两人之间,到底是爱或是恨? 



  是什么让他们这样折腾彼此,却又……无比强烈的联系着彼此?连在睡梦中都会呼喊对方的名字。 



  这么爱他,那放他出来不就得了?换成露露,或许会在对方跟自己认错,发誓绝不背叛,跪在地上亲吻她 



的脚之后,她就会原谅他,被他出来了。 



  瞧,一听说他没事,马上就松口气,还想掩饰或欺骗自己吗?飒亚陛下,您也实在是……太逞强了。 



  “谢谢你,南夷大人,你什么时候离开呢?” 



  “不要一副巴不得我快点走的样子,我知道我很碍眼,是,我会离开的。船己经停泊在港口了,等家当都 



装上船,还要个两、三天,正好赶上朔月启航。”离开后,就不晓得西琉会再度陷入什么混乱的局面,现在露 



露解除了生命危机后,反倒很好奇司珐尔与飒亚陛下,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爱若是龙争虎斗,那只有两败俱伤的下场,而她很喜欢这两人,倘若可以的话,还真希望他们能……能什 



么呢?要男人与男人白头偕老,太荒唐!不可能的,天下如此之大,却没有能容纳这对悖德情人的地方。 



  自嘲的露露,恰巧听到飒亚说:“我感谢你没有毁约,南夷大人,朕很清楚,秘道的约定没有强制力,你 



大可在与朕联手除去司珐尔后,再反过头来将你手上的兵器矛头指向朕。因为你没有那么做,今日西琉才得以 



有短暂喘息之机。” 



  “别说了,我干不来这种订了约又毁约的事。我虽是名女子,但却重视我说出口的承诺,一旦出口我绝不 



背弃,因为那等于是背弃了我的人性。” 



  “您未来如继承南夷王位,朕相信您会是称职的女带。” 



  “哈哈哈,那还用得着你说,我打算成为天下首位女帝,并且是比你们这些臭男人还要强、还要厉害的英 



明女帝。” 



  飒亚点点头。“朕会拭目以待的。” 



  伸出手,南夷露露与飒亚握手说:“陛下,最后一次这么称呼您,出希望您在未来的日子,未来的战争中 



能顺心如意。我捉摸不出您的心意,所以不知该祝您胜利或是祝您失败,干脆就祝您……幸福吧!” 



  “幸福?朕吗?” 



  南夷露露爽朗一笑说:“是人,都会想要幸福的,皇帝也是人,为何不能奢望幸福的来临?让我们下次见 



面时,面带微笑,好吗?” 



  经过这些日子以来,飒亚难得的笑了。 



  南夷露露的船离开港口的那一刻,飒亚秘密召见了一名被关在刑部大牢里的犯人,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 



飒亚、那人以及负责戒护的平满…… 



  “宓勒。” 



  呼喊着那人的名字,飒亚坐在地道的密室内,打量着他。“你看来还好,那些狱卒没有太为难你吧?” 



  “罪臣见过陛下。谢陛下关心,臣除了对差劲的牢饭感到反胃外,一切甚好。” 



  左右张望了一下,宓勒不改其大胆的行径说:“不过,罪臣得说,和食之无味的牢饭相比,起码那儿还有 



人影可以陪我说说话。您要把臣关到这儿,不出一日,我就会疯狂地咬下自己舌头,吞下去了。” 



  飒亚一脸拿他没办法地说:“你放心好了,朕不是打算把你关在这儿。” 



  “那臣斗胆请教陛下,您召我这图谋不轨的罪臣在这种地方见面,是为了什么呢?微臣真是想破脑袋也不 



懂啊!”宓勒的装傻当中,有一丝的嘲讽,想当初还曾取笑司珐尔,不要忘记枕边人的危险,想不到自己的一 



张乌鸦嘴竟好死不死地说中了。 



  “宓勒,你看到面前的两杯酒了吗?” 



  “有,怎么没看到,臣正觉口渴不己,谢陛下恩赐……”马上手就伸了过去。 



  “其中一杯,是会让人七孔流血而亡的毒酒。” 



  宓勒的手停在半空中,脸皮抖动着,最后化为苦笑说:“我猜,这不会是种赌注吧?我命好,就活下来, 



您不计较前嫌。我命不好,就一命呜呼去见祖先。” 



  飒亚一整神色,激扬起一边眉毛说:“两杯酒,两个选择。一杯红色的酒,是毒酒。一杯透明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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