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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诗酒趁年华-第6节

小说: 诗酒趁年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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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清大呼上当,好生不甘心,又觉得自己居然被一只兔子恐吓了,不由暗自好笑,心想这要是传扬出去,扬州常三公子的面子可往那里放去?真是太也不可思议!

  自嘲自艾了一会儿,常清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觉得忙了这半天,肚子也饿了,便想回去吃饭。

  可是转过身来一瞧,却傻了眼——刚才只顾得追兔子了,在密林中钻来钻去,现在已经完全不认得回去的路了。

  啊呀,这可怎么办?

  常清挠了挠头,东张西望,无计可施,只好随便找了一个方向走去,记得上山时是往东,那么下山时就往西好了,可是那边是西呢?

  太阳正在头顶上,看不出东西南北,他又从来没有在山中住过,自是毫无辩认方向的经验,胡乱走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又换个方向走,转来转去,不知怎么回事,一抬头,居然又看到了那处石崖。

  咦,这是……

  啊,我迷路了吧?

  常清心里有点害怕,毕竟这里山高林密,况且刚才赛钟馗还说过这里有恶狼和猛虎……

  想到这里,仿佛密林深处,四周都是危机,看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他被自己的想象吓着了,连忙又开始在林中穿行。

  越急越走不对路,常清在山中直转到日薄西山,飞鸟往还,也没有找到回去的路,又饿又渴又累,衣服早被扯得一条一条的,鞋子也丢了一只,头发散乱,手上脸上被树枝、藤叶划出了许多小小的口子,有的还流了血,当真是筋疲力尽、狼狈不堪,只是苦苦支撑着,才没有倒下。

  四周静谧无声,暮蔼沉沉,光线渐渐地暗下去了,不多时林中已是一片漆黑。

  常清又惊又怕、又累又饿,放开声音大声呼救,叫到最后都声音变了调了,自己听着也觉害怕,不敢再叫,轻轻地啜泣起来——不能怪他软弱,实在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危险的处境。

  坐在一棵树下,常清喘了一会气,又放大声音叫道:“喂——救命啊,有没有人啊,平先生——萧悠——萧、萧先生——赛钟馗——”

  此时此地,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觉得连赛钟馗那张丑脸也突然变得可爱起来,恨不得他能立时出现在自己面前,哪怕他再恶毒地咒骂自己,那也是甘之如饴——真是急病乱求医啊!

  可惜赛钟馗不知是打定了主意不肯来救,还是根本没有听到,反正又过了好半天,夜已渐深,林中都伸手不见五指了,也没有半个人露面。

  “唉!”常清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把头俯在膝上,暗暗垂泪,早知如此,当初就不乱跑了……

  都怪那只小兔子……不,最早要怪那只绿毛小鸟……唉,还是要怪自己吧?明明赛钟馗警告过自己不要乱跑了,可偏偏把人家的话当成耳旁风……

  常清提心吊胆,心乱如麻,一阵夜风吹过,带来几声夜鸟的啼鸣,在这空山静夜之中,听来十分可怖,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黑暗之中,不知隐藏着什么不可预知的危险,也不知隐藏着多少的猛兽,白天看来美不胜收的山林,一到夜间,竟然变得这样阴森恐怖,一时之间,从前读过的各种鬼故事乱纷纷地兜上心来,更是让他看那里都觉得像有鬼影幢幢,不禁头皮发炸,精神几欲崩溃,连哭都不敢哭了——怕鬼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常清已经昏昏欲睡,正在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到有轻轻的声响,他一惊睁眼,拼命地瞪大了眼睛向前看,然而只见到一片漆黑,连月光也没半点。

  仔细听去,那声音却又没有了,半晌,又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鬼!

  常清全身的毛发都立起来了,心里大叫:“鬼!有鬼!”

  这两处声音传来的方位相距甚远,怎么可能有人一下子从这头蹿到那头去呢?一定是鬼,飘来飘去的……

  他吓得牙齿打战,格格有声,急忙用力咬住牙关,生怕发出的声音惊动了鬼,身子一颤,却把身下的枯枝压断了一根,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那边的声响突然停了下来,四下里又是一片寂静,常清吓得摒住了呼吸,一颗心提到了嗓了眼儿,只差那么一点儿,就要从嘴里跳将出来了。

  眼前还是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然而不知为什么,常清觉得能够感觉得到,有什么东西正轻轻地穿过丛林,接近了自己……

  极轻的、极轻的一点点声音,有什么东西靠了过来,不是人,怎么没有听到人的脚步声呢?也看不到……鬼,一定是鬼!

  常清再也忍耐不住,不知从那里生出的一股力气,从地上一跃而起,转身拔脚就逃,却忘了自己刚才是背靠着一棵大树坐着的,此时一头撞在了树干之上,只撞得眼前金星乱冒,也顾不得呼痛,一转头就向旁边钻去。

  这一下当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慌不择路,也不知跑到了那里,也不晓得要跑到那里去,只是一味向前冲,耳听得身后那鬼似乎追了上来,却还是只发出轻轻的一点声音……

  “呯”的一声,常清一分心,又一头撞在树上,头晕眼花,坐倒在地,半晌才回过神来,忽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逼来——鬼已经追到了身边!

  “啊——”常清怪叫一声,一跃而起,把那个鬼也吓得轻轻呼叫了一声,似乎后退了一步。

  常清什么也顾不得了,手脚并用,三两下爬上了面前的矮树。嘿,看来人的潜力真是无穷的,平时很难做到的事情,此时居然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手脚并用,紧紧抱着一根树杈,吊在那里发抖。

  只不过这棵树实在太矮,他藏身的这根树杈,离地也就一人来高而已。

  不过常清是不知道的,他还以为自己已经离地很高了呢,于是把脸紧贴在粗糙的树皮上,心里拼命地念佛,希望可以吓退恶鬼,保住性命:“南无阿弥陀佛、南无观世音菩萨、南无普贤菩萨、南无地藏王菩萨、南无玉皇大帝、南无太上老君……”至于阿弥陀佛和玉皇大帝根本不可能住在一起,这时当然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的了。

  念啊念啊,不知过了多久,下面悄无声息,咦,是……是鬼已经逃走了么?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鬼大人,谢谢你不吃我!!

  常清先放下一点儿心来,再侧耳倾听,果然听了好半天都无声无息,也感觉不到那种无形的压力了。

  “唉——”常清松了一口气,这口气一懈,顿时觉得手脚酸软,浑身无力,再也抱不住树杈,身子一晃,就从一人高的树上掉了下来。

  “啊——”这一声惨叫还没有叫完,常清正在想着这下可要摔死了,真是冤啊,没有死在鬼的手下,却自己摔死了——心念电转之间,身子一暖,已经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啊!”常清又是一声惊叫,然而却是透出掩不住的惊喜——这个怀抱既然是温暖的,那就肯定不是鬼……心头一松,受惊过度之下,再也支撑不住,顿时晕了过去。

  

  萧悠站在树下,好笑地看着软软地躺地自己臂弯中的常清——这家伙,居然吓晕过去了,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小啊。不过也难为他了,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之子,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困了一整天加半夜,能支撑到这会儿,已是十分的不易了。

  

  昨天晚上,萧悠听赛钟馗把常清在行香园中一日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一遍,气愤愤地数落他不懂事,什么都不会做,只会闲聊、聚众滋事,还挑食……

  萧悠听得有趣,没想到这个常清还真是很能随遇而安啊,陷身在这种麻烦之中,居然安之若素,还能有说有笑,与人相处愉快哩。

  不过赛钟馗的话偏见太深,不足全信,于是萧悠又叫了几个今天见过常清的人来询问,各人七嘴八舌,讲述了一通,都觉得常清是个很不错而且性子活泼随和的人,没有什么坏心眼,只不过太爱闲聊,并且多才多艺,书画诗词俱佳。

  萧悠听得暗暗点头,心想:嗯,看起来他还不像是自己第一印象中的那样纯洁无瑕、不通世务嘛,最起码他还懂得与人交际,以取得自己所需的美食与笔墨哩,这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想到面对困境也若无其事的常清,不由得联想起自己的小主人(也算是自己的弟弟)——萧同,这两个人,虽然一个文雅一个暴燥,却都是心地纯洁率真的人哪。

  想到那个阳光一般热烈、又总是四处惹事生非的萧同,萧悠不由得面露微笑,心头涌起一股温情,连带着对常清也另眼相看起来,吩咐赛钟馗不得为难常清,既然他在行香园中做不了什么正事,反而会妨碍别人,那就派他到西山行馆中去呆几天好了——可别听赛钟馗胡说,西山上根本没有什么猛兽,治安也素来很好,从没有强人出没,只不过是个不太高的小山而已,风景倒是颇有可观之处。

  萧悠所属的天狼社在此地设有一处行馆,是有事时用来临时居住的,平时只定期有人打扫管理,并未派人常住,不过日常用品等倒是备得齐全,而且另有密室与密道通向山里。

  就这样,赛钟馗把常清一个人丢在了山上,自己回行香园忙自己的事去了,等傍晚的时候再来,才发现常清不见了,柴根本没有砍——这倒是在赛钟馗的意料之中,于是他卯足了劲,准备狠狠地再数落常清一通,结果找来找去,居然找他不到!

  眼看着天已经黑了,这山虽然不甚高大,好歹方圆也有几十里,这却上那里找去?常清那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书呆子,可别在山里迷了路,出了什么事吧?

  赛钟馗害怕起来,他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头上厉害,心地却是很善良的,对常清恶声恶气,也只不过是因为看不惯常清那种富家子弟游手好闲的作风,可不是真的有多恨他,再加上萧悠的托付与叮嘱,自然不敢让常清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否则光是他最尊敬的萧先生这里,就无法交待了。于是拼了命地呼唤寻找,却毫无头绪,无奈之下,只好快马回报萧悠,请求示下。

  萧悠也有点着急,寻思了片刻,立即派出二十名天狼社中得力的兄弟,从山脚下开始,拉网式向上搜寻常清,自己亦亲自前往,一同寻找。

  一直找到半夜,这才寻到常清,只不过萧悠轻功高超,在林间往来迅速,忽左忽右,把个常清吓得不轻,竟然以为他是鬼怪,以至于仓皇逃命。

  萧悠自他一动身形,便已发现了他,先是童心忽起,有意吓他一吓,所以也不出声,只轻悄悄地掩到了他的身边,内力一展,常清立即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袭来,吓得魂不附体,再加上林中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那里能辩得出来是人是鬼,所以紧张过度,爬上了树去,等到实在支撑不住,从树上掉了下来之后,一落到萧悠怀里,感觉到他的体温,才知不是鬼,心中一松,竟尔晕去,软软地摊在萧悠手上,人事不知,叫他实在是哭笑不得。

  

  8

  萧悠找到常清之后,立即从怀中取出一支响箭,甩手射上天空,“嗤”的一声轻响过后,只见一颗黄|色的火花在半空中炸了开来,这是天狼社用来通讯的火箭,堂主是红色,副堂主是黄|色,其它人是蓝色,而做为社中之主的大哥和少主,用的则是七彩的颜色,其中还会出现一只清晰的天狼星图案,那是本社火器高手妙风独出心裁的制作,别人是万万仿制不来的。

  过不多时,萧悠带着常清回到行馆,赛钟馗看到火箭讯号,已经先行赶回,这时急忙迎了上来,一见到常清的惨状,也是心下一软,满面愧疚,呐呐地道:“萧哥,他……”

  “没什么大碍,只是累晕过去了,快去准备水,给他洗个澡。”萧悠也不责备,只是淡淡地吩咐。既然赛钟馗已有愧悔之心,那就不必再加责骂了,这叫响鼓不用重锤敲。

  陆续地,上山搜寻的众兄弟都回来复命,萧悠安排大家下山而去,这里只留下两名影卫在行馆外面警戒。

  不多时赛钟馗已烧好了水,搬了一个大大的浴盆进来,手脚麻利地注入温水,室内顿时水气蒸腾,把山间的夜寒驱散了不少。

  萧悠抱起常清,轻轻脱去他扯得破破烂烂的衣服,还好,身上倒没什么重伤,只是一些被树枝棘刺划伤的小口子和在山石上撞到的青淤,并无大碍。

  赛钟馗细看常清,见他头发散乱,还沾着许多尘土和树叶、草屑,本来细白如玉的脸上,好似画了一幅泥炭画一般(泪水加上泥灰画的),更惊人的是饱满的额头上,清清楚楚地鼓起了两个大包,一青一紫,几欲破皮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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