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鬼专家李阿斗-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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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爷爷苦笑道:“自从我六年前宣布收山后,历年推掉的预约贴子堆满了三个大箱,虽然其中的大部份都让别的行家解决了,可有几件大事是他们力所不能及的。
唉,客户都到我这里跪求无数次了,可我已经宣布退出,总不能坏了规矩吧?我被逼无奈,只好答应派出大师级的专家尽快帮他们解决,这个专家就是你了。
你只有尽快出师,才能正式接手我的业务,去办这几件迫在眉睫的大事。
你好自为之吧,可千万不能丢了我的老脸。”
通山县靠近湖北省会武汉市,我买了一张早上七点去武昌的卧铺票后,打通了客户的电话,他们告诉我会在我下车的站台派专人专车来接——呵呵,想不到第一次出山,就能享受专家级待遇,看来搞封建迷信,也不是一件太糟糕的事情。
上了火车后,我在车窗旁边的折叠椅上坐了下来。其实从我们家去武汉,也就六七个钟头的车程,加之又是刚睡完大觉的大清早坐车,并没有再睡卧铺的必要,多花点钱买张床位,只为避开硬坐车厢的杂吵,图个清净。我从骨子里就是个贪图享受的人,尽管我以前的勤俭欺骗了大多数人。
“唉哟~”一声低低的呻呤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声音似乎阳气不足,还带着点阴霾。
我忍不住朝声音的来源地看去,只见我对角的下铺躺着一个中年妇人,看装扮似乎是个乡下人。
咦?她的情况好像不容乐观,身上只有两朵阳火,而且还有一朵也摇摇欲坠,一丝淡淡的青气缠在她的脖子上,会不会是个吊死鬼找上了她?
“嫂子,好好的你怎么就有这种蠢想法?”坐在她床边的一个正抱着小孩喂奶的年轻女子,大概是她小姑:“这次要不是阿春发现得早,我那几个侄子就成了没娘的娃了。
家里又不缺吃缺喝,我大哥在武汉打工又老实本份,从不去找外面的狐狸精,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事?”
“妹子啊,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可就是心里不安乐,老想死。”那妇女道:“我真的没神经病,家里就不要再浪费这个钱了,还要留着给娃儿上学呢。我们到岳阳站就下车好不好?”
“嫂子,你好端端的就关在屋子里上吊,又说自己没神经病,难不成还真碰见了鬼!”年轻女子生气了:“说什么也得去大医院看看,就算没神经病也肯定有忧郁症。这钱咱不能省,要是嫂子你真出了什么事,光是你娘家那关我大哥就过不了,弄不好还会说是我们家逼死了你,到时打起官司来,谁也说不清。”
那妇女的神情似乎十分恐惧:“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上个月我回娘家时,在林子里听见我们村的秀姑叫了我一声,我回头时却没看见人。
后来听我妈说,秀姑在浙江打工时,他男人拿她的工资去**,她一气之下在宿舍里自己把自己给吊死了。
我回家的那天,正是她家里接灵回来的第一天,我当时还以为自己走得太累、头昏听错了,现在想起来,那绝对是她的声音,一点都没错。”
妇女的脸色苍白,牙齿直打哆嗦。
第7章 火车上的故事2
更新时间2009…6…4 6:51:11 字数:2401
“你还说你没神经病,大白天的净说些鬼话。”年轻女子生气了:“嫂子,不要自己吓自己,这样搞下去,就算你没病,也会真把自己吓成个神经病。
她秀姑自己找死关你什么事?就算真有鬼,别人不找,为啥她偏偏找你?封建迷信!”
“妹子啊,你不知道,她男人和她的事,是我搓合的。”那妇女哭了起来:“我说我无端端的怎么就老想去死?摔死淹死撞车死这么多死偏偏不选,偏要在自己房里上吊死,原来是她找我报仇来索替身了。”
年轻女子见自己嫂子的脑子似乎很清醒,分析得也有几分逻辑,禁不住半信半疑的害怕起来:“嫂子,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有!”妇女肯定的回答:“我就见过,而且还是你奶奶。就在去年你奶*七的晚上,她一直站在窗子外面看着你,还回头对我笑了笑。”
“这么说真的有了?”年轻女子也打起了哆嗦:“那天晚上我一整夜都在做梦,梦见奶奶一直在看着我,可我明明知道她已经死了!这事把我吓得几个月都不敢回娘家。
我把这事告诉我男人,我男人却骂我是胡思乱想。原来那晚我们两人都看见了!那这就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了!
呜呜,嫂子,要真是这秀姑找上你那可怎么办啊,你当初怎么就多操了一份闲心,去搓合这对冤家干什么?”
“我哪知道她男人会变得那么坏?当初那么一个老实本分的人——二十七八了还是个童子。”那妇女唉声叹气,直掉眼泪。
我正听得出神时,坐在我对面的一个看起来相当体面的中年人对我笑道:“乡下人就是没见识,连这种荒谬的事也相信。人害怕时当然会产生幻觉,这是最基本的心理常识。
不过,无聊时当笑话听听也好,我看小兄弟你就听得津津有味嘛。”
“是吗?”我伸出右手:“您贵姓,在哪发财?”
大概是我天生的那种高智商知识份子儒雅的造型引起了他的好感,他连忙起身,递给我一张名片道:“鄙人王道林,恒星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我看人从不走眼,小老弟一表人才,必是不凡之人,老弟有空不烦到我那里坐坐。”
“一定一定,我一定会去大哥您那儿坐坐。”我意味深长地对他笑了笑,也递给他一张名片:“鄙人李阿斗,一个迷信专家,要是您那儿发生了什么乡下人理解不了的荒谬事,记得打我电话。”
我跟他握了握手后,起身向那两个女子走去。
王道林神色岔异,他把我的名片往垃圾桶的方向伸了伸,最终还是偷偷地把它塞到了荷包里。
这些所谓的社会精英,尽管他们高傲得从骨子里就不肯相信这些乡下人才迷信的事,可心里还是有点发怵——世上没人能克服心中的恐惧,我曾爷爷的话就是至理名言。
“请问,什么是迷信专家啊?”那妇女大概听见了我刚才跟王道林的对话,像溺水中抓到了一根稻草,神情十分紧张。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我们可以沟通。”我在她对面的床铺上坐了下来:“迷信专家只是对我能力的一种综合性描述,它包涵了捉鬼、驱邪、镇妖、除魔、看风水、测八字、断姻缘等等等等诸多的乡土异术。
要是你肯相信我,你就找到了一个能为你脱难的整鬼专家。”
“你一个这么干净体面的俊小伙,怎么会搞封建迷信?”年轻女子有点不相信:“我们是乡下人,身上没多少钱,要不是我嫂子病了,我们也不会坐卧铺车厢,您要弄就弄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大财主吧。”
操,敢情她还以为我是来打劫的。
天生的正义感与同情心让我不能不管这事,我淡淡一笑:“你嫂子其实也没多大的事,用不着付多少钱,我肚子正饿,你把你们带来的煮鸡蛋随便给我一两个就行了。”
年轻女子马上从方便袋里掏出三个鸡蛋递给我:“给,你要真饿了我这儿还有八宝粥。
喂,你怎么不接啊?”年轻女子又有点害怕了,唉,真是没见识,大白天的谁敢在卧铺车厢打劫啊,这车上的乘警难道都是些吃干饭的?不过,在这车里坐了老半天,卖酒卖烟推销鞋袜文胸保险套的大盖帽有过几拨,佩枪子的倒还真没有——也许在火车上当强盗还真是份很有前途的职业。
我礼貌的对她笑了笑:“干我们这行的规矩是先办事后收账,虽然只是三个鸡蛋,可也不能坏了规矩是不是?”
我从桌子上拿来一个空矿泉水瓶,对那年轻女子道:“麻烦你叫你儿子往这瓶子里撒泡尿。”
“你干什么?”年轻女子对我奇异的举动十分不解,但旁边那妇人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妹子,快叫外甥尿吧,这位大师是在帮我们。”
“这种小级别的冤魂还用不着本大师作法,一泡旺阳驱邪的童子尿再加一道符就可把它解决了。”我有点不奈烦了。
“真的有效吗?”年轻女子半信半疑。
我生气了,真是个爱罗嗦的妇道人家,以后娶老婆可千万不能娶这样的:“除非你正在吃奶的儿子已经破chu了,如果真是,那恭喜你,你可以去为你儿子申请吉尼斯纪录了。”
“油腔滑调!”年轻女子笑出了声,她大概已经感觉出我并没有恶意,于是大大方方的从我手里接过瓶子,把她儿子的小弟弟塞了进去。
哇噻,还在吃奶的小家伙,那东西竟然把整个瓶口都塞满了,有潜力!我用羡慕的眼神直盯着它看。
小孩被我奇怪的眼神逗笑了,直在那里“咯咯”不停,可就是不肯降半点甘露。
“大师,我小孩尿不出来,这怎么办啊?”年轻女子急了。
我也急了:“要是大嫂不嫌脏,就用我的吧。”
“你这种家伙还会是个童子?去哄鬼吧!”满车厢的人都好奇的盯着我,弄得我一点尿意都没有,看样子我也尿不出来。
没办法,只得用绝招了!我双手掐住自己的嘴角,母指顶翻自己的鼻孔,舌头伸到了喉根,翻起了一对死鱼眼:“嗷~~~~~~~”
一只吡牙裂嘴,鼻孔朝天,死相恐怖的吊死鬼猛扑向那小孩。
第8章 火车上的故事3
更新时间2009…6…4 18:10:13 字数:2396
“嗯妈~~~~”小孩哇哇大哭,屎尿齐流,把两妇女弄了个手忙脚乱。
我用手在瓶子底下划了一道驱鬼咒,然后对那妇人道:“大嫂,不好意思,这符水多了点黄白杂质,虽脏了点,但应该效力更高,你就忍一忍,掩掩鼻子就闷进去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那妇人就一把把瓶子抢了过去,像我以前跟别人赌啤酒一样,一口气灌了个底朝天,似乎还意犹未尽:“大师,这够不够,还要不要再弄一瓶?”
原来人在恐惧之极时,早就把那些脏臭之类的味道给吓光了,害得我白白多操了一份心:“够了够了,虽然它是大补之物,但补药吃多了也会对身体有害,这是科学常识。”
一朵阳火从那妇人的左肩猛地窜了出来,其它两朵也火苗直窜——原来小孩子的脏东西竟然这么补,各位阳气不足者可以试着尝尝!
一缕青烟从妇人的百会穴中冲出,散作无形:这个吊死鬼的怨气被阳气完全冲散,她再也不会有报仇雪恨的想法了,何况她的怨仇本来就是牵强附会——“自己看不好老公,关人家媒人什么事?当初那么一个老实本分的老公咋就爱上了婊子的床?你也应该好好检讨了。”
那妇人突然全身打了个哆嗦,然后脸色很快的由苍白转向红润:“大师,我现在心里舒坦极了,再也没有那种不干净的蠢想法了。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满车厢的人都惊奇地盯着我,我只是淡淡一笑,然后拿走那三个属于我的报酬,又坐回王道林的对面,把它们剥开,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小兄弟整人的手段真是高明。”王道林饶有兴趣地盯着我:“骗了人家的蛋,还要别人吃屎尿,I服了You!”王道林边说边从荷包里拿出一叠票子:“没钱饿肚子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但这样整人也缺德了些。
谁在外面都有个三灾六难的,掉了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没必要把气发到不相干的人身上,这点钱你拿去救急吧,就算是我交了你这个小朋友。”
王道林在我脑中的印像顿时得到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我善意地对他笑了笑,打开自己的荷包:里面零零碎碎的有一摞子散票,面额都不是很大,加起来七七八八的也有三四百块,虽然是拖了点国民人均GDP的后腿,但温饱问题总算是解决了,还没到给社会添负担的程度。
“大哥,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我是一个专家,一个迷信专家,真的。”我意味深长地对他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并不缺钱花,虽然如此,我还是决定还你一个人情。
要是你那儿发生了什么乡下人理解不了的荒谬事,记得打我电话。
大哥,听我一句话:有些东西你可以不相信,但你千万不可以身相试,用生命去验证那些无聊的信仰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
王道林沉默了,闭紧嘴巴不再说话。
一路闷到火车站,终于可以下车了。
离我大概五十米远的地方,一个非常帅气的小伙左手拉着一个类似大家闺秀的腼腆少女,右手举着一块大大的纸牌——白纸黑字,似乎有点不吉利。
我瞧了一眼那上面“李阿斗大师”五个字,就朝他们径直走去。
“走吧!”我一把扯过纸牌,顺手把它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转身就朝地下通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