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别想拐我情夫!-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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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吧!”
仁善这回不再否认,微笑著点点头。
“这样啊,那就不好意思再留住你了。本来我想再和你多认识认识呢!呃……那句话是什幺来著?有
朋自远方来,不乐乎?”
“不亦乐乎。”仁善补充著,笑说:“杜先生是个大忙人,我怎好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今天能和您认
识,我已经感到非常荣幸了。以後您若有机会到台湾,不嫌弃的话,到时候就由我作东,招待您四处逛逛
吧!”
“真的吗?那我真的会不客气喔!最近刚好有计划要到亚洲各地绕绕,如果我到了台湾,你不会爽约
吧?”真挚的双瞳,锁住年轻的造型师。
这令人招架不住的热情攻势,可能是受到长期居住在意大利的影响,仁善觉得杜克勤百分之百习得当
地人的真传,短短三分钟就能从陌生人变知交。
“绝对不会。”仁善掏出名片,递给他说:“这是我的联络方式,我很期待能在台湾和您见面,杜先
生。”
接过名片的同时,杜克勤出乎仁善意料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下一瞬间,他被揽入了对方的怀抱里。
“很高兴认识你,仁。我有预感,我们会很合得来,让我们成为好友吧!”
“……呃……是……”
短暂、象征友好的意外拥抱结束後,杜克勤一放开手,便有一名高挑的意大利女子上前,在他耳边说
了几句话,瞬间,温和笑容的男人换上严肃的面孔。
“有些事急需我去处理,很遗憾要先告辞。再见了,仁。”
“再见,杜先生。”
直到杜克勤消失在眼界里,仁善才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喘口气,并在心中对谷洋道歉──原谅我,
我不是故意要出轨的,阿洋。事发突然,我才会冷不防地动了心,我发誓那只是一秒钟的意外,请原谅我
吧!
仁善默念了一百遍的对不起,旋即将这件事拋诸脑後,赶著搭飞机回台湾了。
篇I、滚出去!
1)
印象中,曾有一名老师在他的成绩单评语栏上,写著“需注意性格偏差”这句话。这评语其实挺中肯
、一针见血的。
谷洋承认,他是性格不好、脾气不好、缺乏耐性的人。凡事若不能顺著他的心意去进行,他就会大发
雷霆,可是这只局限在被他列为“自己人”的范围内……倘若是他在心中归类为“无关紧要”的那类路人
,他高兴就给对方一个笑脸,不爽就摆个臭脸给人看,绝不会让外人看到他“真正”的一面。
总之,他向来都是活得随心所欲,从不把他人的看法放在眼中的。
聪明人会自动离他远一点儿,但狡猾的他总是能找到供自己差遣使唤的“仆人”。一个班级或团体里
,少不了有意志软弱、交不到朋友,以及畏缩内向的这种人。只要稍微给他们一点好脸色、甜头,佯装一
点“大家是朋友”、“我们很麻吉”的味道,他们就会什幺都帮忙他做。跑腿啦、代笔啦,烦人的琐事都
丢给他们就好。
这样子利用别人,会不会愧疚?当然不会!
在他眼中,大家只是互换利益、各取所需而已。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和他在一起,那些万年
交不到朋友的家伙,就能狐假虎威地威风起来,多少也可藉由他的管道,分得些许女孩们的注意力等等。
假如是对女孩没有兴趣的人,也会因为有谷洋这个“朋友”在,而在其它人面前多了点人气,逃过被众人
排挤在外的命运。
所以说,朋友这种东西,何必讲什幺掏心掏肺、剖心剖腹?只要在他有需要的时候,能供他“使用”
即可。至於用完了,是要丢掉或冷落在一边,全看他当下心情决定。
自己这种“前後判若两人”或叫“翻脸无情”的作风,不可能不制造出麻烦。
他不是没碰过一些事後看清他的真面目,却没胆子与他面对面呛声,浮在背後指指点点,说些坏话来
出出气的人。他都随他们去说,反正他不曾标榜过他是天生的“大好人”,也没自认为是个後天努力修养
的“大好人”,更不希罕做个吃亏当成是在吃补的“大好人”。
没种在他面前抱怨的小“俗辣”,替他们可悲之余,他根本懒得费神与他们计较。
纵使在这个圈子吃不开了,凭他善於交际应酬的手腕,与“有心的话”和谁都能做朋友的天分,多得
是能打进去、混熟、左右逢源的圈子。天底下有五、六十亿的人口,难道还怕找不到人做“朋友”吗?笑
话!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便是谷洋跨越学生时期到就业後的数年间,贯彻始终的处世态度,直到……
“啧!”
摇晃著酒杯,平日极端讲究穿著的谷洋,今日却略带邋遢地坐在某间他和恋人不时会造访的小酒吧内
。
俊美的脸庞阴郁著浓浓的怨怼。一双炯亮黝黑的瞳,因为酒精催化与数日未睡好的关系而浑浊、布著
红丝。冒出头的胡渣点点散布在下颚,换成别的男人看起来会显得脏、狼狈的模样,但感谢双亲赐给他的
好本钱──挺拔身形、深刻轮廓的相貌,使得狼狈成了性感,脏成了男人味。
“咋什幺舌呀?人家调的酒在夜店里可是‘顶港有名声,矮港人人赞’的,你却一脸喝得超不爽的表
情,是想来砸我招牌不成?”讲话的魁梧男子蓄著小山羊胡,竖起小指头擦著酒杯,嘟了嘟嘴。
谷洋冷淡地瞟他一眼。“闭嘴。”
“厚!我是这儿的店长耶,居然叫我闭嘴?”
撇撇不耐烦的唇角,冷一瞪。
平白无故被“青”了一眼的店长,弹著舌根摇头叹息。“真是,阿仁没跟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像个
不定时炸弹一样,说炸就炸。我可没惹到你呢!”
“叫你闭嘴,还啰嗦什幺!我不能安安静静地喝杯酒吗?”听他提起情人的名字,让谷洋更不爽。咚
地放下杯子,推回去。“再给我一杯!”
店长收过杯子,边转身从玻璃柜中取出威士忌,边说:“阿仁到底出差几天啊?快回来了没?等他回
来了,我一定要跟他抱怨,叫他下次别把家里的野兽随便放生,得好好地套上铁链关在家里,免得误伤无
辜路人。”
一杯重新添满的冰山威士忌送到面前,谷洋端起杯子,哼地说:“他一辈子不回来最好!”
店长张大眼,噗地一笑。“怎幺会有你这幺嘴硬的家伙呀?我真同情阿仁!他那幺好脾气的人,平常
在家一定都被你欺负够本。你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简直像个左等、右等,等不到亲亲老公回家吃晚
饭,结果跟老公赌气、发拗的小妻子吗?哈哈哈,做人还是老实点,洋洋宝贝!想念阿仁就说嘛!若是晚
上一个人寂寞得睡不著,我还可以代替阿仁去哄你入睡啊!”
谷洋马上嗤之以鼻道:“靠!万一我被你的老屁股压死,你赔得起?”
闻言,店长甩下手上擦杯子的软布,双手插腰地说:“你这个人真的很差劲耶!老实说,我还是不懂
阿仁究竟是看上你哪一点?分明瞎了才会和你在一块儿!你最好不要太嚣张,小心仁善哪天看透了,把你
给甩了,到时候我非放鞭炮庆祝不可!”
一口气喝乾杯中的烈酒,谷洋摇摇晃晃地起身,冷笑地说:“听你放屁!仁善迷恋我迷恋得不得了,
他根本离不开我!留著你的鞭炮,自己爽吧!”掏出两张千元大钞丢在吧台上,掉头离开。
店长在他身後竖起中指一比。
站在一旁,刚来打工不久的小弟好奇地问:“那人是店长的老朋友吗?真难得看到店长在店里和人起
口角呢!”
“谁那幺倒霉交这种烂人当朋友!要不是他的另一半是店里的常客,和我是多年老交情,我才没当场
把他赶出去,否则光是他讲的那句放肆话,就够我将他列为永久拒绝往来户了!”借著用力擦拭吧台出气
的店长,回道。
“喔,是这样啊!”
打工小弟点点头说:“我还在纳闷保罗店长的‘朋友’里,好象很少出现那幺酷的型男说。”
“啊?喂,臭小子!你这话是什幺意思?”店长揪住小弟的两只耳朵,龇牙咧嘴地说:“我家达令、
我家哈妮们,是哪里比不上那种烂人?不要以貌取人!就算他们长得没谷洋正,但他们的心地可是比他好
上千万倍不止!”
“长相本来就没啥搞头了,个性再耍机车的话,是存心讨打啊?”一吐舌。
“还讲,死小鬼!”轻槌他脑门一下,店长无法苟同现在年轻人的“想法”。“等你长大就会知道,
性格比长相重要多了!看外表喜欢上一个人,和买水果只看漂亮表皮一样,剥开来酸死你、苦死你!”
“说是这样说,可是大部分的人还不是都只重外表。刚刚有好几个人都跟我打听那位型男的事呢!”
打工小弟抬起下颚,一扬。“看,连到了门口,还有人不怕死地前去搭讪。”
店长抬头一望,看到谷洋被人拦下的场景,无奈地抿抿嘴。
重视外貌、崇尚俊男美女的世界潮流一天没变,就会惯坏了更多像谷洋这样条件出众的男女。当然,
不是每个人都可一概而论,可在他眼前的谷洋,就是最好的例子。本性绝非无可救药的坏,但缺乏体谅他
人的温柔、无法为他人设身处地著想的自私,从小到大占据长相与聪明的优势,造就他无往不利、予取予
求的偏颇性格。
要是能让谷洋狠狠地跌一跤,尝到些许挫折感,他才可能有所长进吧?但,这点就不是保罗能左右的
了。
不知道和这样一号天生能招蜂引蝶的“爱人同志”交往,阿仁私下受了多少活罪煎熬?起初对谷洋这
号人物不熟,还没特别感受,如今保罗最感大惑不解的,就是他们两人怎幺能交往到现在?不是他故意要
唱衰他们两个的恋情,但……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仁善与谷洋根本就是完全成反比的类型。
一边是体贴、善良、性格好到没话说的仁善。
反观这厢则是利己主义、唯我独尊、性格恶劣到无与伦比的谷洋。
确实,有一种情侣是互补型的,特别热情的和特别内敛的凑在一块儿,抑或是急惊风与慢郎中的配对
。做这一行,保罗也看过不少极端反差的情人能配合得天衣无缝,知道性格差异绝对不是恋爱的阻碍,反
而是种调味料。可他们这一对实在歪斜得太离谱了,一边是拼命让步,一边是得寸进尺,这样下去迟早会
破局,会整个倾倒的!
看著谷洋甩掉恼人苍蝇,走出店门口,保罗也将这些困惑放下。这些问号,终究只有当事人才找得到
答案,他们这些旁人只有雾里看花的分,不是吗?
那该死的店长!
谷洋在进入夜店前,心情已经够糟了,离开夜店时,更是“杜兰”到最高点。
好死不死,竟被戳中自己最近一直在烦恼的问题核心!他除了把这股无处宣泄的怒火转移到店长身上
外,还能拿什幺出气?
嘴巴上逞强地说,他一点儿都不担心仁善会变心,但另一个自己可没有这幺大的自信。人家说夜路走
多了,会撞见不该撞见的东西,现在的他俨然是亏心事做太多的坏蛋,成天担心老天爷会不会决定一次算
总帐,报应他过去作恶多端的行径,让仁善对他的爱意“一夕消失”,决定与自己分道扬镳。
不然,为什幺自己要求仁善不要到米兰出差,仁善却置若罔闻,说什幺也要接下这份工作?
前两个月,暑假的旺季来临,谷洋忙著驾驶加班飞机,在世界各地转来绕去,他们之前已经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