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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瓦全-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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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雯脸色大变,皱皱眉,站起来走上讲台,一双杏眼大瞪着,“刚才那句话是谁说的?真的想知道吗?”    
    大家似乎没有料到胡雯会发这么大脾气,顿时鸦雀无声。    
    胡雯用挑衅的目光把全班的男生巡视了一遍,见没有人吱声,这才回到座位。    
    我看着她,心中不断感慨,这个胡雯,实在太不简单了。    
    轮到莫如海时,他一脸不屑地站起来,懒洋洋地说道:“我是莫如海,北京人。职高念到一半,被学校开除了,我家老头子觉得这里还行,就把我送来了。我们宿舍是四人间,但现在只住了三个人,打麻将时很不方便,欢迎其他兄弟来我们寝室玩,请记住寝室号2213,联系电话:6,一定要来哦!”    
    “嗷……下去吧下去吧……”几个男孩子起哄,莫如海冲他们不停地挤弄眼睛。    
    “我是童云亮,浙江人。我在报社工作了两年,单位送我来进修……”    
    实在没有想到,这个童云亮居然“来头”也不小,这不由得让我大吃一惊。    
    更让我震惊的是赵天一的自我介绍:“我在高中时发过誓,一定要去中国最好的文科大学,如果没有考上,就去最差劲的民办大学,结果,我以十分之差和北大无缘。所以来到了这里。”    
    ……    
    我想那些公立学校的统招生永远不会经历这样的场面,带着无数的憧憬和向往来到了自以为是天堂般的大学校园,不经意间,却发现周遭的同学,是来自各行各业、形形色色的人。    
    如此之大的差异!    
    每个人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息。我身临其境,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初来乍到如梦方醒:自考和自烤

    自我介绍完毕,吴天用讲了一些注意事项,随后告诉我们第二天到教室领军训的军装、军鞋,后天准备军训。    
    “老师,有没有搞错啊,都什么年头了还军训!饶了我们吧,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又是莫如海的声音。    
    吴天用对他似乎很小心,笑着说:“这位同学,是这样的,要知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们来到这里,就和公立的大学生不一样,你们要得到社会的认可,就必须要参加全国统一的自学考试,仅凭Z大的毕业证书是不行的。众所周知,自考是一条非常难走的路,这次军训本来打算是为期一个月的,但由于一些原因,改为一周的强化训练。希望你们能坚持住,如果连这小小的军训都无法坚持,”他顿了顿说,“自考就更无法坚持了,那么请你离开。”    
    “切,吓唬谁啊,我可是从小被吓大的!”十五岁的吴莉终于把棒棒糖吃完,扫了扫舌头不屑地说。    
    “大不了不拿自考证书,直接拿个Z大的得了,我可吃不了那劳什子苦。”    
    “就是,现在不是说Z大要成为中国的哈佛吗?自考,自考,已经脱离了高考的苦海,谁要是参加自考谁就是他妈的有毛病。”莫如海凑近我,“是不是这样啊美女?”    
    “大少爷,您的志向还真是不一般啊,小的实在是佩服得很。”我冷笑着说。    
    我实在无心搭理他,因为此时我的头痛得要命,教室很乱,只感觉心在无休止地往下坠,空落落的。    
    自考?    
    什么是自考?不是说民办大学不用考试的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自学考试,还是全国统一考试,它和民办大学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关系?    
    当初,为了逃避高考,逃避考试,我不顾家人的反对,甚至不惜以绝食来抗议,终于争取到家人的同意,来到了这里。原以为可以从此自在逍遥,不需要经历那培训傻子的一年,不需要看老师的脸色行事,不需要因为分数的多少而忐忑不安,不需要看到每天见到自己就满脸愁色的父母……    
    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这是如此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下了自习,李雀和水欣去校门口外的小摊买水果,我无心买东西,和白丽急匆匆地回到寝室。一路上白丽对周围的俊男美女赞个不停,“素颜,他们的衣服可真新潮,我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哦。”    
    “觉得人生真是不公平,同样都是中国人,为什么有的家有万金,有的却要每日拼死拼活地干活,但却依然一贫如洗?”    
    “是吗?”    
    “真想也做个有钱人……”    
    “白丽,”我打断她,“你知道什么是自考吗?”    
    “自考?”她茫然地摇摇头,“好像是要参加什么全国的考试吧,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当初来这里时,招生简章上写的是宽进严出,我想可能是进民办大学可以随便进,而毕业呢要参加这个自考,考不及格就不允许毕业。”    
    我当初来Z大时似乎招生简章上也是这么写的,看来糊涂的不止我一个人。    
    寝室没有人,白丽趴在阳台的窗户旁边一个人不断地慨叹。我什么也听不进去,躺在床上,焦急地等待其他室友的回来,恨不得马上问问她们,到底自考是怎么一回事情。过了好久,才见李雀和水欣说笑着回来。    
    “我们回来了!”李雀提着一兜水果回来,堆满了整个桌子,“累死我了,素颜,吃点吧,我买了好多,有枣、葡萄,还有桃子,你自己动手洗!”    
    水欣买了很多零食,大方地叫我和白丽一起吃。    
    白丽没有客气,坐到水欣旁边,一边说笑,一边吃。    
    安离回来时抱了好多的教材回来,她冲我们羞涩地笑笑,随后开始认真地包书皮。    
    我一度认为安离有些自闭,寝室六个人,就她在床上挂了一道乳白色的帘子,只要她在寝室,便把帘子拉得严严实实,把我们所有人隔在外面。问她看来是不可能了,我一向也不怎么擅长交际,加上对她有些发怵,只好作罢。    
    直到熄灯,林傲雪也没有回来。我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楼道里很闹,可能是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大家比较兴奋吧,时不时传来尖叫声,嘻嘻哈哈的吵闹声。李雀打着呼噜早已进入梦想,白丽在一边磨牙,水欣在听广播,安离躲在她的世界里,我觉得自己很孤独,陷入一个深深的漩涡,无处可逃。    
    我想起来时父母交代我的话,父亲说到了外面一切就要靠自己了,谁也帮不了我,选择了就别后悔,也不要怪任何人。    
    母亲要我照顾好自己。    
    靠自己?    
    我用双臂抱紧自己,眼泪突然掉下来,我知道,这次我又任性了。父亲是了解我的,他知道我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还说南墙硬的人,所以他没有过多地束缚我。    
    可是父亲,这一切叫我怎么告诉你?我没有把握,这里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美好,父亲,我怕了,我有些后悔了……    
    我有些想家,眼下的一切让我觉得前途更加迷茫,我在做一场人生的赌注。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回头了。    
     林傲雪是哼着歌回来的,“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整个寝室的人都被她吵醒了,她拿出手电筒,在我们几个面前晃来晃去,“大家快起来,我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大家,快点!”    
    水欣拿起枕头冲着林傲雪砸过去,“你有病,搞什么搞?一点不体会别人在休息!”    
    我对林傲雪没有什么好感,躺着没动,偏偏她非常不识相,拉着我的胳膊不停地晃,“起来嘛素颜,起来啊,快点,我有重大事情要宣布。”    
    我们五个人通通被她弄起来,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她终于宣布了所谓的“一个重大的消息”:“我转到外国语学院了。”    
    “为什么?”白丽惊讶地问,“怎么突然去学外语了?”    
    “将来我家人肯定是要送我出国的,本来我就一直很喜欢英语,可是来这里时那个赵云嫣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非要我去新闻学院,架不住她一阵天花乱坠的胡吹,我才去的新闻学院。今天我才知道,敢情新闻学院是全校人数最少的学院,听说学校给他们下定额了,招得人数越多,奖金也越多,他们为了拿奖金,不停地忽悠人去。”    
    我问她:“你听谁说的?”    
    “赵云嫣的同班同学孙鑫告诉我的,我是今天吃饭时偶然认识的,还是我的老乡呢,他家距我家才不到十公里。”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今年也负责招生,招到一个人学校给他八百块的奖金。”    
    原来如此!


初来乍到自考路漫漫,其修远兮

    李雀在一边急得不行,“素颜,要不我们也去外国语学院吧,既然新闻学院这么差劲……”    
    我白她一眼,“你家要是有钱送你出国你就去呗。”    
    李雀有些理亏,被我噎得不再讲话。    
    安离说:“我还是喜欢广告学,不管新闻学院怎么差劲,这毕竟是我的爱好所在,再说,人少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水欣不关痛痒地说:“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去就去呗,值得这么大呼小叫。”她一面说,一面拉好蚊帐,“睡了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准备后天的军训呢!”    
    水欣就是这样子,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不懂得一丝一毫的人情世故,说话非常直白。    
    事实上,寝室中,林傲雪和水欣家是最有钱的:林傲雪到学校,是从家乡黑龙江一路开着大奔S500车到北京的,随行的还有三辆宝马。林傲雪从小到大自己从来没有洗过一件衣服,包括内衣,更别说做什么家务了,所有的一切保姆全部代劳。到学校报到时,林阿姨对林傲雪始终放心不下,干脆在学校旅馆包了个一人间,每天一百块,她先扔下了五千块钱,直到现在也没有走,每天来到寝室给林傲雪买好饭,洗衣服。水欣倒没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她爸爸妈妈我是见过的,一副知识分子的样子,待人十分可亲,热情。据说她爸爸是搞科研的,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家有钱主要体现在水欣的吃穿上,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有很多我连听都没有听过。每次出去,水欣是大包小包地买,花钱的速度不禁让人怀疑她家是专门印人民币的。    
    相比之下,我比较欣赏水欣,喜欢她的真实、直率、不张扬,林傲雪则有点屁事就大呼小叫,动不动就发嗲学港台人说话,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处处摆阔,巴不得让全世界的人知道她家如何有钱,她这个大小姐是如何的娇贵……    
    安离整日不苟言笑,我都怀疑她上辈子是不是个修女,白丽明显是个“拜金主义”的追随者,不停地拍林傲雪和水欣的马屁,尤其是在水欣那里蹭吃蹭喝,就差给水欣当保姆了。    
    (大概就是这些情况,我很抱歉写下这些文字,不是我挑剔,而是事实如此,我多么希望在这里描写我的所谓“大学生活”时,可以是充满青春的,充满勃勃生机和温暖的字眼,可是,对不起,这些的确都是当初的真实写照。)    
    从进Z大校门的第一天起,我和每个人保持着应有的距离,我知道,在这里我不会找到任何一个朋友。只有玩伴,经常在一起,却只能是玩伴而已,担当不起“朋友”这两个字所包含的深重意义。    
    在这里,大家到民办大学的原因虽然多有不同,但来到这里之后至少有一点是共通的:绝大多数人来这里不是为了学习。    
    被林傲雪折腾了这一阵,我没有丝毫的睡意,目前的这一切,让我不敢去想像以后的日子,我决定,明天无论如何要去网吧查一查什么是自学考试,性质到底是什么,还有,它和民办大学之间的关系,一定要查清楚。    
    我是如此不甘心。    
    第二天,从班主任那里领完军训穿的军装,我悄悄地溜出大门。    
    学校后面有个很小的村落,叫万邦。村子很小,零零落落的,很是杂乱。    
    终于找到一家网吧:零星网吧。    
    昏暗的屋子,还不到八十平方米却挤满了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时传入耳际,我犹豫了好一阵,还是没有勇气走进去。    
    “梁素颜!你怎么来了?”听得有人叫我。    
    我转过身,却是莫如海。    
    “我,我来查下资料。”    
    “用我的机子吧,这个烂地方,你不提前和老板打声招呼压根就没机子。学校到现在也不给安宽带,没有办法,大家一窝蜂地来这里上网、打游戏。”    
    “不太好吧,你玩你的,我……改天查也可以的。”我这话说得够心虚。    
    “得了,你就别客气了。我看你都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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