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爱情-她(一)-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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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她说：〃没什么，只是看看。〃叹了口气。有点点的自卑。
第二天，在电梯里碰到了杜威。依然是那么忧郁的眼睛，使小小的空间充溢着难言的情绪。小孤叫了声〃杜总〃，声音低的连自己都觉得不象。杜威点点头，看着白裙的小孤，他问：〃你叫什么？〃小孤说了名字，脸更红，引得他微笑起来。两个人沉默了片刻，电梯门也就打开了。
那天小孤又遭到小青的白眼：〃一身白？以为你是白雪公主啊！〃小孤一怔，脸红的像一枚熟透了的果子。
2
小孤和小天的住所小而简陋，小天称它为〃鸽子笼〃，他说：〃我们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可怜的小鸽子。〃又像是笑又像是自嘲。那天小天回来的晚了，跑上楼时热出了一头的汗，在小孤给他擦汗时他就说了这句话，逗得小孤咯咯地笑。饭后两个人相依着看电视，小孤就说起小青来，最后讲：〃人家都说她家里好有钱的。只是看上了杜总才来这里上班。〃小天有些意外，然后笑：〃爱情的力量就是大。〃小孤也笑了。她说杜威早就有太太了。办公室的女孩们经常议论这些，小孤也听的多了。
那天的剩余时间小天显得有些心神不定。到晚上连续起来喝了几次水，说天太热了。小孤没觉得热，有些烦，说他：〃心静自然凉呢。〃小天边喝水边说话：〃有空调才会自然凉。〃话里带着气。小孤在床上扁了扁嘴。工作了一个月下来，付掉房费和其他的必须费用，连买件好衣服的钱都没有，自然也谈不上空调了。小孤想起杜威穿着意大利西服有型有款的样子，又想到他的忧郁的好看的眼睛，觉得简直是十全十美。
第二天晚上〃恒威〃举办酒会，小孤打电话告诉小天，问他：〃你来吗？〃小天反问：〃我该来吗？〃有点怒意的样子，顶得小孤一愣。但是到了晚上小天还是来了，没穿礼服，像个大学生似的装扮却显得极其洒脱。他拉着小孤的手一笑，轻声问：〃生气了？〃小孤没说话。她是有些生气，但又懒于发作。小天也不多话，只是很安静地陪着他。他注意到了杜威，说：〃你们的老板很年轻啊。〃小天点点头。杜威的眼睛在他们身上一扫，目光闪烁了一下，让小孤的脸莫名地红。说不上的滋味，却无法释怀。
那天小青来的晚了，墨绿的叫不上牌子的服装，却让小天的眼睛亮了一下。小孤看看他，又看看小青，有些负气。恰好杜威走向她，小孤就站起来，任由对方把手放在她的腰间。她有些紧张，但依然跳的很好。杜威说：〃你是那种天生适合跳舞的女孩。〃他用轻柔的暗示带着小孤旋转。她的目光转过去，看到小天正和小青说话，一脸的笑意。小孤觉得心里很痛。杜威问她：〃为什么叫小孤？〃她说：〃注定要孤独吧。〃漫不经心的话，使杜威有些意外。他的眼睛落到小孤的眼睛里，忧郁，却又带着点笑意。
小孤闭上眼睛，有些怕，又有些沉醉。
3
几天来，小天一直和小孤冷战。谁也不说原因，只是彼此间提不起热情来。偶一开口，总像是带着刺。南方的那种让人身体发粘的闷热被带到情绪中，就化成烦燥。终于有一天，在小孤试一件薄裙的时候小天说：〃打扮得这么漂亮做什么？骗你们老板啊？〃小孤说人家都说杜威和太太的感情最好了。小天冷笑：〃对啊，那才有挑战性嘛。〃小孤就说：〃当然当然，就像你追人家小青一样。〃她的泪悄悄淌下来，不让小天看到。小天在后面冷笑了一声。
小孤一如既往地工作。她已经不太在乎小青的白眼，也不过多地想小天的事情。可是小天的情绪似乎越来越坏，有时连续几天的不言不语。小孤并不相信他和小青之间真的有些什么，只是因对方的不满而感觉不满。她开始考虑小天是不是真的适合于她。可是没有结果。就在这时，小天出事了。
小天在最闷热的一天里和一个同事争吵起来，开始只是口头上说，后来小天就一拳头打向对方。当对方伸手来隔时，他的脚下一滑，自己摔倒，头碰到了门把手上。当小孤接到电话时，小天已经被送到医院，至今未醒。对方说：〃医生说要做CT，怕是头颅溢血。〃小孤打了个冷战。她有几秒钟的失神，然后惊跳起来。
那时小孤没有哭。小孤落泪是在医院里。当她拿出两个人共有的储蓄卡取钱时，才发现里面的资金还不到百元。而医院即使用保险卡时也要有一定的压金。收款小姐很不耐烦，问她：〃你到是交不交？〃小天的同事拿出现金来替她垫上。小孤走开，听到身后有讥诮的笑声。
下午时小孤找到杜威，提出预支薪水的请求。她的脸通红，哭过的眼睛反而显出分外的可爱。杜威说：〃保险是有用药限制的。不如这样，我让人去帮你办一下手续。〃他抬起眼来，目光忧郁，像是多了几分怜惜。小孤低下头，眼泪悄悄地转。
小天在危重病房里住了一个星期，小孤在外面守了七天。她没上班，却无法忘记杜威。那双忧郁的带着爱怜的眼睛仿佛已成为她的一部分，一个无法拂拭的印痕。
一个星期之后小天被转到了普通病房，他紧紧抱住小孤，没说话。小孤的心放下了，身体却在瞬间变做绵软。那天晚上她睡的很沉，无梦，也似乎无望。
第三部分 逃跑的狐狸爱情也会闲贫爱富（2）
4
小天没有提储蓄卡的事，像是不知道一般。小孤几次想问他，却又始终没有问出口。每想到这个她就会望着小天发呆，然后想到杜威的眼睛。深深的忧郁的眼神，一丝怜惜就是一丝暖意。
小天失去了他的工作，只能泡在家里看招聘广告，然后去不停地碰壁。时间久了则不停地骂，骂社会无情，骂那些公司狗眼看人低。开始时小孤只是陪着他叹气，后来就有些不耐烦起来。那段时间里小孤很累。虽然杜威不提，但那对她而言类似天文数字的欠款让小孤无法放松。有时累得极了，她会说：〃安静些吧。〃恳求的语调。那含泪的神情让小天忽然心疼起来，就抱着她骂自己无用。小孤叹了口气，孤独感涌上心来，再有力的拥抱也变成了无依。
小孤开始在下班后做家教，以便能补充些家用。她常常觉得小天的出事和她的心情有关，心里有着点愧疚。可是小天不提。小天有时会找她要些钱，然后出去一整天。小孤问起时他就冷笑：〃我能干什么？找小姐没钱也不行啊！〃顶得小孤一愣一愣的。话一出口小天也觉得后悔，忙笑道：〃你也知道我在找工作啊，还能做什么呢。看你这么累．．．．．〃他有些哽咽。小孤拉着他的手，却说不出一句劝慰的话来。
情感是一种古怪的物质，可能说不清道不明，却能明显地感觉到。小孤知道她的心已经离开小天，又不愿意相信自己。终于有一天，当杜威问她最近怎么样的时候，小孤的眼泪如雨而下。她像是又看到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在雨中独自奔跑时摔倒，然后有一把伞举在头顶。那是小天，一个让小孤在一瞬间爱上的男孩。此时的小孤又感受到另一把伞的存在，不同的是那已经不是简单的摔倒。那天她在杜威的办公室里哭了个天翻地覆。杜威沉默着，不语，忧郁的眼睛里有一丝奇异在闪动。最后他把手搭在小孤肩上，用力地按了按。两个人的目光有一瞬间的纠缠。小孤垂下头，依然无语。
那天晚上小天一直看着小孤，神情古怪而冷漠。小孤也回望着他。她刚从学生家里回来，没吃饭，饥饿使她在盛夏里觉出了寒冷。小孤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也不做饭。〃她觉得委屈，更觉得疲倦。小天依然看着她，像看一个怪物，最后他问：〃是杜威给的你钱？〃小孤点头。她知道小天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这个时候，并不算早。
小天又没了第二句话。那天晚上他给父母打电话，打了很久。
5
杜威匆匆走过小孤身边时放了一包点心在她的桌子上，皱着眉：〃又没吃早饭吧？〃小孤抬起头。没看到杜威的眼神，却看到了小青的白眼。她的心颤了一下，饥饿使得整个身体都像亏欠着什么。她拈起一块点心，慢慢瓣开，眼泪悄悄地转动。
小青也没说话，只是一整天都在冷笑。最后笑得小孤恼怒起来，狠狠地回瞪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去。身后隐隐地有刻薄的话语传出：〃金屋藏娇了吧，要不这么大脾气。〃忍住泪，小孤第一次不经允许就跑去了杜威的办公室。她逼视着对方，然后问：〃为什么？〃
〃为什么？〃杜威反问。他并不意外，只是望着她的眼神更为奇异。他说：〃小青又欺负你了。〃不是询问，而是表示理解的平和。然后他走过，拥住了小孤。小孤轻轻地抖了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心却在瞬间变得平静了。她想，这就是宿命吧。
当杜威松开手后，未曾说话，小孤已经转身离去。她觉得自己的一生就要毁掉了，可又无法后悔。
回到家时小天正在收拾衣物，见到她有些意外，他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依然是冷漠的口吻。小孤望着他，说不出一个字来。小天又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那神情一如小青。小孤问他：〃你也不相信我？〃她蹲下来，想看透小天的心思。可是小天只是一笑，说爱情是不能隐瞒的。他用了爱情两个字。小孤有一瞬间的感动，想拉住他的手。但小天缩了回来。他说：〃我曾经想得到小青，也曾经想炒股赚钱。可是．．．．．．〃他摇了摇头，忽然又冷笑起来：〃到他身边去吧。要爱情就别要名分了。〃
小孤站起来，面向窗户。没有看小天最后一眼。
6
三天之后小孤在一个酒吧里见到了杜威。她觉得自己需要来这么一个地方，用周边的喧闹来掩饰内心的不安。五彩灯光下杜威的脸变幻莫测，连忧郁也似被繁华所取代。小孤问他：〃你是不是想得到我？说实话。〃她悄悄地吸着气，不去想杜威会怎么回答。仿佛等待就是一个永恒的过程。杜威送点心给她，杜威为她出了小天的医药费，杜威应该是爱她的。可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孤无法再离开他。失去或者得到，也就在面前的双唇之间。
杜威点了头，很重。小孤轻轻地颤抖起来。一切都在眼前了。但是下面的话却出乎小孤的意料之外，他说：〃爱是双方的。〃望着小威的眼中又有奇异的光茫。小孤点了一下头。也许爱情原本就是不是形式，既然已经注定，就不必想到更多。她笑了，有点苦涩，更多的居然是甜美。
杜威握住她的手，轻笑。然后他说：〃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我很爱我的太太。可是，她在三年前就去逝了。〃
酒杯掉到地上，响动却被噪音淹没了。因此小孤放心地大叫起来：〃什么，你这个骗子！〃抑制不住的喜悦让她手舞足蹈，仿若一个快乐的精灵。
杜威也笑了。笑出了长久以来的期待。他说：〃我以为永远不会有爱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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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孤给家人打电话报告喜讯。母亲大为奇怪：〃小天呢？你们分手了？〃小孤哈哈笑：〃爱情，有时候也会嫌贫爱富的。〃
小孤想，她是爱上一个最富有的人了。
第四部分 将惊情进行到底落叶有根（1）
文/雪衣
红叶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已经超过三个月，然而陌生依然是最初的陌生。也许她所唯一熟悉的地方就是那幢高大而庄重的写字楼。每到日色偏西，她会坐在写字楼前的一条长椅上，固定的一条，注视着零零散散走出来的人们，直到他离开。红叶看着他从自己身边走过，目送他上车，那辆车恰如他的人一样，不张扬却让人心动。起步时总是很缓慢，然后又一下子消逝在车群中。当最终看不到的时候，红叶的心就由最初的狂跳转为寂寥。然后她转回属于自己的那个狭窄的住所。房间里除了那台电脑，似乎一切都是廉价的，包括房东的虚伪的笑脸。
〃你好！今天可有什么给我看的吗？〃他问。如果没有应酬，他总会在晚上九点上线，然后两个人聊天到十一点。红叶会把夜间写出来的东西发给他看，然后等着他的评论。其实那多半只是一个好字，然而红叶却每天都要盼着这个字。红叶总说这是她上午写的。她不想让对方知道她一整天都在思念他，直到十一时那个虚拟形象变黑以后，她才能怀着激情和伤感写下一篇篇文章，那其中充满了对自己的哀怜和一种缠绵。如同写日记，然后改掉其中太过明显的心情痕迹。发出去，为自己赚来能够在这个地方停留下去的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