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杜明全作者:小汗-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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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说心理老师的动作的优雅也只是为了衬托鼠的猥琐。鼠听了老师的话第一反应竟是飞快回到座位上,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们都笑了,老师没有笑。他让鼠站起来,鼠坐在座位上看着老师,他不想站起来。老师没有在意,他问鼠。
你躲躲闪闪的,有人抓你吗?
鼠不说话,只是望着老师,他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但这表情让鼠看起来更加讨厌了,所有同学都开始嘘他,本来这堂心理课上得十分轻松,但鼠的表现却让课堂里的气氛莫名尴尬起来。就连一些女同学都在小声说。你有屁快放呀。心理老师并没有在意,他从讲台上抬起身子对大家说。
看到了吗?胆小鼠辈就是说这名同学的。
我们一起哄笑起来,可是鼠还是维持着刚才的表情,好像老师和同学嘲笑并不是自己一样。老师回过身子在黑板上写着字,课堂里静了下来,我们才觉得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和老师在课堂上讲的东西并没有太大关系,或者是因为鼠的莫名其妙让这节课也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了。可是过了几分钟,心理老师转过身面对我们,突然叹了口气。
这几分钟,我一直等这名同学反驳甚至上台来揍我。可惜这名同学让我很失望,不过却证明我刚才说的话,这名同学的鼠性已经是根深蒂固。
第一部分:医生杜明 第70节:偷偷放生在校园里
也就是从那天起我们都开始叫鼠为鼠的。这下对于我们为什么总那么讨厌鼠的原因也豁然开朗,鼠就像一只老鼠一样生活在我们身边。他走路轻手轻脚,说话时眼神摇晃不定,从来不对人说真话,甚至吃个鸡腿都会等到半夜躲在被窝里吃。这样的男人在宿舍里当然十分讨厌,不过还好因为鼠从来都躲开我们,才不至于我们把心里对他的讨厌发作出来。不过也有例外,有一天鼠的宿舍里差点打起来,我们赶过去才发现睡在鼠上铺的同学正要打鼠,我们拉开以后,那同学脸红脖子粗的不说话,只骂鼠鬼鬼祟祟,鼠坐在自己的床上却没有什么反应。过了好久我们才知道原因,原来那同学躺在床上无聊,见屋里没有人便打起手枪来。就在兴高采烈时却突然发现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下铺,眼睛还直勾勾地向上望着。那同学当时差点没吓成阳萎,恼羞成怒当然要去揍鼠了。从那以后,鼠在宿舍里更是没有人理会了。
其实那节心理课以后,心理老师曾经单独找过鼠几回,可能是想帮帮鼠吧。我曾经见过一次心理老师与鼠在校园里淡话,心理老师谈的很用心,而鼠的态度却一如既往的无所谓,眼睛从来没有面对心理老师。结果没过两次心理老师就不再找鼠了,而这时我却开始留意起鼠来。有一半是因为鼠这个人,有一半是因为医学院的课程实在不够人文,上课时你得自己找点乐子。
鼠在课堂上实在没有什么看头,他从来不和别人说话,也从来不注意听讲,从他的眼神能看出来。鼠的眼睛永远是四上转着,但他在看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经过几天的观察我终于发现鼠的异常之处,鼠的手总是放在课桌下,他不知道在弄些什么,不时会把手抬起粘一下嘴唇。好像是吃东西,但频率很快,而且也看不到鼠拿着什么吃的东西。我被鼠的异常行为弄得心痒痒的,为了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我特意和坐在鼠身后的同学换了课位。坐在鼠身后,我悄悄把头向前伸,想看看看鼠的手里到底拿着什么。开始鼠的手是放在裤兜里的,后来没有多久,鼠的手就从裤兜抽出来,拿着什么东西在椅背上不停地蹭着,只是手腕在动,所以你只看鼠的上身根本看不到他手的动作。随着他手动来动去我闻到了一股香味,很熟悉的香味。是香味橡皮的香味,就是那种我们小时候都用的,白白的那种,四四方方的外面总有一层薄塑料,橡皮身上总贴着漂亮的图案。就是这种香香的橡皮,我们小时也总喜欢把它放在课桌上磨,磨出香香的味道,但我想不到鼠现在还玩这个。蹭了一会,鼠用食指点着椅背上一粒粒地橡皮沫,然后再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就这样,鼠一边吃着嘴里的橡皮一边再用力磨着手里的橡皮,一节课竟然吃完了大半块的橡皮。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平时在食堂里很少见到鼠这个家伙了,还有鼠这么瘦是不是也是因为吃橡皮的原因呢。
不过很奇怪,鼠每节课都在不停地吃橡皮,仿佛橡皮是多好吃的东西一样。但我知道橡皮的味道,谁小时候没做过吃橡皮吃铅笔的傻事呢。我只是在奇怪鼠倒底有多少块橡皮可以让他这样的吃,因为连续几天,鼠在课堂上大多是吃橡皮度过的,而我却是看着他吃橡皮度过的。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鼠宿舍里的同学,不过他们好像见怪不怪。有一个同学从地上捡起一张超市的单子给我,我知道那一定是鼠去超市买东西的单子,因为上面印着橡皮的数量是一打。同学对我说,鼠每次去超市或者文具店一定会买橡皮。他们虽然感到奇怪却没有问过他,不过现在谜底揭开了。有几次我想跑到厕所里看看鼠的大便是什么样的,不过因为这个计划太过恶心,所以就没有实施。只是有段时间我一上厕所就想到鼠,一想到鼠就想到了另一个词——橡皮泥!
没有人会想到,就这样鬼鬼祟祟的鼠也会发火。而且那次鼠发火惊动了整个宿舍楼,我没看见,听说鼠拿着拖布要和全宿舍里的人拼命,原因是鼠养的那只小白鼠被他宿舍里的人给打死了。那时我们正值大二,每周都有一节药理实验课。实验课内容大多是把各种药注射进小白鼠身体里,看其药理反应。每次上课我们都会去取一百只小白鼠做实验,但实际用小白鼠数不会超过八十只。结果每堂药理实验课结束前都是对小白鼠大屠杀,无论是那些做完实验没有死去的还是没有做过实验的。因为无菌白鼠一但从无菌饲养室拿到实验室就已经成了有菌的了,这样的白鼠不能再拿回饲养室只能除掉。最通常的方法是握住小白鼠的身体,然后抓住它的尾巴用力一扯,小白鼠的脊椎瞬间被拉断就会马上死去。虽然我们对上实验课并不是很有热情,但对于杀生,我们却动用了大家所有的创造力。用水淹、用电击、用硬物压。那时我们还会记录小白鼠大多在水里多少时间会被淹死,从多高的楼上扔下必摔死……不过有时也会觉得这种雪白长着红色眼睛的小家伙挺可爱,我也曾经把一只小白鼠握在白大衣的衣兜里一整节实验课。那只小白鼠是《小汗的名单》里唯一逃出纳粹屠杀的幸存者。我把它养在宿舍里,还给它起名字叫做白玉堂。不过小白鼠养起来很烦,小白鼠必须不停地吃东西磨牙,要不然牙齿就会越长越长,所以你会整晚都听到〃咔嚓〃声。而且养了小白鼠屋子里就有着很浓烈的臊味,不出一个星期我就没办法忍受了,最后还是把白玉堂偷偷放生在校园里了。
第一部分:医生杜明 第71节:用漂亮来形容的男人
鼠当时也养了一只小白鼠,他宿舍里的同学为此叫苦不喋。他们都要鼠把小白鼠扔掉,可是鼠不同意。他把小白鼠放在一个小铁筒里,还小心地把铁筒放在床头。每天一下课就精心地喂它吃东西,有空还把它放在手里。那只小白鼠听说也是十分懂事,在鼠的手里不动不动。看鼠对小白鼠那么情有独衷,他们宿舍里的人都讥笑说那小白鼠是鼠的儿子,鼠一点都不在乎。可是别人在乎,每天被那小白鼠烦得要命。终于有一天鼠的上铺的那个同学趁鼠不在偷偷把装小白鼠的铁筒里放在窗台外面,打算去骗鼠。果然鼠回来没有找到铁筒十分紧张,问那个同学看没看到小白鼠。那个同学拿出一张饼让鼠看上面的牙痕,鼠你看你养的耗子,把我的饼都给咬了。我们一致决定不能再让你养它了,刚才已经把那老鼠和铁筒都给扔了。这可是我们宿舍成员的一致决定。
鼠眼睛直直地看着那个同学,然后又看了看其它的同学,其它的同学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鼠不说话,只是往后退。最后退到墙角,他突然操起一把拖布高高举起,大叫了一声。
我操你妈。
那一嗓子整个宿舍楼里的同学都听到了。大家赶过去时鼠正挥舞着手里的拖布,嘴里还乱七八糟地喊着呢。屋子里的人吓得都退到了窗户边上他们冲着鼠说,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鼠不理他们,只是自顾自挥舞着手里的拖布,嘴里不清不楚地喊着。最后大家把鼠给拉住了,拿下鼠手里的拖布,鼠像虚脱了一样坐在了地上。那个同学连忙把铁筒从窗台后拿出来,递给了鼠说,我们哪能不经你同意就扔呀,我们就是逗你玩呢。其它同学也跟着点头,鼠接过铁筒看了看里面完好无损的小白鼠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抬起头冲着同学们嘿嘿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这些都是鼠宿舍里的同学后来告诉我的,在鼠休学之前他们谁都不再谈论鼠了。因为鼠后来几天的样子实在让他们害怕。鼠的眼神越来越奇怪,甚至可以说可怕。特别是那个睡在鼠上铺的同学,到现在一谈起鼠时他就说总是感觉恶心。有一天早晨他还没有起床,鼠就站在他的床边。脸对着他的脸,把他吓了一跳。鼠见他醒了就笑了。鼠问他昨晚睡得好不好,那同学愣了愣不知道鼠是什么意思。鼠继续笑着问他昨天有没有听到小白鼠磨牙呀。那同学摇摇头,鼠把手里的小铁筒举了起来放在那同学的眼前让他看。
你看,以后它再也不磨牙了,你就放心睡吧。
那同学就因为往铁筒里望了一眼,结果吐了一上午。筒里的小白鼠躺在那里,早就没有了生气。小白鼠的脖子上有一个血洞,旁边的毛上也粘满了血。那白鼠是被人掐死的,鼠的手指用力得都插进了小白鼠的身体,小白鼠的肠子也从肛门挤中蹭在铁筒的壁上。那同学看完脸吓得煞白,跳下床拿着脸盆就吐了起来。吐完以后看着站在身边依然笑眯眯的鼠却不敢发作。从那以后宿舍里的人再也没有人和鼠说话。
还好,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鼠就受伤休学了,要不然鼠宿舍里的同学真的是度日如年了。其实鼠会受伤是很出乎人意料的。我们班在劳动时意外地从花坛里挖出了几个玻璃瓶子,上面的标签已经看不清字了,想是很久以前就埋在这里的。我们问找来导员,导员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说大概是以前医院处理的药品或者化学剂,最后让我们原封不动再把它们埋好就算了。结果就在这天晚上,鼠就出事了。
当时鼠的父亲来到学校,想让学校赔些钱,毕竟是在学校里受的伤。不过学校丝毫不理会鼠的父亲的歇斯底里,学校反而说鼠有偷学校东西的嫌疑。说来也是,谁也没有想到鼠会半夜跑去偷偷把埋在花坛里的几个瓶子又给挖了出来。鼠怕别人发现就把几个瓶子紧紧贴着肚皮放在衣服里,结果被保卫科的人发现了,他们要鼠站住。鼠不敢站住,就跑,结果一下跌倒在路上,身子把瓶子都压碎了,鼠一下子就疼得昏了过去。其实并没有玻璃碎片刺进鼠的肚子,最多也只是划破了点皮。是那几个瓶子里放的都是硝酸,也许是当初学校没有来得及销毁就草草埋在花坛里的,结果鼠的肚皮是深度烧伤,差点把小DD也烧掉。
鼠的父亲离开学校时我也在场,他想把鼠的东西打包带回家。当鼠的父亲打开鼠的柜子时,发现柜子里除了放着几盒橡皮以外,还放着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样子都是鼠不知什么时候捡回来的或者是从实验室里拿出来的,烧瓶、温度计、酒精灯……什么都有,鼠的父亲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骂了一句,就把鼠的东西全给扔到了楼下,他没拿走一样鼠的东西,包括鼠的书。
从此我就再没有见过鼠,其它同学也没有谁再听说过鼠的消息了。
猫
猫很帅,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我大学时代里唯一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男人。
猫和我并不是一个班的,不过我们在一起上课。猫与我不同,他一直就是那种很醒目的男孩子。刚上大学那时猫总喜欢穿一件很普通的白衬衣,不过总是很干净。像当时的大学生一样,把衬衣的下摆掖在水蓝色的牛仔裤里,不带一点拖拉。猫在大一时,上课时还总戴着一付眼镜,这让他显得很斯文。到了大二,他就再不也戴眼镜了,哪怕有时会看不清楚东西。因为他那时已经发现自己的那双细眼正是勾引女孩的致命法宝。猫的嘴唇很薄,笑的时候会稍稍上翘,牵动着眼角。猫的五官长得都十分细致,如果放在别的男孩脸上也许会显得较为女相,可偏偏猫的个子很高,不胖不瘦、身材极佳。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