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杜明全作者:小汗-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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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杯还有花束分割成好几块。地面上的影子斑斓,杯子里的水的影子也在墙上如水般摇摆,我突然冲到了窗前把那束花顺着窗户扔了出去。当我走出去很久,又重新返回来轻轻把兜里的钥匙塞进了门框的空隙里。
我来到聋哑学校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我透过学校外墙壁上的窗户放里望着,我看的这个班级里没有很多的学生,上的是语文课。黑板上写着课文的名字——《背影》,一个学生拿着课本高声朗读着。音还是不准,但站在她身边那个中年妇人眼里却满是赞许。学生们的耳朵里都戴着一个耳机,应该是助听器吧。这已经是初中学生了,晶还在小学部。我走进了学校,门卫还是那个老头。他竟然还记得我,距离上次来学校都已经快三个月了。他抬起头看到是我又马上低下了头,只是伸出手冲里面指了指。
最里面第三个屋子,小学部教师办公室。
我快步向学校里面走着,离办公室还很远的时候就看见办公室窗户里面坐着一个女孩。她用手拖腮望着窗外的天空,面无表情。那个样子突然让我想起来了兰。我走到窗前,她还没有发觉,我轻轻用手指敲了敲窗子。她转过头看着我,半晌她的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她把脸凑近窗户玻璃,张开嘴呵了几口气然后在玻璃上写着:我在想你。我也笑了。三个月不见晶,她瘦了。
晶带着我来到学校的后院,那里有一块草地。我们坐在草地上谁也不说话,静悄悄的时间,静悄悄的风。我把手从背后抱住了晶的肩,晶犹豫了一下,但马上就慢慢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我摸着她的头发,摸着她耳朵上的红线。她抓住了我的手,看了一下我手上的表。
九十二天再加十五个小时零三十二分钟。
什么?
我们从上次见面到现在的时间。
嗯。
我们又开始不说话,晶趴在我身上玩着我手指,我把头转过来闻着她头上好闻的洗发水味道。下课铃响了,一群小孩子从对面的教室里跑出来。我看见了上次看见的那几个孩子,我和晶一下子被他们围了起来。上次的那个小女孩挤在人群的最前面,兴奋地满脸通红。我想坐直了身子,晶却懒懒地腻在我身上冲着孩子们吃吃地笑,手里却不停地与孩子交谈。然后她转过头把嘴凑到我耳边。
我们的小姑娘有话和你说哟。
然后她冲那个小女孩点了点头,小女孩站得笔直冲着我举起了双手,一边比划手语一边大声说。
杜哥哥,我喜欢你。
吐字清晰,而且咬字很准。我有点不相信这孩子会为了这么一句话下如此大功夫。我摸了摸她的脸,冲她笑了笑。女孩尖叫着跑出孩子的包围圈,别的孩子也跟着一哄而散。
晶已经坐直了身子,歪着头看着我的眼睛说。
杜哥哥,我也喜欢你呀。
我笑着点了一下晶的额头,晶却一直那样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
杜明,为什么今天来找我?
我想你了。
然后呢。
我抓着她的手,用力地揉着。想了半天却摇摇头说,没有了。
晶的眼神一下黯淡下来,没有一点光彩。隔了一会她站了起来。
要到时间下班了,宋洋今天要来接我,我晚上会和宋洋去他朋友的房子过夜。
我无话可说,只有站起身。当我转身走到学校门口时,晶大声叫着我的名字。
第一部分:医生杜明 第39节:更乐意接触兰的身体
杜明!
我回过头,晶慢慢比着手语,就是刚才小女孩比的那句话。黄昏的余辉照在晶的脸上,她的泪如同水晶般晶莹。我转过头,泪水慢慢划下脸庞。
我也喜欢你,晶。
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跟谁太亲密过,除了兰。那两个月的时间就让我几乎和兰粘在了一起,虽然我们还是很少交谈。兰会用手指把毛线绳编出好看的图案,我会对着光做出各种手势,映在床头的影子就像小狗、鸽子,兰一边和我学着一边无声地笑着。每天几乎我们在一起大半的时候都是这样头倚着头相对着傻笑。兰想要小便也会很自然地点点我的手背然后指指床下的便盆,我就会先把便盆放在我的红木板凳上,然后学着大娘的样子一边让兰把手搭在我的肩上一边去用力挪动兰的腿。还好兰的腿没有多少重量,所以单凭我九岁时的力量也可以应付。当兰脱下裤子时我会用力分开她的腿,那个便盆就由兰自己拿着,不过每次等兰尿完以后我们俩还是都已经满头大汗了。但我却从来没有感觉过累,更是乐意去接触兰的身体。兰的上身十分的柔软,但腿却因为没有任何发育显得很硬。我在九岁时就见到了女性的身体,兰的下身的阴毛稀疏,只有少数的几根,而且是泛着金黄的颜色。大腿内侧也看不到太多的色素沉着,就像是孩子的身体。不过每当我分开她腿时遇到她的大腿内侧我还是能感觉到兰身体的颤抖。而到了后来我发现兰很喜欢我碰她的身体,她会故意拖延小便的时间,或者小便的次数,但九岁的我当时是根本查觉不到的。
又过了一个星期,那天下午当我揭开兰的被子时,突然发现兰的裤子还有床单都已经被血给染红了。虽然我从书上看到过月经这个词,但从来没有真正见过月经发生的我还是惊慌起来,兰也睁大了眼睛。我从我的作业本上撕下纸给兰擦身上的血,可是兰下身的血却越来越多。我没有敢跟大娘说,而是直接跑回了家里。想找一些以前妈妈给我包伤口用的医用纱布,那天妈下午没有课,看到我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就问我怎么了。我不敢说,细心的妈还是发现了我手上的血迹。当听完我说完兰出血的事以后,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大包卫生巾和我一起来到了大娘家,可是当她和大娘走进屋子时却把我关在了门外。过了一会,大娘打开了门和妈一起走了出来,大娘手里还拿着被血弄脏的衣服,我从她们身边的缝隙往屋子里望,看见兰静静地坐在床上,脸色如往常一般苍白。妈妈又和大娘说了几句话就拉着我手回家了,我看着妈妈的脸没有敢说话。
第二天我来到大娘家。站在兰的床头,我看见兰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生气,我去摸她的脸,她把脸在我的手心里磨擦,我感觉到她脸上的汗毛,柔软异常。她要我拿来她笔和纸,我把自己的田字格本和铅笔放在她的手里,她的手颤抖歪歪扭扭地写着: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根本没办法和她解释清楚,我很着急。我抢过铅笔在她写下的字上用力打了个叉,然后跑回了家。那天我家没有人,我搬过椅子从书柜最上层拿下那本带着彩色图例的医学书,然后把它塞在衣服下面,跑回去的路上还小心地避开了大娘。兰歪着头看我从衣服下抽出如同挂历般大小医学书,我把书摆在兰的腿上,翻开到生殖系统,整页彩绘的女性生殖器就显露了出来。我指着下面关于女性性成熟介绍的文字让兰看,兰用手指一个一个点着书上的文字仔细地看着,下午的阳光照在铜版纸的图书上有着耀眼的闪光,兰的手也被映得透明。兰认的字不多,但我想她也能大概看明白了。兰兴奋地前后翻着,突然她翻到了男性生殖系统那章,一个同样用油墨画出来勃起的阴茎占满了整整一页书。兰看了看突然用手指点了点书上的图,然后转过头看着我,笑出了白色牙齿。
晚上的时候,我没拿回那本书,兰把它像宝贝一样小心地放在了枕头的下面。
那天距离兰自杀还有一个星期。
整整一夜都在做梦,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我又梦见自己曾经只住过三个月的家,梦见了大娘家那个满是鲜花的院子。在这个梦里我第一次梦到过兰,她以前从来没有在我的梦里出现过。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把兰放在我内心最深处,没有自己的意愿她是不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的。可就是这样,兰还是没有一点预兆的出现在我梦里,我想以往一样飞快地找开大娘的门,穿过那条鲜花当中的小路。我打开屋门,屋子里依然是好闻的味道,只是屋子太暗,我只看见兰的身影。我去寻找墙壁灯的开关,却听见一个声音。
杜明,你还是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兰会说话!那声音好熟悉,你冥冥中好像早已熟悉。可是兰是哑巴,我愣在那里,去开灯的手也僵僵的不会动了。
兰没有理我,她不停地在说话。听得见声音,却永远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离我越来越远了,兰要离开我。
兰不要走。
晚了,杜明为什么你现在才来留我。兰转过身,我看见了兰的脸,不再像记忆里却依然熟悉。
兰!!!
我从床上猛坐起来,不住地喘息,我看见自己赤裸的身上都挂满了汗水。
杜明,你这一晚上都折腾什么呢?
睡我下铺的同学手扶着床头笑嘻嘻的,我冲他笑笑。
做了个噩梦。
恶梦?春梦吧,你连对方名字都喊出来了。
第一部分:医生杜明 第40节:她已经怀孕快三个月了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打着哈哈。
这你都听见啦。是我小时候的一个邻居,也不知道怎么就梦到了,你听见我叫兰了吧。
同学冲我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转身出去了,我听见他在说。
真行,在梦里也能叫错名,明明叫的是晶……
在下午上课的时候收到一个传呼,电话是老大宿舍里的电话。我的心跳不知为什么加速了起来,偷偷从教室后门跑了出来。背靠着教室门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是看着传呼机发呆。传呼机又响了,还是同一个号码。我深吸了两口气,该来的始终要来的,我想我轻松一些,可是在跑下楼的时候,还是感觉头有点晕,突然感觉身边的一切都开始有种不真实感,也许有这种感觉是好的吧。当老大为我打开寝室门时,我看见老大眼睛红红的。
我问老大怎么了?老大睁着我看了一会就把我让到了屋里。屋子里很乱,但不是男生寝室那种正常的乱。地上都是碎玻璃,老大的床上更是一塌胡涂。寝室里没有其它人,我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老大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上,随手扔掉了床上的像框,那是他和晶的照片。
妈的!
听到老大开始骂人,我就不用再说话问了。老大一但有心事要跟我说时,一定会先骂一句〃妈的〃的。
杜明,晶是个婊子。
什么?
她已经怀孕快三个月了。
我感觉自己的耳膜里有东西向外冲,那种嗡嗡的声音围绕着我的头。我不知道自己在老大面前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我隔了几秒才说出话来。
不会吧。
老大不再理会我,自顾自地说着:昨天本来还好好的,才把她带到你的屋子那。她的脸色突然就沉了下来说要回去,我以为她害怕和我过夜,我想女孩第一次都会害怕的吧,我就去哄她。想让她进屋,结果她突然推开了我说自己已经怀孕了。我还在想她在这个时候怎么开这种玩笑呢,我不信,结果她……她竟然真的从衣兜里拿出化验单。
我想我还是这样沉默下去吧,我拿着烟的手开始有些颤抖了,我怕我再说话也会发出这种颤音。我的思想开始游离,我的眼睛看到的是什么?我的小屋、昏黄的光、还是晶那样的眼神……
我突然听见了老大在叫我,我才回过神来。我暗自镇定了一下问老大。
怎么了?
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你听见我说什么没有?
你说什么?
我说我只有你这一个信得过的朋友,你明天去实习医院帮忙把晶的孩子打掉吧。
什么!晶说要打……的吗?
老大一脸无奈:怎么可能,她倔得跟牛一样,什么也不说却还不懂怎么做。如果再不做的话不光再打不了,而且被学校知道她就不能毕业了。我是学检验的还没在医院实习,所以只能让你帮忙了。
那天结果我又是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答应的老大,可是我除了答应还能做什么?
第二天,我站在医院门口竟然发现自己扣错了白大衣的扣子。每个人进医院的人都会打量我几眼,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慌张得在医院门口来回打转,像极了产妇门前的傻丈夫。而当我看到远远走来的老大和晶时,却不知道应该是迎上去还是装作没看见了。
老大快步走在前面,脸上是一脸的凝重。我想读懂走在他身后的晶的表情,却发现自己在看着她的脸时总会感觉一股很强的力量让我抬不起头。老大走到我身边,习惯性地拍了拍我的肩。
杜明,等很久了吧?走进去吧。
老大今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