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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达芬奇密码 作者:丹·布朗-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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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伯记》第三十八章,十一节。

  虽然塞拉斯背诵不出第十一节的内容,但他知道《约伯记》讲述的是一个上帝的信徒经历了种种考验,生存下来的故事。很符合实际情况,塞拉斯想着,抑制不住兴奋之情。

  他低头看着闪光的玫瑰线,忍不住笑了起来。圣坛上支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书架,书架上放着一本巨大的皮革封面的《圣经》。


  桑德琳嬷嬷在唱诗班站台上不住地颤抖。几分钟前,当那个男人脱掉披风时,她正想逃走,去执行她的任务。当她看见他那雪白的肌肉时,感到无比震惊。他那宽厚而又苍白的后背上布满血红的伤痕。即使相距甚远,她也可以看出那都是新伤。

  那个人被无情地鞭打过!

  她还看见他的大腿上缠着印着血迹的纱布,纱布下的伤口还在流血。什么样的神灵想让人的肉体受到这样的惩罚?桑德琳嬷嬷知道,她永远也无法理解天主事工会的宗教礼仪。但那不是她现在要考虑的事。天主事工会在寻找拱顶石。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桑德琳嬷嬷想不到答案,也没有时间去想。

  那个浑身血淋淋的僧侣又穿上披风,拿着他的战利品向着圣坛,向着《圣经》走去。在一片死寂中,桑德琳嬷嬷离开了唱诗班站台,快速返回她的房间。她趴在地上,从木板床下摸出一个信封,拆开了封口。那个信封是她三年前就藏到那里的。

  打开信封后,她发现了四个巴黎市内的电话号码。

  她用颤抖的手开始拨打电话。


  楼下,塞拉斯将石板放到圣坛上,迫不及待地伸手去取《圣经》。当他翻阅书页时,那细长而苍白的手指渗出汗来。他从“旧约”部分翻出了《约伯记》,又找到了第三十八章。他一边用手指顺行向下指,一边猜想着他将会看到的文字。

  那将为我们指路!

  找到了第十一节,可那里面只有七个词。他不解地重读了一遍,感到大事不妙。这一节中只写着:

  你将到此,但切莫前行。(HITHERTO SHALT THOU E; BUT NO FURTHER。)







   
  
  






 
 




 
  
第三十章 

 

 

保安人员克劳德·格鲁阿尔站在《蒙娜丽莎》前,看着这个被制服的俘虏无比愤怒。这
个杂种杀了雅克·索尼埃。对格鲁阿尔和整个保安队的队员来说,索尼埃就像一位慈爱
的父亲。

格鲁阿尔想立即扣动扳机,对罗伯特·兰登的后背来上一枪。格鲁阿尔是为数不多的真
正荷枪实弹的高级保安人员之一。但他提醒自己,如果不让兰登接受贝祖·法希的审问
,也不经受牢狱之苦就杀了他,倒是便宜了他。

格鲁阿尔拔出腰间的对讲机,大声请求派人支援。但对讲机中只有嘈杂的静电干扰声。
这间展厅中附加的安全装置总是对保安人员的通讯产生干扰。我必须到门口去。格鲁阿
尔一边用枪指着兰登,一边向门口退去。刚退出几步,他察觉到了些什么,停了下来。

那是什么?

在展厅的中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幻影。一个人影。还有其他人在?一个女人快步地在黑
暗中穿行,向远处左边墙走去。她拿着紫光灯在身前来回晃动,好像在找什么感光的东
西。

“什么人?”格鲁阿尔大喝道,又极度紧张起来。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将枪指向谁,也
不知道应该往哪里移步了。

“PTS。”那个女人镇静地回答,仍晃动着紫光灯,扫视着地面。

科技警察(Police Technique et Scientifique)。格鲁阿尔冒出了冷汗。我还以为所
有的警察都走了呢!他这才想起来,那紫光灯是紫外线灯,科技警察总是带着那家伙,
但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警署要在这里寻找证据。

“你叫什么名字?”直觉告诉格鲁阿尔,此事蹊跷。“快说!”

“我叫索菲·奈芙。”那人用法语平静地回答。

这个名字在格鲁阿尔记忆深处留有一点儿印象。索菲·奈芙?这不是索尼埃孙女的名字
吗?她很小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可能是她!就算她是索菲
·奈芙,也不能信任她,因为格鲁阿尔已经听说索尼埃和孙女的关系决裂了。

“你知道我是谁,”那个女人大声说道,“罗伯特不是凶手。请相信我。”

克劳德·格鲁阿尔可没打算把她的话当真。我需要支援!他又听了听对讲机,里面还是
静电干扰声。他离出口还足有二十码,他仍用枪指着趴在地上的兰登,向后退去。他一
边退,一边注意着索菲,她正举着紫外线灯细细地打量着挂在《蒙娜丽莎》对面的那张
大幅油画。

格鲁阿尔意识到那是什么画,倒吸了一口凉气。

上帝呀,她到底想干什么?

索菲站在展厅的那头,额角直冒冷汗。兰登还趴在地上——像一只展翅的老鹰。坚持住
,罗伯特。索菲知道格鲁阿尔不会向他们开枪,就又将注意力转到了手头的问题上。她
特意用紫外线灯扫视达·芬奇的另一幅作品。她扫视了画前的地板,画周围的墙壁以及
油画本身,但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儿一定会有些什么!

索菲坚信她可以正确地理解祖父的意图。

他还可能会告诉我些什么呢?

她正在审视的这幅油画有五英尺高,上面画的是坐在那里抱着婴儿耶稣的圣母玛丽娅、
施洗者约翰和站在峭壁上的乌列天使。小时候,每次来看《蒙娜丽莎》,祖父都会把索
菲拉到展厅这头也看一看这幅画。

祖父,我来了!可是我什么也没看见!

索菲听见格鲁阿尔又在通过对讲机请求支援了。

快点想!

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蒙娜丽莎》防护玻璃上的潦草字迹。男人的欺骗是多么黑暗。
眼前的这幅画前却没有可供写信息的防护玻璃,而索菲知道祖父绝不会直接在画上写字
而损坏艺术品的。她愣了一下。至少不会在正面。她抬头看了看那从屋顶上垂下、用以
悬挂油画的钢丝绳。

可能在画后面吗?她抓住油画木框,用力把画向自己身前拽。画很大,索菲将其从墙上
掀起时,画布向前弯曲。索菲把头和肩膀都伸到了画布后面,举着紫外线灯审视画的背
面。

很快,索菲就意识到自己想错了。油画背后一片空白,没有紫色的感光文字,只有陈旧
画布上的点点棕褐的色斑——

等一等。

索菲突然看见在靠近油画底部的木框上,有一个金属物发出耀眼的光。那个东西很小,
嵌在木框与画布的空隙中,还拖着一条闪光的金链。

索菲极为震惊,那正是挂在那把金钥匙上的链子。钥匙柄呈十字形,正面还刻着法国百
合的图案和首字母缩写P。S。,这是索菲九岁以后第一次重见它。那一刻,索菲仿佛听见
祖父的鬼魂在她耳边低语:有一天,我会将它给你。索菲的喉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祖父死了,还不忘履行他的诺言。她听见祖父在说,它是用来开一个盒子的,在那盒子
里藏着我的许多秘密。

索菲这才明白过来,今晚的那些文字游戏都是为这把钥匙而设的。祖父被害时,还带着
那把钥匙。他不想让钥匙落人警方手中,所以将它藏到了这里,并精心设计了“寻宝”
的密码,以确保索菲——也只有索菲——可以发现它。

“请求支援!”格鲁阿尔喊道。

索菲从油画背后拿起钥匙,将它连同紫外线灯一起放入口袋的深处。她向后瞟了一眼,
发现格鲁阿尔还在拼命地试图通过对讲机找来援助。他背对着出口,仍然用枪指着兰登


“请求支援!”格鲁阿尔再次大喊道。

只有静电的干扰声。

他无法与别人取得联系,索菲可以肯定,因为她知道,那些在这里想通过手机向家人炫
耀自己看到了《蒙娜丽莎》的游客往往不能如愿。墙壁上特别附加的监控线路使移动通
讯设备无法正常工作,要想通话,只有走出展厅,站到走廊中去。格鲁阿尔快步走出了
展厅大门,这时索菲意识到她应该立刻采取行动。

抬头望了这幅遮住了她一部分身躯的大油画,索菲暗自思忖:看来今晚达·芬奇要帮我
们第二次了。

再走几米,格鲁阿尔暗暗告诫自己,要把枪端稳。

“别动!否则,我就毁了它!”那个女人的声音在展厅中回响。

格鲁阿尔循声望去,停住了脚步。“我的上帝呀,不!”

透过那雾蒙蒙的红色灯光,他看见那个女人已经将大幅油画从吊绳上取下,支在她面前
。那五英尺高的画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挡住了。起先格鲁阿尔感到惊异——为什么吊绳上
的电线没有接通警报呢?接着,他想起来今晚艺术展厅的警报系统还没有重新启动过。
她在干什么!

格鲁阿尔看着眼前的一切,惊讶得血液都要凝固了。

画布中间开始鼓了起来,那勾勒圣母玛丽娅、婴儿耶稣和施洗者约翰的细致线条开始扭
曲了。

“不!”格鲁阿尔看着达·芬奇的无价画作被这样折腾,惊恐地叫道,那女人正用膝盖
从背面抵着画布!“不!”

格鲁阿尔迅速转身,将枪对准索菲,但他又立即明白过来这是徒劳。画布虽然是纤维制
成的,但实际上它是牢不可破的——它外面加了价值六百万美元的防护层。

我可不能对着达·芬奇的作品打一枪!

“把你的枪和对讲机都放下,”索菲用法语平静地说道,“否则我将用膝盖顶破这幅画
。你一定知道如果祖父在天有灵的话,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格鲁阿尔不知所措。“求你……不要。那是《岩间圣母》!”他把枪和对讲机扔在了地
上,把手举过头顶。

“谢谢,”索菲说道,“现在照我说的做,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几分钟后,当兰登和索菲逃到紧急楼梯通道里时,兰登的心还在怦怦地狂跳,他们离开
那浑身打颤的保安人员,逃出国家展厅后,一句话也没说。兰登还紧紧地攥着保安人员
的手枪,不过他迫不及待地想把它扔掉,因为那又沉又危险,感觉怪怪的。

兰登一边三步并做两步地逃,一边暗自猜测索菲是否知道那幅差点儿被她毁掉的画有多
大的价值。她选的那幅画倒是与今晚的历险颇有关联。她所拿的那幅画,就像《蒙娜丽
莎》一样,由于隐藏着太多的异教象征符号,而遭致了历史学家们的许多负面评价。

“你选的‘人质’价值连城呀,”兰登边跑边说。


了一个小东西。”




“男人的欺骗是多么黑暗,”索菲得意地一笑,“罗伯特,我没解开前两个字谜,但我
不会错过第三个。” 




   
  
  






 
 




 
  
第三十一章 

 

 

“他们都死了!”桑德琳嬷嬷在圣叙尔皮斯教堂的房间中结结巴巴地对着留言机说,“
请接听电话!他们都死了!”

桑德琳嬷嬷拨通了前三个号码,得到的结果却非常可怕——第一个接听的是一个歇斯底
里的寡妇,第二个接听的是正在谋杀现场加班工作的侦探,还有一个是正在安慰死者家
属的牧师。三个联系人都死了。现在,她又拨通了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的电话
号码。只有在她找不到其他三个联系人时,才可以拨打那个号码。电话接通的是对方的
留言机,留言机并没有说机主的姓名,只是让对方留言。

“地砖已经被打碎了!”她又补充解释道,“其他三个人都死了!”

桑德琳嬷嬷并不知道她要保护的那四个人是谁,但她知道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能打开
藏在床底下的那个信封。

那个没有露面的人捎信给她说,地砖一旦被打破,就说明上层组织遭到了破坏。我们其
中的一个人受到了生命威胁,并被迫说了一个谎。你就拨打这些电话,提醒其他人。千
万要帮我们办成。

起初,她听到这样的安排时,十分诧异,但后来明白这再简单不过了。如果一个教友的
身份被发现了,他可以撒一个谎,这样可以启动警报机制。但今晚,被发现的教友不只
一个。

“请回答,”她惊恐地问,“你在哪里?”

“把电话挂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桑德琳嬷嬷惊恐地转过头,看见了那个身材魁梧的僧侣正手握着烛台站在门口。她颤抖
着挂上了电话。

“他们死了,”僧侣说道,“他们四个都死了。他们把我当笨蛋耍。告诉我楔石藏在哪
里。”

“我不知道。”桑德琳嬷嬷一脸坦诚,“他们保守着那个秘密。他们死了!”

那人上前几步,手里紧紧地握着铁烛台。“你是这个教堂的修女,为什么要为他们服务
?”

“耶稣只传达了一个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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