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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恋人-第3节

小说: 恋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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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到了一点多,我在卧室里辗转反侧的时候,她推门进来。    
    你又想叫我买什么?女儿?我讥讽地看着她。    
    她哀求地看着我,不发一言,我突然心软,搂住她,你怎么了到底?    
    不要赶我走。    
    我看着她的眼神,突然记起以前好多个这样的夜晚,她调皮捣蛋的样子浮现在我面前,她对这里是多么熟悉,这里曾经是她的家。    
    如果女友回来怎么办?我问自己?    
    我和女友再无可能。    
    可她,我说了,我会此生象爸爸一样疼爱她,宠她。    
    或许,今夜,事情会有转折,或许,我会和她重新开始。    
    你想住下来?我问她。    
    恩。她重重地点点头。    
    我同意了,出乎我意料的,她马上兴高采烈地转身向客厅里的那个男生大叫,我爸爸同意啦,我们去睡觉吧。    
    我呆呆看着她,他也住这里?    
    他是我男朋友啊,你不是说我可以找男朋友吗?    
    我感到我的心脏因为愤怒而颤抖,是的,她在玩我,她在用尽她19岁的智力在玩她曾经深爱的人。    
    我想我不会玩不过你。    
    好啊,我微笑道,当然。    
    我们注视着对方,她狠狠地盯着我,凶巴巴的。    
    曾经无数次,她这么瞪着我,我们在一起时,每当她不高兴时,她会大声宣布,我生气了!    
    然后整个人嘟着嘴坐在那里。    
    乖啦,我恐吓她,再不乖把你卖掉!    
    她就抬起头,用这种眼神看我,瞪着我,凶巴巴的。    
    然后跳起来,搂着我的脖子,撒娇道,爸爸,我看起来吓人吧?    
    无可否认,当时她这样看着我,我没有感到恐惧。可是,心痛如绞。    
    他们去睡了,音响,电视,统统不关。    
    我一一关掉,突然看到一张碟片,是他们刚才买来的。    
    《我的野蛮女友》    
    她曾经无数次央着我陪她一起看,说实话,我实在看不下去,看到一半就跑去阳台抽烟,每次被她拽回来,我就开始假寐。到后来,我乘她不注意,把碟找出来,扔掉了。    
    她看了无数遍,看得台词都背得出来,居然今天又找人看了一遍。    
    这个疯子。    
    收拾完客厅,我回卧室,刚要进去,他们那边房间打开,她打开门,笑嘻嘻地说    
    老爸。    
    干吗?    
    借个套子。    
    什么?    
    借个套子    
    我操你大爷!    
    她呆呆地看着我,过了一会,低下头开始掰手指——你是我爸,我大爷就是……    
    我的眼泪突然流下来。    
    


第二部分:爱绝对应该是无条件最最恐怖的声音

    那天晚上在我印象里有两个版本。    
    在第一个版本里,我躺在卧室的大床上,瞪大眼珠望着天花板,任凭隔壁欢愉的尖叫潮水般一波波涌来,我跳下床,翻箱捣柜地找棉花,塞耳朵。    
    不容怀疑,我是故意翻得惊天动地的,在翻弄的过程中,我脑中反复出现了一个被遗弃的怨妇的经典形象,头发散乱,动作迅疾且频率很大,还兼抽搐症状,如果你有看过尼古拉斯•;凯奇演的《离开拉斯维加斯》,那会比较好理解一点,对,就是浑身发抖的那一种,最后我瘫在写字桌下,手里握着唯一找到的两片邦迪创可贴,上面还有一只小熊,一只小兔子。那是她上次从楼梯上摔下去,我给她买的,她觉得太可爱,不忍心贴。于是我把它们撕下来,贴在脑门上,呼呼喘气。    
    在第二个版本里,隔壁是很安静的,好象很纯洁,但这安静在脑中变成了最最恐怖的声音,他们现在在做什么?他们在用什么姿势?没有声音,他们不会在台灯下研究杜蕾斯包装上的英语语法吧?    
    老爸,这玩意好好玩哪。    
    老爸,你戴这个不难受吗?    
    老爸,这活象被人死死勒住脖子啊。    
    老爸,会不会里面的血倒流啊?    
    我走出家门,凌晨三点,到了女友家,灯还亮着。    
    我敲门,她开门。    
    又是一场相对。    
    她讶异地看着我。    
    能不能进来坐一坐,我说,突然发现自己嗓子都是哑的。    
    你怎么了?她问,你哭过了?    
    没有,我想抱抱你。我说    
    那天晚上我是在女友家度过的,这是我生平最希奇的一夜。    
    我住在分手的前女友家,原因是我被自己的前前女友从自己家活生生逼出来。    
    女友为我铺床叠被,当然,好笑的是,她在为我打地铺。    
    她睡床,我睡地。    
    一旦分了手,最狭小的空间也要分隔出最远的距离。    
    我躺在地板上,听着女友安静而均匀的呼吸声。    
    想与之共度余生。    
    她睡得这么安稳。    
    她会同意吗?    
    她翻了个身。    
    她翻身时呼吸的频率一点没有改变。    
    她根本没有睡着,她在装睡。    
    我想她会的。    
    你会不会嫁给我?黑暗里我问她。    
    你说什么?    
    你会不会嫁给我?    
    不会,永远不会。    
    我心凉了下去,为什么?    
    她沉默了很久,一字字道    
    你太变态了,我不适合你。    
    有没有人告诉你什么叫万念俱灰?那个时候我就是万念俱灰的。    
    我本来与她有最温馨的感情,我们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周末看电影,一起逛家具店,经过钻饰店,她会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让我觉得,随时我牵她手进去,出来她就会是我的妻。    
    直到有一天,那个19岁的女孩闯了回来,把我打回原形。    
    那段过去,原本是恋人的私密,现在全成了险恶。    
    我无法往前走,前路全被堵死。    
    早上回家的路上看到那个男生和她正去上学,迎面走来,她朝我摊开手。    
    什么?    
    给我点钱。    
    作什么?    
    老去你家也不好,还是去开房。    
    OK。退无可退,也就无需再退了。    
    那一刹那,我决定正式应战。    
    我微笑望着她,伸出手指抵住脑门——那个贴着小熊创可贴的位置,笑。    
    地狱一共有几层?    
    我想,我和我的宝贝女儿很快都会知道。    
    


第二部分:爱绝对应该是无条件最为诡异的时光

    我讲故事有一个很大的缺点,我从来不喜欢给人物编名字,这是一件非常头痛的事情,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称呼这样东西。    
    一个人只有一个名字,但是可以有无数个称呼。    
    每一个称呼是一个故事。    
    所以这是一个没有名字,只有称呼的故事。    
    但是我不知道这种只靠他和她的称谓能坚持多久。    
    要报复一个人有多少办法?    
    其实要惩罚她最好的办法就是接受。    
    于是我接受了“女儿”和她的男生。让他们自由进出我的房间,为他们所欲为的任何事。    
    那段时间是我记忆中最为诡异的时光,每天下班回到家,就可以看到她和那个男生坐在桌子前,要么在看电视,要么凑在一起做作业,那个场面极其温馨,甚至在好几次,刹那间我产生异样的幻觉,对面坐着的长发女孩确然便是我的女儿,而她心之所系的并非是我,而是边上那个男生。    
    她亦变得温驯起来,看到我回来抬头望我,乖乖道,爸爸,你回来了。    
    男生道,叔叔。    
    我带回披萨给他们吃,问他们的功课,陪他们一起看幼稚无聊的韩国片,每当边上的男生笑得浑身抽搐时,我都感到边上一双冷冷的眼神,注视着。    
    她越来越频繁地住在我隔壁房间,而他的男朋友则大多回宿舍。每次我们都站在门口,朝他挥手告别。    
    路上小心。她叫。    
    有空来玩。我说。    
    有一次,我私下问那个男生要张照片,他很奇怪,但还是给了我一张报名照。    
    后来一天晚上我和她一起晚饭,吃完我不动声色地起身收拾碗筷,她无限幽怨地看着我。    
    我把刚学的新歌唱得兴高采烈。    
    我洗碗,她从背后抱住我,从额头抵住我背脊,我转身,从口袋里掏出放大N倍的那张报名照,乐呵呵地展示。    
    她的“男友”在相片里无限肃穆地望着她,仿佛象遗容。    
    她无限怨毒地望着我。    
    猪。    
    不孝!    
    一个星期后发生了一件事。    
    那夜从女友家走出来时,我抱住她喃喃自语,如果你改变了主意,一定要告诉我。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她改变了主意,可我再也没有机会得到她。    
    那天我在家,临时下楼买包烟,上来的时候发现女儿在哭,我没有理她,回到房间,上网,突然发现MSN里女友已经消失,我心生不详,马上打开聊天记录。    
    我冲到她房间,拼命砸门,她死也不开。    
    女友试图与我重新开始。    
    而她则冒充我严厉地拒绝了她。    
    女友觉得不对劲,打电话到我家,她接了电话,甜蜜温柔。    
    装疯卖傻。    
    开门!你他妈给我开门!    
    不开!死也不开!    
    你给我等着!    
    那天晚上,我去了一个酒吧,叫了一个鸡,把她带回家。    
    她在客厅呆呆地看着我带着一个艳俗女人回家,开门进了房间。    
    妓女脱了衣服,站在我面前,展示身材。    
    我一眼没看她,从皮夹点出一千块钱。    
    叫。    
    叫什么?    
    床。    
    我凑近她,低声说,我什么也不跟你干,你只要使劲叫。    
    所以说有些东西是需要专业素养的,那只鸡在我房间叫,我皱着眉头在边上翻杂志。    
    她困惑地望我,怕是从来没碰到如此疯的客人。    
    十分钟后,我嘴笑泛起微笑。    
    她终于来了。    
    她在门外砸,使劲砸。    
    开门!开门!    
    不开!死也不开!我冲着门外叫。    
    让她滚!    
    我置若罔闻,看着站在我面前的鸡,不要停!    
    屋外开始号啕大哭,她已经疯了。    
    我宁愿和只鸡做爱也不想抱她。    
    开门!你给我开门,她开始门外使劲踹门。    
    她整整哭闹了十分钟,我懒散地去开了门。    
    她已瘫软在地上,哭着朝我喊,让她滚。    
    这是我家,要滚你滚。    
    她走了。    
    什么也没说,默默走了。    
    我闭上眼睛,但愿从未认识她。睁开眼,我已痛得躬下身去。    
    事情本来就这样结束的。    
    几天后,我接到那个男生的电话,他问我女儿为什么好几天没去学校。    
    我默不作声。    
    她失踪了?    
    电话那里沉默了很久。    
    她怀孕了你不知道?男生在电话那头问我。    
    她怀孕了?    
    是的。    
    我心脏一阵痉挛,是我的孩子?    
    是的。    
    我闭起眼睛。    
    电话里问:你是不是想问,那天晚上我们……,他笑了笑。    
    我不喜欢女孩子的,他轻轻讲。    
    


第三部分:全明白了 万死莫辞纠缠不清的第三者

    全明白了。    
    万死莫辞。    
    在普通的故事里,我找到了她,我们幸福地在一起。    
    对不起,这可能是你们想看的,却不是我想说的故事。    
    我去了她学校,教务处的人说她已经办了退学手续,我到她寝室,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一空,空荡的床上轻轻飘动着粉红色的纱帐,那是学期开学时我买给她的。    
    她寝室的同学说,她整理东西时,大家都问她干吗,她笑吟吟地说,搬到男朋友家去住。    
    大家都羡慕地看着她,东西猜测。    
    她同学嫌弃地看着我,仿若我是纠缠不清的第三者。    
    我去了她跳舞的酒吧,所有人都说她辞职了,我不信,天天去那里等,我拽着新上任的DANCING QUENN,一厢情愿地肯定她知道她的去向,然后我就被打了。    
    我做得确然有些过分,我把那个女孩子堵在女洗手间门口,她不告诉我,我决不让她上台,她耸耸肩,拨了电话,过了会来了几个人,先是好言相劝,我朝他们翻白眼,他们拖着我往酒吧门口拉,经过一张台子,我抄起一个酒瓶,然后我就被打了。    
    我爬回家,坐在家门前擦着眼泪一遍遍拨她手机。    
    没有“您拨的用户已关机”,没有“您拨的是空号”,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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