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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天下第一楼-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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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贵凑到卢孟实身边说:“他来搅和什么?别是赶着拿钱吧?回头他大爷脾气来了,再把大    
    帅惹恼了……”    
    卢孟实想了想:“我看不然,他来得正好,我有用。咱们去接他。”    
    常贵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跟着卢孟实出去了。他们俩人来到席棚外,对大少爷拱手    
    相迎:“大少爷,您来得正好,孟实正盼着您哪!”    
    大少爷细声细气地说:“我不是耽误了你们的酱吗?这是特地来赔礼的。”    
    卢孟实一笑:“您太客气了。”    
    “我琢磨着光请大帅吃饭,怪没滋味的,怎么也得有个清唱什么的。”    
    常贵小声提醒着:“这得跟王军需官说一声……”    
    卢孟实一拍手,说道:“您这想法,正好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说完,他朝常贵使了个眼    
    色,继续说,“待会儿鸭子一上,您就献上一段儿。”    
    大少爷点点头,自我感觉很不错:“我可不跟鸭子一块儿上,那不开搅吗?我还是先唱。”    
    卢孟实说:“不过,现在这帮军爷正划拳呢,不在节骨眼儿上,等到上鸭子的时候我给    
    您喊一声,正好您上。”    
    大少爷一噘嘴说:“也好,你可别冤人家。”    
    “您听我的,保证有碰头好儿。您带着行头了吗?”    
    “带着呢,还有……还有那把拿酱款买的胡琴。就是琴师没带来,都嫌远,又怕拉不好再    
    让大帅枪毙。我就干唱得了。”    
    卢孟实一笑,说道:“您要是不嫌弃,我来如何?”    
    大少爷打量着卢孟实,好像是第一次见他一样,说:“你,行吗?我可唱的是南梆子。”    
    卢孟实自信地微笑着:“要不,您试试我?”    
    大少爷点点头:“卢孟实,还真有你的,你还有这么一手哪!我在哪儿扮戏呀?”    
    “灶上,那儿有热水。”    
    大少爷款款地向灶上走去。常贵在卢孟实身边低声说:“你招他干吗?”    
    卢孟实解释道:“咱那鸭子不硬气,等上鸭子的时候让大少爷给冲一冲,不是保险嘛!”    
    常贵点点头,佩服地叹道:“嗬,你这脑子转得比风车儿还快。”    
    等大少爷扮好装,常贵朝罗大头喊:“大罗,鸭子出炉,走鸭子!你请来的十几位师傅你招    
    呼他们。”    
    大少爷扮上女装,正往这边走过来。罗大头看了看大少爷的样子,心想:是看鸭子还是看大少爷,这不成心搅和吗?常贵看罗大头要发作,便跑过来,趴在大罗耳边    
    叮嘱了几句。罗大头连连点头:“成,明白了。”说完,罗大头招呼着:“鸭子出炉,各位    
    卖把子力气!”罗大头和成顺连同他请来的十几位烤炉师傅像变戏法一样把一只只紫红发亮    
    的鸭子挑出炉来。一百个军士把荷叶饼葱酱都上齐。接着把二百只烤鸭运上来。刘金锭和几    
    十个厨师一人拿一把片鸭子的刀,来到桌前。    
    卢孟实来到大帅那桌席上,对大帅说:“大帅,这就是福聚德的烧鸭子,全是按宫里的挂    
    炉方法炮制,真正外焦里嫩,连酱都是御膳房的陈年好酱,一只鸭子片成一百零八片,片片    
    丁香叶大小,片片带皮。您看可以片了吗?”    
    大帅刚要发话,却有另外一桌上坐着的一名瘦军官对着鸭子发难:“这是福聚德的烤鸭吗?    
    怎么小呀?”好在那位军官的座位离大帅较远,大帅没听到,才没有造成不可收拾的结果。


第五章十三(8)

    卢孟实往那边桌上看了看,见没什么大事,便提高嗓门,    
    大声说 道:“大帅,今天给您请来了北京名票,常跟红豆馆主、涛贝勒一起玩的—    
    —赛水仙,由他给您献一段儿如何?”    
    大帅吃得高兴,带头鼓起掌来。卢孟实拿过福顺手里的胡琴坐下,嘴里念了一段锣经,大少    
    爷扮作虞姬,踩着锣鼓点,妖娆多姿地出场了。福聚德的人带头给了一个碰头好儿。卢孟实    
    胡琴一响,拉起了《夜深沉》,大少爷如醉如痴地唱起了《别姬》。    
    趁大家聚精会神地听着戏,福聚德的人赶紧片鸭子,霎时间,二百只鸭子片好,再也看不出    
    是小白眼鸭还是湖鸭。当兵的拿起鸭子,卷在饼里沾着酱,也有就干吃鸭子肉的,不知道如    
    何吃烧鸭子的人大有人在。士兵们一边看着大少爷,说笑取乐,一边有滋有味地吃起烧鸭子    
    来。    
    一曲终了,大少爷连连作揖,媚声说道:“献丑,献丑了!”    
    大帅鼓起掌,大声说:“不错,我跟你唱段《坐宫》的快板。”    
    大少爷更加柔媚地说:“大帅您得带着点儿我,您唱什么调门儿?我合旦角啊!”    
    大帅点点头,哈哈一笑:“好好,我唱趴字调。”    
    卢孟实一起过门,大帅开始叫板。    
    “公主呀!(唱)我和你好夫妻恩德不浅,贤公主又何必礼仪太谦。”那桌的瘦军官看看鸭    
    子,本想继续发难,可看看大帅兴致如此之高,也就作罢,跟着别人一起给大帅叫好。“    
    杨延辉有一日愁眉得展,誓不忘贤公主恩重如山。”    
    大帅的戏腔,引起一片叫好之声。大少爷把“好儿”让过去之后,才开始接唱:“讲什么夫    
    妻情恩    
    德不浅,咱与你隔南北千里姻缘。因何故终日里愁眉不展,有什么心腹事你只管明言。”    
    两人的对唱越咬越紧,席棚里炸了窝似的好声四起。张大帅唱得高兴,拉着大少爷过来喝酒    
    。大少爷连连给大帅敬酒:“您唱得比我好,您是谭老板真传。我敬您一杯。”    
    张大帅眉飞色舞地举着酒杯,还自谦起来:“马尾拴豆腐,提不起来喽!”    
    “大帅,什么时候您带我唱一出《武家坡》?”    
    “好好,等我打跑了老段,我跟您唱这出,我就是薛平贵,出身贫寒,不得已从军,没想到    
    ……”    
    大少爷正好接过去:“没想到就得了西凉国和代战公主。”    
    张大帅哈哈大笑,把酒杯举起,一饮而就:“今天的宴会开得好,大家接着开,我有事就不    
    陪大家了。卢掌柜!”    
    “在。”卢孟实赶紧过来。    
    大帅说:“宴会办得好,你和王军需官,各赏大洋一千块。”“谢大帅!”    
    盛宴终于如愿地结束了。远处传来归营的号声,酒足肉饱的士兵们正在稀稀拉拉地归队。福    
    聚德众人打扫着残羹剩饭。烤炉的人烟熏火燎的,都成了小鬼儿似的。    
    罗大头一伙人赤膊擦洗身上,大家伙一下轻松下来,便开始打打闹闹起来。卢孟实也加入到    
    其中,和他们边洗边互相用水泼着玩。刘金锭在一旁悄悄地,用毛巾沾了热水,擦着脸。卢    
    孟实见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擦脸,便想逗她,于是他端着半盆清水悄悄地接近刘金锭。猛然    
    间,他把一盆水浇在刘金锭的身上,众人一见哈哈大笑起来。    
    刘金锭一边抹脸上的水,一边怕着什么似的,小心遮挡着自己的身体。她浑身上下,衣服都    
    湿透了。卢孟实笑完,又要再给她浇上一盆,却不想,刘金锭气极了,对着他骂道:“真    
    应该枪毙了你!”    
    卢孟实一愣,不明所以地站在那里。刘金锭说完,飞跑着躲开了。常贵望着她的背影,显出    
    若有所思的神情。    
    回到福聚德,大家伙都是有说有笑的,唯独刘金锭不说话,一脸生气的样子。她不理卢孟实    
    ,看见他转头就走。    
    卢孟实来到刘金锭的房间时,她已洗过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装,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比往日    
    多出了一分清秀。卢孟实进屋,看着她便笑着说:“还记仇哪?我跟你闹着玩哪!”    
    刘金锭不看他,只是低头说:“我不识逗,你别理我!”


第五章十三(9)

    “还真急了。哎,急是急,活得干,说话添热炒了,灶上的事你得全预备齐了,该盘灶盘灶    
    ,置办,备料,一样不能少,干得不好,我一样罚你啊!”    
    刘金锭越想越气,根本不理睬他。她生硬地说道:“干脆你另请人,我不干了!”    
    卢孟实皱起眉头:“嘿,这是什么话?为什么?”    
    “不干了,就是不干了!”刘金锭任性地说着,转身就要走。    
    卢孟实拦住她:“好好的这又是抽哪根筋哪?什么性子?!我说什么惹你了?”    
    刘金锭也不说话,站在那里怄气。    
    卢孟实也生气了。他们僵持了一会儿,卢孟实也觉得没趣,便说:“算了,我先走了,等你    
    气儿消了再说。”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刘金锭回过身,趴在炕上便开始大哭。细心的常贵端着碗热面来    
    到她房门前,敲了敲门说:“是我,你开开门。”    
    刘金锭不开门,依旧哭。    
    常贵说:“你不吃不喝,不开门,这可不行。”    
    “就当我死了!”    
    “金锭,我是常贵,给你端碗热面吃!”    
    刘金锭打开门,一脸泪痕。常贵进了她房间,把面放下。看着她哭得伤心的样子,心里不    
    知为什么,也跟着不好受,说:“吃一口,这是我做的。”    
    刘金锭坐在桌边,也不理他。常贵坐下来,叹了口气问:“一个人闷着,闷出病来就更没人    
    可怜了。”    
    刘金锭听了这话,又哭上了。    
    常贵接着说:“我看你心里有事儿,从你来那天起,我就看你有事瞒着人。我是学跑堂的出    
    身,平常爱琢磨个人,揣摩个事儿,你的事我也看得差不多了。”    
    刘金锭不哭了,望着常贵,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常贵接着叹气:“在宫里头这么些年,就算是净    
    过身,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谁都能理解,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谁净过身?!”刘金锭抽不冷的一句话,倒叫常贵不知如何是好了。    
    常贵问:“你可别急,我就是听说,凡是宫里的男人都得……”    
    “我……我!”    
    常贵又安慰着:“都是年月逼的,没什么大不了,只要说开了,都同情,你也不想不是……    
    ”    
    刘金锭抬起泪眼,看着常贵那双慈祥和善的眼睛,她再也忍不住了,冲口说道:“常师傅,    
    我,我本来就是女的!”    
    刘金锭话一出口,常贵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他打量着她,说:“你是    
    ……唉,我还以为你,是……”    
    刘金锭终于吐出一口气,她又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常贵说:“这我就全明白了。难为你呀!多少年的委屈,不容易啊,哭哭吧!”    
    刘金锭哭出来,心里痛快多了。常贵给她拧个手巾,递给她,他心疼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孩    
    :“孩子,真是难为你啊!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呀,可为什么你要扮男装呢?”    
    刘金锭一边痛快地哭着,一边说:“都是我爹,这个挨千刀的,我娘死得早,他说干这行带    
    个闺女不方便。”    
    常贵点点头,同情地说:“那倒也是,自古勤行里头没有女人。”刘金锭似乎还在生卢孟实的气,对常贵说:“我不想干了,我得走……”    
    “这可不行。”常贵忙说,“卢掌柜是个好人,对你又看得跟亲哥儿们似的,你不能走!”    
    “可我这样……”刘金锭为难地低头看着自己。    
    常贵安慰她:“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瞒着,我要是说出去,    
    出门就让车碰死。来,擦擦眼泪,咱们这一行就够苦的了,不能再自己添烦恼了。”    
    刘金锭抬起泪眼,信任而又感激地望着常贵点点头,然后又哭起来,不过,这会儿,    
    她觉得已经痛快多了。


第五章十四(1)

    挂炉烤鸭好吃,还是焖炉的好吃?自从战场盛宴回来之后,福聚德就改了挂炉烤鸭,一时间    
    ,生意红火得不得了。看来,人们求新求变的本能是不会改变的。福聚德的挂炉鸭在北京终    
    于出尽了风头,门庭若市的福聚德,在大门外树着一块匾额,上书:“大内甜面酱,御膳挂    
    炉鸭。”引得行人不时驻足观望。    
    当有人拿不定主意,是挂炉鸭好吃还是焖炉的好吃时,常贵便不失时机地招揽着客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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