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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你喜不喜欢我-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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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是多么希望有一个男人能娶她,而且他有能力养活这个家,并善待她,让她内心平静地生活。    
    这个男人在哪儿?    
    妹妹是站在一辆现代跑车旁的时候意识到了那个跟踪的男人有些奇怪。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似乎空气中有了火药的味道。    
    妹妹的心脏开始狂热的跳动,那种她一直在思想的时候所期待的矛盾和冲突是不是真的来了?    
    高潮来了?    
    妹妹尽管不能肯定,可是她知道,高潮来了。    
    她现在明显地意识到了自己正被人跟踪。    
    她开始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真的。但是,那个男人,他的头发和他的眼神都让她渐渐地感到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他是在跟踪自己。    
    在妹妹的感觉中,即使是高潮,也是爱情的高潮。    
    他手上拿着一大瓶可乐,并与他们若即若离。开始,她对此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似乎觉得那个人有些面熟,但是,他是谁呢?    
    她不关心。    
    因为,另外三个人对于家里要买一辆新车的热情正严重地伤害着她的感情。最惹眼的是晃动在面前的姐姐的饱满的屁股,论大小是她的两倍,可恨的是她的腰却跟她的一样纤细。她穿的是一条青蓝色的牛仔裤,那是姐夫为她买的。也许正是这条裤子使她的腰和臀部分得这么清楚,才使她的身体起伏荡漾。    
    然而此刻,有人走过来了,她听到了几乎是挨着她的脚步声,她惊诧地回头看着他,那不是参加安蒂生日晚会的青年吗?她下意识地走快了一点,怎么会是他?    
    那个青年居然也走得快了一些,同时,他还略微有些躲闪的样子。    
    他在跟踪我。    
    妹妹对自己反复说着,与引同时,阳光似乎变得柔和了。    
    但是她再不敢回头,她怕看见他的眼睛,他的目光镇定,坦然,似乎还含着笑意。他的脸膛黑黑的,仿佛经过阳光的过滤,这使他的牙也闪烁着漂白的光来。


第一部分制造爱情激素(3)

    走着走着,她感到面前伸来了一只手,手里面有可乐,于是她抬起手臂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可乐,并看着他,在他们互相凝视的眼神里,她奇怪地发觉有一种天空括来的一片凉爽的气息,好像是快要下雨的那种感觉。    
    这种感觉使她受到了安慰和抚摸,她觉得面前的这个跟踪者的眼神,使她多少年来头一次意识到了是她最渴望的眼神,那么湿润和凉爽,有一种在春天里随便在任何一个地方轻轻摘下的刚发芽的树叶往脸上一贴的感觉。    
    她感到自己似乎又是在进入幻觉,要不明明自己接过了他的可乐,但是,现在她手里明显的没有可乐?    
    她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手,甚至于忍不住地用舌头挨了一下自己的手,发现不是甜的,而是咸的。    
    我没有找他要可乐。    
    她对自己肯定的说。    
    她开始加快了脚步。    
    她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    
    然而,这时,她也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似乎比她还要着急。她的内心里产生了喜悦,感到自己在这种沙漠里有了跟随者,但是,这种游戏是不是不适于在今天玩耍?这种想法让她突然感到累了,她又回到了亚运村汽车市场。    
    前边三个人仍是没有回头,但是她自己加快了脚步,没有再向后看。她把自己相溶到了前面的三个人里面。    
    三个人仍然兴奋着,他们一起进了一家捷达专卖店。    
    里边的灯光显得暗,小仙指着一辆灰色的捷达王,说:“这车是咱们家的了。”    
    姐夫笑着拉了小仙一下,说:“别这么大声,多不礼貌呵。”    
    姐姐也在大声说:“我也喜欢灰色的,就是灰色的,或者是香槟色的。”    
    姐夫没有吭气,他站在灰色的车旁,仔细地看着,就象是艺术家在看着自己的作品。    
    妹妹说:“在家里你们不是都定了吗,还有什么好看的,买了不就行了。”    
    小仙厌烦地看了妹妹一眼,她显然有些不高兴。妹妹似乎没有意识到大家的情绪,又说:    
    “其实灰色,香槟色,白色都一样,这款车太旧了,是别人淘汰的款式,这谁都知道,但是无所谓,它就是代步的工具。”    
    姐夫看看她,又无奈地看看姐姐。    
    姐姐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像是有雪花铺满了山岗。那上边云雾在聚集着。    
    暴风雨就要来了。    
    妹妹在等着。    
    姐姐只是看着她,说:“你要是累了,就坐到那儿休息。”    
    姐姐说着,把一瓶可乐递到她的手上,说:“刚才买可乐的时候,不知道你溜到哪儿去了。”    
    “我一直在你们后边。”妹妹委屈地说。    
    姐姐摇头,说:“我们找了半天,没有你的影子。”    
    “怎么会呢,”妹妹说,“我跟在你们后边,看你们越走越快,我都有些喘不上气来了,但我还是在追你们,我就像赛跑一样。”    
    姐姐说:“你也太娇气了吧?又不是小孩子,连小仙都能跟得上,她甚至比我们还跑得快,你怎么会连她都不如呢?咱们家又没有多富,从小也没有人娇惯你,你其实是很能吃苦的呀。”    
    妹妹似乎被刺痛了,她从小就是那么渴望有人能娇惯她,但是没有人愿意这样作,她的确是很能吃苦,这点让姐姐说对了。    
    看着姐姐不想理她了,她就有些绝望,于是声音提高了八度,大声说:“捷达车连其瑞都不如,你们来来回回地看,有什么好看的?”    
    妹妹的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姐夫明显地不愉快了,他走过来,看着她。妹妹也毫不示弱,她作好了准备,她想,如果姐夫冲她叫嚷,她就把他在清晨的偷窥说出来,啊,应该让这样的事情有一种结果了。    
    可是,姐夫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看看她,在那瞬间,总算还能自持。他再次回到了那辆银灰色的捷达旁边。    
    小仙来到了她的身边,用身体挨了挨她说:“你怎么了?”    
    她看看姐姐,又看看小仙,嫣然一笑:    
    “对不起,我来例假了。”    
    小仙说:“那也不该这样呀,我也来了。”    
    妹妹听她这么说,就笑出声来。    
    她笑的声音也挺大,像个粗野的女人,其它人又开始看她。    
    妹妹边笑边出了大厅,站在门口时,她又看到了那个跟踪的男人正站在远处,朝这边看着。    
    她的笑没有从脸上褪下来。但是她感到与往日的爱情经历不同,因为此刻这个男人的眼睛里充满着冷漠,甚至还有几分残忍的气息。但是妹妹又在心里说,如果没有他的出现,这个下午会何等乏味。    
    她想对他笑一笑,专门为他笑,但是他不看她,他们的目光无法相对。


第一部分老人与蜻蜓

    妹妹的身边有一个放着风筝的老人,正在缓慢地走动着。    
    老人走得有点吃力,但是在他的喘息中有某种唱歌的意味。她看着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在春日的午后里走在田野上的少年。    
    老人看看她,问她在这儿转什么。    
    她说:“你还没有问我的名字呢。”    
    老人微微笑了一下:“好吧,那你叫什么?”    
    她说:“我叫妹妹。”    
    “妹妹,谁的妹妹?”    
    她低头想到了姐夫,于是说:“姐姐的妹妹。”    
    老人说:“谁的姐姐?”    
    妹妹说:“能反复问出这样的问题,你肯定不是知识分子。”    
    她又一次用了“知识分子”这个词。    
    老人手拿着风筝又一次开始微笑,就在那一瞬间,一只蜻蜓从他眼前飞过,他说:“最近有一本书不知道你读过没有?”    
    妹妹没有说话,她只是望着老人,想立即识别出他还有什么花招。    
    老人说:“即使我看得出你对书籍不感兴趣,那我也要告诉你,那是《祖宗大词典》。”    
    妹妹不说话,她看着老人,有些吃惊,因为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老人竟然想的是跟自己一样的问题。    
    老人说着,把风筝扯了扯,然后开始跑着抓蜻蜓,他的动作有些可笑,因为他笨拙,他回头说:我们没有信仰了,可以不信上帝,但是,我们却不可以不信祖宗吧?    
    妹妹说:“好像不该是一本词典,而应该是一座牌坊,最少也应该是一首交响乐。”    
    可就在那个时候,风筝的线断了,老人随风筝而走,他活得好象比蜻蜓还要充实。风吹过来了,里边明显地有着潮湿的青苔味,看来要下雨了,老人的风筝怎么办?会受到祖宗的保护吗?它们肯定没有蜻蜓一样的好运气,蜻蜓的翅膀不会淋湿,而风筝的不行……    
    妹妹一个人慢慢地走着,离开公路,走向一个辽阔的田野。    
    她不想回家,因为没有家。    
    她仰望着苍天,又想起昨晚和姐姐姐夫们讨论的问题。在这个世界上,神灵有没有,祖宗存不存在?连出租车司机都叫她妓女。    
    可是,妓女与祖宗或者神灵是一种什么关系?她想问老人,因为她感到老人懂得很多。    
    可是,老人与他的风筝一起消失了。    
    阳光灿烂,天空中偶尔可以看见风筝,还有蜻蜒在飞舞。    
    不过,那都是别人的风筝和蜻蜒,与老人无关。


第一部分世界上的姐夫都是一样的(1)

    她又一次走到了野外空旷的田野中,她想遇见那个老人,然而天空中只有两只风筝在飘。空气中充满了朦朦的水汽,她担心风筝的翅膀受到潮湿。她仰着脸在寻找牵引的线路,然而这种寻找只能使她更加茫然。    
    马勒虽然给她带来了许多对人世间的仇恨,而且教会她怎么保护自己。她不仅想到马勒,更是想到了那天在雷恩的车里所听到的勃朗姆斯提琴曲。她想到那个拉大提琴的德国人在舞台也许只消拉出几个长音,聆听者立即就会感动,虽然那几个音还远远不是他要表现的内容,但是人们已经眼眶潮湿。    
    但是马勒像瘫痪了一样,再唤不起姐夫的任何知觉。他的头上缠着很厚的绷带,脸肿得高高的,在洁白的床单的映照下,像是一具模型。    
    他昏迷了三天。三天后脸上的肿开始消,他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到有人在窗外哭泣。那是姐姐和小仙。护士看到他醒来,向他走过去,并没有意识到病人的眼睛里映现着一股嫌恶的神情,并且是停滞的眼神。妹妹大叫起来:“姐夫醒了,姐夫醒了。”    
    姐姐和小仙冲过去,然而姐夫的眼神并没有变,像是主人望着给自己带来了麻烦的家畜。小仙连声喊爸爸,爸爸。    
    一个男医生进来了,他用手电筒扒开姐夫的眼睛在里面照了照,然后断言说:“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姐姐失声哭了起来,并且合手向上,似乎在感谢上天。    
    医生伸出一个手指,问他是几,姐夫不说话。然后指着姐姐问:“这是谁?”    
    姐夫只是看着医生。    
    医生又把小仙拉过来问你认识她吗?    
    姐夫依然没有表情。    
    医生又指着妹妹问:“她是谁?”    
    姐夫的嘴角露出微笑,说:“我妻子。”    
    姐姐和妹妹一起惊诧地呆住了。    
    他的眼睛微微地看了一眼妹妹,说:“我要尿。”    
    医生说就在床上就行了,他的脑袋不能动,其余人出去吧。    
    其余人是谁?当然是妹妹。    
    姐姐已经连忙从床下拿出了痰盂,并且掀开姐夫身上的被单。    
    妹妹和小仙连忙回避。然而姐夫紧紧捂住了身上的带有条纹的病服裤,并对姐姐露出羞涩的神情,然后朝妹妹大喊道:“你怎么还不过来?我要憋死了。”    
    在场的人全部惊呆了。只见姐夫仍然对妹妹喊:“我快尿了。”    
    姐姐把脸附在姐夫的脸上说:“我来帮你。”    
    这时姐夫不耐烦了,冲妹妹说道:“你还站着干什么?”    
    妹妹用眼神求助于姐姐。怎么办?姐姐也不知道怎么办。然而她看见自己的丈夫一直盯着妹妹,并且里面夹杂着几丝所愤。    
    医生摇摇头说:“也许能成为植物人,也许会失忆。不过,看来,很明显他是后者。”    
    姐姐恳切地对妹妹说:“你就先帮他一下吧。”    
    妹妹的脸绯红起来。她望着床上的男人,那像是忽然飘来的漂流物,并且还要拖着她一起去成为漂流物。姐姐搂着小仙走了出去,妹妹听到了姐姐在后面的关门声,那声音在她心里嘭地响了一下,她的全身在颤抖。她怯弱地走上前,小心地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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