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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毛人凤秘传-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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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善余手指戴春风说:“我和他替你看,你说好不好?”    
    女孩这才三步一回首地离去了。小女孩消失在门外后,戴春风道:“我们还不如去后山找她,在那里干还好些,你让小孩子去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毛善余道:“这办法是上上之策,一来女孩路熟,二来寡妇只要知道家里有人,会不放心,因此回来也肯定快。”    
    戴春风道:“那就等一会儿试试看。”    
    这寡妇毛善余也认识,他们每次回家都要路过这里,常见她坐在门口的石榴树下纺纱,大约27、8岁的样子。从外表看,学校每一位先生的太太都比她漂亮。两位所以选择她做为攻击目标,就因为她是寡妇,即使她不愿意,最多挨一顿臭骂,没有太大的危险。如果是有夫之妇,一不小心丢了命也有可能。    
    戴春风早一年曾和寡妇有过两次来往,那是和他的班主任彭先生一起来的。彭先生和寡妇的丈夫据说是很要好的朋友,那位朋友有病,自知命不会长,生前托咐彭先生照看他的妻子和女儿。彭先生因考虑到“寡妇门前是非多”,所以每次都带一两位学生同来。那时候戴春风是他最得意的学生,戴春风因一篇《问立志》试题,一挥而就,尤其文中的“希圣、希贤、希豪杰”令他非常欣赏,下发到全校传阅,所以彭先生很器重他,带他来了两次。    
    毛善余的估计没有错,一会儿便闻到了狗叫声,接着,一位背着柴禾的年轻妇女出现在坡上。她的额上淌着汗珠,她的腰身上扼了绑柴禾的绳子,把胸部更夸张地突出来。    
    寡妇首先以为是来了小偷,从女孩腮上挂着的泪花可以猜想得到娘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见是文溪小学的两位学生,便放心下来了。    
    还是毛善余反应迟钝点,当他意识到该干些什么时,戴春风已抢先一步跑过去帮女人背柴禾了。    
    黑狗还在围着两位陌生人汪汪地叫,直到戴春风骗说彭先生派他们来搞宣传,女人才把狗喝退了,并请进屋里坐。    
    女人先问彭先生有没有东西带来,得知没有什么之后,便对戴春风的宣传口号不大感兴趣了,从椅子上起身,很老练地解开身上的围巾迈着一对小脚去了后屋,并随手把门带上。    
    毛善余发现了可乘之机,于是小声对戴春风说:“我去外面望风,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儿她会回来的。”    
    毛善余出了门,并不曾“望风”,而是绕了一道弯,从屋山墙转到屋后。屋后,女人正蹲在高马桶上,上半个身子由草帘掩盖。    
    ……    
    女人见到有人偷看,“呼呼”一下把草帘揭去,见是那位文溪小学的学生用变异的目光窥看她,她恼怒的脸慢慢放松,变得和蔼起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多大了?”    
    毛善余如实地回答了。    
    女人用手在毛善余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悦色道:“你还小,等几年再说罢。”    
    毛善余急道:“我16岁了,我是大人了……”    
    女人见拗不过这位执著的小青年,只好找借口道:“青天白日的,外面又有人,改天吧。”    
    毛善余恋恋不舍地放过女人,转身时,踩着了地上的青苔,跌了个狗啃屎,失口叫道:“哎哟——”    
    毛善余这一声惊叫,惊动了外面的狗,汪汪叫着寻了过来,毛善余见状,吓得连滚带爬,被狗一路追到正门口,才由小女孩把狗喝住。    
    闻到毛善余的惊叫和狗叫,一无所获的戴春风从屋里出来,问道:“怎么啦?”    
    毛善余发现狗只是吓吓而已,啐了一口,回味着刚才女人的话,于是拉着戴春风就走。    
    戴春风三步一回头地被毛善余拉了很远,然后才恋恋不舍道:“我什么也没捞到,你到底怎么样了?”    
    毛善余只是摇头,不答戴春风的话。    
    戴春风急了,问道:“你到底收获怎么样?是不是捞了好处了?”    
    毛善余道:“我在门口见里面很久没有动静,以为女人从后面跑了,我才去看,谁知她蹲在马桶上。”    
    戴春风阴阳怪气道:“好呀,你小子占尽了便宜,还说没捞好处,老实交代,你看了以后,又怎么样了?”    
    毛善余见戴春风捏着拳头欲揍他,边跑边道:“我正看得起劲,没想她从马桶上走下来,狠狠给了我几耳光,并警告我,说再敢这样告诉学校把我们都开除了。”    
    戴春风这才平衡了,道:“怎么要开除我呢?我又不曾偷窥她,真是的!”    
    毛善余道:“她说她一进门就知道我两个不怀好意,是一伙的,当然得一起告。”    
    戴春风见毛善余哭丧着脸,搭着他的肩道:“算了,算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算了。做人啦,不要太死心眼,看不到的就不要强求,拿得起,放得下才是上策,说实在的,这女人真不怎么的,以后见到她我都想吐了。”    
    说到后面,毛善余已经不知戴春风在说什么了,他的一门心思全沉浸在刚才的情景里。    
    回到学校,毛善余丢魂了。    
    毛善余发现魂丢了的具体时候是晚上。因为他满脑子想着的是高马桶上的事,所以吃饭不香,与人谈话答非所问……最后,他发现今晚上如果不去女人那里,绝对活不到明天,……毛善余记起女人说了一句“青天白日,外面有人”,认真思量一番,顿时豁然开朗,暗道:“这不是暗示我晚上去么?我真蠢!”    
    寡妇家离学校不是很远,但也不是很近,毛善余脚下生风,没多久便来到了门外。来到门外想起那条吓人的黑狗,一种无可奈何的恐惧涌上了心头。毛善余急中生计,隔着几堵坡对着木屋叫喊:“大嫂,我迷路了,借个火!”    
    片刻屋里回话道:“你是谁呀?深更夜晚的,我一个女人家不见男人的。”    
    毛善余心下道:“什么叫婊子装正经,这才是呢。”但嘴里却叫道:“我是彭先生的学生,白天来过你家的。”    
    静了一会儿,木屋里传出一声咳嗽,接着女人道:“那就快点过来吧,太晚了怕惹麻烦。”    
    毛善余心里一阵窃喜,有点飘飘然的感觉,叫道:“我不敢来,你家的黑狗太凶了。”    
    女人道:“没事的,天一黑我就把它关在屋里了。”    
    毛善余释然,高一脚、低一脚走近了木屋,寻着了门,欲用手敲门,门却自开了。    
    毛善余把门倒闩上,直奔女人内房。房内亮着一盏昏黄的桐油灯,女人正在纳鞋底。毛善余走过去,道:“你真好。知道我要来,又是关狗,又是留门,大嫂你真是好。”    
    女人把毛善余轻轻地推开,道:“门插了没有?有没有人在你后面跟着?”    
    毛善余一一做答,喘着气就要上去。    
    女人转身吹灭桐油灯,自己解衣上床。    
    毛善余正在造次,突然外面传来紧促的敲门声……    
    


第一章 紫气升天,风流贵子落地四、落了个恶劣怪癖

    毛善余吓得从床上翻下来,一时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躲。女人却不慌不忙地对外头发话:“我知道了,我要穿衣服。”    
    女人把毛善余的衣服、裤子扔过去,叱道:“没用!”    
    毛善余又惊又羞愧,慌忙穿好了,往床底下钻,没想床底下满是坛坛罐罐,因太急,额头上碰了一个包,慌忙爬起来,更不知往何处躲。    
    女人用手指了指床头那边,毛善余这才看清床头那边还有一间小房子,里头安置了一张小床,小床熟睡着白天见过的小女孩。    
    毛善余不敢上床,怕弄醒了小女孩,同时又害怕外面的那位进来后检查,幸好有一扇木门,里头刚好可以藏身。他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凭他16岁年纪的经历还不会往更复杂处想。    
    当他从压得变了调的谈话里粗略辨出进来的是一位男人时,才明白这位寡妇在干什么!既然是一路货色,毛善余在心理上不再恐惧,他透过门逢,借着窗外的月光,开始窥视对面床上的情景。    
    很显然,那位男人和寡妇已早有关系,他轻车熟路……    
    毛善余这才明白,女人把狗关了,把门留着,为的不是迎接他,而是这位大汉。    
    月光此时明的暗的照进来,毛善余只看到那个扭动的男人,没法认出他的面庞……    
    他俩事后躺在床上说话。    
    人在兴奋后说话是不会掩饰和做作的,毛善余吃了一惊,听出那位男人的声音很熟悉,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认真细听——千真万确,那位男人就是彭先生……    
    毛善余听戴春风说过,寡妇的丈夫对彭先生有知遇之恩,而且还救过他的性命。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也不会想到彭先生会对他最好的朋友做出这种事来。    
    但毛善余当时的心理并没有从道德和伦理的角度出发去想问题,对于他来说,纯粹是当一场教学电影去观赏、学习。    
    从这以后,毛善余落得个观淫怪癖。在文溪小学里,他常常深更夜静起床装作去厕所,然后辗转来到老师的住房后面,用舌头添破窗纸……有次甚至差点被抓获。    
    那是即将毕业的前夕。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当毛善余用舌头舔破一位先生的窗纸,突然一双强有力的手牢牢地抓住了后领。按学校当时放出的风声说:“如果抓住这个人非把他名声搞臭不可。当时,毛善余意识到再也逃不掉了,沮丧地被老师提进办公室里审讯。    
    绝望中的毛善余在办公室的油灯下看清了抓他的是彭先生,于是心底踏实了。一开始,彭先生以为毛善余不知道他的秘密,以正人君子的口吻对他进行训斥。毛善余本想让他继续演戏下去,因担心有人突然闯入发生意外,只好趁早把那个晚上在寡妇家里的所见所闻抛出来。    
    彭先生心里一惊,很快转变了态度,两人订立了互相保密的协议。    
    然后,彭先生又以关怀的口吻教导毛善余,要他小小年纪,不要过早陷入这种旋涡,否则对今后有害无益。你还年轻,具体说根本不懂那种乐趣,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再过十年、二十年后你肯定会后悔的。你过去的成绩很好,可现在越来越差了,没想到你的思想已经用在不正当的地方。”    
    接着,老师又给他分析了事情暴露后带来的后果:从此名声扫地,被学校开除出门,前途等于彻底毁了。回到社会,规矩人家都会嫌你名声臭,这样恐怕连老婆都找不到。    
    彭先生的话在毛善余的心灵里激起了波澜,因为这些利害关系,他在从前是没有听过更不曾去想过的。从此后,他开始克制自己。    
    戴春风毕业以后,很快考取了浙江省立一中,毛善余不得不下定决心戒掉不良习惯,想办法让自己静下心来读书,准备来年投考省第一中学。    
    彭先生的一席话,令他茅塞顿开,想着达官贵人们享受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心里神往羡慕,想着一旦没有考取,前途将是一片渺茫,那么将来的命运也只能步父亲的后尘,耕作几亩田地,风里雨里、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生儿育女,在水晶山脚下永不见天日……    
    这种感觉尤其是夜半惊醒时,更是成了一种恐惧。彭先生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他,色字当头一把刀,不能陷得太深了,比如他本人,如果不是把女色看得太重要,和他一起的人,不少已大有“出息”。    
    回首过去的时光,毛善余发现那段放纵的岁月实实在在是一种堕落、一种自我毁灭。    
    正当毛善余端正心态,开始发奋攻读的时候,很快面临着两种困惑:国家的大形势——第二次革命已经失败,孙中山已避难日本,袁世凯加紧了专制统治;个人的具体情况——学习成绩平平,尤其变异的泄欲给他带来了空前的肾虚精亏……    
    真个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毛善余带着苦闷和忏悔的心理跨入旧历1915年新年之际,躲在他身后的灾难无可避免地降临了。    
    像往年的新年一样,家家户户的门楣新桃换旧符,刺耳的炮竹炸响了喜庆的欢乐。新年里,那个时代的人都想图一个好的兆头。父母亲做好团年饭,一家人守在桌旁等着毛善余一块儿去吃。    
    外面的炮竹又一阵炸响,父亲以为善余还在熟睡,对毛万里说:“去叫你哥哥来吃团年饭。”    
    毛万里去了毛善余睡的内房,一会儿出来告诉父亲:“哥哥说他不吃团年饭了!”    
    迷信思想很重的父亲,在这新年伊始的时候,听到这句万不吉利的话,一时吓得呆了,很久很久才回过神来,厉声命令毛万里道:“快,快掌自己嘴巴,忏悔刚才说的话不能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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