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彩六號1-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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怖份子,杀人对他来说就像是捏死一只苍蝇般容易。曾经有大批警察和情报人员动员起来追捕他,而他却在前东欧的安全藏匿地点嘲笑他们的无能。他阅读报上对他的臆测以及前苏联国安会的档案文件,知道了有哪些国家在计画抓他……直到东欧垮了,他的革命事业才开始走下坡。此时,他选择在非洲的苏丹共和国落脚,谨慎地考虑自己的处境及未来方向,最後决定去作整容手术,於是他找上一位他认为值得信赖的医生。手术必须进行全身麻醉但他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在一架法国客机上,而且被绑在担架上,动弹不得。有人用法语对他说:早安,豺狼先生,脸上露出微笑,彷佛他刚用绳索套住一只凶猛的老虎,正得意不已呢!最後他以在一九七五年谋杀一名线人和两名法国反情报人员的罪名受审;他自认自己的辩护精彩动人,并且自封为「专业的革命份子」。
然而不幸的是,他是以刑事罪犯的身份受审,彷佛他的所作所为并不曾造成任何政治性影响。他试图扭转审判方向,但是检察官并不放手,甚至在结辩时语带鄙视之意或者更糟,因为检察官提出充份的证据,所以连鄙视的言语都可以省下。桑契士试图维持自己的高傲姿态,装出一副无动於衷的表情,但是内心却觉得十分痛苦。最後的宣判结果一点也不令人讶异。
宋特监狱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四周环绕著一道中世纪的城楼。桑契士的牢房十分狭小,只有一扇窗,而且高得让他连构都构不著,更不用说要往外看了。监视器二十四小时监视著他的一举一动,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关在特制牢笼里的珍禽异兽。他十分孤独,跟其他犯人毫无接触,每天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在阴冷的监狱广场上「活动筋骨」。接下来的日子简直毫无希望可言,一想到此,他的勇气就全消失了。在这种没有希望的日子里,最难以忍受的就是无聊;被困在牢房内的狭窄空间里,他无处可去,只能读书更可怕的是,世人都知道豹狼已经被终生监禁,而逐渐将他遗忘了。
被遗忘?这对曾经名震一时的他来说,才是最令人痛苦的事。
他要见他的律师私下谈话是被允许的,而他的律师知道该打电话给哪些人。
※ ※ ※
「启动。」马洛伊说。於是,两具涡轮发动机便开始启动,接著四叶螺旋桨也开始转动。
「坏天气。」哈里森中尉透过对讲机发表他的意见。
「你在这里待很久了吗?」马洛伊问。
「报告长官,只有几个星期。」
「孩子,现在你应该知道为什么英国人会打赢不列颠之役(译注:一九四0年德国入侵英国,由於英国空军的英勇抵抗,使得德国空军终无法获得决定性胜利)了吧,没有人可以在这种鬼天气里驾驶飞机的。」马洛伊环顾四周。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状况发生;云层高度低於一千尺,雨势也相当猛烈。他再度检查故障状况表,所有的飞机系统都正常。
「了解,中校。长官,你飞夜鹰式多久了?」
「哦,大约七百小时。我个人比较欣赏MH五三的性能,但是这架飞机飞起来很棒。
孩子,我们该试试看了。」马洛伊将飞机的飞行高度拉高;在三十节的风速下,机身变得有些不稳。「你们在後面都没问题吧?」
「没问题。」克拉克回答,「你认识一个叫保罗.强斯的家伙吗?」
「空军上校,大约五年前退伍?」
「对,就是他。他的技术怎么样?」克拉克问道,主要是想了解马洛伊。
「开直升机的技术不怎么样,特别是MH五三,但开飞机可是一把罩。哈里森,你认识他吗?」
「长官,我只听过他的名字。」副驾驶回答。
「他的个子不高,高尔夫球打得不错。他目前从事顾问工作,并与西考斯基一起从事副业;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布雷格堡看他。宝贝,让我们看看你有什么能耐。」马洛伊向左作了一个急转弯。「什么也比不上驾驶 M H六0的感觉;我爱死这种感觉了。好了,克拉克,此行的任务是什么?」
「对前方那栋建筑模拟一次直线部署行动。」
「潜伏还是突袭?」
「突袭。」约翰说。
「这简单,有指定地点吗?」
「东南角;如果可以的话。」
「没问题,走吧。」马洛伊往左转了个弯。接著全速前进,就像是坐电梯一样往下直落,冲向目标建筑,颇有老鹰疾扑雉鸟之势而且如同老鹰一般在适当的高度猛然拉起,然後又快速改为定点盘旋,连左方驾驶座上的副驾驶也不禁为刚才的速度之快感到惊讶。
「克拉克,如何?」
「不算太差。」虹彩六号承认。
接下来,马洛伊加速离开道奇市好像他从来不曾停留在那栋建筑上空似的。「熟悉了你们上下直升机的速度之後,我能做得更好;但是长距离的部署行动通常会比较成功。」
「只要你不要忘了高度,把我们直接甩向该死的墙壁就好。」查维斯说道。这番评论显然伤了对方的心。
「我们已尽量避免让这种事情发生。我的摇椅闪避动作(译注:直升机像摇椅般前後摆动)是无人能及的。」
「那很难做得很好。」克拉克说道。
「是的,」马洛伊同意,「但我可是高手!」
他们看得出此人不乏自信,甚至连坐在左边驾驶座的中尉也觉得马洛伊有点咄咄逼人,但至少他还算尽责。二十分钟後他们回到陆地上。
「这是一次预演,」当螺旋桨停止转动时,马洛伊说道,「何时开始真正的训练?」
「明天。够快了吧?」克拉克问。
「是的,长官。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是用夜鹰式直升机练习,还是其他类型的直升机?」
「这我们还没有决定。」约翰承认道。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每架直升机给我的感觉都不同,会影响我执行任务,」马洛伊提出他的看法,「我会比较擅长其中的一型,像休伊式直升机,我就开得不错;可是这种直升机比较吵,不容易潜伏接近目标。至於其他的直升机,我就必须花时间去熟悉,才能完全操控自如。」马洛伊还没提到他也需要时间去熟悉仪表板;事实上,全世界根本没有两架仪表板配置完全相同的飞机;这是自从莱特兄弟发明飞机以来,就让飞行员相当头大的问题。「当行动展开後,只要一起飞,就是在冒生命危险我的以及其他人的命因此我宁可把危险减到最低。我一向非常小心,你知道吗?」
「我今天就来解决这个问题。」克拉克保证。
「很好。」马洛伊点点头,走向休息室。
波卜夫在离住处不远的一家义大利餐厅享用晚餐後,回到房间,并抽起一根雪茄;他待会儿还有工作要做。波卜夫得到几卷新闻报导的录影带,是关於他所唆使的两起恐怖份子攻击行动;他需要好好研究失败的原因。在有关这两次事件的报导中,记者都是用德语报导一则带有瑞士口音,而另一则则带有奥地利口音。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著遥控器,不时倒转回去看看是否有值得注意的地方,仔细研究录影带的内容,训练自己默记每一项细节。
其中最有意思的部份就是警方的突击小组,看他们如何以乾净俐落的行动解决这两次事件。
录影带的画质很差,因为电视的画面并非高解析度,再加上现场光线不足,而且又是从二百公尺以外拍摄的。在第一卷录影带里也就是伯恩事件突击小组的成员身穿黑色服装,行动迅速熟练;当他们分别从左、右方潜入时,动作是如此细腻、充满自己的风格,不禁让波卜夫联想到芭蕾舞……接著就是迅雷不及掩耳的突袭行动。爆炸声响起,摄影机镜头也随之晃动因为摄影师非常容易被爆炸声吓到。由於突击小组的枪装了消音器,因此听不到子弹的射击声,那些恐怖份子也无法从声音来判断攻击来自何处。不过,在这次事件中,这倒没那么重要,因为恐怖份子在还没来得及听音辨位之前就已经全挂了。突击行动与职业运动大同小异,都必须严格遵守游戏规则,因此当行动在数秒钟内结束之後,突击小组就撤出现场,由伯恩市警方接手清理现场。身穿黑衣的突击小组成员行动俐落,就像战场上的士兵;他们没有彼此握手庆贺或其他夸张的动作,因为他们已经太习惯处理这种事件了,甚至没有人点起一根烟……不,有个人抽起了烟斗。接下来就是当地评论家所作的肤浅讨论,谈论这支菁英警察部队,以及他们如何拯救屋内的人质等。波卜夫站起来,换了另一卷录影带。
维也纳行动的镜头角度更差,因为受限於房子建筑本身的关系不过实际上那是一栋相当不错的房子。另外,当地警方严格限制电视报导的范围,而记者们也一点都没有逾矩,因此对波卜夫来说,这卷带子完全没有帮助。镜头单调地拍著房子的正面,而记者则不断地重复说著同样的内容,告诉观众由於警方封锁现场,所以无法有详尽的报导。然後,镜头还是拍到了车辆的移动,可以看见奥地利突击小组抵达现场。比较有意思的是,他们原本是穿著便服,到了现场才迅速换上突击小组的绿色制服……不,是在黑色制服外再扣件绿色外套。这有什么意义呢?突击小组中有两名成员手持装有瞄准镜的来福枪,迅速钻进车子里,大概是要被载到房子後面去。突击小组队长身材并不高大,波卜夫觉得他与伯恩事件的队长十分相像;他站在远处研究资料,波卜夫百分之百肯定那是房子和附近地形的地图,或是行动计画。午夜前,所有成员都从画面上消失,只有路灯大放光明,以及一名毫无概念的记者在报导著没有常识的臆测。过了午夜,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枪响,接著又有两声枪响,然後是一片寂静,镜头内出现身著制服的警察快速地展开行动,其中大约有二十名手持轻机枪跑到前门。记者报导警方突然采取行动这种事不用说,谁都看得出来。接下来他便说了一大堆废话,最後才宣称所有人质平安无事,而罪犯则被全数击毙。过了一会儿,身著绿、黑色制服的突击小组再度现身。和伯恩事件一样,没有人流露出兴奋之情。突击小组中有人抽起烟斗,收好武器,走向车子;另一个人则与便衣警察交谈著,这个人可能是负责现场指挥的阿特马克队长。在突击小组离开现场之前,两人之间的谈话甚短,这表示他们应该相当熟识才对在伯恩时也是如此。波卜夫心想:两支反恐怖行动小队就像是由同一本教科书训练出来的一样。
後续报导介绍了突击小组的技能;与伯恩的情况一样,除了语言和国家不同,记者都同样是在胡说八道,内容了无新意,而警方的发言也差不多。也许这两支突击小组是由同样的人或组织所训练出来的吧,而且很可能走出德国的GSG九部队负责训练的,因为这些突击小组的精良训练以及冷酷无情的态度,颇具有德国人的风格;他们的攻击行动就像机械一样准确,来去更像幽灵般,迅速且不留一点痕迹地干掉恐怖份子。德国人是很有效率的民族,其所训练出来的德国警察当然也具有如此的特色。波卜夫是个不折不扣的俄罗斯人,对於曾经杀害无数自己同胞的德国人并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得不佩服他们以及他们的成就反正那些恐怖份子也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当波卜夫在为前苏联国安会训练这些人成为第一线恐怖份子时,他根本就不在意他们的生死,而国安会里的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感觉。列宁说过,这种人不过是可以利用的傻瓜,或者是需要时才会被放出来的猎犬,但是绝不会受到主人的完全信任。何况他们还并不是那么地有效率;他们的唯一成就只是让机场装设了金属探测器,造成全世界旅客的不便。此外,他们也的确是让以色列人的生活不好过,但就全球的角度来看,区区的一个国家算得了什么?能产生什么影响?而且,如果一个国家能够度过这重重危机,情势就会立刻改观,像以色列航空就是目前世上最安全的飞机。而且,现在各国的警方也已经很清楚需要注意哪些人了必要时,警方会派出反恐怖部队来摆平恐怖份子。
德国人训练出来的人,杀起人来也像德国人;波卜夫派出去的恐怖份子一定会遇上这些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波卜夫一边倒带,一边将电视转到有线频道。他重复观看录影带,却毫无收获,累得不得了。他虽然是一名训练有素的情报员,但也是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