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之剑-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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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面对郑冷翠这样的高人,竟然他要以武功来较量,岂不是大出人的意料之外么?
郑冷翠不禁回头望了于妈一眼,她还是很慎重的说道:
“能够领教费老的武功,荣幸之至。”
这时候于妈从后面过来,将一柄宝剑送到郑冷翠的手里,轻轻的说了一句:
“留心他的兵刃!”
郑冷翠注目留神,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而提高了警觉。
原来费希月在手里不停捻动的,不是一般普通的腰带,而是一条通体黑亮的蛇。
郑冷翠从没有见过一条蛇是这样令人望而生畏。
蛇身大约有小酒杯一般粗细,浑体黑亮,仿佛是长了细小的鳞。
三角形的尖头,简直就像是尖锐的标枪,当它张开嘴时,上下各有两颗亮森森的尖牙,不时吐出红红的,长长的信舌。
从费希月双手不停捻动那条黑蛇的情形来看,这条黑蛇就是他的兵刃。
于妈说的不错,真是一种可怕值得注意的兵刃。
郑冷翠握剑在手,说道:
“请出手赐招吧!”
费希月说道:
“认识我手里这条蛇吗?”
郑冷翠说道:
“动手过招,但分高下,其他都不是重要的事。”
费希月没有理会郑冷翠的话,他自顾继续说道:
“我这条蛇有一个罕见的名字,叫‘金刚蟒’。浑身坚逾精钢,而且奇毒,只要让它咬上一口,不死也会痴癫。”
郑冷翠淡淡的说了一句:
“领教!”
费希月说道:
“黑色金刚蟒本身灵性极高……”
他看郑冷翠没有兴趣听下去,笑了笑,继续说道:
“既然你不愿意听,那就算了。我的意见,只要你说出钟正心现在何处,今天这场较量,就可以免了。”
这几句话说得郑冷翠真的顿生警觉。
费希月拿着那条蛇,似乎就稳操胜算,难道区区一条蛇真的有这样厉害?
郑冷翠立刻抱定心思:“绝不沾上蛇身,以人为攻击对象,不以蛇为目标。”
心意已定,便拔剑出鞘,朗声说道:
“我不会说,你也不会走,这场较量不可避免,还是你请出招吧!”
费希月点点头说道:
“很好!不见真章,难分输赢!你先动手,因为比武过招,我从不占先。”
郑冷翠心里想道:“我口中含有千年桂实,你的蛊毒尚且奈我不何,一条蛇又能怎样?”
意念一动,决定速战速决,快速出招,尽可能在两三招之内,制伏对方。她认为费希月不算是很坏的人,只要让对方知难而退,也就不必伤害对方性命。
当下郑冷翠口中说了一句:
“请接招!”
手中宝剑一挽,剑尖凝聚一点,闪电直取费希月的右手手腕。
郑冷翠这一招不但是“快”,而且剑底存仁,以伤掉对方的手为主,使他不能玩蛇,这场较量就决定了胜负。
郑冷翠这一招有个名称,叫“流星雨”,看似一点寒星,实际上,临到近时,可以振剑化为寒芒粒点,令人防不胜防。
费希月看到一剑刺来,他并没有闪让,右手一招一松,黑色金刚蟒向一扬,是一种硬封硬隔的架式。
顿时间,只听得“哨”的一声震动,郑冷翠立即感受到宝剑承受一股极强劲的反弹劲道。
她大感意外,她立即断定,反弹的劲道并不是来自费希月,而是来自金刚蟒的本身。
郑冷翠心里一动,立即撤招收剑。
但是,金钢蟒就在一触一震之余,比闪电还快,顺着回收的宝剑,向前伸来,身子霎时间暴涨了一尺多。
但是,金刚蟒的突然在一瞬间暴涨一尺多,这更是郑冷翠万万想不到的事。
这个意外,使得郑冷翠完全失去镇静,当时她只觉得右臂一凉,心里知道不妙,再向后撤步时,已经不行了。
“呛啷”一声响,宝剑掉落在地上,坚硬的雪冻,映起一道光,她的人顿时连话也说不出来,噤口、寒颤、翻身便倒。
于妈一见大惊,立即抢上前去,口中叫道:
“小姐!小姐!”
就在这时候后面有人厉声喝道:
“于妈!你给我站住!”
于妈一听,仿佛青天一霹雳,又是惊又是喜,转身跪在雪地上,叩头说道:
“大爷来的正是时候,小姐有救了!”
来人正是郑大爷,他替自己现在取个名字,叫做郑非义,取代了江湖上闯名丧胆的“杀手郑”。
一个人是不是可以因为改变一个名字而改变自己的声誉?没有人会知道,但是,在郑非义来说,一方面是随时惕厉,毋忘昨日之非;另一方面告诉自己一个方向,一个让自己心安的方向。
郑非义郑大爷来到郑冷翠身边,运指如飞,截住右臂通往心脏的血脉。
随又拿出随身佩带的小刀,挑开郑冷翠的右臂衣服。臂上没有任何蛇咬的牙痕,却有一道红色的抓痕一般,已经坟肿起很高。
郑大爷毫不迟疑,小刀挥去,一片肿起来的肉,应刀而去。
但是,刀退后,并没有流血。
郑大爷二次挥刀,去肉见骨,这才流出鲜红的血。
于妈抱住郑冷翠的头,浑身颤抖,不敢回头看这样刮骨疗毒。
郑大爷手法极快,一见流血,左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一个暗红色的瓷瓶,用嘴咬开瓶塞,倒出一撮白色粉末,说也奇怪,立刻止住血流。
郑大爷喝道:
“于妈,替小姐包扎妥当,屋后有马,马上有地址,照地址去找人,要快!”
他干净利落处理了郑冷翠的毒伤,又干净利落交代了于妈。
这才站起身来,他对拖在地上离开他不远的“金刚蟒”,看也不看一眼。
只是对费希月点点头说道:
“舍妹毁掉你的毒蜂阵,也挨了你的金刚蟒剧毒,两下扯平,你可以离开此地吗?”
费希月将这一切经过,看在眼里,那样临危不乱,有条不紊,在争取一分一秒的紧急时刻,一点也不慌乱,让费希月开了眼界。
费希月缓缓收回“金刚蟒”,仍然是双手横握,注视着对方,认真的说道:
“阁下是非常人,请教尊姓大名。”
郑大爷说道:
“我姓郑。中原人士你知道的不多,说出我的名字,你未必知道。不过,我有一点和你一样,是一名杀手,或者说我们也有相异之处,那是我曾经、你听清楚是曾经做为一名杀手,而你,本来不是杀手,为什么要受雇做这种事,让人难以理解。”
费希月说道:
“既然你曾经是杀手,你就应该知道,干这种事往往是没有理由的,只要出的价码高得让我动心,就成交了!”
郑大爷说道:
“可是这趟买卖你亏了!”
费希月笑笑说道:
“做买卖,就有亏有赚!虽然没有让顾客满意,至少我认识了你杀手郑……”
郑大爷立刻接着说道:
“郑非义!”
费希月说道:
“杀手郑也罢,郑非义也罢,我们总算是有了一面之交,这,算是交情吗?”
郑大爷断然说道:
“不算!”
费希月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冷酷?”
郑大爷说道:
“你不应该为了挽回面子,用‘金刚蟒’这种没有解药的毒物来对付我妹妹。”
他突然用手一指,厉声说道:
“如果我妹妹治不好,费希月,这笔账你要偿还的!”
费希月脸上神情又起了变化,只听得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待了一会,费希月这才说道:
“没有友谊就是敌人!你要算账,至少你要活下去才行!”
他在说着话,突然双手一按,握住手里的“金刚蟒”一飞而起,一瞬间,变得又粗又长,凌空飞来。
那声势真是吓人极了!
两三丈长,茶杯粗细,果然是一条巨蟒,如此凌空飞来,无论是缠、是咬、是尾扫击,那都是不能承受的事。
郑非义郑大爷面临着如此突然而来的凌空攻击,似乎并没有意外的诧异和惊惶,只见他双臂低垂,双目阖上,大有束手就擒的模样。
“金刚蟒”飞来快速,但是,临近郑大爷身旁,仿佛是虚空被一层看不见的墙隔住,再也无法缠住郑大爷的身体,也咬不到郑大爷的任何一处。
“金刚蟒”连续进攻两次以后,似乎力竭而落,掉在雪地上,慢慢的缩小到原来那般大小。
费希月大惊,脱口问道:
“你们兄妹都会‘天龙禅功’?你们……跟‘少林禅’有什么关系?”
郑大爷缓缓睁开眼睛,双手缓缓抬起,平胸之后,又柔柔的放下。
他缓缓的说道:
“你知道‘少林禅’,也晓得‘天龙禅功’,表示你对于中原武功了解得很多。”
费希月说道:
“据说:‘天龙禅功’是属于‘少林禅’的一种,是以练气为主。令妹郑姑娘将气功运用到笛音上,深具火候,至于你郑爷,已经将气功练到护身于无形,这种情形一旦运气发功,可以借对方的力道加倍还震对方。”
郑大爷听到对方称呼为“郑爷”,他的脸色缓和下来,说道:
“其实各门的功夫是各有所长,就拿你费蛊王的弄毒功力而言,无人能及……”
费希月连忙说道:
“算了!算了!汉文有一句话:识时务者呼为俊杰。我不是俊杰,但是我不能不识时务。今天的事,就此了结。唯一让我不安的,令妹中了‘金刚蟒’的毒,我没有解药。我知道你已经护送她去求医,能不能祛毒而生,我不晓得,所以,我只有抱歉。”
郑大爷说道:
“如果医不好,那是她命该如此。”
费希月立即说道:
“有你这句话,我会更加不安。”
他从身上取出一个羊皮口袋,交给郑大爷,很慎重的说道:
“善泳者溺于水,弄毒的惯家难免中毒身亡,所以,每一位弄毒的人,都伺养一只蟾蜍,以五毒喂养,是个奇毒无比的东西,如果中毒,将蟾蜍放在毒创之上,可以吸光体内之毒。就是不知道对‘金刚蟒’的毒,有没有效果。”
郑大爷没有伸手去接,只是说道:
“多谢你的好意,还是请你自己留着吧!我说过,如果舍妹命不该绝,应该获救。否则,命该如此。”
费希月见他不接受蟾蜍,倒是有些怏怏,点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我为令妹祈福。再见了!”
郑大爷突然叫道:
“蛊王费爷!”
费希月已经收妥了“金刚蟒”,正要扳鞍上马,听到如此一声称呼,马上转身说道:
“不敢,郑爷有什么吩咐?”
郑大爷说道:
“如果以后碰到了钟正心,费爷还会对他动手吗?”
费希月想了下说道:
“对钟正心,我们之间没有仇恨,他只是我的一次买卖。如今‘买卖不成仁义在’,下次见面,虽然不是朋友,至少也不会是敌人!”
郑大爷又问道:
“这次出马的酬劳自然没有了。”
费希月想了一下,说道:
“能让我动心,千里迢迢赶来这里,酬劳是惊人的,是一块不知道多久年代的蝎子化石,那是我们炼毒的人,梦寐以求的绝世剧毒。当然,现在不谈这些了。”
郑大爷拱拱手说道:
“多谢!多谢!这样的结果,想必我们彼此都意外,也都满意!再见!青山不隐,绿水长流,但愿后会有期。”
费希月走了,留下雪地寂寞,也留下郑非义郑大爷内心深处的惆怅。他站在雪地里,冷静的思考:
对他,用一个残民以逞的赃官;
对费希月,用一块千万年蝎子化石。
真是各有不同,针对各有所需,如此处心积虑,为的只是用来对付一个小小的七品县官,为什么?
他现在不止是要忏悔,而且要解开这奇怪的疑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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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两匹马,行走在山路上。
前面的马上坐的是于妈,后面的马上绑着一个软兜,里面半躺着昏过去的郑冷翠。
已经足足走了五天了。从冰天雪地的白马潭,走到了野草青青的七玄山。
五天的时光,于妈人显得老了许多。
因为,五天里,郑冷翠一直没有醒过来。
于妈当然相信郑大爷的话,这些年来,大爷的话都是说一不二。
大爷在留笺中说:
要在五天之内,将冷翠送到七玄山的百草谷,去找神医赛华佗余松。
留笺中说:
赛华佗余松医术是武林无双,但是脾气也是武林无双,要他看病,得碰运气,只要他高兴,可以立即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