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抗战正向战场作战记-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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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扫3年前长城抗战中分兵把口、处处设防、被动挨打的消极防御方针,采取了主动出击、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作战方针。掌握优势,机动兵力,把打击目标首先指向对我威胁最大、敌主力所在之红格尔图,尔后再及其他。每战都集中兵力打击敌之一部,对余敌取守势。由于集中兵力各个击破,使晋绥军每战均居于优势。傅作义在战后总结说:“以绥省现有之兵力,若分路迎击,必致兵力分散,处处薄弱,重蹈过去长城抗战各不相及之复覆,难期成果;必须集结优势,先击一路,再及其他,期能各个击破。”〔31〕
采取奇袭战术也是获得胜利的重要原因之一。红格尔图之战时,傅令彭毓斌、董其武率部出敌不意地抄袭敌后,使其猝不及防。百灵庙之战时,各部队“昼伏夜行,竭力秘密”,逼近敌阵地;迨全部攻击部队进入攻击位置时,“百灵庙守敌仍在酣睡,竟一点也未发觉”。〔32〕
另外,重视心理战、采取军事打击与政治争取相结合的策略,亦为获胜的原因之一。“以华制华”是日本侵略者惯用的手法。傅作义认为,对德王、李守信、王英等死硬分子难以策反,但广大的汉、蒙官兵一般都有爱国思想,不甘心当汉奸。为了策反、瓦解敌之营垒,驻绥军在1936年夏即成立专门机构,以“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的口号与伪军接洽。随着日、伪军在战场上的不断失败,伪军纷纷反正,使“敌力大减,敌气沮丧”,从而得以以较小的代价获得重大的胜利。
第二部分:从“九一八”事变到西安事变西安事变和国民政府 1
日本对中国的不断侵略,特别是1935年制造的华北“五省自治运动”,使中华民族已经到了生死危亡的紧急关头。北平学生于12月9日发起了声势浩大的抗日爱国运动,提出了“停止内战,一致对外”、“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和“反对华北自治”等口号,举行了轰轰烈烈的示威游行。12月10日,北平各校实行总罢课。16日,学生与市民一起集会,反对成立冀察政务委员会。北平学生的“一二·九”爱国运动迅速波及全国,天津、上海、南京、武汉、杭州、西安、广州、济南、太原等各大城市的爱国学生、文化教育界以及工人群众纷纷响应,形成了全国抗日救亡的热潮。
在日本法西斯扩大侵略、中日民族矛盾逐渐上升为主要矛盾的新形势下,国共两党的政策、策略不同程度地都发生了变化。中国共产党于12月17日在陕北瓦窑堡召开了政治局会议;25日通过决议,确定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方针。为此,一方面积极促进全国抗日救亡的群众运动,一方面尽可能地向国民党上层领导人和军队将领宣传共产党的抗日主张,积极开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工作。但当时中国共产党仍主张“反蒋抗日”,规定“党的策略路线,是在发动、团结与组织全中国全民族一切革命力量去反对当前主要敌人——日本帝国主义与卖国贼头子蒋介石”。〔1〕1936年2月,中共中央从国民党通过宋庆龄派来的代表董健吾等人口中得知国民党在对日问题上有了变化及有与中共谈判的意愿后,于3月4日以毛泽东、彭德怀的名义,由董向南京国民党转达联合国民党共同抗日的意愿。电报说:“弟等十分欢迎南京当局觉悟与明智的表示:为联合全国力量抗日救国。”3月中旬,中共中央在晋西召开会议,决定突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宣传。〔2〕这时,共产党和西北的张学良东北军和杨虎城第17路军建立了联系。4月间张学良去延安与周恩来会谈时,表示“在国民党要人中,他只佩服蒋尚有民族情绪和领导能力”,又说:根据他两年来的观察,“蒋介石有可能抗日”,建议共产党联蒋抗日。〔3〕这一建议受到中共中央的重视,对中共中央改“反蒋抗日”为“逼蒋抗日”这一转变,也起了一定的作用。经过张学良与周恩来、杨虎城与中共代表多次的秘密谈判,达成了红军与东北军、第17路军互不侵犯的协议,并由中共派代表驻西安,进行政治、军事联络,准备联合抗日。到1936年上半年时,红军与东北军和第17路军之间实际上已停止了敌对状态。中国共产党认为蒋介石掌握着国民政府的军政大权,如不能争取他停止内战、共同抗日,则难以打开全国抗战的局面,于是在1936年5月5日发出《停战议和、一致抗日》的通电。电文中说:“国难当头,双方决战,不论胜负属谁,都是中国国防力量的损失,而为日本帝国主义所称快”,“我们愿意在一个月内与所有一切进攻抗日红军的武装队伍实行停战议和,以达到一致抗日的目的”,〔4〕公开放弃了反蒋口号。8月25日,中共再次致书国民党,提出:“立即停止内战,组织全国的抗日统一战线,发动神圣的民族自卫战争”。〔5〕同时进一步调整了对国民党的政策,正式改“反蒋抗日”为“逼蒋抗日”。绥远抗战爆发之后,毛泽东、朱德、张国焘、周恩来等红军将领于12月1日代表全体红军,联名致函蒋介石,呼吁停止内战,将内战的部队开赴绥远抗日前线,“化敌为友,共同抗日”。〔6〕并宣言:主力红军第一、二、四方面军现已集中完毕,准备立即开赴晋绥前线,为保卫华北、保卫中国而血战到底。〔7〕
在日本加紧侵华、全国掀起抗日高潮的形势下,国民党内部也发生了变化:不仅主张抗日的人士增多,要求抗日的呼声增高,就连一向主张对日妥协的人士,在对日态度上也逐渐由软弱向强硬转化。1935年11月12日至23日,国民党在南京召开了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蒋介石于19日作的政治报告中提出了“最后关头”问题。他说:“苟国际演变,不斩绝我国家生存、民族复兴之路,吾人应以整个国家民族之利害为主要对象,一切枝节问题,当为最大之忍耐”,“和平未到绝望时期,决不放弃和平,牺牲未到最后关头,亦不轻言牺牲”。这反映了蒋介石尚未放弃对日妥协的思想;但他还说:这种忍耐,是“以不侵犯主权为限度”,“以互惠平等为原则”,“否则即当听命于党国,下最后之决心”,“期达奠定国家、复兴民族之目的”。〔8〕1936年7月13日,蒋介石在国民党五届二中全会上又对“最后关头”作了解释:“中央对外所抱的最低限度,就是保持领土主权的完整。任何国家要来侵扰我们领土主权,我们绝对不能容忍。”“假如有人真要强迫我们承认伪(满洲)国等损害领土主权的时候,就是我们不能容忍的时候,就是我们最后牺牲的时候。”“从去年11月全国代表大会以后,我们如遇有领土主权再被人侵害,如果用尽政治外交方法而仍不能排除,这个侵害,就是要危害到我们国家民族之根本的生存,这就是为我们不能容忍的时候。到这时候,我们一定作最后之牺牲。”〔9〕
国民党、蒋介石在处理对日关系态度上虽然有了新变化,但由于蒋介石仍不肯放弃“攘外必先安内”的误国方针,于是出现了政策上的二重性。一方面,从1935年起,数次派人设法与共产党人接触,传达希望与共产党中央谈判的信息,并于1936年2月派董健吾进入陕北瓦窑堡,与中共中央取得了联系,开始了秘密谈判;一方面又仍然企图收编红军,坚持“剿共”,企图以武力消灭共产党,表明其消灭共产党的宗旨不变,而策略上有所改变。
第二部分:从“九一八”事变到西安事变西安事变和国民政府 2
1936年6月发生了两广事变。陈济棠、李宗仁等在广州召开国民党中央委员会西南执行部和西南政务委员会联席会议,要求国民党中央和国民政府立即抗日,出兵反对蒋介石。蒋介石不得不致力于粤桂,对西北“剿共”一事无暇顾及。10月间两广事变平息,蒋介石立即去洛阳部署围攻陕北红军。11月间又发生了伪蒙军在日本支持下入侵绥远的战事,对红军的进攻再度推迟。绥远抗战结束后,蒋介石于12月4日飞抵西安,威逼张学良、杨虎城率部进攻红军。张、杨在多次进谏无效、遭到蒋介石的斥责后,于12月12日扣留了蒋介石等国民党政要10余人,发动了西安事变。共产党从抗日全局出发,派周恩来、叶剑英等去西安进行调解和谈判。24日蒋介石接受了停止内战、联共抗日等条件,25日离陕回京。西安事变的和平解决,为推动国共第二次合作、共同团结抗日铺平了道路。
1937年2月,国民党召开五届三中全会。共产党致电该会,提出实行国共合作共同抗日的五项国策和四项保证。五项国策是:一、停止一切内战,集中国力,一致对外;二、保障言论、集会、结社之自由,释放一切政治犯;三、召集各党、各派、各界、各军的代表会议,集中全国人才,共同救国;四、迅速完成对日抗战之一切准备工作;五、改善人民生活。如果国民党同意以此为国策,共产党保证:一、在全国范围内停止推翻国民政府之武装暴动之方针;二、工农政府改名为“中华民国特区政府”,红军改名为“国民革命军”,直接受南京中央政府与军事委员会之指导;三、在特区政府区域内,实施普选的彻底民主制度;四、停止没收地主土地之政策,坚决执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之共同纲领。〔10〕国民党五届三中全会经过激烈的争论,通过了实际上接受共产党关于国共两党合作抗日的决议案。这次会议标志着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初步形成。2月至6月,共产党代表周恩来、叶剑英、林伯渠等与国民党代表顾祝同、张冲、贺衷寒以及蒋介石等,先后在西安、杭州、庐山进行了多次谈判,最后蒋介石在原则上承认国共合作抗日,同意将红军编为3个师,人数4。6万人。此后,中国国内的形势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奠定了全面抗战的基础。
第二部分:从“九一八”事变到西安事变国民政府的抗战准备 1
从“九一八”事变到卢沟桥事变的6年中,国民政府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采取了妥协、退让的政策。“攘外必先安内”的误国政策给中华民族带来了丧权辱国的恶果。但随形势变化,国民政府在“安内然后攘外”的政策指导下,着手进行抗战的准备。
(一)确立国防领导体制
1925年7月,广州国民政府成立时曾设立军事委员会。1928年8月,在国民党召开的第二届第五次中央全会上宣布撤销军事委员会。1932年1月28日日军侵略淞沪,因此3月1日召开的国民党第四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决定恢复军事委员会,“其目的在捍御外侮,整理军事”,由其负责“国防绥靖之统率事宜”,第一次将国防的内容写进军事委员会的组织大纲。〔11〕
1935年,由于日本侵略步步加紧,国民政府将1932年11月在参谋本部所设的国防设计委员会与兵工署资源司合并,改组成立资源委员会,直隶于军事委员会。该会掌理人才和物资资源的调查、统计与计划研究,工作重心为与国防有关联的重工业建设。规定凡国防上所必需,经济上有统筹之必要,以及规模宏大、需要特殊设备和技术之事业,均由国家经营。1935年12月,日本策动的“华北自治”运动日见猖獗。在日本咄咄逼人的压力下,12月6日,国民党第五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决定在政治委员会之下设立国防委员会。该委员会和法制、内政、外交、财政、经济、教育、土地、交通等专门委员会平级。此时的国民政府一方面准备抵抗日本侵略,一方面又避免刺激日本,国防委员会和其他8个专门委员会平列,因而国防委员会并没有突出的地位。
1936年春,军事委员会内增设首都警卫执行部(内分3组),主管对日国防事务。此为军事委员会在组织职能上第一次作出对日国防的表示。
同年7月10日,国民党召开五届二中全会。会议于13日将组织国防会议及粤桂两省军事、政治的调整案一并议决,通过了《国防会议条例》。该会隶属于中央执行委员会,其任务是讨论国防方针及关于国防各重要问题。审议事项有:一、国防方针;二、国防外交政策;三、关于国防事业与国家庶政之协进事宜;四、关于处置国防紧急事变事宜;五、国家总动员事宜;六、关于战时之一切组织;七、其他与国防相关联之重要事宜。国防会议议长、副议长各由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和行政院院长担任。因两机构的长官均为蒋介石,故国防会议由蒋掌管一切。成员包括三部分:一是中央军事机关各长官,包括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参谋总长、军事参议院院长、训练总监、航空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