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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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组放了几天假，我正好可以用来帮你接着查那件事情，你看怎么样？”
柯心悦迟疑了一下，说：“普克，怎么跟你说呢？”
“怎么？是不是有什么新情况？”普克不由皱起了眉头。
柯心悦犹豫再三，终于说：“普克，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已经和沈洋联系上
了。”
“哦？是吗？”
“对。我从沈洋这里了解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因为某种特别的原因，姐姐都
没有告诉我。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使姐姐心里积累了很多问题。到了最后，因为
实在没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姐姐终于选择了那条路。”柯心悦说得有点儿绕口。
“对不起，”普克眉头紧锁，问，“小柯，我得说我没太听明白你的意思。你
能说的再具体一点儿么？”
我找到了姐姐自杀的理由
柯心悦叹了口气，说：“普克，我只想说，谢谢你，谢谢米朵。你们就把我请
你们帮忙的事情忘掉吧。我自己已经找到了姐姐自杀的理由，所以那件事情就不必
再查下去了。我只希望姐姐能够从此安息。”
普克听到柯心悦话已至此，自己不能再说什么了，只得说：“既然这样，当然
最好了。本来我们一直有点儿为你担心，看到你已经能够从中解脱出来，也为你感
到高兴。以后你自己多保重。”说到这儿，普克又问，“小柯，你还要跟米朵说几
句吗？”
柯心悦忙说：“好的，请你让米朵接一下电话。”
刚才米朵在一边，从普克所说的话里已经猜出了对话的内容，早已一脸疑惑了。
此时见普克把话筒递给自己，忙接了过去。
柯心悦说：“米朵，我刚才告诉普克不麻烦他再查下去了，你们不会生我的气
吧？”
米朵忙笑着说：“那怎么可能？你想到哪儿去了。不过，心悦，我心里倒是有
一点儿不太明白的地方……”
第六十八章
这事不那么简单
柯心悦打断了米朵，说：“对不起，米朵，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这件事情，
涉及的不是一个人，如果我说的太多，一来姐姐九泉之下无法心安，二来可能会伤
害到其他人。所以请你们一定原谅我，不能把事情详细说出来。”米朵听到柯心悦
这样说，只得微笑着说：“心悦，如果真是这样，我们都会为你感到高兴。毕竟已
经过去了，我们只能希望未来更好，对么？”
柯心悦也有点儿激动，说：“是啊，米朵，现在我总算想通了，过去的只能让
它过去了，我们只能努力让未来更好。米朵，谢谢你们。”
“好吧，那我就不和你多说了，早点儿休息，再见。”
米朵和柯心悦道了再见后，便挂断电话。她转脸看着普克，脸上露出混和着不
解和好奇的表情，对普克说：“怪事吧。”
普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真是有点儿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些天里，到底
发生了什么情况，让她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米朵想了想，忽然笑起来：“你知道吗，现在我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普克看了米朵一会儿，笑起来：“你呀，我当然知道，现在你的好奇心大发作
了，是不是？”
米朵笑着说：“难道你自己就不好奇么？”
普克脸上的笑容却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疑惑和忧虑，他思索着说：
“米朵，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并不像柯心悦说的那么简单。不知怎么，我不仅
没能放下心来，反而更替柯心悦担心了。”
米朵对普克的这种敏感早已习惯了，也收了笑，认真地说：“是啊，其实我心
里除了好奇之外，也觉得很不理解。可心悦她不愿意把实情告诉我们，如果毫无边
际地乱猜，也很难猜出个确定的答案来。哎，跟我说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普克没有马上回答，凝神思索了片刻，忽然问米朵：“刚才柯心悦在电话里，
是怎么向你解释不再需要我帮她调查的？”
米朵回忆了一下，说：“她向我道歉，说不是不信任我们，而是因为这件事情
涉及的不是一个人，如果说的太多，一来她姐姐在九泉之下无法心安，另外还可能
会伤害到其他人……”
说到这儿，米朵被普克打断了：“好了，米朵，让我想想看。”
说完，普克就不再说话，而是坐在那里低头沉思起来。米朵不敢打扰他的思路，
轻轻走开，把普克背回来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行李收拾，又将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到洗
衣机里，准备清洗。正忙着，米朵忽然听到普克叫自己，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
普克绝不会就此罢手
普克表情轻松地说：“米朵，咱们好久没出去旅游了吧？”
米朵先是有些不解，说：“嗯，有大半年了吧。怎么想起问这个？”
普克笑着说：“你能不能调两天班，咱们一起出去走走？”
这时，米朵已经明白普克的意思了，笑着说：“好啊，正好前几个月我老帮人
家值班，这次跟他们打个招呼休息几天，应该不会有问题。你准备带我上哪儿去呀？”
普克看到米朵的笑容，知道米朵已经明白了，笑着说：“暂时保密。等我先了
解一点儿情况，就能告诉你了。”
米朵笑着说：“行，反正我不管，只当跟你一起旅游好了。”
普克像个孩子似的高举双臂，小声欢呼起来：“噢，要旅游喽，要旅游喽……”
米朵在一旁笑着，心里清楚，对于柯心悦的事情，普克绝不会就此罢手，他心
里一定有了自己的打算。
第六十九章
黄昏上山
临近黄昏时分，一辆出租车顺着盘山公路缓缓地往上爬着，一直爬到了山顶一
块平地才停下。
司机回头对后座说：“到了。”沈洋问：“多少钱？”
司机说：“十公里以外要加返程费，一共是……七十六块四，收你们七十六。”
柯心悦打开自己的皮包从里面拿钱包，却看到沈洋已经将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
去，并说：“师傅，你能等我们么？我们一会儿还要下山。”
司机问：“等多久？太长可不行。”
沈洋说：“我们不会让你白等，给你按时间算钱，你看行不行？”
司机为难地说：“不光是钱的问题，我只跑白班，过一个小时我就得跟人家交
班了。”
沈洋为难地转脸看柯心悦，柯心悦眼睛一转，说：“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让他走好了，咱们下车。”
沈洋默默看了柯心悦一眼，没再说什么，便推开车门下了车。当柯心悦下车时，
他还伸手小心地护了一下柯心悦的头，没想到柯心悦因为脚下被绊了一下，身子一
个趔趄，头重重撞到车顶，幸好有沈洋的手护着，使她免受头痛之灾。
“哎呀，有没有撞疼？”沈洋关切地问柯心悦。
柯心悦脸都红了，有点儿难为情，说：“不好意思，我老是毛手毛脚的。”
出租车调了个头，朝山下开去了。临离开前，司机还好心地回头对两人嚷了一
句：“早点儿下山噢，听说山上晚上有狼！”
柯心悦忙问：“哎，你身上有没有带打火机？”
沈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说：“再说，用打火机吓狼，估计威力也不会太大吧。”
柯心悦说：“咦，你怎么知道我……唉，不问了，反正你经常知道我心里想的
是什么。”
沈洋笑着说：“有我在，你不用害怕。我早些年喜欢武术，也练过几年。这山
上就算真有狼，也只是单个的野狼，找根粗点儿的棒子什么的，我想应该能对付得
了。退一步说，真的打不过了，我块头儿比你大，狼八成也是先吃我，你只管三十
六计走为上好了。”
柯心悦被沈洋的话逗得笑起来，说：“从来都见你一脸严肃，没想到你也会开
玩笑。”
沈洋凝视着柯心悦，微笑地说：“那是因为，你身上透出一种很强的感染力。”
你和姐姐常来看夕阳吗
柯心悦忽然有点儿腼腆了，转头看着天边。黄昏时分，一轮浑圆的、血红的夕
阳正缓缓下沉。在隐隐远山的映衬下，夕阳远比平时所看到的巨大。色彩绚丽的落
霞在天边变幻莫测地流动，天空成了一块无边的调色板。
“真美。”柯心悦被这很少见到的美景打动，轻声说，“以前你和姐姐，就是
常到这里来看夕阳么？”
沈洋遥望着天边，只是默默地点头，没有说话。
柯心悦看着那些流光溢彩的落霞，问：“你们第一次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沈洋的情绪似乎有些惆怅，低声回答：“有一次心怡说，她小时候家里生活比
较困难，很少吃过零食。上中学的时候，街上出现了一家西点店，做各种各样的西
式点心。每次心怡从那家店的橱窗外走过时，都能看到橱窗里摆着各种好看极了的
糕点。有一种点心，不知是什么做的，像一块月饼那么大，圆圆的，上面盖着一层
红色的果冻，看起来像是半透明的，似乎目光在上面一碰，就会轻轻地颤起来……”
第七十章
记忆中半透明的糕点
柯心悦幽幽地说：“可怜的姐姐……我知道那家店，小时候姐姐经常牵着我的
手从那旁边过，有一次她还用省了好几天的早饭钱买了一块，可她自己却说牙疼不
肯吃，结果全被我一个人吃掉了。”
沈洋看了柯心悦一眼，继续说：“后来，她工作了，一切渐渐好起来，也有钱
买糕点吃了。可她从来没舍得买过一块那样的糕点，她说她很担心，如果那块糕点
不像她一直想象中的那么好吃，她一定会很失望、很伤心，所以她一直没有买过。
我和她认识以后，她对我不止一次说过这件事。有一天，我们在外面散步，也是黄
昏时间吧，忽然心怡对我叫，沈洋你看，多漂亮的点心啊。我顺着她的手指一看，
原来她看到的是一个很美的夕阳……从那以后，我就寻找所有可以看到夕阳的地方，
不同的场景，夕阳会有不同的美丽。后来我们都发现，还是这里的夕阳最美，最像
心怡记忆中那块半透明的糕点……”
柯心悦听得有些痴了，扭过脸来看着沈洋。
沈洋苦笑了一下，说：“你一定觉得很煞风景吧，一点儿也不浪漫。”
柯心悦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握住沈洋的手。沈洋身体微微一抖，似乎有些害怕，
不敢扭头看柯心悦。
柯心悦轻声叫：“沈洋。”
沈洋犹豫了一下，转脸看着柯心悦，脸上的表情有些忧郁。
柯心悦的声音更轻柔了：“小可怜儿，小可怜儿洋洋……”
沈洋凝视着柯心悦，脸上浮着恍惚的表情。
柯心悦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洋，慢慢地说：“从今以后，你可不可以开始陪着心
怡的妹妹来看夕阳？”
沈洋有些畏缩似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太确定地摇着头。
柯心悦却坚定地走上一步，再走上一步，她已经站在沈洋面前很近的地方，近
得能够看清沈洋那乌黑的眼眸里，微微闪烁的亮光，还有那个在瞳仁里的小小的自
己。
沈洋，我一定要得到你
柯心悦一字一字地说：“沈洋，我爱你。”
沈洋在柯心悦的目光中，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挣扎着说：“不，心悦，我不
能再……我真的不能把你拖进来，那样又会把我的痛苦转嫁到你的身上……不，不，
无论如何我不能伤害你……”
柯心悦说：“以前你以为离开姐姐，就不会再伤害她了，结果，你把她真正地
伤害了。现在，你又要用你的方式来避免对我的伤害，可你不知道，这种方式对我
来说，只能让我痛苦。”
沈洋喘息着说：“对不起，心悦，我只想保护你，我……”
“我知道。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有勇气这样对你说。”柯心悦大声说，
“姐姐和你一样，对自己太苛刻，不敢去努力争取应该属于自己的幸福。如果当初
你们都多一点儿勇气，生活根本不会是那副样子！沈洋，在这个问题上，我不想重
蹈姐姐的覆辙，她的悲剧，不能再发生在我的身上。”
柯心悦说着，语气越发郑重起来，更加贴近沈洋一些，说：“沈洋，我一定要
得到你，而且我要得到你的全部！告诉我，你爱我么？不要撒谎，不要欺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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