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雪倾城(原名:妖魅倾城)-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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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去?”苏软怔了怔。
“有些事情,我必须得弄清楚。”天绯看着她,“明天,最迟后天,我就会回来。”
“可是……”
很想让他带上自己,又怕一不小心就成了他的负累。
“不行,你得留在这。”天绯仿佛知道她的心思,语气虽然平淡,却透着不容辩驳的坚决,“雪狐王宫,不是人类可以随便进入的地方。”
“哦……”有些委屈地垂下头去,自己终究还是个没用的家伙啊。
“你们两个,想急死我么?!”耳畔蓦然响起一声虎吼,斑斓九云山雾罩地旁听了半晌,终于忍无可忍。
“我父王,下了格杀令。”
“格杀令?雪狐王族的格杀令?!”斑斓的眼睛瞪得老大,“杀谁?”
“……我。”苏软有气无力地举手。
“你?”斑斓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忍了忍,终于还是笑出声来,“难不成是天绯那狐王老爹对你这媳妇不满意?那他未免太刻薄了些,我看这小姑娘就不错,浑身上下都是冰清玉洁的好人味道,总比那个谁强……”
话未说完,忽然感到身旁有个物体正在冷凝成冰。
“斑斓……”慵懒却透着森森寒气的声音。
“那个,你刚才说,打算把这小姑娘怎么办?”很识相地住了口,顾左右而言他。
“我回雪原的这两日,她得寄放在你这,我知道你有办法让雪狐王族的人找不到她。”天绯说。
斑斓蹙眉,来回踱了几步:“我只有那个办法……”
天绯笑笑:“就用那个办法。”
小白兔,
喵喵的白又白,
两只耳朵,
喵的竖起来,
爱吃萝卜
喵的爱吃菜,
蹦蹦跳跳,
……
喵的我不玩了!!!
虎王洞府,一面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硕大铜镜梦幻般悬空而立,苏软惊骇地看着镜中那只皎洁如雪的白兔,情绪几近崩溃。
粉嫩嫩的长耳,圆润润的身材,红玛瑙般晶莹剔透的眼睛,通体皮毛纤尘不染,还有一条短得可爱的尾巴,无论从美学还是动物学角度看,这只兔子都堪称极品。
但,如果这只兔子叫苏软呢?
苏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作为一个直立行走了近二十年的现代人,怎么被那个服装造型很像老虎的肌肉男哄骗着照了会儿镜子,就变成啮齿类了。
他好像念叨了几句什么来的,然后就见镜中云蒸霞蔚,金光迸射而出,可叹自己不知所以,还伸着脖子想看个究竟,谁知脖子缩回来的时候……喵的就被人类开除了……
“我,我才不要当兔子!!!!!!”转头,悲愤地冲着两个男人大喊大叫,然而由于身体结构有了明显不同,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细如蚊蚋。
天绯俯身,揪着两只大长耳朵将苏软拎起来,见那圆滚滚的小身子气急败坏地连连踢蹬,才用手掌托着,左右看看,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好个屁!”苏软发飙,“你们到底想要怎样啊?!”
“天骁向来敏锐,虽然我用了隐匿之术,但也难保他不会找来北疆。”天绯捋了捋她的耳朵,“所以给你换个样子,会更安全。”
“这镜子名叫‘万象’,是我北疆虎族的镇山之宝,飞禽走兽,花草树木,只要你能想到的,什么都可以变。”斑斓九很自豪地补充。
“那为什么非得是兔子啊,变成剽悍性感的小豹子不成么?变成优雅迅捷的小羚羊不成么?我不想变兔子,回头你们不留神,一脚把我踩了怎么办?!”
“这个……我三岁的时候在洞府里玩,跑得急了些,不小心撞倒‘万象’,出了点毛病,所以,现在就只能变兔子了……”斑斓摸着脑袋,呐呐地道。
苏软欲哭无泪……
“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我得走了。”天绯将苏软托在掌心里,一双漆黑的眸子正对着她嫣红清透的小眼睛,“斑斓会护着你,但你也要机灵些,我回来的时候,得看见你活着,否则……”
却又不说否则会怎样,只是将她交给斑斓九,便向洞府外走去。
苏软伏在斑斓九宽阔的大手上,怅然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挺拔背影,有气无力地耷拉起耳朵。
“小姑娘,你别伤心,只要你不跑出我北疆虎族的地盘,保你安然无恙。”斑斓厚道地安慰着她,“明天我带你去巡山,去狩猎,要是你喜欢,我还可以给你讲讲那狐狸的伤心往事,我跟你说……”
“你给我闭嘴!”已走出洞府的妖魅男子霍然回身,眼神凌厉如刀。
斑斓大笑,举起掌中兔子的左前爪,摆个依依惜别的造型:“慢走,慢走,恕不远送啊!”
第十四章 白兔捣药秋复春
第十四章白兔捣药秋复春入夜,天空里凉凉薄薄的一片月亮,月下的太子府,殿宇巍峨,玉阶如水,难得的安静,却也少见的寂寞。
天紫坐在镜前,将一支精巧的缠枝花钗从头上取下来,柔润如丝的长发顿时流泻一肩,伸手拿了牙梳,轻轻梳理,有侍女欲上前帮忙,她却并未理会,牙梳自顾自地在漆黑的发间游走,镜中倾倒众生的美丽脸庞,略略显出些心不在焉。
太子原是说要过来的,被她以前几日受了惊吓,身体不适为由,委婉地挡了回去,反正那样的男人,在这样的夜晚,也总会有无数个去处。整个王都的人都知道,当今的太子妃极受宠,但并不专宠,作为未来的国母,贤淑宽厚是她的第一美德。
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女人根本不把自己的男人放在心里,那是很容易做到贤淑宽厚的。
案边的鎏金灯树上,一个灯盏的火焰忽然变成了蓝色,却并没有要熄灭的意思,反而比周遭那些橘黄的火焰更加明亮和灵动些,冰冷清透,湛然夺目。
天紫一眼暼及,唇边扬起些不易觉察的妖娆微笑,淡淡吩咐身后的侍女:“我累了,你们不用在这里服侍,都退下吧。”
侍女们俯身退出,偌大的寝宫便愈发安静。天紫看了看灯树上那仍在煞有介事跃动着的奇怪的蓝色火焰,笑道:“潋滟,你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蓝色火焰瞬间变成寻常的颜色,身后响起一个女孩子疑惑的语声:“天紫姐姐,你怎么知道是潋滟?”
“刚才你一进太子府,我就知道了。”天紫含笑闭目,深吸了口气,“有潋滟在的地方,都能嗅到湖水的气息呢……”
身后,一只柔软的小手伸过来,衫袖如冰,肌肤胜雪,从天紫手中接过牙梳,动作轻盈地帮她梳理好长发。
“殿下也来了,天紫姐姐随我去见见吧。”
“殿下?”天紫一怔,“哪个殿下?”
潋滟看着她,但笑不语。
天紫似有所悟,自嘲地微微一笑:“倒是我糊涂了,与潋滟同来的,还能是哪个殿下……天骁哥哥进府,我竟没有察觉,他在哪?”
“殿下在后园等你。”潋滟拿过一根银红色丝带,将天紫的长发轻轻束起,“他不喜欢这宫殿里的熏香味道。”
宫灯摇曳,栏杆霜冷,没有盛筵和乐舞的晚上,太子府后园便如同一位卸去盛装的风尘女子,少了许多珠围翠绕的富贵招摇,现出些铅华洗尽的纯真冷艳。
水畔的白玉石台上波光荡漾,有修长优雅的背影矗立其间,明明是很轻松地负手看月,混身上下却透着无法言喻的孤高绝傲、华贵尊崇之气,即便近在咫尺,也让人不敢亲近仰视。
天紫着一袭银红,自对岸凌波而来,轻柔飘落在石台上,向那雪山般的男子恭谨施礼:“见过天骁哥哥。”
天骁没有回身,仍是淡淡看着天上微残的月亮:“三年未见,这人间的繁文缛节,你倒是学了个十足。”
天紫笑笑:“太子妃当为整个王朝的礼仪典范,天骁哥哥这样说,天紫能不能看作是褒奖?”
“随你。”天骁对这个话题的耐心显然十分有限:“我昨天见到那个叫苏软的女孩子,但是,她被天绯救走了。”
“……我知道,”天紫笑笑,“今早整个王都都传得沸沸扬扬,说昨夜守城军士看见两个雪白衣裳的……妖人在半天空里打架,几乎掀了东城门楼的顶子,据明辉太子说,皇帝亲自下旨彻查呢。”
“他跟那个女子,是几时认识的?”
“这个,天紫也不大清楚,但上元节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小丫头,他们就已经在一起。”
“父王说,你曾两次想要除去那女子,但都未得手。”
“第一次是遣了竹女去,第二次是鱼妖,但拜我们的天绯殿下所赐,全都铩羽而归。”天紫苦笑。
“竹女,鱼妖……”天骁淡淡重复,沉静的眼里多了些嘲讽意味,“让这些货色到天绯的面前杀人,你是真想除去那女子,还是另有所图?”
天紫抬头,正看见那双无喜无怒的清冷眸子,心中不由得一凛,面上却仍然微笑着:“正因为天紫势单力薄,所以日前才禀明父王,请王族中的高手相助,天骁哥哥来了,除去那女子也就指日可待了。”
“今天我来,是要知道天绯的去向。”
“……天骁哥哥认为他会告诉我?”天紫笑问。
“他当然不会。”天骁说,“但一个能让他失魂落魄,离家三年的人,至少要比我知道得多些。”
山中,清晨,早饭时间。虎王洞府外,一直通体雪白的兔子正蹲在那里,呆呆看着地上绿油油的几芽嫩草,红红的小豆眼里一会儿是备受诱惑、欲罢不能的牵绊,一会儿是傲骨铮铮,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决绝,千愁万绪,纠结异常。
好漂亮的草啊,嫩嫩绿绿,清香扑鼻,口感肯定是又脆又甜……
不对,这不对,虽然你外形像个兔子,但你并不是一只兔子,你是人,你得吃人的饭……
这种草看起来营养很丰富,还有很多纤维,咬上一口,嚼啊嚼啊,又筋道又饱腹,过瘾……
你有病啊!为什么会对几根草垂涎三尺?!为什么一想起胡萝卜和豆饼就食指大动?!难道你后半辈子不打算啃鸡腿,吃鸭脖子了?!
……
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想吃就吃吧,兔子吃草,天经地义。”
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震得地皮都有些颤动。苏软转身,便看见两只明显属于猫科动物的,雪白中微间些虎皮斑纹的硕大爪子,不由得怔了怔,仰头,正对上利齿森森的血盆大口,和吊睛白额的斑斓脸庞。
一只老虎,一只神形兼备,360度无死角,不需要鉴定部门认证,比任何照片都真实的,活生生的老虎。
前腿,有些软,后腿,更软。
浓重的野兽气息扑面而来,置身于那样一个庞然大物的阴影之下,兔子忽然有种想哭想骂街的冲动。
我知道我倒霉,但倒霉总要有个限度吧?!
凭什么穿来就得碰上东方连城、逃跑就得碰上天绯他哥,做只兔子,还得遇见这么大一只老虎?!
看看,看它那张嘴,那也能叫嘴么?!一颗牙掰下来比我的腿还粗,就算生吞了我,恐怕也不会比吃个肉丸子更费力气。
跑是来不及了,喵的,谈判!狐狸还没回来呢,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求生的努力!
“那个,虎哥,我想这其中肯定有些误会……”短尾巴学着狗的样子,谄媚地摇了摇,小豆眼很诚恳地看着老虎,耐心解释,“你别看我长得像个兔子,但其实我根本不是兔子,我是人,误食过苏丹红,喝过某某牌牛奶,吃我,会得结石,会致癌的……”
“什么叫结石?”老虎很平静地问。
“这都不懂,结石就是……”忽然顿住,“你……会说话?!”
老虎嘿嘿坏笑的样子让兔子想起了昨天把她变成兔子的某个花里胡哨的剽悍男人。
“斑斓?”狐疑地看着那双炯炯有神的金色大眼。
“我还是喜欢听你叫虎哥。”老虎笑道。
“你……大清早的,干嘛变成老虎?”
“什么叫变成老虎?北疆虎王,当然就得是老虎。”斑斓得意地摆了个猛虎下山的造型,“怎么样,我的本来面目英俊吧?”
“……”
“你在我这里多住些日子,就会习惯了。我每天早上出去巡山,都要化作虎形,你知道这是为什么?”斑斓神秘而深沉地看着她。
“……为了,吓唬人?”
“嘁,我才没那么无聊。”斑斓不屑。
“那是为什么?”
“笨,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光着屁股出去,你不知道,春天的清晨,光着屁股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