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扶露-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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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会吧？”
“‘国粹’麻将里不就有‘白板’吗？”唐飞飞引经据典，“现在是数码时代，我们应该使用‘数码黑板’！”
所谓“数码黑板”，就是一块超大的电脑液晶显示器，还是触摸屏的。老师可以直接用手指在上面写字，擦除只要按“删除”键即可。老师和同学都是电脑迷，对此项改造欢呼雀跃。赵老师还喊出了大多数人的心里话：“太棒了，以后可以用黑板玩电脑游戏了！”
篮球架变成可升降的，同学们也可以表演超级大灌篮；彻底告别扫帚、簸箕、抹布，只要养一只“机器清洁蜘蛛”，它就会任劳任怨地将校园卫生打扫干净，连下水道都敢钻！
惟一遗憾的，是有同学滑算盘的时候受了伤。赵老师承认责任在他，因为他的动作实在太帅了，没办法。
第一部分校园改造计划（2）
老 师 变 天 使
课堂上，唐飞飞突然发出尖叫：“哎呀！”
“唐飞飞！”赵老师怒指，“别以为算盘滑板输给我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不是呀赵老师，”唐飞飞委屈地说，“是后面的鲁胖踢我屁股。”
鲁胖站起来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打瞌睡不小心踢到他了。”
“什么，上课打瞌睡？”赵老师瞪眼，“两个人一起写检查！”
课间写检查，唐飞飞愁眉苦脸，“唉，我明明没有错，为什么罚我呀？”
“就算我有错，赵老师也用不着那么凶嘛，”鲁胖表示同感，“干嘛一上课就装出老师的模样呢？唉，真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
“心里怎么想？”唐飞飞眼睛一亮，“有了，如果把老师的大脑连上电脑，不就知道他们怎么想了吗？”
唐飞飞拿出MP3，按下“｜｜”键，也就是暂停。
奇迹发生：窗外的王老师停住了！跑出走廊一瞧：天啊，所有女老师都象是中了魔法，一动不动了！
男老师慌了，“女人定身了？天啊，以后谁来给我烧饭？”
“别怕，”赵老师给同胞壮胆，“没人做饭，我们可以去商场买嘛！”
“可是没有女人，家里乱了谁收拾？”
“没有女人，家里怎么会乱呢？”
“对呀！”马校长大声说，“女人定住了，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
全体男老师异口同声：“不用陪女人逛街了，哈哈！”
唐飞飞感到奇怪：为什么只有女老师定住？仔细一瞧MP3，原来正在播放女歌手的歌。按下“►；｜”，跳到男歌手唱的歌，立即按“｜｜”。顿时，男老师也被定住了！
电脑线连上老师的大脑，“我的电脑”中就多出一个“B盘”。嘿，老师的大脑还是即插即用的呢！“大脑”的英文是“brain”，这就是“B盘”的由来吧？
往老师大脑中输入一条程序：“只要是不合理惩罚学生，就把‘你’换成‘我’。”
撤掉电脑线取消暂停，有趣的现象发生——
赵老师说：“鲁胖，‘我’真是不求上进！”
咦，本该说“你”，怎么说成了“我”？挨了骂，赵老师情绪低落。鲁胖裂开嘴笑了，“现在你知道挨骂不好受了吧？”
马校长说：“唐飞飞作业错这么多，‘你’罚‘我’抄一百遍！”
不用说，“你”、“我”又颠倒了。一校之长说话要算话，回家罚抄作业一百遍。马校长一边抹眼泪一边抄，“我再也不罚学生抄作业还不行吗？唐飞飞真不够意思，怎么错这么多啊，呜……”
惟一遗憾的是：班长艾莉尔，居然没有对年轻美丽的语文王老师下手。
“没办法，”艾莉尔双手一摊，“王老师大脑里压根没有‘惩罚学生’这种思想，不用改。”
啊，原来传说中的完美老师真的存在啊！
下 一 步 改 造 谁
望着美丽的校园、新潮的教具、笑容可掬的老师，唐飞飞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问题：“下一步，应该改造谁？”
鲁胖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校园里，还有什么东西没被改造呢？”
“没改造的……”唐飞飞环顾四周，“不就是我们吗？拥有这么好的学习环境，这么棒的老师，如果还学不好，我们可找不出任何借口啦！”
“Yes！”同学们全都带劲地说，“改造竞赛开始！”
他们象一群小老虎，生猛地向教室冲去……
发表于《红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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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熊兄弟赌气
熊家有三兄弟：熊老大、熊老二、熊老三。三只熊脾气都不好，经常吵架。他们分家了，互相赌气不说话、不来往。
熊老三住在三楼。从楼梯上经过时，看到两个哥哥他就不高兴。可是，不走楼梯又怎么出门、回家呢？
他想啊想啊，买来一根长绳子，系在自己的窗户上。这样，他就可以不走楼梯了，顺着绳子爬上爬下。
熊老三长得胖乎乎的，爬绳子很笨，经常摔得鼻青脸肿。
有一次，熊老三正在绳子上艰难地爬着的时候，被警察看见了。警察以为是小偷，举起警棍大喊：“下来，你给我下来！”
熊老三吓了一跳，手一松，掉了下来。警察把摔昏了的熊老三抓走了。
在警察局里，熊老三费了很大的劲才让警察相信，他爬绳子是回家，不是想偷东西。
熊老三天天都是这样，一身的伤疤。虽然这样很累很危险，但他是坚决不从熊老大和熊老二门前过的。
熊老二住在二楼。他是个出租车司机，每天清早开车出去，晚上开车回来。以前，他把车停在楼下熊老大的门前。现在吵架了，再也不能停了。车子停在马路上是不行的，警察看见了要罚款，小偷看见了要偷车。车子停哪儿去呢？
熊老二想啊想啊，在马路边把车子拆散，一个个零件搬回家。第二天，他起得早早的，又把一个个零件搬到马路上，拼成汽车。
他真辛苦啊。早晨要起很早拼装汽车，晚上要早点回家拆散汽车。熊老二要花一大半时间做这些事情，所以上路的时间不多，赚钱很少。
有一次，熊老二正在马路上拼装汽车时，被市场管理人员抓住了：“你为什么在马路上乱摆摊修车？你的营业执照呢？你交税了吗？”
熊老二越解释越糊涂，别人听了他说的原因都笑，不相信熊老二会这样麻烦。结果，他被罚了一笔款，还被逼着办了一本修理汽车的营业执照。
熊老大住在一楼。他是只爱清静的熊，可是楼上一天到晚都不清静。熊老三吊在绳子上，总在窗前很惊险地晃来晃去。熊老二不停地上楼下楼，“呼哧呼哧”扛汽车零件。
这样的日子，熊老大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有一天，熊老大在墙壁上写了一行字，告诉熊老二和熊老三：“我要搬家！”
熊老二赌气加了一句：“搬吧。”
熊老三也赌气加了一句：“快点走。”
熊老大真的动手了，赌气拆自己的房子。一块块砖头敲掉了，一块块木板抽掉了……拆啊拆啊，三层楼的房子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倒啦！
熊老三急忙顺着绳子爬下来，熊老二从楼梯上跑下来，熊老大也只好离开了房子。
“轰！”房子倒了。三兄弟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熊。（原载《儿童文学信息》2004年10月）
第二部分一束康乃馨
鲁冰
大树的叶子已经落光，冬天就要到了。小青蛇每天都在洞口等妈妈：几个月前，妈妈进城去买康乃馨了，她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呢？小青蛇肚子饿了，就在麦田里捉小虫吃。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小青蛇很难找到足够的食物了。
“妈妈说过，这个时节，我们应该准备冬眠了。”小青蛇把大树下的落叶衔进洞里，他要为妈妈，也为自己做一个舒适暖和的窝。与妈妈分别的这些日子，小青蛇觉得自己长大了。他望着田间青绿的冬麦，说：“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要一起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了。”
风儿吹动田埂上一棵棵枯黄的石竹，一丝颤抖的声音传到小青蛇的耳边，他想起了妈妈临行前说的话：
“孩子，看到那些粉红色的石竹花了吗？花店里的康乃馨，就是它们的姐姐，可是，康乃馨不像野外这些小妹妹一样清瘦，它们都是重瓣的，有红色的，紫色的，黄色的……”妈妈捡起两片飘落的树叶，“那天，我假装是一截青青的花枝，靠在花店门口，我看到人们就是用这样的黄树叶买花的，人们把这叫做‘钱’……”
小青蛇想到这里，忽然看见田间小路上走来一个小姑娘，手里还捧着一束美丽的鲜花，那是不是康乃馨呢？小青蛇真想爬过去问一问，可是他知道，小姑娘要是看见他，一定会感到害怕的，虽然他是一只好心的小青蛇。
于是，小青蛇趴在一丛麦苗中，一动不动地看着小姑娘向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走去……
城里的公园中，住着兔子一家。这天，兔妈妈拿着一根胡萝卜，来到花店里。
“我可以买一束康乃馨吗？”兔妈妈对那里的小姑娘说，同时掏出两片黄树叶，其中一片是残缺不全的，“这张钱被我淘气的小宝宝吃掉了一个角儿，作为补偿，我再送你一根胡萝卜。”
小姑娘看着那两张“钱”，扑哧一声笑了：“你买康乃馨要送给谁？”
“我要送到蛇妈妈家里……”兔妈妈伤心地低下头，“几个月前，蛇妈妈来到我家，她说想来你的花店里买一束康乃馨，可是怕你见到她会害怕，就叫我来帮她买。我拿着蛇妈妈的钱上路了，没走几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惨叫──等在花丛中的蛇妈妈被一只老鹰叼上了天！‘蛇妈妈！蛇妈妈！’我仰头大叫，可是老鹰越飞越远，消失在城郊的树林里了。以后的日子里，我曾一次次到蛇妈妈家里看望她的孩子──小青蛇，可是，我每次都不忍心将真相告诉他。令我感到欣慰的是，小青蛇已经能照顾自己了……”
“我就像小青蛇一样啊！”小姑娘喃喃地低语着，“我的妈妈也不在了，她就长眠在麦田围抱的那座小山丘上，我要是想妈妈了，就捧一束康乃馨，来到妈妈的坟前……”
兔妈妈将黄树叶和胡萝卜放在柜台上，为小姑娘拭去眼角的泪花。
“兔妈妈，这两张‘钱’，我要珍藏在花店里，而这根胡萝卜，你就拿回家给小宝宝吃吧！”
小姑娘说完，挑出一束最美丽的康乃馨，珍重地放在兔妈妈的手中。
风儿吹过碧绿的麦苗，田野就像是无边的湖面，掀起层层波浪；风儿吹过盛开的石竹花，田埂就像是粉红色的缎带，在湖面上轻轻飘荡。长满新叶的大树，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一架金色的竖琴，弹奏着美妙的乐曲。
蛇妈妈来到了，随着乐曲不停地舞动，像是在水面上起伏，又像是在轻风中飘荡；她还衔着一束康乃馨呢，花儿发出七彩的光，犹如一道美丽的彩虹。
“妈妈──妈妈──”小青蛇高声叫喊，爬到那神奇的光辉中，紧紧地抱住妈妈，可是，妈妈忽然不见了，他的怀中只有一截青青的花枝……
“妈妈！妈妈！”小青蛇从梦中惊醒了，发现洞里只有他一人，可是，在那个用落叶做成的窝旁，却有一束美丽的鲜花：红色的，紫色的，黄色的……一朵朵重瓣的花儿散发出甜蜜的气息──这就是康乃馨啊！
“妈妈来过了！妈妈！妈妈！”小青蛇想到洞外去寻找妈妈，可是，他感到身子是那么笨拙，那么沉重。
“妈妈一定是悄悄地离开了──她知道我已经长大，应该独立生活了！”小青蛇拥抱着康乃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子已经变得僵冷──小青蛇在花儿的气息中冬眠了。
雪花无声地飘落下来，覆盖了大树，覆盖了麦田，覆盖了小山丘和那个坟头，也覆盖了小路上兔妈妈的脚印……
2003年3月2日作
（发表于《红树林·芝麻开门》2005年第3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