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去槿似霞 作者:沈南汐(晋江高积分vip完结~高干文)-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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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极聪明也极其敏感,父母离异后,寄养在亲戚家里,让他极缺少安全感,这是她带了他半年慢慢体会到的。方若谨的性子不急不燥,对付小孩子极讨喜,所以这半年和昊昊建立起的感情当然不是装的。都说生恩没有养恩大,带这孩子半年多,她觉得昊昊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了她的神经,偶尔走到公共场所,猛地听到和昊昊一般大的孩子喊妈妈,她都会心头猛地一震回头去寻找,直到看清楚了才会放下心来。
刚刚昊昊扑上来抱着她的头哭喊别打姑姑的时候,方若谨忽然觉得心都要碎了,这一刻,她甚至于觉得哪怕为了这个孩子,她都不能后悔。
“昊昊,姑姑不会不要昊昊的,昊昊以后就是姑姑的儿子了,永远都是。”
“拉勾。”昊昊抻出手指,认真和她勾了勾,又抻出拇指盖上了印。
今天中午方家的这顿午餐虽然说不上温馨热闹,但气氛总算是过得去。
方正坤虽然仍是绷着个脸,但也不至于不理厉家铭;方妈妈觉得从小到大都没碰过一指的女儿今天却被她甩了一巴掌,心下又疼又愧,又碍着当妈的面子不好意思道歉,便在饭桌上便格外关照起昊昊来。
方若谨这个时候才不得不佩服厉家铭。
这个男人对方家被他搅得天翻地覆毫无愧色,一派坦然自若,在餐桌上又总能找出父亲感兴趣的话题逗他聊几句,根本没有冷场。
厉家铭拿来的保温箱里正是三乡市的特产大螃蟹,方妈妈蒸了一锅,给哥哥嫂子留了一些,剩下的全端上桌子,鲜红夺目,新鲜肥美。
方正坤好喝一点酒,但不多,在方妈妈的撺掇下,拿出了一坛陈年老酒打开了。这是头十年前他有一次下乡调研时,在一个镇上的酿酒老作坊买回来的,一直舍不得喝,密封着放在阳台的一角,今天正好打开就海鲜。
哥哥和嫂子今天回徐家了,家里只有父母,因此方若谨还不至于太难堪。倒是昊昊会看脸色,方妈妈帮他剥了个螃蟹,他极有眼色的递给方若谨:“姑姑你先吃。”
这孩子的乖巧深得方妈妈喜爱,因此脸上开朗了许多。
与上午的弦拔弩张不同,方妈妈觉得女儿终于有了归宿,虽说有个孩子,但她依稀记得方正坤喊了他一声什么长,看样子是个有地位的,人也长的有模有样,因此脸上的笑容也算是欣慰。她一直招呼着昊昊吃饭,大约早就到了抱孙子的年纪了,所以她眼中的慈爱还真不是假装的。
方正坤虽说对厉家铭憋着口气,但终究是女儿愿意,加上原本对这个年轻人印象不错,现今又是这么个地位,他再不在乎,也是在官场上混了这些年,面子上也不好让厉家铭太难堪,加上刚才在卧室里的一番谈话,便也只得认下这个女婿了。表情仍是淡淡的,但也翁婿间也算是有许多共同语言,说起当年共事的故人,少不得感慨一番。
厉家铭似乎进入角色很快,毫无芥蒂地和准岳父吃螃蟹喝酒,全然把自己当成这个家里的一分子,虽然仍叫着方老师,却比方若谨自己叫爸妈更亲切自然。
到下午回去的时候,方妈妈从冰箱里拿出一大袋速冻饺子非逼着方若谨带回去。
“家铭说他最喜欢吃家里自己包的饺子,你带孩子又要上班也没功夫包,这是我昨天刚包好的冻在冰箱里,你晚上回去煮煮正好。”
方若谨对妈妈态度的转变之快尚不能完全适应,但也知道妈妈这是心疼自己,便什么也不说,拿了饺子拎在手上。
厉家铭喝了酒不能开车,早已经给司机打了电话,下楼时果然见到车里已经坐了他的司机小张。一家三口上车之后,厉家铭打开后门让方若谨和昊昊坐上去,然后自己坐到副驾驶上,又郑重回头对方若谨介绍说:“这是我的司机张庆福。”接着又对张庆福说:“这是我太太方若谨。”
张庆福回头,憨厚地笑着和方若谨打招呼:“嫂子好。”
方若谨突然间被叫成了嫂子,俏脸涨的通红,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喃喃地说了声:“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看到大家这几天留言给力非常开心。
说明一点,除了这个ID,小汐没有马甲,也没有披马甲上来和读者辩论的习惯。读者里神人不少,可以查查IP吧,别的不多说了。
☆、道歉
这个周末是方若谨人生发生重大改变的两天。
周六下午从妈妈家回到绿都家园小区之后,厉家铭就进了书房,直到晚餐时,方若谨煮好了从家里带回来的饺子,又弄了两个小凉菜,他才从书房出来。
方若谨对于就要嫁给厉家铭这件事实仍有些不可置信,回到家中只是习惯性地做着家务,到了时间又做晚饭,整个脑子却混沌成一盆浆糊。
昊昊懂事地不粘她,她闷着头将家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一下午没有和厉家铭说一句话,看起来是心思重重的样子。
她对这个威胁自己和他结婚的男人仍耿耿于怀,特别是在离开家的时候,母亲低声问自己是否打算马上要孩子时,她才明白厉家铭误导父母以为自己和他已经上了床,所以自己才挨了母亲那一巴掌。
这让她愤怒。
她没想到厉家铭竟卑鄙如此。
但是自己当着父母的面点了头,并表示不会后悔,即使她心里再生气,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最让方若谨郁闷的是,厉家铭竟然和父母说,他已经请好了假,周一就去民政局登记。此举得到父母首肯不说,方妈妈在他们临走前还不忘记把家里的户口本找了出来递给她,她不接,妈妈直接塞给厉家铭了,生怕人家反悔的样子,这让方若谨有逃走的冲动。
至此她也彻底明白了什么是算计,这个男人,真阴险。
最高兴的要算是昊昊,他总是跃跃欲试想要叫方若谨妈妈。可他看到方若谨并不十分高兴的脸,只好忍了。
刚吃过饭不一会儿,方若谨的电话响了,她抓起电话一看名子,吓了一跳。
是张昕。
“若谨,吃过饭了吗?”张昕的声音听起来低低的,依然敦厚亲切,没有丝毫异样,在清冷的夜晚透着暖意。
“刚吃完。你,在哪儿?”
这可真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大约张昕做梦也没想到只短短一周的时间,自己的女朋友便成了别人的老婆了。
“我晚上值班。”张昕似乎在微笑。
方若谨忽然想哭。
张昕是个好男人,也许她就此错过了最平凡的幸福。
“张昕,我想见你。”方若谨闷声说。
“明天我休息。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带上昊昊吧。”张昕似乎听出来方若谨声音有些闷,却也没多想,便这样提议道。
“不看电影,我们去精点咖啡厅,我有事情和你说。”
从第一次开始约会,他们中间就夹着一个昊昊,也从来没有去过咖啡厅茶座那种浪漫的地方,那么,分手时,就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吧。
“好。”
张昕早上打电话给她时,是个男人接的,语气霸道冷漠,称她小谨,他本能地觉得可能是她的表哥回来了。
虽然早就知道她住在表哥家里,帮他带孩子,可是心理还是不舒服,现在看到方若谨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心里略有些不安。他安静了两秒,终于忍不住低声问:“若谨,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不,没有。”她忙否认道,“我们明天上午十点在精点咖啡厅见。”然后急匆匆道了晚安。
收了线,又去客厅培昊昊看了一会儿少儿频道,看时间不早,便摧昊昊去洗澡了。
帮昊昊洗过澡后,又给他换好衣服让他上床睡觉。
昊昊笑嘻嘻地躺到床上,却忽然拉着她的手:“姑姑,我有悄悄话要说。”
从方若谨带着他过日子,他都是自己睡,基本上没有粘过她,看他今天的样子有奇怪。
方若谨将他摁到被窝里,拿了一本他常看的儿童百科全书递给他,坐到他床边哄他。
昊昊闭上了眼,不一会儿却又突然睁开,小声说道:“姑姑,我从来没有叫过别人妈妈。”
昊昊一边说着,一边从被祸里伸出一只小手,握住了方若谨。
方若谨的心尖儿像是被突然刺了一下,微微地抽疼。
她从来没有问过厉家铭前妻的事,因为没有奢望,所以她从不关心。今天父亲质问他时,她虽然躲在小屋,却断断续续地也听的不是十分清楚。她不知道这个孩子的母亲发生了什么,能狠心扔下一岁的孩子离开。
“昊昊,我愿意做你的妈妈。”她伸手摸了摸孩子那张企盼的脸,轻柔地说。
“妈妈。”昊昊咧着嘴,小心地叫了一声,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
“嗯,儿子。”方若谨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很快就俯□子,在昊昊的小脸上亲了一下,伸手抱了抱他:“乖,快睡吧。”
她替他关了房灯,留下一盏地灯,怕他晚上醒了会害怕。
她走出房间,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知道厉家铭还在,犹豫了一下,便敲敲门走了进去。
厉家铭正在接电话,见她进来,对着电话简又单吩咐了两句,然后放下了电话。
厉家铭此时穿着一身米色的家居服,头发松散,脸色温和,目光沉静,在书房里略暗的灯光下没有白天看起来那么咄咄逼人。
他站起身,走到方若谨身边,伸手抬起了她仍有些红肿的脸,拇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方若谨脸上细致的肌肤仍有些红肿,看着是那么刺目。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对不起小谨,让你受委屈了。”
此语一出,方若谨的眼泪瞬间流下。
厉家铭轻轻将她抱起来,坐到了书房那张长沙发上。
方若谨的皮肤非常白,也极细腻,脸上的肌肤更是如婴儿般透明润泽,现在却由于被外力的作用,留着几个清晰的指印。
厉家铭下意识地用唇轻轻触碰了一下,方若谨却像是被烫着了似的猛地往后瑟缩,这样的反映让厉家铭的心也跟着紧缩了一下。
“小谨,我并没有想到会这样。对不起。”他是真心道歉。
方妈妈扬起手臂挥下的那一瞬间,他便明白自己的一些做法已经给她带来了伤害,那一巴掌,像是煽到了他的心上,他是真心想弥补她。
方若谨刚刚已经洗过澡,长发有些蓬松地披在肩上,他伸手一抚,便如丝一样光滑地从手指尖儿滑下。
对他的道歉,方若谨并不说话,只是微垂着头,斜眼盯着房间的一角。
厉家铭手臂一收,将她搂得更紧。
方若谨仍没有反抗,她只是安静地让他搂抱着。
他也是刚洗过澡,他浴室的沐浴液与她的不同,有一种青草的芳香,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非常好闻,这使她原本难过的心情稍好过了些。
厉家铭俯下头,一点点吻住了她。
不同于之前的霸道强势,厉家铭这个吻温柔而有耐心,他用舌尖儿挑开方若谨的牙关,轻扫她的腔壁,等她有了反应,便带着她体会着唇舌交缠的滋味儿。
现在的方若谨较比他第一次见面瘦了许多,原本鼓鼓的小包子脸上,露出了尖尖的小巴,一双清灵的眼睛反倒显得更大了一些,只是那把黑油油的长发仍如瀑布一样又顺又亮,抓在手里如丝一样润滑。
方若谨的情史虽如一张白纸,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她清楚地感觉到了厉家铭身体的膨胀,不觉心下一骇。
厉家铭此时也感觉到了自己体温在升高,他克制地松开她,轻轻将她推开,稍微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小谨,你对婚礼有什么想法?”
方若谨仰头看了他一眼,又是一语不发地垂下了眼帘。
“暂时,可能没有时间举办婚礼,而且,我这个位置影响会不好,怕是你要受点委屈了。”厉家铭也不管她是什么反映,仍是自顾地说了下去。
方若谨咬了下嘴唇,轻轻地“嗯”了一声。
厉家铭见她答应了一声,便又继续说道:“你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