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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4058-快走!慢回-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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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的视觉能力,能够捕捉到整个生活场景,从透过云层的光线到德维拉尔衣袖的扣子掉了一个,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形象被重新组织了起来,非常清晰。德康布雷正在警队里,坐在他面前,从一个厚厚的乳白色信封里抽出一摞“特别广告”,那个信封比一般的信封大,是用灰白色的双层绸纸做成的,和他现在看到的放在报纸堆上的信封一模一样。亚当斯贝格示意摄影师过来拍照,自己则翻着笔记本,寻找那个摄影师的名字。    
    “谢谢,巴特诺。”他说。    
    亚当斯贝格拿起信封,把它打开,里面是空的。他又看了看旁边的那沓信件,一一检查它们的信封,都是用手指撕开的,里面的信也都还在。在垃圾篓里,邮戳上的日子都是三天以内的,还有两个被撕碎的信封和几张被揉皱的信纸,但每张信纸的尺寸都与乳白色信封的尺寸不同。他站起身来,把手套扔到水里,陷入了沉思。那个人为什么要保存这个空信封?为什么不迅速地用手撕开信封,就像撕开别的信封一样?    
    他回到大房间里,技术员们已经检查完毕。    
    “我可以走了吗,探长?”法医问,他站在德维拉尔和亚当斯贝格之间犹豫不决。    
    “走吧。”德维拉尔说。    
    亚当斯贝格把那个信封放到一个塑料袋里,递给一个警察。    
    “把它和别的东西一起送到实验室。”他说,“特别提示:急。”    
    一小时后,他与尸体一道离开了那栋大楼,留下两个警官在那里询问住户。    
    傍晚五点,警队的23个警察集合在一起,瓦砾中摆了几排椅子,他们围着亚当斯贝格坐着。只缺诺埃尔和弗罗瓦西,他们俩在埃德加…基内广场监视,还有两个警察在让…雅克•;卢梭路值班。    
    亚当斯贝格站着,在刚刚粉刷过的墙上用图钉钉了一张大大的巴黎地图。他不声不响地查阅拿在手里的名单,把红头的大图钉钉在14栋已被写上4字的大楼上,而蓝头的图钉则钉在发现死者的第15栋大楼上。    
    “8月17日,”亚当斯贝格说,“有个家伙来到了地球上,想破坏全人类。我们就把他叫做CLT吧。CLT没有马上扑向第一个遇到的人,而是从一个句子开始,为了准备这个句子,他几乎花了一个月,也许这个句子事先早就准备好了。他同时在两条战线上发起了进攻:一号战线,他选择了巴黎的几座大楼,晚上,在楼内的门上用油漆写上黑色的4字。”    
    亚当斯贝格打开幻灯,巨大的反写的4字出现在白色的墙壁上。    
    “这个4字非常特别,它是反过来写的,下面很大,竖线上有两条杠。每个4字都有这些特点。右下方还有三个大写的字母CLT。与4字相反,这些字母非常简单,没有任何装饰。这个4字出现在楼内的所有门上,只有一扇除外。这种选择完全是偶然的,选择大楼的原则似乎很随意。11个区都出现了这些4字,无论是临街的大楼还是小巷中的小楼都未能幸免。大楼的门牌变化多端,有单号,也有双号。大楼本身也是风格不一,各个时代的都有,有的豪华,有的破烂。可以认为,CLT故意选择各种各样的大楼,好像想就此告诉众人:他可以侵犯全人类,任何人都没有例外。”    
    “住户呢?”一个警察问。    
    “别着急,”亚当斯贝格说,“这个反写的4字,它的意思已经清楚地被解密了:那是过去用来作为避邪物、保护人们不受鼠疫侵袭的一个数字。”    
    “什么鼠疫?”又有人问。    
    亚当斯贝格一下子就认出说话的是那个皱眉头的警察。    
    “法夫尔,鼠疫只有一种。当格拉尔,请用三个句子简单介绍一下。”    
    “鼠疫于1347年在西方爆发,”当格拉尔说,“5年内,给欧洲造成了巨大的灾难,从那不勒斯到莫斯科,没一个城市能够幸免,3000万人死亡。人类历史上的这一可怕插曲叫做‘黑死病’。这一叫法对于认识我们的调查非常重要。来自……”    
    “三个句子。”亚当斯贝格打断当格拉尔的话。    
    “后来,它周期性地出现,几乎每十年就一次,一些地方完全遭受灾难,直到18世纪才灭绝。中世纪和现代我就不提了,东方也不提了。”    
    “很好,不要再提了。这足以让大家明白我们现在在说什么了。历史性的鼠疫,五到十天就让你死一个人的鼠疫。”    
    听了这话,大家都窃窃私语起来。亚当斯贝格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睛看着地面,等待大家平静下来。    
    “让…雅克•;卢梭街的那个人死于鼠疫吗?”有个人问,他好像不太相信。    
    “这我呆会儿再说。第二战线:同样是8月17日,CLT在公共场所抛出了他的第一份宣言。他看中了埃德加…基内…德朗布尔的十字路口,有个人在那里重拾一个古老的职业——广告宣读员,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右边有人举手。    
    “那是什么玩意儿?”    
    “那人在树上日夜挂上一个箱子,人们把要公布的东西塞到里面。作为回报,我想,有一点小酬金。宣读广告的人每天三次取出那些东西来读。”    
    “这简直愚蠢极了。”有人说。    
    “也许是这样,但生意不错,”亚当斯贝格说,“并不比卖字和卖花更蠢。”    
    “或者也不比当警察更蠢。”左边有人说。    
    亚当斯贝格找出了说这话的人,那是一个小个子,脸带微笑,头发是灰色的,但四分之三已经秃了。    
    “没错,或许并不比当警察更蠢,”亚当斯贝格同意他的观点,“CLT留下的文字普罗大众是看不懂的。那是一些短文,是从法语甚至是从拉丁语的古书中选出来的,装在一个乳白色的大信封里,塞进箱子。文字是打印的,现场有个研究古书的人非常担心,试图把这些文字的意思弄清楚。”


被追铺老杜库埃迪克的故事(7)

    “他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一个警察问,膝盖上放着一个笔记本。亚当斯贝格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    
    “他叫德康布雷。已经退休,现在当生活顾问。”    
    “那个地方的人都疯了吗?”又有一个人说。    
    “有可能,”亚当斯贝格说,“但这是视觉问题。如果你远远地看,什么东西都好像井井有条,但一走近,慢慢地仔细观察,你会发现,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那里,甚至在我们警队里面,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有点疯疯癫癫。”    
    “我不同意这种说法,”法夫尔跳出来表示反对,他大声说,“在广场上宣读广告的人肯定有毛病。让他找个地方发泄发泄吧,他的头脑会清醒一点。在盖泰路,付300法郎就够了。”    
    大家哄堂大笑。亚当斯贝格用平静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全场,慢慢地走到法夫尔身边,停了下来。大家都止住了笑声。    
    “法夫尔,我刚才说,警队里也有傻瓜。”    
    “你说是谁吧,探长!”法夫尔突然站了起来,两颊绯红。    
    “闭嘴!”亚当斯贝格粗暴地大喊了一声。    
    法夫尔一惊,立即坐下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亚当斯贝格抱着双臂,默默地等了几分钟,没有说话。    
    “我曾经要你好好开动脑筋,法夫尔,”过了一会儿,亚当斯贝格才说,显得平静了一些,“现在我第二次要你好好开动脑筋。你有大脑,这毫无疑问。好好找找,如果找不到,就从我的眼前消失,滚出警队。”    
    说完,亚当斯贝格不理睬法夫尔了,转身走向巴黎的大地图,接着说:    
    “那个德康布雷弄懂了CLT所放信件的意思。那些文字都是从古代的防治鼠疫条约和有关报章中选出来的。CLT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来描述鼠疫爆发前的预兆,然后加快了步伐,宣布鼠疫于上星期六进城了,来到了‘卢梭区’。三天后,也就是今天,我们在一栋被写上4字的大楼中发现了第一具尸体。受害者是一个年轻的车库工人,独身,老实本分,无案底。尸体浑身赤裸,皮肤上有一层黑黑的东西。”    
    “黑死病。”有个人说,刚才就是这个人对死亡的原因感到不安。    
    亚当斯贝格看了他一眼,那个年轻的警员有点害羞,胖胖的,绿眼珠,眼睛很大。他旁边一个脸宽宽的女警员不满地站了起来,说:    
    “探长,鼠疫是一种高度传染的疾病。没有任何东西向我们证明那个人不是死于鼠疫,可法医的报告还没出来,你就带了四个人去了现场。”    
    亚当斯贝格托着腮帮子,沉思着。这个特别通气会好像成了初次交锋的战场,唇枪舌剑,比拼资格和经验。    
    “鼠疫不是靠接触传染的,”亚当斯贝格说,“那是啮齿类动物所得的一种病,尤其是老鼠。它通过受感染的跳蚤传播给人。”    
    亚当斯贝格白天刚刚查过辞典,他是现学现卖。    
    “当我带着四个警员前往现场的时候,”他接着说,“事情已经清楚,受害者不是得鼠疫死的。”    
    “为什么?”那个女警察问。    
    当格拉尔来帮探长,说:    
    “宣读广告的人星期六就宣布鼠疫已经来临,而洛里翁是在三天以后,也就是星期一晚上到星期二之间死的。要知道,感染鼠疫后,不超过五天就会死,极少有例外。所以,我们可以确认,我们面对的不是真正的鼠疫。”    
    “为什么不是呢?他可能先前就感染了。”    
    “不会。CLT有躁狂症,有躁狂症的人不可能作弊。如果他说是星期六,他一定会在星期六下手。”    
    “也许吧。”那个女警察坐了下来,基本放心了。    
    “那个汽车修理工是被掐死的,”亚当斯贝格接着说,“他的尸体后来被抹上炭粉弄黑,这无疑是想让别人联想起鼠疫的症状。所以,CLT并没有鼠疫病菌,他不是一个口袋里放着针筒到处逛的天才化验员,而只是象征性地拥有鼠疫病菌,但他却真的以为自己有,而且深信不疑。死者的房门上并没有4字。我要提醒各位注意,这个4字并不是威胁性的符号,而是保护符号。只有门上没有4字的人才有可能被鼠疫感染。CLT事先就选好了受害者,用4字来保护大楼的其他住户。他有意放过其他人,这表明他深信自己是在传播会传染的真正的鼠疫病菌。他并不是盲目乱来,他只杀一人,却放过了其他人。在他的眼里,那些人不应遭此灾难。”    
    “他掐死了受害者,却以为自己是在传播鼠疫?”右边有个警察问,“如果他自欺欺人到了这种地步,我们岂不是在和一个精神病人打交道?”    
    “不一定如此,”亚当斯贝格说,“CLT掌握着一个幻想中的世界,他认为那个世界是存在的。这种情况并不少见:许多人以为自己能从纸牌或咖啡渣中看到未来,在对面的马路上和警队里也有这样的人。有什么不一样呢?许多人在床头挂圣母像,相信那种69个法郎买来的人工小雕像真的能保护他们。他们跟小雕像说话,跟它讲故事。这有什么区别呢?认为是真的和真东西之间的界限,只是观点问题,人的问题,文化问题。”    
    “可是,”那个灰头发的警察打断他的话,“他还瞄上了别的人吗?门上没有被写上4字的人是否都有可能遭到跟洛里翁一样的命运?”    
    “这正是可怕的地方。今晚要在被写上4字的那些大楼中加强保护那14户门上没有字的人家。不过,并不是所有被写上4字的大楼我们都知道,我们只知道有人来报案的大楼。也许巴黎还有20多栋大楼被写上了4字,也许还不止。”    
    “为什么不发公告?”一个女警问,“这样可以通知大家。”    
    “问题就在这里,发公告会引起全民恐慌。”    
    “只说4字的事嘛,”那个灰头发的警察建议道,“其他事情不用多说。”    
    “这样也会吓跑大家,”亚当斯贝格说,“如果不会吓跑大家,CLT也会用其他方式大肆吓人的。他一开始就是这样做的。他之所以选择了那个宣读广告的人,是因为他没有更好的传播办法。他那些过于雕琢的文字一寄到报馆,马上就会被扔到废纸篓里。所以,他开始得非常谨慎。如果我们今晚在媒体上谈论他,那就等于给他开辟了一条康庄大道。不过,说到底,这不过是时间问题。他自己会开辟这条道路的。如果他继续下去,如果他继续杀人,如果他传播黑死病,全民恐慌是避免不了的。”    
    “你决定怎么办,探长?”法夫尔低声问。    
    “救命。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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