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5-对 弈-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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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在这里可以说:只要还未在“比赛记录”上签字,那么一切就都还有可能发生。换句话说,只要离胜利还差两分钟,就等于什么都还没有获得……
费黎宗:
确是这样,大家都知道在长跑比赛中最困难也最重要的是最后100米。对于一场谈判来说,它的最后100米可不是一项协定的签字,而是对所欠账款的清付。所以,一项妥协方案在欠款偿付未执行之前是不能被视为完成的。
卡尔波夫:
我还想谈谈第三个论点:在一块棋盘上的双方,各自都拥有重要性不等的总共32颗棋子,卒子看上去是最无足轻重而且常常被视为可忽视的一个部分。其实这些子是极其宝贵的,正如菲力多尔 ① 说过的那样:“卒子是象棋的灵魂。”的确,他对这些威力较大的棋子如象或马,都是呵护有加的,而这些棋子又都是护卫国王与王后的。
而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不也存在着很多卒子吗?不正是他们支撑着社会各等级之间的中间层,乃至社会总体结构的调动吗?我个人确信是这样,同时我也相信,国王地位的强弱也正是取决于卒子地位的强弱。
库阿特雷:
的确,在现实生活中,卒子的影响常常是不同凡响的。
卡尔波夫:
不管怎么说,正是卒子们在推进着各项工作……
引 言心理战
费黎宗:
国际象棋和所有谈判过程相同的是使某种“战斗组合”的诸要素各就各位。战术说到底是包罗万象的,或说是超越常规和处境的;而这种组合有时则适于用更情绪化的理由考量,诸如决策者的性格特点,他们的喜好与厌恶—或者只是战略家们出于想尽善尽美地完成他们自己制定好的战略的愿望。这也就是说,即使在情况可能的条件下运用计算机软件能够协助做出一项决定,那也无论如何都是不够的,因为它绝对不能捕捉到我称之为“对手心理特征”的东西。事实上,如不首先尽力弄清对手到底要什么,就几乎不可能打赢一场仗或进行一场谈判。
卡尔波夫:
确实,我也觉得尽管分析很重要,但仅此还不足以取胜。我确信它是不可或缺的,但一场竞战的来龙去脉是不可能百分之百合理化的。
库阿特雷:
当然,我们每天的日常生活不完全等同于一盘国际象棋棋局。但针对如何进行一盘棋战或进行一场协议谈判的交锋,或更概括地说—如何进行一场战斗,其间的相似之处却远多于差异之处。
本书的宏伟目标,就是为了揭示在各种对峙局势中心理因素的重要性。我们首先要从一场战斗的准备阶段谈起,然后我们会认真考量那些不同对战的可能:直接或间接的强势接战和侧翼接战,最后我们要共同看一下哪些是于每战之后思之有益的东西。
当然,阿那托里和让…弗朗索瓦将不只限于在理论上对谈实战的心理,他们会自始至终以他们在实践中获得的经验,以及甄选自国际象棋史、文学和通史中的著名范例充实其间。
第一篇 知己知彼—做好战前准备准备越充分越容易取胜
库阿特雷:
在考虑投入战斗之前,应该先做些准备。同理,在考虑着手谈判之前,也应预做准备。那么,前期准备工作的重要性是否随利害的大小而有所不同呢?
费黎宗:
不幸之处正在这里,利害关系越大、我们越被认做要负责,也由此越缺少准备的时间。一场重大的谈判总是伴随着大量的日常工作一起到来,而这些日常工作又必须处理好,因此,你要尽可能最大限度地将其委托出去。
商界中常出现这种情况,即首席谈判代表在他所代表的企业中占有重要职位:他通常是总裁,或是财政主管。这其实对他很不利,因为这就等于说他不可能百分之百地把精力集中在他正在做的事情上。他肯定满脑子都装着其他各种事:一些主管人员有待会见,一些投资项目待做决策,一些工厂待视察,一些报表要转呈,一些议题待调研,等等。而理想的情况应该是:谈判者的时间、精力全部集中于所面对的谈判上。当然,他也许是他工作的企业中具有足够分量的人物,可以在必要时他做拍板决定。
库阿特雷:
阿那托里,你在一场比赛之前是如何从体力上做准备的?你注意自己的睡眠和饮食吗?
卡尔波夫:
体力的准备对一个象棋赛手来说是极其重要的,而且在商界或政治界我想也是一样。我经常特别吃惊地发现:一个企业家或一个外交官不太注意这种体力的准备。可是他们不论在哪一种职位上,都意味着将要集中精力面对一个长时间段和一种困难重重的、有时甚至是敌意环伺的处境;而只有一个身体完全健康的人面对这种压力和高度集中的需求时,才能经受得了。
我记得国际象棋界中,是波维尼克第一个强调指出了这种赛前体力准备的重要性的。波维尼克尽其一生都对自己的身体相当注意,他也一直对自己保养的好身体很满意,况且这种保养取得了惊人的结果:他在46岁时还拿下了世界冠军的称号。
在20世纪50年代,关心自己的体力准备情况还比较新鲜。幸好医学界很快就对国际象棋这项体育运动予以了支持。科研人员从特拉维夫运动会起开始了他们的测试,并将此种测试延续到东京运动会。结果他们非常吃惊地发现苏联队员的体质很好,因此竞技状态甚佳。尽管这些运动员们不擅长其他运动项目,但他们几乎所有人都坚持慢跑和各种形式的田径运动(比如斯帕斯基就如此),还有体操、滑雪和游泳等运动。我自己也一样,我坚持滑雪、游泳和做体操,有时也打打网球。
库阿特雷:
也就是说,科研人员们最后明白了:一个运动员的身体条件越好,比赛中就越能够全神贯注,并取得最后胜利。那么,在企业机构中,是否也有类似的情况呢?
费黎宗:
没有,企业中的保健医生们不会花时间在这类研究上面;设在企业场所内的健身房也不像货币那样被广泛使用,在加利福尼亚也许除外。但是体育锻炼肯定在身体条件和取得成就之间有某种必然的关系,特别是在面临一场高难度的谈判之时。既然所有形式的脑力战斗也同样由体力来支撑,所以我们只能建议谈判组的人员少喝酒、多睡觉,减少咖啡饮用量,或在可能时做些体育运动。
不要忘记,“使对手疲劳”是一种永远值得重视的有效战术,这种因疲惫造成败仗的例子历来就很多。从这一点来说,经常面临倒时差造成的后果可能是灾难性的。每个参与者都会发现一场洲际间的谈判(我指的是一个欧洲谈判组与美洲或亚洲的谈判组之间进行的谈判),会因是否总在同一个场所而完全不同。例如一个欧洲谈判组在不得不每周去美国参加一天的谈判时,他们就会比在欧美两地间轮流进行谈判向对手做出更多的让步。然而美国银行家们似乎是不经意地指定所有的会议都在纽约进行……所以如果你打算向美国购买些什么、而你的总部却设在欧洲的话,那你最好尽量少穿越大西洋上空,并最好向对方提出请他们劳驾来欧洲为好。如果对方答应,那你千万别吝惜钱财,请他们到最好的饭店去吃一顿—你由此得到的好处要大得多。但如果对方拒绝来,那就最好跟他们说:采取会场轮流制是比较恰当的。(当然,你要尽量把最牵心的谈判安排在轮到“在你家”的时候。)这样做,你至少可以在两方的谈判组之间造成某种对等平衡。
不用说,如果你接受自己总是扮演来回跑动的一方的角色,那你无异为自己其后的退让埋下了伏笔。不难想像这样一位欧洲人在8~10小时的空中飞行后,来到有6小时或8小时时差的美国,并直接坐到了谈判桌前(或一块象棋盘前)时的体力状态是如何的了。
卡尔波夫:
当然,这么样一个人是完全K…O ① 了。他会乱吃一气,而且一杯接一杯地喝咖啡,试图挺住。可是咖啡对清醒头脑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这么一折腾,一个正常人也得晕场,他甚至会连自己的处境也不能正确判断了。
费黎宗:
我还要补充一点,就是把谈判安排在一顿盛宴之后是明智的。也就是说让你的对手把饭吃饱、把酒喝足,而你自己则只象征性地举杯略微沾唇而已。每个人也都有这样的经验,就是在饿着肚子时脑子反而比较清醒,而且争胜的意志也更强烈;反之,在一顿好饭后,人会变得随和,不太愿意去拼搏。
卡尔波夫:
有一次,我去伦敦参加一场比较艰巨的比赛。那天的开幕式上,主办者请来了玛格丽特·撒切尔夫人,我们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她告诉我说,她所遇到的最困难的政治辩论就是在议会的辩论。她还补充说:“每次我要去议会时,几乎什么都不吃,早起勉强喝杯咖啡或是茶。的确,在我空腹的时候,我的精神更易集中,反应更敏捷……”
下国际象棋,有时一局可以下很长时间(比如5个小时)。你脑子里应该很清楚,如果你赛前吃得太饱,你的棋路就缺乏进取,尤其在开局时。反之,如果你赛前吃得不多,又有在终局时由于精力不济而拿不出主意的风险。
库阿特雷:
投入一场战斗,这要求具备耐心、意志决断力、持久力(来自体力的重要性)和某种程度的幽默感。因此光是有体力的准备还不够,还需从智力上进行准备,这也是更困难的一种准备。
第一篇 知己知彼—做好战前准备捕捉对手心理特征
卡尔波夫:
下国际象棋的智力准备比较困难,因此很成问题。正由于棋手们彼此间的截然不同,使得众多的不同因素出现,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应该广泛地收集信息。首先,你得了解所有象棋世界中发生的事情;而在此之后,你才能考虑自己如何开局,并确认哪些是对己有利而对对手不利的态势。
有时候很奇怪,你在不具备所有优势的情况下就开始了一局棋:比如你自己的右翼(国王所在之侧)部署具有优势,可对手的优势部署偏巧在其左翼(王后之侧),正在你优势的对面,结果使你们双方几乎势均力敌。在此态势之下,你就非得集中精神在局中另辟一处战场—当然这肯定是你看准对手的部署弱于你方的所在;而你方部署在此处虽然不是你最佳的态势,但毕竟在该局部还是强于对手的。这就需要临阵改变战术,而这种临阵变更当然要对战术及对手实力做过先期的深入研究,以及不言而喻,对你自己经历过的所有战局了然于胸。
这整个的准备过程,就等于了解了让…弗朗索瓦称之为的对手的“心理特征”,在此之后,就由你自己发挥才智并依对手的特点去按图索骥了。说到底,就是由你根据自己所学的着数,同时考虑到你预测出的对手的应着去确立你与之对局的作战计划。
若想在象棋,或如人们所说的“阵法游戏”对局中顺利地实施某种战略,应当懂得选择行动方案,准确地调动兵力,并预见到战局的演变趋势。
在战术或“组合游戏”中,棋手所面临的是一连串的定位对抗。通过分析可确认各种变局,而对形势的具体判断和拥有一个策略库则势必显示出巨大的重要性。
库阿特雷:
很显然,对手一方也同样可以摸索出你方的“心理特征”。
卡尔波夫:
的确,我们考虑问题应该从这样一个原则出发,即明了对手对你所做的分析研究与你对他所做的一模一样。而且对手也可能完全猜得出你的意图。
假如对手试探你,给你施加压力,你就得做出应变,修正你的战术行动,甚至改变你的行动方案。你要做出的决定应当取决于对手的心理特征。
费黎宗:
所谓做准备,就是汇总事实、确立原则、列出优先处理次序。汇总事实,不只是汇集一些统计数字,还要搜集对手棋局的私人资料(他的动机、他的部署和可能的目标)。赞同一些原则,但不能依处境行事,就像格劳乔·马克斯(Groucho Marx)① 所说的那样:“我的原则是这样的……它们对您不适宜吗?那我可以改变它们。”千万不要落入这种俗套之中,实用主义才是依处境和战术行动来行事的。原则应该是不变的,并为前进道路指明方向,哪些事当优先对待正是依据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