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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3366-绿色安息日-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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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模模糊糊的想法。首先,我们要去找派奇奇和提欧帝。    
    半路上,我们被一名戴着草帽、穿著束腰布的人拦下。他想要和我交易:如果我把里芙让给他,他会用他的太太和四个孩子来交换。为了让我明白,在这笔交易中我的好处有多少,他张开手臂比画着,好像在测量一个桶子。而当里芙和我异口同声拒绝时,他似乎感到很意外。    
    我们赶紧去找提欧帝。他很高兴看到我们,也很高兴我们把席伦送给他。席伦因尖叫而声音沙哑,但是当它被放到地上,混在提欧帝的鸡群中时,就变得平静,和其它的猪一样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提欧帝一如往常,为我们提出一套解决办法。当村子还在沉睡时,我们启程前往北面岬角下方的珊瑚海滩塔哈欧瓦(Tahaoa)。提欧帝曾经带我去那里采集贝壳。我们将待在那里,他有空会来探望我们,并送食物过来;一旦有帆船靠岸,他会赶来通知我们。


第四部分永恒不朽的安息日(1)

    你发现自己处在某种诡异的状况中,虽然你是以渐进而自然的方式进入那状况,然而,当你处于这状况之中,你仍会突然感到震惊,并问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举例来说,如果你被放在海上一艘轻木筏上,带着一只鹦鹉和五名同伴,无可避免的,你每天清晨都会在海上醒来,或者会觉得每晚比平常睡得更舒适。接着,你会开始思考这件事。    
    这是出现在我的下一本书里的第一段文字。那已经是十年后的事了。    
    我在那本书里谈到,有一天早上,我在一间竹制的船舱内醒来。那是一艘用九束轻木树干编造而成的轻木筏,正在永恒不息的海洋上颠簸着。船舱四周由金黄色竹子编成的墙壁,和我们在法图希瓦岛丛林里第一个家的墙壁一样,只不过这次屋外紧邻的,是一个开阔的世界。我有完全不受阻碍的视野,可以看到一片广大的碧海,还有发出嘶嘶声的浪花。海浪的翻滚近在咫尺,无情地追逐着一直隐藏在后方的地平线。    
    远在地平线之外的某处,就在我们前方模糊的弧线上,然而却是如此遥远,以致眼前的日出并没有从那方向升起。那里是法图希瓦岛。一些泛着白沫的海浪和我们共舞,把我们推向前方,这些海浪会一直前进,直到碰上法图希瓦岛的岩壁,最后扑倒在欧维亚海滩的卵石上。或许,我们那间高脚屋还屹立着,几个小时之后,太阳也会照到那里,而老泰也将向着我们这方向蹒跚步行,并朝着我们这方向看,不过,他可能想不到我就在这船上,将在缓缓苏醒的阳光中抵达。他在歌曲和有关航海之神提基的传奇故事中,曾提到这样的航海方式,我只是依他所述,重新再航行一次而已。    
    我们以泛波利尼西亚地区(Pan…Polynesian)的移民之神来为这艘轻木筏命名:在提基王的名字前面加了“Kon{1}”,因为这艘船是从秘鲁出发的。Kon是前印加时代对秘鲁海岸的称呼,而Tiki是住在高地的人对来自提亚胡安纳科的泛秘鲁地区天皇的称呼,他后来带着随从驾船进入太平洋,永远地离开了。    
    某个清晨,我在康提基号上醒来,发现自己在一艘摇摆在海浪中的轻木筏上,顿时对时空产生了混淆不清之感。经过在波利尼西亚搭乘独木舟和木制救生筏的经验后,我曾经发誓,永远都不要再搭乘这种开放式的船只,到深海中冒险。    
    然而,此时此地,我看到自己竟然再度置身惊涛骇浪中,而且这一次只搭乘一艘轻木筏,一路航进全世界最大的海洋,距离陆地几千英里远,远离所有的货轮。    
    我是大家公认的旱鸭子,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自问,为什么会有某种驱动力促使我搭乘一艘轻木筏,从开阔的秘鲁海岸,航行到八千公里外的波利尼西亚。要到达那里,我们必须像乌鸦飞行般,用漂流和滑翔的方式前进,距离相当于从纽约到莫斯科。当然,任何人都有理由相信我疯了。甲板上的每个人都没有搭乘轻木筏的经验,也没有航海的经验。专家说,这种轻木筏经过两个礼拜就会下沉。我在大溪地曾经掉到河里,因而学会了如何游泳。但是如果轻木筏沉下去,我们也游不到哪里去。不过,甲板上的五个朋友都知道,我不是个鲁莽行事的人。他们都认定我不会冒不合理的风险,或许那就是他们相信我的推演的原因。我的推演很简单:    
    A:可耕种的特定植物,曾经被前欧洲时代的人们,从南美洲带到波利尼西亚。    
    B:南美洲在前欧洲时代只有轻木筏。    
    A+B:轻木筏一定能够从南美洲漂流到波利尼西亚。


第四部分永恒不朽的安息日(2)

    后来时间证明这种推演是正确的。有些专家表示,康提基号的航行并没有证明什么,只说明了挪威人是很好的水手。他们忽略了重点,受困于他们的理论:海岸地区的前印加人民都不谙水性──就像在高原地区的印加人一样。果真如此,那么,康提基号证明,即使是旱鸭子搭乘轻木筏,也能从秘鲁漂流到波利尼西亚,在上岸后还种植了甜番薯。    
    对我而言,这次航行的意义不仅于此。我不但了解到印加帝国有数量惊人的运输船,也明了海洋面对这种会透水的水上运输工具时,如何以友善的方式相待。我们在康提基号的甲板上待了一百零一天,季风和洋流又拉又推,让我们从大陆漂到海岛,共航行了八千公里,也给我们充分的机会了解,一艘轻木筏比软木塞还轻,却比任何有空间运载人及货物的开放型船只优越。曾经有许多经过变迁的伟大文明,分布在秘鲁长达两千英里的沙漠海岸上,当地人因为一些很好的理由,近千年来一直执著于一种特殊的船只。他们并非如我们所猜测的──不知道有更好的船,而是知道没有更好的船能符合他们的需要。这些部落住民在河流中会同时使用轻木筏和挖空船身的独木舟;沿着智利海岸那些有屏障及可避风的海域,他们会使用有龙骨、船身而且会吃水的船。但是,若要征服滔天巨浪,在开放的海面冒险,单靠自己的力量周旋在珊瑚礁和岩石之间,没有任何一种船比吃水浅、耐撞、海水可浸透的轻木筏或用芦苇密集编造的草船,更为安全实用。    
    我们为山岳般高大的金字塔与纪念性建筑的手艺而惊奇,也为不可思议的渠道与水力工程而讶异,还有高度先进农业体系的农作和畜牧业、穿过数百英里海岸沙漠并可行船的运河、无可比拟的织锦织造和陶艺技术……我们为他们的外科医术、精神学、天文学、社会与军事组织的知识而叹服。他们每天生活中的各种象征与实用性印象,可以从精致的雕刻、陶器上的彩绘和棉织品中看出来。所有沿岸的前印加文化,主要图腾都是深海鱼类,以及渔民乘坐着大大小小的轻木筏。有些双船尾造型的大船是供皇室成员乘坐用的,他们坐在上层甲板的船舱中旅行,船上有几排随从人员,甲板下则是成堆的大水瓶。    
    时至今日,当年的帝国已经崩溃,先后被印加人与西班牙人征服。贫穷的渔民沿着海岸驾驶小型单人轻木筏,划着桨航行到海平面遥远的另一方。他们已经不再建造大型轻木筏或纪念性金字塔。如果想重新打造前印加时代秘鲁的黄金时期,单是印加人从高原地区下山来到海岸之前,整个海岸线所产生的先进文化成就,就得列出一长串清单,上面还必须加上“拥有可在海上航行的船只”这一项。    
    


第四部分亲近海洋(1)

    如果出发之前,康提基号上的任何人曾为水手和科学家一致提出的警告预作准备,那么,与汉伯特洋流共同度过波涛汹涌的第一个礼拜之后,我们应该可以放松心情了。这艘轻木筏总是被顶到浪头上,却没有海水渗进来,它的表现让我们很有安全感,并感到兴奋与喜悦。    
    康提基号为我引介了一个全然不同的海洋──以前,我以为我了解海洋。几个月之后,我和海浪与海洋能像舞伴一样面对面,我开始感觉到,海洋是我的朋友,甚至超越朋友关系。她是所有生命之母。几千年来,她一直是我们出航的那个狭长海岸上所有海洋文明的支持者与食物供应者。印加帝国曾经组织接力队,将海岸新鲜的鱼带到高原地区。当时,第一位印加人下山来到海边,把海洋称为“Mama…Occlo”,意即“母亲之海”,而把太阳尊崇为原始的父亲。根据印加史学家所述,康提基是皇族体系的创建者,曾告诉印加人的祖先:经由他,众人都会成为太阳的后裔。从印加人的这种观点来看,他们必然认定,日落的方向就是康提基王最后的航行终点;而每天傍晚,我们也可以看到太阳笔直沉到海面下。    
    晚间,热带星斗在黑暗的天空中闪烁,发出磷光的浮游生物在海水中明灭不定,让我们觉得自己宛如神仙,正乘坐着魔毯在宇宙中飞行。海面上只有搭乘轻木筏的我们,伴随着身边的黑暗与点点繁星。我们充分感受到前印加时代的艺术家,描绘康提基王和那些长着胡子与鹰钩鼻的随从,正骑在蛇身上遨游星际的情景:他们被鸟首人拖曳着,手里也同时拖着鱼线,上面钩着鲨鱼或海怪。此时,我们也好像被巨大的鱼群拖曳着。在轻木筏的甲板上,真实生活变得像一则神话。其实,这种真实生活就是一则神话。其他人是怎么把四周海洋中的浮游生物,形容成我们这六个坐在海上看着它们的人类的始祖呢?像它们这样的生物,其实正是地球所有生命的前身。    
    我们在轻木筏上所看到的浮游生物,可能永远都不会进化成人类,也不会演化成鲸鱼和恐龙。它们有些是鱼类和甲壳动物漂浮在海上的卵,很快就会变得和产下它们的生物一样。它们的生命周期最后注定一定和原来的物种相同:鲱鱼所生的卵会成为鲱鱼,黑海胆下的蛋一定会变成黑海胆,海藻的孢子最后还是长成海藻。    
    然而,在最原始的海洋中所出现的第一个浮游生物,却不是这个样子。当生命展开之时,浮游生物是由无生命的东西转化而成,所以体内必然还有更大的能量,以便让它们展开新生命。当时,最原始的生命形态开始漂浮在阳光照得到的水域中,有些已经被赋予转化与进化的独特机能,但并非全部都是如此。接着,某些浮游生物就像现在一样不断漂浮着,没有驱动力或能力进一步演化,只保持固定不变的单细胞有机粒子;另一些则开始分裂,数量增加,变成简单的个体。其中有一群会长出根或其他结构,以便攀附他物或停止无助的漂浮,再进化成海藻、羊齿植物、仙人掌和雄伟的椰子树等。而其它得以成长的浮游生物,则努力扭动身体,直到长出肌肉,发展出四肢和器官,可以独立于风和洋流之外,选择自己的发展之路。当同种类的后代仍无助地漂浮在阳光照得到的水域中时,有一些已爬到岩石上,靠海藻、羊齿植物和其它绿色植物维生,它们会长出翅膀和腿,直到后代变成各种会走动的物种,从鲸鱼到蜜蜂,从老鼠到大象。    
    关于这种宛如神话的真实生命如何发生,在生物学家之间依然存在争议。对早期生存在荒野中的人类来说,那是一种奇迹,是《圣经》上所刻画的上帝创作,是一个谜团。然而,在被城市灯光、汽车、收音机等嘈杂声所包围的日常生活中,已经很少人会关心这种事了,而这却是我们在康提基号甲板上最重要的生活体验。在漆黑的夜晚乘着轻木筏航行,透过对闪烁星斗和浮游生物的探索,在亿万道阳光照射下,观看海中那些可能是我们祖先的发光微粒,使得我们的地平线跟着宽阔起来。星星其实很遥远,却让人类的世界变大,让我们的族系传承更为久远。    
    要观察受孕生物的子宫所产生的演化,并不需要利用望远镜和显微镜,因为那种演化的速度很快,肉眼就看得出来。一只有数百只脚的幼虫,会把自己包裹起来,经过数周沉潜,再从混沌中爬出来,变成一只有六只脚、四片羽翼、色彩华丽的蝴蝶,然后展翅飞翔。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因为大自然对一切事物都已加以界定。在此,我们再度被文字愚弄──如果一切事物的发生是超自然现象,那么,只有自然能够让这一切事物发生。只有一件事是不自然的,那就是人类对大自然所做的一切:把自然切成片段、杀死它、将它解剖,然后找出染色体,发现神经系统如何运作,再加以接合与移植。也许有一天,我们能够比照过去大自然让人类进化的模式,模仿自然,创造生命。不过,还是别突破这种剽窃阶段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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