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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5525-镔铁-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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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驳。李伟铭指出,上述的二元对立,“事实上也正是我们包括那些致力于中国画艺术的现代发展的艺术家置身其中的情境理想资源之一,构成这种情境的‘文明的张力’可能——请允许我使用这个词——正是我们无法自择的安身立命之所在。这也就是说,与域外文化包括传统文化保持理智的而非本能的距离感,是走向21世纪无法回避的话题,现代中国画艺术是否具备‘现代性’,取决于切入这一话题的深度,其令人尴尬的价值形态,与令人尴尬的表现形态同在”(见“无穷的探索”,载《二十世纪末中国现代水墨艺术走势》)。这段反驳的话还可以引申出另外一个意思,那就是本文开始所说的那种在东西方文化压力之下的水墨画的情境,在相当程度上可以说是一个典型的理论幻觉,是一种心理的而非历史的状态。在一篇文章里,李继续写道:“宣称某种已然存在的价值形态将被另一种价值形态所取代,是所有神喻的特点。中国水墨画消亡论也不例外。笔墨中心论固然与艺术自由意志相悖,它的存在并且被强调,已然确证传统艺术精神的活力(或惰性)。基于历史决定论的立场,消亡论除满足艺术‘乌托邦工程’的条件和争夺批评话语的欲望外,既没有真正触及中国现代艺术的症结,也无助于中国现代艺术的发展。”    
    深入一步思考,李所谓的“思想资源”和“无法自择的安身立命之所在”的意思,说白了无非是说存在于水墨画情境中的“尴尬”同样是这个画种的发展动力之一。这让我想起运用贡布里希的“情境逻辑”的方法论去研究中国美术史的一个实例。在《文人画的趣味、图式与价值》这本书里,作者从文人画发展的图式与趣味的双重对立中揭示了存在于艺术运动内部的矛盾,这既是推动文人画发展的动力,同时也是使文人画走向没落的动因。如果该书的方法论是有效的话,那无异于说这种双重对立的矛盾是一种无法回避的先天的定数。当晚明的董其昌面对伪文人画与院体画而两面作战时,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他所谓“南北宗”论具有两面性:针对伪逸品时,他强调了绘画的技术价值,这种技术价值直接导致了清初的“四王”及以后的“笔墨中心论”并成为水墨画生存的核心;而针对院体画时,董则一再地说明趣味对于文人画的重要性,这时他是一个典型的价值论者而非技术论者。同样的冲突也存在于今天的水墨画领域中,存在于喋喋不休的理论争鸣当中,存在于从康、陈、蔡到现在的历史反复的过程中。面对这样一种历史状况,虽然仍有不少人尝试着去拔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但都无法逃脱注定的劫数。人们依然站在水墨画这块地方,超越也好,守旧也好,悲观主义者也好,乐观主义者也好,传统派也好,实验派也好,都不得不去吃水墨画这碗饭。从这种意义上来讲,李伟铭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而已。


《镔铁》 第四部分水墨画作为一个问题(2)

    实践方面    
    正当理论家为水墨画的前途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水墨画家们却正在为各种技术问题而操心。画家们明白,要想在水墨画领域里生存,他们几乎无法从根本上离开笔墨和传统图式,更无法摆脱自己从小就形成的趣味与习性。郎绍君在《分离与回归》一文中指出:“边界的实质是本性、本体,那么,水墨画的本性是什么?何谓水墨?在我看来,水墨画的本性由两个层面规定与约定。一是材料工具和相应画法所规定的外在形式和形式趣味,简言之就是笔墨。二是传统文化环境和画家的民族心理意识所规定的精神内涵。第一层规定(亦可以说边界)较实,较具体,较可把握;第二层规定较虚,较大,较难把握,但可意会理解。第一层有清晰的疆界,第二层的边界弹性极大,几乎摸不着边。”(郎绍君《现代中国画论集》,广西美术出版社1995年版,354页)这就是水墨画领域总是说个没完的“笔墨中心论”。按照郎绍君的意思,那个弹性极大的第二层边界是只能意会而无法言传,画家们的问题其实总是墨性、笔性和纸性相互交错的问题。清初石涛“笔墨当随时代”的名言恰恰是一句暧昧的话,就像说“时代精神”一样,堂皇而不可确解。因为“时代”本身就可以有多种理解,而什么叫“当随”也有着极大的随意性。虽然理论上一再说当今社会与传统文化的割裂导致了传统的衰落,但这并不排除黄秋园的自得其乐,以及在一个特定的上下文中,李可染对黄的大力推崇。如果我们界定“时代”的含义是“现代化”的话,黄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当随”了这个“时代”的;但从对“现代化”批判这个角度来看,谁又能否认黄的实践和成果会是一个“都市里的村庄”,会给那些疲惫的“现代人”提供一处“精神乐园”,让他们在“回归”的感召下重新认识传统的价值?!从这一层看,黄似乎又有些“现代”了。的确,在这里只有“笔墨”是可以确解的,不仅画家的成就相当程度上要从笔墨本身来判断(例如黄宾虹),他们学习绘画的起始,也必须或只能从笔墨入手(否则就不会有“拉开距离学国画”的问题了)。今天我们看徐悲鸿的水墨写实人物画,更多只能从历史的角度来评判,如果以笔墨作为标准,徐的作品究竟能入第几品,相信内行人心里会有数。反过来看,80年代以后,徐派之所以衰落,也与对笔墨趣味的强调有关。陈洪绶的传统抬头,怎么可能会有写实水墨画的市场?这一点郎绍君心里是清楚的,所以他说:“60年代以后,写实派水墨画逐渐回归,寻找笔墨——这是徐悲鸿始料未及的,它至少从一个方面说明了写实派的不足。”(同上357页)但这样一来,另一个问题就出来了,那就是至少到目前为止,在水墨画领域,既有完好的笔墨技巧,又有精确的写实功夫,同时能合乎传统画品的趣味要求的作品(特别是在人物画方面),非常遗憾一直都没有见到(这种要求本身就存在着严重的问题)。    
    以上所说表明,画家们在技术上并不是彻底自由的,他们形成的最终面貌离不开他们早年的学习背景。例如,在岭南学国画的人,很难回避让京派与海派讨厌的“岭南画派”这个话题。反之,“新文人画”只能在类似南京这样的六朝古都的秦淮河边产生,他们无疑与江南历来的重视笔墨的传统有关,与浙派、吴门画派、扬州画派等等有关。结果是每个画家,或不同地域的画家群,各自以不同的价值观在打架,在互不买账。②但不管他们是如何地相互争论,理论上的那种悲观主义与乐观主义却与他们是无关的,除非他们丢掉纸笔,离开水墨画的领域去另寻生路。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就离开了理论的视野了。    
    1997年9月28日广州    
    注释:    
    ①作为传统的四大家吴、黄、齐、潘,都不是以人物画为主的。潘提出“拉开距离学国画”固然有理,但我们还应看到的是,他在题材上也拉开了距离,例如他只选了花鸟画作为实验的对象而不选其他。    
    ②从对岭南画派的研究可以看出这一点:岭南画派的开创者们其实是想用“写生”来取代传统的“笔墨”的,可批评者恰恰只从“笔墨”来非议他们,这就很有点南辕北辙的味道了。    
    (原载《深圳美术馆》)1997馆刊)


《镔铁》 第四部分批评家之批评(1)

    李小山    
    一群批评家围坐一桌谈天说地,最后众口一词将有些不上谱的画家捧上了天。画家用精工制作来掩盖自己艺术气质上的缺陷,说得尖锐一点.这就是一种欺骗——欺骗别人同时也欺骗自己。    
    美术批评家走到前台成为艺术活动的主角,要数这一次所谓“提名展”最为突出了。正如“提名展”的小册子前言所写的,“提名展”是一种尝试,“它首先是一种批评活动,旨在提高中国美术的批评水准和介入创作的力度,其主要方式是通过集团批评,对当前较为突出的中青年艺术家进行集中展示、研究、品评和学术定位”。一群批评家围坐一桌谈天说地,最后众口一词将有些不上谱的画家捧上了天,就像某些企业所搞的产品推销会,请一帮笔杆子前来捧场,先大吃大喝一顿,然后一抹嘴巴把明明是一塌糊涂的产品说成世界第一流产品。我们的批评家企图“通过集团批评”来提高“批评水准和介入创作的力度”,结果反而暴露了自己缺乏审美判断力、人云亦云、乱吹乱捧的老毛病。    
    我来抄一段“提名展”小册子里对曾宓的“学术定位”:“饱墨直入‘淋漓尽致’而去其草率习气;取齐白石减笔大写的章法结构而弃其雅俗兼融;宗黄宾虹于粗头乱服中见法度的笔墨但不求其一波三折的线形;承潘天寿笔势的方劲又改其沉郁苍古的险奇折落,在总体上孕育出自己的独立体格和清刚、放逸而朴质的风格。”光就这段文字看,曾宓可以说是个登峰造极、无人可与其比肩的大师了,我觉得那些批评家简直是在把术语与词汇当软糖吃,只图一时说了痛快而已。批评家是在哪种层次与背景上展开批评活动的?批评家的着眼点放在哪种文化建设的需要上?批评家对画家的“学术定位”是根据哪种标准来决定的?这些都直接体现出批评家的判断力和胆识。其实,我们早就在很多场合听到一种呼声,要求批评家不要再充当画家的吹鼓手,不要再脱离创作本身空谈理论。记得去年“广州油画双年展”画集上,批评家漫无边际地吹嘘那些水平极其一般的作品,当时我想那是一种商业性活动,批评家参与促销,当然情有可原。但是这次打着学术旗号的“提名展”竟然变本加厉吹得更凶,不由我动了写篇文章唱唱反调的念头。我一向认为,眼下这种创作欠收的时季,批评家是无事可做的,批评家不能光对某些现象或某种批评理论放放空炮。偏偏有许多批评家愿意一次一次迁就低俗的东西,迁就惯了,自己也就变得低俗了。    
    “提名展”中最受批评家推崇的是李孝萱。显然,李孝萱的画从外表看确实能够引起满脑子新术语的批评家的注意,批评家把他看做是“异军突起的水墨表现主义画家”,“作品以变形、变态和近乎全新的结构,构成了强劲的视觉和心理冲击力”。“这是对一向淡泊适意和矫饰性写实水墨传统的重要突破,标志了当下水墨画审美趣味尤其价值指向的一种变异”。可以这样说,在没有见过李孝萱作品之前,单凭这些评价,人们一定会误认为李孝萱的作品十分了不得,既充当了革新的角色,又具有视觉和心理的深度;但是李孝萱的作品却是矫揉造作的典型,我并不全盘否认李孝萱作品在探索性上的努力,我只是从他作品中发觉一种不良倾向:肆意的炫耀,这种炫耀其实是想像力枯萎的表现,是缺乏真诚的胡思乱想。我敢说,李孝萱的作品明显地标志着当今中国画坛走投无路、饥不择食的绝境,他的所谓探索是注定要失败的,因为他构造的画面既非“全新的结构”,也非“重要的突破”,而是运用中国画材料并糅杂西方现代主义造型观念的佐料所作的乱七八糟凑合;人物形象的丑陋、空间的切割和结构的错位,都留下了抹不掉的凿痕,水墨的表现力丧失殆尽了,只剩下一堆堆哗众取宠的刺眼的人形和物像。批评家为了要表示自己的革命性,胡乱抓过一个不成功的画家大做文章,其做法无异于盲人瞎马,我不禁要问一句:批评活动难道也要“摸着石头过河”吗?    
    1985年左右,谷文达成为水墨画革新的主将,成为当时惟一具有震撼力的艺术家,谷文达没有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在我看来,水墨画无论革新到何种程度,都代表不了当今艺术的新倾向,水墨画的文化地位早就成了历史的陈迹,革新仅仅是它的最后一次喘息。不管怎么说,谷文达当时的作品是充满激情、张力和希望的,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他的影响仍延续至今。例如在陈向迅身上,我们可以看到某种影子。不过陈向迅是不能与谷文达相提并论的,从谷文达当时锐不可当的气势到陈向迅今天这种细细雕凿的制作,反映出水墨画革新过程中的尬尴。按照批评家的说法,陈向迅的作品“方位多变,善于转借图像与符号,格体恢弘,深藏历史感,是其探索的基本特征”。可是我们能在陈向迅黑乎乎的画面上体昧到这些东西吗?说句老实话,陈向迅是被批评家制造出来的神话,陈向迅不仅担负不了批评家硬压在他肩膀上的历史重担,就连达到一个优秀画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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