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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5981-租房     :773恐怖在线第二季-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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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其实,你已经完全明白了。既然真正的清笑其实是影儿,那么你记忆中的清笑,那个和清幼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的,毫无疑问,就是清幼本人!你念念不忘的,也就是和你朝夕相处的清幼。”    
    “你希望把清笑死去时的面容抹去,不愿直面清笑是因你而死这一事实,所以在强烈负疚感的暗示下,你告诉自己:你爱的人就是清笑,不是别人,不是清幼!但实际上,你爱的人,一直都是清幼,因此,她的音容笑貌在你的思想里假借清笑的名义复活。”    
    “但在同时,你却把现实的清幼当作仇敌。你憎恨她对你的悉心照顾,你厌恶她的温婉和顺,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你当作是别有用心,因此不断地用冷酷的举动刺痛她。”    
    “而她,一直在原处等你。”    
    许毅然霍然站起来。大理石墓碑上,影儿看着他笑。他轻轻说:“对不起,清笑。我必须回去,清幼还在等我。”    
    走在云端。清幼恍惚觉得自己身轻如燕,如一缕青烟。    
    她依稀看见姐姐在前面对她招手。    
    但一转眼,又看见姐姐微睁着眼睛,躺在游泳池底,隔着水波看她。那时,她身着婚纱,正挽着毅然的手臂,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新娘。但随着一个女人一声尖叫,她蓦然看见了溺死在游泳池里的姐姐。一瞬间,她的幸福天堂粉碎了。    
    而毅然,整个人都崩溃了。他跳进游泳池里把湿漉漉的清笑抱出来,反复说:〃你不要死!清笑,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我是爱你的!〃后来,毅然〃咚〃地一声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脑壳与地面碰撞时,发出沉闷的响声。医生说,颅骨有细微的裂痕。裂痕逐渐痊愈,但毅然醒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清幼。    
    清笑是自杀的。她无法接受毅然和清幼结婚。也可以说,她是因他们而死的!    
    选择遗忘,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清醒面对,未尝不是一种艰辛。    
    清幼又看见姐姐在招手,她一步一步靠近。    
    姐姐要带她走,可她还有一个问题没有答案:毅然,他爱的到底是谁?    
    清幼曾相信,促使毅然做出和自己结婚这个决定的。并不是因为怀孕这个事实。而是在他们在第一次见面、四目相对时,就已经决定了的。    
    如果仅以那个夜晚而论,实在是个意外。毅然那时似乎确实醉了。他因为清笑和其他男人的交往而苦闷不已。这已是个公开的秘密。勒索的照片寄来过很多次了。清笑的天性里,有一种风流的成分,大概遗传自父亲。总之,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和其他男人交往。    
    毅然因此认为,清笑可以轻松地忘记他,从此如同一只真正的蝴蝶穿梭于不同的男子之间。谁料,清笑竟然会因此而自杀呢!大家都看错了清笑,低估了她的专情。    
    “对不起,姐姐。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死。”    
    毅然对清笑的歉疚如此沉重,他真心爱的应该仍然是姐姐吧。    
    因为仰面躺着,眼泪全部都流进了耳朵里。    
    许毅然一脚踢开门,冲进书房。清幼依然躺在地上。他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又像是酸楚,又像是欢喜。他把清幼紧紧搂在怀里。“我回来了,回来了。”    
    清幼的脸颊晕红,仿佛是玫瑰花瓣。美丽无比。熟悉无比。她软软地被抱着。    
    过了这么久,药力还没有过去吗?“清幼!”他拍她的脸颊。没有任何反应。    
    不对劲!伸手探她的鼻息,已经没有了!    
    他扫了一眼密闭的窗户,脑中火光一闪:是煤气中毒!    
    他立刻抱起清幼往门口跑去。然而跑了不了几步,他自己也脚一软,倒了下来。此时他的意识仍然清醒,但四肢已无法动弹。只能任无色无臭的煤气一点一点麻痹最后的神经。    
    醒来时,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他看见杨医生的脸。    
    “……是你救了我们?”许毅然艰难地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手脚似乎仍不能动弹。“清幼怎么样了?”他急着问。    
    杨医生点点头说:“她在煤气里呆了很长时间,但现在已经没事了,在隔壁休息。”    
    许毅然心中忽然无限欣慰和踏实:“太好了,我去看看她!”一举步,却被绊倒在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牢牢地捆着。许毅然愕然:“杨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正确的称呼应该是,林先生。”杨医生歪起嘴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林清扬。”    
    “林清扬……就是,清幼那个乡下的哥哥?”许毅然吃了一惊。    
    “恭喜,恢复记忆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医生伸开双臂,在屋子里绕了一个圈。他说:“自然是来取回我应得的。”    
    许毅然瞪着他:“难道说,竟然一切都是你在幕后捣鬼?”     
    “不如,说是谋划。”    
    许毅然整理思路:“这么说,在我的车上安装炸弹,在我吃药的水里下药的,都是你!”    
    “完全正确!你实在应该感谢我,是我成全了你,把脑筋搞得乱七八糟。你不就是想逃避吗?不过,你也看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吧。每次你来做心理辅导,我都很想笑。”看起来,杨医生很乐意回味他的得意。    
    “为了得到林家的财产,就要杀人?”    
    “错!是林家和许家的财产。”    
    杨医生冷冷说:“所以,我才不能让清幼死在你前面。继承法你懂吧?如果不是担心你和清幼哪天突然离婚。我也不想这么仓促地动手。果然忙中出错,我本想让清幼出去,结果出去的却是你!”    
    杨医生打开医药箱,拿出一支针管,和一管针药。    
    许毅然暗暗试着挣脱绳索,一面打岔他的注意力,“原来,你是想先杀了我,让清幼继承许家的财产。然后杀了清幼,你再以清幼长兄的身份接受她的一切财产。”    
    “现在才明白,已经晚了。”杨医生讥诮地看着他。他把药剂注入针管。    
    许毅然继续说,“有件事情我想不通。每天在我的水里放迷幻药,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猜呢?”杨医生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哦……我知道了,是徐妈!”    
    “啧啧,相当不错!脑筋依然灵活。”    
    “但是我不明白,徐妈为什么要帮你?”许毅然继续拖延时间。    
    “因为她就是爸爸在乡下的元配!”清幼突然出现在门口,用一把剪刀对准徐妈的喉咙,“也就是哥哥的亲生妈妈!”徐妈板着脸,斜睨着她。    
    杨医生浑身紧绷,表情既意外又阴沉。“你不可能扎下去的,清幼!”他冷笑说。    
    清幼脸色很难看,显得很虚弱。“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含泪说,“罢手吧!你是林家长子,这一切本来就是你的啊!”    
    徐妈趁清幼注意力不集中,猛地用手肘狠狠地撞在清幼的肚子上。清幼本来就四肢无力,“啊”地一声被撞倒在地。    
    几乎与此同时,许毅然也趁杨医生一时分神,合身扑向他,把他压在身下,一面大叫:“清幼,快跑,快跑啊!”    
    清幼并不曾指望毅然拼命救自己,不由呆呆出神。    
    许毅然心急如焚:“倒是快走啊你!”    
    徐妈忽然一声凄厉地大叫:“清扬,你怎么了!”就慌慌张张地扑了过来,一把把许毅然掀到一边儿去了。    
    许毅然这才发现,杨医生几乎没有怎么挣扎。此时,他的脸呈现出奇怪的青色,目光僵直。原来被推倒时,他手上致命的针管竟扎进了自己的身体!    
    杨医生眼见是不行了,清幼也不禁难过万分。杨医生的脖子僵硬地转向徐妈,嘴唇慢慢开合:“对不起……妈,我没能成功,以后你自己多……保重了。”他的眼珠又慢慢搜索到清幼:“我本不想杀你,小时候……妈带我找爹……你曾给我……蛋糕……”    
    “清扬”徐妈伤心欲绝,号啕大哭。    
    “哥哥”清幼也不禁泪如雨下。    
    尾声    
    “大懒虫,这个时候还不起床?”    
    “这么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懒虫。”    
    清幼咯咯一笑说,“既然这样,我就去拿早饭,我们在床上吃。”    
    “咦,我的拖鞋哪?奇怪,你的也不见了。”清幼只好光着脚跑去厨房。    
    拖鞋不见的事,本来转眼就会被付诸脑后。但当清幼在窗户下看到被随便扔在那儿的两双拖鞋时,却不由沉思起来。她瞟了许毅然一眼。    
    许毅然慌忙摆手说:“不是我啊,我才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呢那个,我是说,我不是已经完全好了吗?”    
    清幼若有所思地说:“这可难说。不过,我记得……”    
    许毅然用力搂了搂她的肩头说:“别多想了。我想,即便她回来过,现在也已走了。”    
    “我相信,她早已原谅了我们。”他轻轻说。


《租房》第二部分生锈(1)

    下雨了,大雨从天上浇注下来,雨伞完全不起作用,在户外行走的人们都如同鱼一般湿透了,从窗口望出去,看见无数的人在街头乱窜,寻找避雨的角落,倒是别一番风景。    
    苏京刚才打电话说要来,现在雨这么大,大概不会来了吧?我一边喝茶一边想。如果他不来,我正好去执行任务。我仔细地检查了自己的手枪,子弹都在弹夹里,这是种特殊的子弹,正好适合我那种特殊的任务。完成这最后一宗任务,我就可以继续做我的研究工作了——杀人不是好受的事情,即使是以大多数人的名义,杀人也让我感到恶心。    
    苏京突然说找我有急事,这让我很意外。他一向和我性格相左,在他眼里,我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或许还是个神棍;而在我看来,他这样的工作狂,做什么事都有确定性的目的,活得也实在无趣。我们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兼十多年同学,却从来不曾成为好友,连话也没说过几句。这次他突然找我,并且语气如此之焦急,倒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严谨务实的成功人士苏京,找我这个“神棍”有何贵干呢?    
    雨沿着玻璃窗流下来,形成一道水帘,窗外的景物透过这道帘子,变得扭曲而模糊。在这模糊中,一辆小车飞驰过来,轮胎一路压起尺把高的水花,喷泉般射向两边,路人纷纷闪避,一些人的衣服被溅得斑斑点点。    
    我不由暗暗皱眉:是谁这样旁若无人?    
    那车开到我的房门前便停住了,很快门铃响起,开门一看——是苏京。他站在门口,一件长长的雨衣将他从头裹到脚,他脸色惨白地望着我:“快让我进去。”    
    我一侧身,他便飞快地走进屋中,顺手将门关上,那些斜飞的雨珠,被关在了门外。    
    他长吁了一口气,将雨衣脱下,又从雨衣内藏着的包里掏出一双干净的皮鞋,换下脚上的靴子套鞋。然后,便瘫软地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什么事劳您大架?”我给他冲了杯咖啡,开玩笑道。    
    他收回目光,望着我,叹了口气:“我病了。”    
    “哦?”    
    他又叹了口气,却认真地喝起了咖啡,不再继续说下去。    
    我很有耐心,靠在沙发上,一边欣赏雨景一边等他开口。    
    果然,他很快就无法继续沉默下去了,咳嗽一声,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地道:“这是种怪病。”    
    “不会是爱滋病吧?”我笑道。    
    他浑身一震,蓦然圆瞪双眼望着我,厉声道:“我真心求你帮忙,你居然说这种话?”    
    我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强烈,倒怔了一怔,看他神态十分认真,立即道歉,并且请他继续说下去。他又瞪了我一阵,这才接着说:“这种病,似乎不是人应该得的。”    
    他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现在的世界,人和动物互相感染的例子太多了,苏京是长期闷头工作,不知道世界变化的速度,这才大惊小怪。    
    说了半天,仍旧不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据我看来,他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眼睛有神,动作有力,四肢很有弹性,看起来健康得很,会有什么病?    
    他感觉到了我的疑惑,苦笑一声,朝四周看看:“这里没别人吧?”    
    我摇摇头。    
    他放下心,坐到我身边,挽起衣袖让我看。    
    苏京是个清瘦的人,又很少运动,伸出的手臂十分苍白瘦弱,淡蓝色的血管在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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