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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居里夫人-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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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住处。她和波兰青年男女的接触愈来愈少;到后来完全断绝了。      
        这金发娇小的女子现在因减食而瘦下来;有些同学仰慕她的美;很想和她攀谈;但是她完全不愿与人亲近;拒他们于千里之外。一般人直呼她玛丽会冒犯到她;这一点她终其一生都不能忍受;没有人敢昵称她。    
        惟一和她建立起友谊的是一名叫狄汀丝卡的波兰女子;原因是她曾挺身而出为玛丽打发一个过分热情的青年。但是玛丽并不需要别人保护;她会照顾自己。    
        学年结束时;她没有打好必要的根基。因此暑假她留在巴黎;补习数学、勤练法文。    
        到开学时;她的波兰口音已经完全消除;只除了那R字的轻微卷舌发音法;至死未改;透露出她的斯拉夫出身;却也让她本就    
    好听的声音更添魅力。还有;她计算数目时永远是用母语。    
        学校的课程方面她已有进步;这可以从她的笔记本看出。她的笔记本像小学生写的;清楚、干净、工整;新学到的科学名词特别标明。20年后;有一位笔迹分析专家看到她的笔记本;不知道她是谁;但看出以下迹象:    
        深思的、细密的心;能够狂热而不遗余力的工作。头脑训练有素;做任何决定都经过慎思明辨。敏感却不渲染;习于退缩自省;心扉不易开启。稳健、冷静而端庄;全无娇媚风情。不关心俗务;却亟欲发展自我、出人头地。    
      甘于寂寞;一丝不苟;有一种神秘的洞察力。忠诚可靠;惯以坚强的意志压制一切弱点;因此常能克服神经质的毛病。    
        正是因为“亟欲发展自我、出人头地”;让她避开所有转移她注意力的事情。当然;也是因为她情有所钟———她爱上了科学。从李普曼、艾培(Paul Appell)、潘立夫(Paul Painlevé)李普曼、艾培、潘立夫、玛丽的老师们    
    等人的课堂上;她开始了解科学、灵活运用科学的语言。    
        要考试了;她写信给父亲;说她恐怕还没准备好;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进入考场时;她紧张得简直要病倒。考试若通不过;表示别人认定她不够格;那是她没法接受的事。    
        结果她不但通过;还是第一名。玛丽·斯克洛道斯卡获颁巴黎大学物理科学学士学位。太棒了。    
    30年后;她回忆起这两年孜孜筞筞、闭门读书的日子;说是“我一生最甜美的记忆”;这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打完这漂亮的一仗;她把行李寄存在布洛妮亚家;坐火车回华沙去了。回国定居?不;还早。人一旦开始学习;便会发现自己一无所知。在实验室里;她已经看出要深入研究物理和化学;她得在数学方面加强训练才行。    
        然而;要再修一个学位;又得面临老问题———缺钱。她已经一文不名了。这次是狄汀丝卡帮忙:暑假中;这仰慕她的波兰女子代她奔波;终于为她申请到亚力山卓维奇助学金;是波兰政府为奖助特别优秀的学生在海外深造而设的。    
        曾经令斯克洛道斯卡先生忧惧万分的政府间谍;一定是没有注意到玛丽在巴黎参与爱国活动的情形。反正;她后来也不再参与这类活动了。    
        助学金六百卢布;这在玛丽来说简直是一笔巨富!玛丽每个月大约只靠四十卢布度日。后来她一开始工作赚钱;便偿还了这笔助学金。有关钱的问题;她显然是要弄得清清楚楚的。    
        她用钱的谨慎;无人能及。终其一生;每一笔支出她都记账。她过了很多年捉襟见肘的日子;有时候缺钱真的成为严重困扰;但她从不放松她严谨的道德标准;她对别人的最高评价便是“廉洁无私”。    
        有了助学金;1893年9月;她迁到一间有拼花地板和窗户的房子去;租金每年一百八十法郎。从姊姊家取回家具、行李;她以愉悦的心情重新开始读书。这次不像前两年那么紧张;她选了一门潘立夫的微积分学。一门艾培的理论力学。    
        七月;她以第二名成绩;获得数学学位。姊夫所笑称的她的“英雄时代”;现在结束了;她可以回到她挚爱的波兰;利用她的知识来解救她的同胞了。    
        她可能根本没有注意;就在她学科考试的前一天;法国总统遭人暗杀。那是6月24日;星期天;卡诺总统(Sadi Carnot)赴里昂巡视途中;被一个意大利裔的无政府主义者刺杀于马车之中。    
        那时候几乎每周都有暗杀事件;报纸标题总说凶手是“无政府主义者”。到了12月;国会下院正在开会;一枚炸弹从旁听席上丢来;国会于是通过“邪恶法案”    
    ①以图遏止暴力。总统遇刺的消息先是封锁了几个小时;第二天才传到巴黎;第三天才见报。这事一定在梭尔邦引起一阵骚动。    
        玛丽当然不会像十二年前;闻说亚历山大二世遇刺时那样;开心地站上椅子跳舞。她不再相信暴力能解决问题;再说卡诺总统    
    不但举止高尚;还是一位物理学家之子;数学家之孙!    
        玛丽对这些事情的看法如何?也许她根本没有与人讨论过。即使有;也很短暂;讨论的对象则是一位结识才几周的物理学家。他常到她房间来与她谈话。别人可能会带一盒巧克力来;他却会带一篇文章的复本;标题可能是“物理现象的对称、电场与磁场的对称”之类的。文章前面会有题字如下:“谨以敬意和友谊;致赠斯克洛道斯卡女士。作者P·居里谨识。”    
        他们在一起时;相谈无尽期;话题也许关于物理;也许关于他们自己。但是正如大家所知;你若不是爱上某个人;是不会耐烦听他谈起童年琐事的。    
             
    


第一部  屈辱第六章(1)

    皮耶·居里进入玛丽的生活正是时候。1894年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半;玛丽已经确定可于7月间取得学位。她开始前瞻;闲暇时间较多;而春色又这么美。    
        四十岁时的皮耶。玛丽认为他“拥有文明极致的视野”。    
    此刻她主要心力投注在为国家工业促进会做的一项研究上;研究的是某些钢的磁性;与她的老师物理学家李普曼合作。但是研究所需的钢材太占地方;狭小的实验室放不下。    
        一位移民瑞士的波兰物理学家恰好度蜜月经过巴黎;和玛丽联系。玛丽告诉他自己所做的研究和遇到的困难;他说他认识一个人;也许可以帮她找个地方;至少可以给她提点建议。他说这人极有才干;目前在物理暨化学工业学校工作。他的名字叫皮耶·居里(Pierre Curie)。如果玛丽愿意第二天去和他们一道喝茶;他可以介绍这人给她。    
        后来玛丽这样描述这次会面:    
        我走进房间;皮耶·居里站在两扇开向走廊的窗户之间。当时他已经35岁;看起来却很年轻;我震慑于他眼神的清澄和高瘦的身躯透露出来的些许淡漠。他的言语迟缓而深刻;举止质朴;笑起来既严肃又清纯;我不由自主地产生信赖感。我们开始交谈;很快便熟稔起来。话题先是围绕着科学问题;这方面我很乐意征求他的意见;接着就谈到社会和人道问题;这是我俩都感兴趣的。他对事物的看法与我相似得惊人;尽管我俩来自不同的国家。部分原因一定是我俩成长的家庭有类似的道德观。    
        玛丽写下这段文字时已经年过50;她从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感情。但是从这段平铺直叙的话里;我们仍可看出他们两人是一见钟情。    
    在长时间的交谈之后;皮耶·居里和玛丽同赴一家小型学生餐厅共进晚餐。他们谈到很晚;皮耶送她回去之后;已经赶不上尾班火车;只得步行回他住的索镇(Sceaux)。    
    当晚的情况很可能是:皮耶虽然深受这不同凡俗的娇小女子吸引;但他素来漫不经心;而玛丽则单刀直入:既然谈得投机;何不共进晚餐?    
    在巴黎待了3年;玛丽现年26;行将27;当然有过不止一个爱慕者。住在布洛妮亚家时;便有一个波兰学生爱上她;后来还吞服鸦片;冀望引起她的注意。她的反应却是:“这年轻人做事不知轻重。”她和这青年对事情轻重的看法显然是不一样的。    
    到1894年;她已经不那么年轻了。脸颊消瘦、身材苗条;早年不加修饰的青春已经在生活的沧桑之下褪去。她的皮肤变得透明;灰色的眼睛因目光的急切而显得更大;连带让人注意到她圆润美丽的额头。她还没有孕育出后来那种让人心动神摇的弱质之美;可是这不屈不挠的年轻女子偏有一种特异的气质;让周围的人都想去保护她。    
    有一个名叫拉莫特的男子锲而不舍地追求她;希图借着耐心打动她。他究竟曾否有过一丝希望;我们不得而知;但是现在他遇到难以抗衡的强敌。    
    玛丽与同时代的其他女子不同。一般女子在婚姻中、母职中寻求自我肯定;玛丽却在工作中找到自己。    
    这并不表示她不需要爱;不需要儿女。和男人一样;她也需要这些。只是和男人一样;她同时需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这在当时    
    认为女性应守本分:“不是做主妇便是做娼妓”的观念下;是不太能够为社会容忍的。    
        当时的社会气氛;认为年轻女子不应有肉体欲望;除了生育孩子之外;身体不应感受到其他的乐趣;甚至也不该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我们可以确定;玛丽不会容许追求她的人对她有任何亲密举动。    
        也许她比同时代的一般女性知道得多些;至少书本上得来的知识多些;她的思想也够开明;可以在相识的当天便与皮耶·居里共餐;让他送她回家;后来也毫不介意地在住所接待他。虽然她已经26岁;在同辈的法国女孩看来;这些做法仍是不能想像的。    
        说到底;她是太珍视心灵的满足;不能忍受与一个智力平庸的男子建立永久关系;就连做个朋友也不行。年轻时代的凯希米·佐洛斯基智力固然出众;皮耶·居里更是在每一方面都卓尔不凡的。    
        在这爱苗滋长的时刻;像是切成两半的东西复合;两人惊讶地发现彼此“天造地设”。玛丽享受到被爱的喜悦。从皮耶眼中;她看到最愿见到的自己:魅力不只来自她的外表;也来自她的才智。何况爱她的是一位科学家;知识远超过她自己。    
    1894年8月初;她回波兰去陪父亲度暑假。她没有许下任何诺言;甚至没有说会回来。    
        那个夏天;他们鱼雁往还。她在信上描述她的家庭;他也谈论他的。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是医生;祖居阿尔萨斯(Alsace)。居里医生在巴黎郊外的索镇行医;皮耶与父母共居。    
        她告诉他自己怎样困苦求学;他则说他从未正式就学。他的    
    父亲决定不让这孩子受学校之苦;因为他爱做梦;不专心;太敏感;智力发展又慢;没法适应传统的教学方法。所以从小是母亲教他读写;父亲教他观察大自然。家里藏书很多;让他自由涉猎。到14岁上;才给他请了个家庭教师。就在那时候;他发现了数学之美;浸淫在抽象世界里;如鱼得水。16岁获学士学位;18岁得到硕士学位。他也许没说;他还有另一种天份:思虑周密;洞察力强。    
        在巴黎的时候;每逢周日;他们会一起去乡下散步。乡间是皮耶熟悉的世界;自他幼年时便如此。小时候;他常会在小溪边、树林里消失无踪;完全忘怀时间的存在:“回家的时候可能已是黎明;”他写道;“满脑子的新鲜想法。”    
        散步的时候;他会捡起一枚玉黍螺或抓住一只青蛙;指点给玛丽看让他着迷不已的东西———大自然的对称形态。    
        她会谈起布洛妮亚;他则谈到雅各。雅各是他的哥哥;也是一个古怪学者;只是性情与皮耶全然不同:外向、活跃。自小;雅各就是皮耶挚爱的游戏、探险和工作上的伴侣。他后来结婚;搬出索镇;到蒙培利尔科学院去担任讲座。    
        玛丽谈起她在钢研究方面的进展;皮耶则谈他做的压电研究:不对称结晶体压缩或膨胀之后会产生电力。这是他和雅各发现的现象。两兄弟还证明了李普曼预言的反现象:这类结晶体通上电;会变形    
    ①。这项研究结果一发表;即引起当时英国物理学泰斗凯尔文爵    
    英国物理学家凯尔文爵士士(Lord Kelvin)的强烈兴趣。    
        为了能在雅各工作的矿物实验室里做这项实验;居里兄弟设计制造了两样仪器:一个压电石英静电计;用以测量微弱的电流;一个精确到百分之一毫克的磁天平。使用这样精密的器具做实验;需要很高的技巧;玛丽后来终于也训练出这样的技巧;但总不及皮耶的双手“生来灵巧”。    
        玛丽会询问皮耶正在做的研究情况如何。她必定是当时惟一能懂皮耶说些什么的女子。他会解释说他想找出物体的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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