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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居里夫人-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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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有工作机会;玛丽便离开了。新的工作薪水较高但地点极偏远———从华沙要先坐三小时火车;再坐四小时雪橇。离家这么远;到这样荒僻的地方会不会痛苦难耐?即使会;她也没有表现出来。1886年1月1日;“玛丽小姐”开始在佐洛斯基家上工了。    
    这家里有佐洛斯基夫妇;两个女儿;各是18岁和10岁;两个小小孩。此外有三个儿子在华沙念书。另有仆人若干名;养了四十匹马、六十头牛。    
    从玛丽的信中;可以想像这座乡野间的大屋;有游廊、有棚架;厨房里是陶制的大灶;庭院草坪大得可以打锤球。还有红色屋顶的谷仓、马厩、牛舍。宾客来来去去;共坐饮茶、聊天或静思。这景况不免让人联想起契诃夫(Chekhow)笔下的世界。    
    佐洛斯基先生种植甜菜出售;收入不坏。从玛丽房间的窗口望出去;外面是两百多亩的甜菜田;和一座甜菜糖厂;上面有冒着烟的烟囱。农艺家佐洛斯基掌管着这一大片农地;也是糖厂的大股东。    
    他能干又开朗;“是个老派人;可是常识丰富、为人明理;挺可爱的。”玛丽这样形容。他的妻子原是教师;现在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但是“只要知道怎么跟她打交道;她其实蛮好的。我想她还蛮喜欢我”。    
    这家的大女儿很讨人喜欢;“是希世之珍”。玛丽写道:这一带的年轻人乏善可陈:女孩子轻易不开金口;虽然舞艺都颇精;人也不坏;有些还很聪敏。只是她们所受的教育并没有开启她们的心灵。这里的节庆活动很频繁;结果只让她们的头脑更散漫。至于男孩子;几乎没有一个好的;连一个聪明的也没有。“实证主义”、“工人阶级的问题”这类词语;他们根本没听过。相形之下;佐洛斯基一家太优秀了。    
    简言之;玛丽在那儿可算是个女学者;而她能托身佐洛斯基家;实属幸运。佐家当然也同样幸运。    
        “你可以想像;”她写信给韩莉;“我在这里堪称典范。周日必上教堂;从不假托头痛、感冒赖在家里;几乎从来不谈女性的高等教育问题。总而言之;我言行谨守本分。”    
    因此;“玛丽小姐”也就受到别人的尊重甚至喜爱。    
    不过;这位实证主义者的理想成分并未消失。不久她便想在这乡间做点启蒙工作;相当于把“地下大学”的理念应用到那些年轻、贫穷而无知的农民身上。佐洛斯基先生的大女儿布朗嘉把玛丽这大胆的计划告诉他;而他基于对玛丽的好感;也就默许了。    
    靠着布朗嘉的积极协助;玛丽找来了十二个孩子;每天两小时在玛丽的房间里学习读、写、背诵本国历史。    
    孩子们是从一座由田野直通玛丽房间的楼梯上来的;那时候这样的教学活动仍被视为颠覆行为;因此楼梯上稍有响动;黑板立刻收起来;外面能看到的只有俄文字母。其实他们并没真正遇过危机;有时候孩子们的父亲也都挤进房来;热切地看着小儿女堂堂进入知识圣殿。    
    如此过了一年;佐洛斯基家的三个大男孩从华沙返家过圣诞节;那不可避免的事情便发生了。长子凯希米爱上了玛丽;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玛丽没把她自己的感受告诉任何人。也许她还分说不清;不能承认陷入凯希米为她设下的情网并不明智。可是;经过次年夏天一整个暑假两人一同散步、跳舞、骑马、聊天之后;她显然是准备嫁给他了。佐洛斯基夫妇当然反对。为什么要娶一个家庭教师?何况旁边还有五个嫁妆丰盛的年轻女孩可供选择。    
    凯希米原以为父母一定会同意的;如今只好心烦意乱地回华沙去;继续研读农艺。但他没有放弃。玛丽则忍气吞声地留在佐洛斯基家。这里的待遇好;她不能辞工不干———布洛妮亚正在巴黎孤军奋战;仰赖她这份薪水过日子呢。    
    凯希米走后;玛丽表现得非常平静自持;佐洛斯基一家也就一句话也不多说;留下了这位优秀的女教师。    
    日子就这样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过去。玛丽内心的痛苦;只能从一些信件中看出。像这封写给哥哥的信;谈到姊姊海拉原本准备结婚;后来却未成的事:    
    我可以想像海拉的自尊心受到多大的打击。这种事真让人看穿了他们的另一面!他们不愿娶穷人家的女儿;就让他们去死吧!可没人求着他们。可是他们凭什么羞辱海拉?为什么要去扰乱这无辜女孩的宁静?    
    你问我对未来的计划;我没有;或说是太平凡无奇了;不值一谈。反正我就是尽力而为;撑不下去的时候就向这世界道别吧。我的离去不会给这世界造成什么损害;人家不会太怀念我的。    
    这是我目前仅有的计划。有人说;不论如何我总要染上几场名叫“爱情”的热病;这可完全不在我的计划之内。过去我有一些别的计划;后来都烟消云散了。我把过去的梦想埋葬、封锁、遗忘;原因正如你所深知;尝试实现那样的梦有如以头撞墙;墙永远比头来得厚实坚硬。    
    次年的心情也无好转;她写道:“只要能再过独立自主的生活;有自己的家;我愿付出一半的生命。”    
    接下来还有漫长的三年;她像是被埋葬在这穷乡僻壤了。她勤于写信;但有时候连邮票都买不起。1880年3月;她写信给    
    哥哥:       
        亲爱的小约瑟夫:    
        这封信上所贴的;是我的最后一张邮票了。我已身无分文;真的是一文钱也没有。所以;除非是天上飞来一张邮票;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会写信给你了。    
        我写这封信主要是祝你生日快乐;如果你收到得太迟;那是因为我没钱买邮票。我为此苦恼极了;又不能开口去要。    
        ……亲爱的约瑟夫;我好想念华沙;好想回去几天呀!我还没谈到我的衣服呢;都穿破了。唉;多想走开几天;脱离这冷死人的空气;脱离闲言闲语、无休无止的监督。在这里;我永远得谨言慎行。我需要暂时离开;正如热天里需要冲个凉一样迫切。理由还有很多。    
      ……布洛妮亚好久没写信给我了;一定是她也没有邮票……如果你还省得下邮票钱;请务必写信给我。好好写;仔细说明家里的一切;因为父亲和海拉的信里只有怨言;我不知道情况是否真的那么糟;但我大受折磨。更糟的是我在此也很痛苦———居里夫人的形象被印制在各种邮票上    
    详情我不想说。要不是为了布洛妮亚;我会另寻去处;即使待遇较低亦在所不惜。 佐洛斯基家并不重视她;但她坚持忍耐;显然是打算牺牲自己;只要牺牲得值得。她在世俗生活中注入了宗教式的超凡入圣精神。以后科学成了她牺牲奉献的对象;但在22岁的此时;她牺牲是为了布洛妮亚;还有约瑟夫———在华沙一直还没能立业的约瑟夫。她写信给他:    
        在小镇开业;你便不能继续深造和做研究。那等于是把自己掩埋在一个小洞里;没有前途可言。如果你变成这样;亲爱的;我会极其难过;因为我现在已经失去了雄心壮志;我的野心全都寄托在布洛妮亚和你的身上了。你们两人至少要规划一个与才华相匹配的人生计划。我们的家人无疑是有才华的;不可任其埋没;总要有人发挥出来。我愈对自己感到遗憾;对你们的期望愈高。    
        在佐洛斯基家待了四年;合约到期;孩子也都长大。她已先行另觅工作;结果找到华沙一个工厂厂主的家。    
        她的苦修生涯总算结束了。    
     


第一部  屈辱第三章

    离开那个“乡间小洞”;玛丽呼吸顺畅多了。但是这时的她已无大志;一心只想与父亲住在一起;找个寄宿学校的教师职位。    
        她的父亲已自教职退休;另谋了一个不太愉快而待遇不错的工作:华沙附近一所监狱的典狱长。现在他可以资助布洛妮亚;玛丽则可以开始为自己存钱了。她的新工作也不错。    
        她再度受聘为家庭教师;期限一年;主人是一个年轻阔太太;既迷人又高雅。她的服装都购自巴黎;身边围绕着眩惑于她的美的艺术家;华沙社会名流往来不息。    
        这美妇人却为玛丽着迷;认为她可爱又出众;把她介绍给各界名流。这对玛丽是人生中一段可喜的间奏;在此期间;她有机会向自己证明奢华于她如浮云:她看不出奢华有何必要;自己的物质欲望不高;对那些名贵的东西也欠缺品味。    
    在这一年(1890年)3月;布洛妮亚写信来;宣布她与一个也叫凯希米的学生订了婚。信上说:    
    明年你就可以来巴黎;与我们同住;食宿就不用愁了。不过;你还是需要筹个几百卢布;缴梭尔邦大学的入学费。    
    ……我敢担保你会在两年内拿到学位。你仔细考虑一下;存点钱;放在安全的地方;可别借给别人。也许立刻兑成法郎比较好;因为现在汇率低;以后可能会调高。    
    布洛妮亚真是细密周到。玛丽的答复古怪得很。她似乎认为自己“前途已毁”;显得抑郁、彷徨又绝望。她回信道:“我是个愚人;终此一生也都会是个愚人。或者说;我素来运气不佳;以后也一样。巴黎曾是我梦寐以求的救赎之地;可是长久以来;我已经断了这样的念头。现在机会忽然出现;我不知如何是好。”    
    她长篇累牍地叙述家中状况;要借钱帮约瑟夫开业;要给海拉怎样的支援:“我的心情黯淡悲伤;我知道不该谈这些;大扫你的兴头。你是我们当中惟一可称幸运的人;请原谅我;请你了解;这么多伤我心的事;很难让这封信有个愉快的结尾了。”    
    我们知道玛丽很容易沮丧;但是什么事伤了她的心?现在无由确知凯希米·佐洛斯基在这段期间与她的关系;不过他们确实重逢了。玛丽的父亲写信给布洛妮亚:“若是你们俩都嫁给名叫凯希米的人该多新鲜哪!”看到玛丽日益消沉;斯克洛道斯    
    卡先生忧虑起来;怕“玛丽又会为那些人跌入悲伤的谷底”。    
        虽然时过四载;凯希米的感情并没有变;反而好像愈挫愈勇。在玛丽眼中;他也仍然深具魅力。    
        只是他不知道;现在他有了情敌;而这情敌竟然是一间实验室!    
        玛丽一个叫约瑟夫·波古斯基的表兄;成立了一间“工业农业博物馆”。博物馆是幌子;其实就是一所秘密教学中心;“地下大学”的教师们在这里向波兰的年轻人讲授科学。    
        波古斯基曾在圣彼得堡担任著名化学家门德列夫(Mendeleev)的助手;他的另一位老师又曾与发明光谱分析的德国化学家本生(Robert Willhelm Bunsen)做研究。这些人的大名在波兰年轻人听来都是如雷贯耳;更让他们兴奋的是“博物馆”里还有一间小实验室;他们在里面学做初级实验。    
        玛丽在僻居乡下期间;曾写信告诉哥哥:“信不信?我从书本上学化学!”    
        在实验室里;她发现了书本永远没法传授的:重做一个实验的感觉———不管成功或失败。    
    “我没多少时间可做实验;”她后来写道;“通常我只能在晚饭后或周日去;独自一人……有时候实验结果出人意料。不过;整个说来;在这些最早的尝试里;我的确尝到了实验研究的滋味。我知道科学研究的进展是快不得;也容易不了的。”    
        自从布洛妮亚来信邀她赴巴黎;匆匆又是18个月。1891年夏末;凯希米与玛丽共赴一间山中农舍;度了两天假。大约他此时再    
    次恳求父母同意他们的婚事;玛丽也要求他如此;可是心中明白答复必然是否定的。她于是决定与他分手。当她宣布“我走了”时;无疑是有一种洗脱羞辱的悲惨快感吧。    
    “高傲不逊”;斯克洛道斯卡先生后来如是形容女儿对待凯希米的态度。    
        她装得若无其事;其实心旌震动。她立即写信给布洛妮亚:“现在;请你给我最后的答复:你的家是否真的可以容纳我;因为现在我可以来了。如果你还养得起我;不至于让自己太苦;写信告诉我。我会非常高兴;因为如此一来;我又可以在精神上独立自主了。今年夏天的残酷考验足以影响我的余生。”    
        由此看来;那个性格软弱但富有魅力的凯希米在玛丽的一生中是有其分量的。    
        另外一位凯希米;布洛妮亚的丈夫;可有趣多了。    
        他那时35岁;有个性、富幽默感;长得也很英俊。他出身波兰的一个富裕人家;但是法国内政部档案中有一些关于他的资料;据此;法国将永不接受他归化入籍。    
        原来他早年在圣彼得堡念书时;有参与谋刺俄皇亚历山大二世之嫌。他不得不逃离波兰;先是在日内瓦寻求庇护;在那里办了一份革命报纸;以后来到巴黎;得到政治学学位之后;又开始习医。    
        简言之;凯希米·德鲁斯基的一切都让斯克洛道斯卡家的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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