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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居里夫人-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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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群众中;可能有些年轻工人来自一家钟表加工厂。他们用一只画笔沾了镭和钍;描绘钟表面的数字。他们习惯用舌头把画笔吮尖。大部分工人几年之内就死于咽喉癌。到1924年;才由一位纽约的牙医师发现此病的原因;但是对于这些病人来说;已经太迟了。    
        我们现在知道;镭和其他放射性金属虽能摧毁癌细胞;却也能致癌;因为它们同样伤害正常细胞。可是在1921年;还没有人体认到这份危险。    
    50公斤重的盒子和1克镭蜜西请医生给玛丽检查身体;查出她有低血压;要她多休息。其实在这趟访问中;更累的是那拖着一双短腿跟她东奔西跑的蜜西。    
        她和玛丽一样鞭策自己不肯稍    
        息;可是现在身体实在受不了    
        了。这一番劳累引起她的结核    
        病复发。    
        而玛丽;也差不多到了要在    
        欢迎的群众面前昏倒的地步。    
        一家报纸的标题上便这么    
        说:“太过热情!我们曾经差点    
        看杀霞飞元帅(Marshal Joffre;第    
        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法国元帅);    
        现在又要害死居里夫人吗?”不    
    过;得要说明;美国科学界可一点也不热情。    
        虽然在20世纪初期;美国科学界表现并不出色;战争引发的很多问题却带动了科学界的活动(第二次世界大战对美国科学界有深远影响。1901年到1938年间;美国有12人获诺贝尔物理、化学、医学、生物等奖;1939到1976年间;却有88人获奖)。    
        大部分的基础研究工作是靠私人基金资助的;卡内基和洛克斐勒是主要捐助人。居里夫人来美国干什么?来分食基金大饼。安德鲁·卡内基已经慷慨地帮了她很多忙。她拿回法国的愈多;美国科学界剩下的愈少。再说;这位女士10年来没什么成就;有什么理由为她大事喧哗?    
        有几所名校;包括耶鲁和哥伦比亚在内;授予玛丽科学博士荣誉学位;但最古老也最傲慢的哈佛全无表示。哈佛物理系全员反对接纳玛丽;她的宿敌包特伍自是其中之一。包特伍从不讳言他认为玛丽在科学上既无价值;个性又极惹人厌。    
        不过;包特伍后来还是与她见面了。那是玛丽应美国化学学会之邀;花了两小时参观史龙实验室。这次会面;他发现她“动人”、“非常平易近人”。他好像到这时才发现她“对科学问题极感兴趣”。他过去所有的判断看来都不对了。    
        除了价值10万美元的镭之外;玛丽此行募集到价值22000美元的钍和其他稀有金属;还有52000美元的款项(捐款还源源而来);外加各种仪器设备。居里实验室从此真的成了她梦寐以求的物理学与放射性研究的圣殿;足堪与其他国家的顶尖实验室媲美。又靠着蜜西以后几年的多方张罗;捐款持续不绝。总之;玛丽此行    
    大获全胜。    
        玛丽又口述自传(一本枯燥乏味的自传);赚进5万美元的预付版税。蜜西答应她的事都做到了;而且还超出很多。    
        玛丽搭汽轮返法;在一群摄影记者的围观下;两个女人道别。玛丽轻声呢喃:“让我再看你一次;我亲爱的、亲爱的朋友。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了。”    
        她美丽的灰眼睛;水晶体一天比一天黯淡;她相信自己不久就要瞎了。    
        玛丽和蜜西相拥而泣。    
        不过;7年后;这两个身体都很衰弱的女人还是在白宫重逢了;那是从另一位美国总统手中接受美国人民捐赠的又一克镭;是给波兰的。    
        蜜西此时已是《纽约前锋论坛报》星期增刊的总编辑;她患恶性肿瘤;曾接受实验性的放射线治疗。    
        玛丽则三度为白内障开刀;但她仍奔波访问荷兰、巴西、意大利、丹麦、捷克、西班牙、苏格兰和波兰等地。日内瓦更去了好几次;出席国际联盟会议;并赴比利时参加索尔未会议。    
        蜜西和玛丽有一个共同的特质:决不服输。1921年7月2日;居里夫人抵达巴黎。没有鲜花;没有镁光灯。等着她的只有三个人:一位是实验室助理;他立刻接去了那宝贝镭盒子;另两位是记者;他们问居里夫人同样一个问题:“你对卡庞捷(法国拳击手)和邓普西(美国拳击手)之战的看法如何?”在美国临上船之前;记者是问她的也是这个问题。她枯涩地回答:“没    
    有意见。”    
        几年之后;她在柏林火车站巧遇邓普西;因而再度有机会比较两种不同类型的盛名。她写信给女儿:“月台上聚集的人围过来;向拳击手邓普西欢呼;他和我同一节车厢。他似乎很高兴。欢呼邓普西和欢呼我究竟有何不同?在我看来;不管欢呼的对象是谁;这种方式都不怎么值得赞赏。”    
        的确如此。不过玛丽又说:“我还是不太明白;怎样可以不把一个人和他所代表的理念混为一谈。”    
        她的余年多半用来呈现一种理念:科学是进步的惟一泉源。这份理念简单有力;但至今未获接受。


第六部  雕像第二十一章

        
    玛丽在美国四处募捐之时;法国银行世家出身的艾德蒙·罗思蔡尔也开始设立科学研究基金;他拨出1000万法郎;奖励年轻的科学研究人员。后来郎之万的一个没有大学文凭的学生;就靠此奖金进入居里实验室;开展他的研究生涯。他的名字叫朱立欧。    
        老慈善家想亲眼用显微镜看看所谓的“布朗运动”;皮兰便带他去看。    
        这时的皮兰红发已经转白;但他的热情有劲一如往昔。他领着罗思蔡尔一步一步登上位于梭尔邦顶楼的实验室;老慈善家不禁感慨:“科学在法国的处境显然很差。”他于是决定捐出5000万法郎;成立一所物理及化学生物研究所;由皮兰、迈耶和乌尔班(Georges Urbain)分任所长。    
        波莱尔则在洛克斐勒基金会的资助下;成立“庞加莱数学及数学物理研究所”;波莱尔自任所长。    
    波莱尔和郎之万一样;常被友朋认为杂务太多;但他更进一步;竟然当选国民议会议员。他说他再也不要听人讨论高等数学;战后更远赴中国旅行。    
    他是1924年当选议员的;当选后;当然特别关注科学。他在国会发言指出;若无科学研究;哪来现代工业?那时潘勒韦已是众议院议长;赫里欧则任参议院议长;布鲁姆是社会党党魁。这几位当年师范学校的老同学;联手让国会通过征收工业税用以资助科学专业训练的法案。    
    次年;波莱尔当了海军部长;这时候;郎之万正卷入科学史上一次严重的争执。    
    从1909年起;他便在法兰西学院开“相对论”课程;并曾邀请爱因斯坦来演讲这个题目;但爱因斯坦因战争爆发而未成行。    
    战后郎之万重提邀请。此时广义相对论似乎已获证实;但大部分物理学家和数学家仍然顽固抗拒如郎之万所说的“开启一扇通往永恒的新窗”。1921年爱因斯坦获诺贝尔奖时;评审委员提都没提“相对论”一词。    
    为了促使法国科学界认识爱因斯坦的新理论;郎之万径自邀请爱因斯坦来巴黎作一系列演讲。这是1922年;莱因河两岸的民族主义意识高涨。德国科学家迟至1927年;索尔未会议第三次召开时;才应邀参加此会。爱因斯坦虽曾于1923年接到邀请;但因比利时方面不准其他德国人参加;他也就拒绝出席。    
        18岁起便归化为瑞士公民的爱因斯坦;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除科学外并未积级参与其他活动。1914年;93位德国知识分子    
    (包括蒲朗克在内)曾联署发表一份“致文明世界书”;为德军侵犯比利时领土辩白;说德国如此做不过是要维护德国文化。    
        尼柯莱教授则起草了一份相对声明;呼吁各交战国的大学教授通力合作;保卫欧洲前途;还提议成立“欧洲联盟”。此声明由三人签署;爱因斯坦是其中之一。他和英国的罗素、法国的玛丽·居里等;都很惊讶于那么多素来笃信心灵最高价值的知识分子;竟然在转瞬间变成嗜血的人。    
        爱因斯坦接到郎之万的邀请时;德国外交部长拉特瑙(Walter Rathenau)认为他该去;虽然如此一来他必定成为德国民族主义者攻击的目标。    
        他也成为法国民族主义者攻击的目标。他们激烈抗议一个“德国犹太人”来巴黎;宣称要阻止他演讲。所以他第一次露面;在法兰西学院演讲;还劳动警方出动保护。便衣警察混杂在听众之间;听众当然包括玛丽、皮兰、波莱尔和潘勒韦等。爱因斯坦也向法国科学界作了几次学术演讲;并且在波莱尔家中会见了一些法国政界人物。离法返德之时;他觉得此行有助于国际间的和解。    
        但他返回柏林后;即得知民族主义者打算暗杀他;于是闭门不出。拉特瑙随之在6月间遭暗杀身亡。    
        几个月后;爱因斯坦回请郎之万到柏林。两人参加了一项声援民主与和平的集会;但因担心民族主义者暗算;柏林市长不许他们发言。    
        爱因斯坦一生不热衷政治;郎之万却因提倡现代物理学之故;涉入政治愈来愈深。这也许与他两度落选科学院院士不无关系。    
    他是和平主义者;曾力促各国共同维护和平。外表看来仍像一位骑兵队长;素来想当演员的他;现在经常在各种场合演讲;很受欢迎。    
        1927年;郎之万主持巴黎第一届反法西斯大会;8000人到场参加。玛丽显然没有去。她坚持不参与政治自有其理由:社会进步的动力是什么?郎之万说是人民的力量;玛丽却认为是科学的力量;而科学家要找出的正是这力量。我们训练出愈多具有科学头脑的人;愈多人献身科学研究;便愈有助于社会进步。她对革命不存浪漫的幻想———这幻想早在她20岁时便破灭了。    
    她应西班牙政府之邀前去访问时;曾写信给伊雷娜说:“此地的人民热爱他们新建的共和国;看他们对未来充满信心;真令人感动。我衷心盼望他们将来不要太失望。”    
    伊雷娜后来写道:“母亲没有活着看到法西斯主义者蹂躏西班牙;否则她一定会说法西斯主义者是罪人。但她会不会认为西班牙政府太宽待他们?我不知道。她一向反对为一时权宜;而违反重要原则。”    
    巍然不受任何人影响的她;却相信“是对的就该做;任何理由都不能改变”。她一生只签署了两份请愿书;第一份是我们谈过的英国妇女参政权请愿书;另一份是1927年的萨柯—万泽蒂案请愿书(Sacco and Vanzetti)。(注:萨柯和万泽蒂是移民美国的意大利人;1921年被控杀害一位出纳员;虽无证据;仍被判处死刑。当时正值美国“恐共时期”;社会党指责陪审团是由于两人信奉无政府主义而将他们定罪。此案缠讼六年;引起全世界注意。法国知识    
    界介入此事;所争论者并非二人有罪与否;而是在此情况下应否判处死刑。1927年;两人终遭处死;美国民众为之震撼;有些自由派人士由此转而同情苏联;保守派人士则认为是既有秩序的一大胜利。)    
        她是心志极其坚定而又独立自主的女性。    
        她不肯支持郎之万的政治立场;却支持了皮兰;原因是皮兰为科学向这位老朋友求助。    
        皮兰说过:“生命短暂;一个人不可能打所有的战争。”他选择了打研究之战;不是为了个人利益(他已爬到大学里的最高职位;又于1926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奖);而是为了下一代;也为了祖国。有两件事让他忧虑。    
        第一;法国迄未接受现代物理学的洗礼;在欧洲科学界的地位落居第三甚至第四。    
        第二;皮兰认为法国有四分之三的科学人才凭空流失;年轻人不愿走学术研究这条路;因为收入太微薄。    
        皮兰在梭尔邦和政府方面都得不到声援;转而游说玛丽帮他的忙。玛丽这时形象愈来愈鲜明;“在外表与精神上都像一个苦行僧”。在她的协助下;皮兰终于争取到成立极其著名的“国家科学研究中心”。    
        他们对科学的信念;无疑是有其过分理想的一面。但是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稍减人类的痛苦;至少在那时还没有人提出来。    
             
    


第六部  雕像第二十二章(1)

        
    玛丽从美国回来后;写信给布洛妮亚:    
        我这一生磨难太多;已经不觉其苦了。如今只有极大的灾难才能动摇我心。我学会了认命;努力在灰暗的日常生活里寻找一些小小的乐趣……    
        我告诉自己;可以建造房子、种树莳花;看着它们成长;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我们的余日无多;何必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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