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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我的大学不恋爱-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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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不爱的吧。”    
    盛可以沉默良久才回答我。说话的时候,她一直望着前方。前方就是九教,装满了鬼故事鬼传说的九教,她曾躲在里面准备了却一生的九教。    
    “那,那你喜欢我不?”    
    这种问题要出我的口,真比让我在自己头顶点燃炸药包还难。可是我还是把头一低,问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信海欣告诉我说,盛可以坦言对我没有过喜欢之后,我心里还是很失落,只是刻意把这种失落掩饰住了而已。我这样问,好像也没什么目的,只是想亲耳听到确切答案。我不喜欢有太多秘密的生活。    
    “也许是不爱的吧。”    
    盛可以的回答也显得艰难无比,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思考,然后突地冒出一句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的话来。她对我的回答,跟回答关于郑敬南的问题是一个答案。我面子有些挂不住,但想想心里就平衡了。郑敬南有钱,我没钱,但在盛可以心里还不是平起平坐。    
    “那你喜欢谁?”    
    “不说了,我们回去吧,我们女生寝室快关门了。”    
    快关门了,或许只是个借口,她不想再说下去,我也不能勉强她。在她面前,我似乎需要这种退让式的小心谨慎。说是猜测也好,感觉也罢,我总在想,盛可以应该是个心里有伤口的女孩,也许还不止一个。    
    我只把盛可以送到半路。到了比较光明正大的地方,人多,光线也好,她叫我不送了,我马上就说好。这天晚上躺在床上,想的几乎都是盛可以,然后,那批来路不明的巨款又从脑子里冒出来。才记起,我忘了问盛可以那钱是不是她给我汇的。    
    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拨了个电话到女生寝室。听我说起钱的事情,盛可以也是一头雾水,她说她连我的账号都不知道,怎么给我汇钱。想想也有道理,我但不再问了,只是越来越觉得那笔钱的神秘。会是谁呢?    
    第二天,我把6000块钱学费交了。卡里还剩下7000块,但我一分也不敢再动。其中的6000就是那笔来路不明的巨款。    
    我跟高老头去第三食堂吃饭。第三食堂建在外教楼和新篮球场中间,离我们寝室比较远。我和高老头不辞辛苦地跑过去,打着捧场的旗号,抱的却是捡小便宜的心态。这天是第三食堂隆重开业的日子,我们经过周密分析后,以为伙食肯定会好过第一食堂和第二食堂,说不定还会搞促销活动,打小白菜送鸡腿或者可乐什么的。结果我们算计错了,不过不值得欣慰的是,跟我们一样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大有人在。现在的人都这个样,犯了错误或者做了傻事,只要垫背的人多,就不会骂自己蠢了。    
    因为很多同学,特别那些比我们天真比我们爱幻想的低年级学生,都以为食堂新开业会有啥便宜捡,所以整个大厅人山人海,每个窗口前面都排起了长龙。高老头要我去占位置,他则端着两个盆子去打饭。我以为会等半天,没想他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大功告成了。他自己要了份麻婆豆腐,给我打的则是小炒牛肉外加一个鸡腿。    
    高老头边吃边给我讲他的加塞密笈。    
    他不从后面排队,而是把两个饭盆藏在背后,直接走到窗口旁边,装作很急的样子,毫不犹豫地对边上的人说:喂,同学你先让一下,我给里面的师傅说几句话。对方疑惑地看他两眼,觉得此人牛高马大,来势汹汹,年老色衰,不像是打饭的学生,于是就乖乖地把第一的位置让给了他。    
    在高老头跟打菜师傅说话的时候,让位置给他的人已经又目圆瞪,因为高老头对师傅说的话是:师傅,每个碗五两饭,一个要份麻婆豆腐,一个要份小炒牛肉再加个鸡腿。然后一手插卡一手嗖地把藏于身后的两只饭盆递上前台。等被耍的同学反应过来,高老头早已带着得意的笑容扬长而去。    
    “高老头你是个人,又骗低年级的小弟弟小妹妹。”    
    “我没骗啊,我是跟里面的师傅说了几句话嘛。”    
    “说你脑瓜子聪明总可以了吧!”    
    “一般一般,智商不过略高于平均水平而已。”    
    吃过晚饭,高老头又要去自习,问我是和他一起上九教还是怎么样,我说我去过周末,然后他就夹着书本走了。像我这种人,没恋爱,打电子游戏也不感兴趣了,又能没了别的爱好,过周末基本成了一句空话。更准确地说,我过周末其实就是去看别人过周末。    
    我慢走着绕了两个圈,转来转去最后还是到了校门口。很躁热的天气,我准备在商店里去买瓶冰矿泉水喝喝。看见那些成双成对的学生,又想起三年前蔡小财送我来学校报到的事。记得他当时也是看到相似的情景后对我说,小菜,你看看别人谈恋爱多累啊,满头是汗了还必须搂搂抱抱,不搂着女孩子就会生气。记得当时我还偷笑了。    
    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刺激,我的心情突然又变得不好起来,连矿泉水也没买,径直回了寝室。


《我的大学不恋爱》 Ⅲ信海欣和盛可(4)

    周末寝室里一般都没人在,上完楼走到走廊上我就开始掏钥匙,没想门竟是虚掩着的。高老头和秦琪正坐在我床上卿卿我我地说悄悄话。见我进门,高老头赶紧站起。    
    “小菜你就回来了?外面不好玩吧!”    
    “没事,你们聊你们的,我回来给家里写封信。”    
    “我本来是准备去自习的,秦琪她说还没来过我们寝室,想来看看,我就带她来了。”    
    “哦,那随便看。”    
    我再转过头看了秦琪一眼,说了句嫂子好,然后就从最里边搬回他们打牌时弄过去的凳子,在书桌前坐下,准备写封信回去。在抽屉里找信纸的时候,折腾几下又翻出了那包打火机,上次整理我哥遗物时带过来的。本来当时高老头还劝我扔掉的,可我不肯,因为我实在想不通,我哥不抽烟不放火,怎么会用掉这么多打火机?    
    解开白色的小塑料袋,把那些五颜六色的一次性打火机摊开在桌面上,我数了数,总共是16个。高老头见我一直没吭声,走过来看我,看着桌上散落的打火机,顿得奇怪。他显然已经忘了这些打火机是我从我哥抽屉里事带回来的。    
    “小菜,你弄这么多打火机干吗?想杀人放火?”    
    “我哥的。”    
    “你哥的?哦,是了是了,我想起来了。你准备一直留着?”    
    “就放这吧,反正也不碍事。只是我老想不通,我哥他拿打火机做什么。”    
    高老头不再做声,但他的额头也拧得很紧,或许也随我一起在想这个问题吧。他走开,再过去陪秦琪。在我把家书写完之前,他就真没再到我旁边晃过,而是一直跟秦琪坐那聊天。不时地,我还能听见秦琪嚼鱼皮花生的响声。    
    别人都说家书难写,我却持不同观点。在我看来,家书可能是天底下最容易写的信了,写了第一封之后,以后再写完全可以照抄,最后面把日期改改就行了。家书无非主要由两部分构成,一是问候,二是汇报。每次问候的内容也就那些,要汇报的东西也大同小异。可即便这样,父母看到信的时候,一样会很高兴很欣慰。一封信,就是一种寄托,一种情牵。我能想象得出,每次我老爸给老妈念我或者我哥的信时,即便每次都是重复的内容,想必老爸也会念得认真,老妈也会听得认真。就好像又跟儿子见了一面。相互牵挂的人,总不会厌倦不断地见面,虽然每次见的都是同一张面孔,但仍旧会有惊喜。    
    亲情,永远都不害怕重复。    
    不过可能是前面几次模仿我哥给家里写信写惯了,我在第二页的最后一段不知不觉就写上了那句话:小菜也挺好的,爸妈不用担心,小菜比以前懂事多了!多惊险,好在我检查了一遍,不然爸妈看到信后,真不知道会是种什么心情。我把第二页撕下来,另外拿了张纸抄了一次。在信里,我只是说了我自己的一些事情,学习好,身体好,等等,只字不提蔡小财。把信装进信封的时候,我在心里对蔡小财说:哥,你别生气,原谅我不能在信里写你,虽然你以前每次写信都会把我吹嘘一番。    
    写完信,我花了几分钟收拾书桌。把那包打火机,还有白玲玲交给我的那个里面装着项链的精致小盒,一起装进一个圆柱形的金属罐里。这个金属罐是寝室一个同学买保暖内衣时送的,我觉得好玩,就弄了过来。    
    把该做的做完,我起身去上厕所,出门走了没几步,信海欣上楼来了,不过因为我已经憋得很难受了,所以走得很快,根本就没注意到她。    
    “蔡小财,看见我就想跑是吧?”    
    “我没有……”    
    “还死不承认,你明明是看见我来了所以越走越快。”    
    “我是急。”    
    “你急什么啊你,我比你还急。”    
    “那就一起去好了。”    
    “去哪?”    
    “厕所啊。”    
    “蔡小财你要死啊,谁跟你去厕所?”    
    “你不是比我还急吗?”    
    “小心我掐你,我不是那个急啦!”    
    “哦,我以为是。”    
    “好了,你快去快回,我是真找你有急事,我先到你寝室坐着等你。”    
    我实在是憋得难受,一时没想到寝室里还坐着高老头和秦琪。我上完厕所回到寝室,高老头在站着,满脸透红地面对两个女生。从他不停地喝水这个表现可以看出,此刻他十分紧张。而看见我出现,简直就让他在危难关头遇到大救星似的,他完全有理由唱唱东方红什么的。多了个角色,至少可以暂时让局面不那么难堪。可是信海欣那嘴巴子也实在太抢风头了点,我进去足足有两三分钟,一直就听见她一个人在嘀嘀咕咕,边说还边围着秦琪转。我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信海欣夸夸其谈:“高老头你好福气啊,分分合合,合合分分,这么高挑的女孩子最后还是被你追上了,不错不错。不过别人可是研究生,你得加把劲才行,不然以后学历低一等结了婚在家里你是很没发言权的。”    
    高老头语无伦次:“哪里哪里?”    
    秦琪谨言慎语:“你就是海欣吧?他跟我说起过你。”    
    信海欣两眼冒金:“啊,是吗?高老头还跟你说我?怎么说的?他不会跟你说他追我追得要吐血吧?不过不要紧,我跟他是同病相怜,我以前追这家伙也是追得要吐血,结果还是没追到……”    
    说完,她还神经病似的指了指我。    
    如此没正经,换作平常都还没什么,可现在别人秦琪在,揭些这个老底终究不太好。我于是拿本书拍了拍信海欣的脑袋,她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其实刚才她在说追我的时候,也瞟了我一眼,但很快又把目光移到秦琪和高老头那去了。    
    信海欣指着我,故作惊讶:“蔡小菜你敢拍我?”    
    我很烦躁地看了她一眼,说:“我是不敢拍,你就当我拍马屁好了。”    
    信海欣继续开着玩笑:“但你明明拍的是我的头。”    
    我忍不住笑了,说:“那不好意思了,我拍错部位了,要不你趴下去我再拍一次?”    
    


《我的大学不恋爱》 Ⅲ信海欣和盛可(5)

    其实我没什么心情开玩笑,但当时局势的确有些紧张,搞笑一下,算是缓和缓和气氛。我和信海欣一番对话下来,四个人还真都笑了。特别是秦琪,笑得把嚼碎的鱼皮花生喷了一地,淑女形象顿失,而且大笑的时候还露出了颗暴牙。我个人觉得,那暴牙长得还不错,比秦琪本人要好看点。    
    大家都笑了,并不代表每个人心都在大笑中坦然了。至少在我看来,高老头笑得很不自然,他的心里一定还装着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的。他曾经那么用力地打过信海欣的主意,不管是真喜欢,还是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看重信海欣老爸的权势,都不是说随便找个女朋友就可以把陈情旧事忘得干净的。    
    单恋在结束的时候,总是会留下一块或大或小的伤疤,不是别人烙下的,而是自己烙下的,所以再痛都只得由自己承担。单恋所带来的伤害永远找不到凶手,除非你自首。    
    拉着我出寝室的时候,信海欣还不忘神经一下,回头问高老头要不要把门关上。开始下楼,她走前面,我走后面。刚下了半层,她要求换位,说是我经常说她腿粗,这么一前一后的,缺点不是全让我看了。我安慰她说不能全看见,脸在前面,不扭过来我就不会看见了。她气得要冲过来拧我耳朵,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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