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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5621-旃罗含-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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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有点老了。要是再年轻个两三岁就正合了我的胃口了。”    
    “不知他对我的感觉怎么样?今天穿错衣服了,该换那件柠檬黄的上装,会显得嫩些。”    
    你一言,我一语。其实谁都没开口,等到干急了,便互相尴尬一笑。憋到张嘴说出第一句开场白的时候又往往都是最俗套的对白:“接下来干什么?”    
    “随便,附近走走看看吧。”    
    除了见网友以外,金金便去酒吧玩闹,而且每回都要死拖硬缠拉上宋晓君一同垫陪。    
    金金口口声声自己情绪低落,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喝杯酒安静安静。可是一到了酒吧就跟鬼上身一样,立即换了一副样子,喝唱脱跳,无所不为,半点看不出心情抑郁的迹象。宋晓君每每在边上总是诧异不已,怎么前脚没进门还失魂落魄的,后脚一踏进酒吧就立刻来了神。咄咄怪事。如此这般每次又非要折腾个通宵,酒喝到十一二分醉才各自散开回家。    
    几次晚归,宋婷婷总是熬灯为宋晓君守着屋。    
    宋晓君回到家中便见着姐姐双眼撑红,嘴里赌天咒地埋怨不休。宋晓君每次都盖着酒气直把它当作是耳旁风。    
    有一晚,时钟敲过两点之后,宋晓君才摇摇晃晃地回到家里。宋婷婷实在忍不住,便冲着宋晓君拍桌子大吵起来。    
    先开始是嘴里冷言冷语,后来越吵越厉害,宋晓君重重地摔下大门跑了出去。    
    关门的声音环环不绝,窄小的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屏气敛声,不敢造次。暴烈的尖叫之后一切迅速归复平静。    
    宋婷婷好似生吞了一只苍蝇,心里不是滋味,于是也不管时间多晚,拿起电话打给谭建刚,向他发了一通牢骚。    
    谭建刚仔细听完之后语重心长地说:“其实我发觉你最近的情绪一直很成问题。你老是用对付阶级敌人的态度去和你弟弟讲话,到最后只会越弄越僵。你想要真心帮他,就要多从他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    
    宋婷婷心里不服,道:“要我怎么跟他说?他都那样了,我还有什么好话说得出口?”    
    谭建刚想了一想,依旧好言相劝:“改天我借你两本李银河教授写的书,你回家以后静下心来仔细读一读,然后自己从中找出好的方法来吧。”    
    这天夜里宋晓君还是住在了白门的家里。头枕在白门身边的时候,他心中仍想着姐姐刚才歇斯底里的喊叫:“你就死在外面不要回来吧,天天这样,看你一辈子都别做正经人了!”    
    酒吧日日笙歌,渔场夜夜翻腾,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新鲜有趣,可是时日一久,心中便有了异样的感受,烦倦了日复一日的声色犬马,宋晓君感到一丝寂寥,眼看着身边一个个时而欢喜时而忧伤的同伴,仿佛一群前世被下了毒咒的可怜人,不能得到长久的幸福,只能追寻短暂的麻木。    
    那天下午走在校园的草场上,头顶是四泄如欲的阳光,脚底有幕天席地的青草。宋晓君心有所感,便缓缓低下头,嘴里呢喃道:“当什么不好,偏要当个Gay。有什么意思。这一辈子看来都得这么浑浑噩噩的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金金走在身边满脸狐疑,问道:“说谁呢?”    
    宋晓君淡淡地回答:“说你,说我,说我们这帮只有今天,没有明天的Gay。”    
    金金听了也是心头一动,垂下脑袋,好半天才说道:“过一天算一天。哪管得了以后那么多事情。”    
    自此以后宋晓君就推说身上不舒服,虽然金金一再邀约,他却再也不跟着出去胡天酒地了。    
    宋晓君偶尔一个人的时候便在心底里自己同自己说话:“其实我算是个幸运的人。身边至少还有一个白门。圈子里面那么多分分和和,今天好明天散的事情多得都数不过来。像是金金和Mark就是一对现成的例子。好的时候都恨不得把对方吃了化在自己肚子里,哪想到一两天没见到他们,说分手就分手了。而且两个人不再联系以后金金还整天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最明白。这样比较起来,我和白门的感情虽然淡了些,但是却能细水长流。既然他待我是真心的,还求什么呢?”    
    第二天宋晓君从自己家出来以后,坐上公交车,虽然一路颠簸,心里却是一片宁静平坦,脸上不禁露出恬淡的微笑。    
    走到白门家楼下,宋晓君整顿衣衫,然后快步蹬上楼梯。    
    他没留意到在他身后,姐姐宋婷婷正闪躲尾随着他,然后目送他一步一步走进那扇橙框白漆的大门。


《旃罗含》 第三部分《旃罗含》 第十七章(1)

    (十七)    
    宋婷婷突然造访白门家,事先没有跟任何人打过招呼。    
    这天她认真地穿了一身粉红色系的正装连衫裙,头发梳理得纹丝不乱,佩戴上干净整洁的发夹,脸颊腮边匀了一层淡淡的粉底。    
    下午宋晓君正在看一场期待已久的篮球赛,插播广告的间隙看见姐姐正要盛装出门,便问道:“是去找谭大夫吗?”    
    宋婷婷头也不回:“你管我去哪里呢,看你的电视!”    
    然后便心怀忐忑出门去了。    
    白门独自在家坐着闭目养神。这天晴空万里,玻璃窗外阳台上积了一盆残水,阳光落在水面,像是撒了满满一盆金箔,漾染晃动着。这光经由水面反射,投影到房间的天花板上,绘出一幅立体素描,虽然只是白灰黑三色线条交错,却变化出无限的花样和图案。白门双眼松弛,脑袋里飞来飞去只有八个字。“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好似参禅的老僧,渐渐便要入定了。    
    就在这时宋婷婷来到门前按响门铃。    
    白门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访客,等门铃响过三四遍才去应门。猫眼里一个陌生的小姐立在中间,右手正把耷拉下来的碎发勾到耳廓后面。白门探首问道:“你找谁?”    
    宋婷婷嘴唇微抿,做出要启齿的动作,却没有马上应答,把白门那张茫然的脸着着实实看了个仔细,看完之后才说:“我是宋晓君的姐姐,找你有点事。”    
    白门愣了一下,脑子还在“水满月满”里浸泡,半天反应过来才定睛把这个自称是宋晓君姐姐的女人自上至下也打量了一遍。    
    宋婷婷问:“可以进来吗?打扰你一会儿时间。”    
    “当然,没关系。”白门忙把宋婷婷让进了屋里。    
    房间里茶香和书香清缓徜徉。宋婷婷在沙发上坐下以后很优雅地把两条腿交叉成X的形状,眼睛环视了一圈,观察房间的布局。白门沏来一杯绿茶,宋婷婷笑说谢谢,又盯着白门端详了一会儿。    
    白门坐定之后开始揣测宋晓君姐姐的来意,宋婷婷则端着茶杯思索该怎么开口。两个人都拘谨地顾盼着,谁都没有说话。    
    白门略想了一想,便说:“你是来找宋晓君的吧?今天他没到我这儿来过。”    
    宋婷婷一笑,说:“这我知道,他现在还在家看篮球呢。我今天是专程来见你的。”    
    白门半知不解地“哦”了一声。    
    宋婷婷犹豫片刻,接着单刀直入,问道:“你,和我弟弟都是同性恋吧?”    
    白门像是没听仔细,疑惑重重地看着宋婷婷,然后不等她再重复一遍又自己明白过来,微颔下巴,答道:“是的。”    
    宋婷婷不露痕迹咬了咬牙,问:“他和你在一起多久了?”    
    白门忖度着回答:“我和他是前年圣诞节认识的。”随即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来找我为的是什么事情,可以明说吗?”    
    宋婷婷摸棱两可地笑了笑,道:“既然来了自然是有话要说的。只是我弟弟和你在一起的这件事情我是最近才刚刚知道。没想到照你刚才讲的这么算起来都已经快两年了。我这个当姐姐的实在是粗心。宋晓君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小时候他什么话都对我讲,什么事情都要等问过我之后才决定做还是不做。可是现在他人大心也大了,这两年跟我说的话越来越少,就算有什么心事也不愿意告诉我,倒反而比陌生人还不如。这次知道了你和他的这事儿之后我是又心痛又难过。倒不是因为他喜欢男的不喜欢女的让我不能接受。实在是因为他没把我这姐姐放在心上,叫人伤心。一年多来我就像个瞎子聋子,天天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情都被蒙在鼓里。其实这有什么好跟我隐瞒的呢?大概是怕我知道了要骂他,又或者是觉得这样的事情不晓得怎么跟我开口便索性能拖一天就拖一天。其实他也想得太多了。就算是干了杀人放火或是再怎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我也只有把他往好的地方劝,没有因为他做错了事就只知道对他教训谩骂的道理。怎么说也是一个妈生的,姐姐哪有不为弟弟好的。更何况他现在做的也不是什么犯法没良心的坏事,到底怕我什么呢?说出来我也好明白,偏又这样闷声不响的。其实说到底这世上的事没有什么是商量不通的,况且我也不是个死脑筋的人。他这么躲躲藏藏的不肯挑明,倒叫我想要帮他也没地方插手了。”    
    白门细细听着宋婷婷一圈一圈地绕着冠冕堂皇的大弯子,仍没搞懂她这趟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因此机警地说道:“听宋晓君讲起过,你们姐弟俩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很深。作姐姐的对弟弟关心照顾是人之常情,也难怪他有事瞒你,你心里不高兴。但是我不明白你说要等他挑明了好帮他。什么事情帮他?帮他做什么事情?”    
    宋婷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回味再三,说道:“我想帮他分担分担。他人小不懂事,又性格内向,什么事都不对人说,闷在心里怕是会憋出病来。”    
    “看来你对他果然是一点也不了解。”白门话一出口,宋婷婷就被压了下去。白门的语气幽静平和,说话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宋晓君他其实是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男孩子。这一年多来,我和他共处,他要是有什么烦恼或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都愿意对我讲。他有什么心事我全知道。我懂你刚才这话的意思,你想要帮他排解,是因为你觉得他是个Gay,所以就一定会给自己背上很重的心理负担。其实你误解了他,而且也误解了我们。在生活学习上别人会遇到的麻烦,宋晓君也会遇到;别人有的烦心事他也都会有。但是宋晓君的这些心事,却跟他是不是Gay完全没有关系。他,还有我,包括我们中的很多人,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把自己看得那么特殊。我们每天也吃饭睡觉、出门回家、看书读报,和你平时的生活没有任何差别。你在不知道宋晓君是Gay之前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一旦知道他的性取向以后就觉得他会有心病呢?他是一个普通的男孩子,略微不同的是他喜欢男的,仅此而已。或许先天注定,又或许是后天已经无法改变。但是这有什么错呢?一没招摇显弄,二没危害到别人。你是他姐姐,就应该设身处地地从他的角度着想。换种眼光,你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    
    宋婷婷发觉白门说话的时候虽然慢条斯理,可是话语间却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于是也报以一个淡淡的微笑,慢慢点了点头,说道:“你很会说话。也很聪明。的确,一针见血。我弟弟虽然天天和我在一起,但是我对你们却是一点也不了解。如果放在从前的话,我对这样的事情压根都不感兴趣。但是现在既然挨到了自己弟弟头上,我就不得不认真地把它当一回事了。我今天来之前并不是一点准备都没做过,关于你的感受和我弟弟的想法我全都考虑到了。我知道这样开口也许有点突然,可我也不想继续跟你绕弯子下去,今天我来找你的目的就是希望你离开宋晓君。我就他这么一个弟弟,从小看着他长大,盼着他成才,这一路下来不容易。你放开手,找其他人吧,我弟弟和你在一起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说着便把茶杯放回茶几,眼望白门,看他怎么回答。


《旃罗含》 第三部分《旃罗含》 第十七章(2)

    白门自嘲似地笑了笑,说道:“你今天一来我就算着八成是劝散不劝和的,不过我也知道换了谁处在你这个当姐姐的位置上都不希望自己的弟弟这样。可是他和我在一起,并不等于你就失去了他。无论他是不是一个Gay,他都仍然是你的弟弟,不是吗?我和他在一起到今天一年多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了。这些日子和他相处,我每天都很开心。有他在我身边的时候,心里便觉得舒坦。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在这之前我也有过一段自以为还算圆满的感情,但是那个男孩却在最后没给我任何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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