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子的玫瑰-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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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博士不再逼我,但她要带我见识香水。在sy博士的指引下,我开始一瓶一瓶点开那些香水,一幅一幅令人“性趣”昂然浮想联翩的象征画面出现,特别是那些关于香水的闻所未闻的文字,更是让人低回流连。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进入sy博士的催眠状态,她悄悄说:“现在,帮我解开浴衣的腰带吧……”“新大陆”果真出现了。在一连串赤裸的疯狂的文字制造的迷离幻觉中,sy博士肥沃、神秘、妖媚地呈现她的香水……
第三部分第29节 利息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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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四点,我回到家中,失魂落魄。没有洗澡就摸进卧室,空调把里面制造得很冰爽。
在黑暗中胡乱脱了衣衫,一下子摸到了子玲,把她抱住。
“几点啦?”子玲在黑暗中平静地问。“你没睡着?”我有点傻眼。“你身上什么味?你抽烟啦?”我自己嗅嗅自己,果然是浓厚的烟味夹杂着汗味。网吧的味。我承认我去了网吧。
子玲又问我几点了,我说快天亮了。她一下子坐起来,抱住我,头使劲埋在我的怀里,我感觉到她在哭。我也抱住她。她扬起头来:“我一夜没睡。怕得要死……”
“你怕什么?我在这里一个人不认识,不会去找什么女人的。”
“我才不怕你找女人呢,我怕你不见了。”
“会吗?”
“会。你一辈子都不会安静的,像风。”sy博士也说过我像风。
我捉住子玲结实的乳房,揉捏着,回想sy博士的香水。我就将脸埋在她的发际,一路嗅着经过颈项、胸脯、腹部,一直搜索到隐秘的腹下。sy博士说的没错,这一路都是一种熟悉的香气,只是我平时忽略了它们。
“不是说走走吗,怎么又去网吧?”子玲安静多了。
“路上遇见一个网吧,随便进去看看,就不想走了。很多学生联手玩一个游戏,欧洲战争,很好玩。”
“我早就玩过了。你玩没有?”
“我不会,在一边学……”
“你回家里来玩呀,我给你下载一个就是了。我还可以教你。”
“当时……情绪一来……就没有想到,……那里气氛好……热闹……”
子玲似乎想说什么,终于没说出来,她的小指头轻轻划着我的胸膛。我知道子玲又想享受了,就掀开她的睡衣,用嘴唇在她全身游弋,再次寻找那些令人心悸而刺激的香味。子玲开始哼哼起来,她真是碰不得的。sy博士虽然丰满至极,可是在网上的体验却始终是腾云驾雾,没有一处能够落脚,幻觉纷呈,幻象离乱,视觉疲倦之后就是大脑频频出现真空,十根指头更是越来越不听使唤。子玲却是一座鸡弹壳筑堤的水库,一碰就汪洋恣肆,让你逃也逃不掉地淹没其中。在刚好攀上峰巅之际,我吃力已极,不再做“宁折不屈”的坚持,我迅速挥动旗子,表示攀登胜利。子玲还沉浸在峰巅之后的深渊中,她还在希望下一个峰巅。我夸张地喘着嚷道“不行啦不行啦”,极力挣开她的手臂绞死的环扣。在环扣终于滑脱的那一刻,子玲兴奋地说:“下次去南京,我给你买一种药,美国进口的,吃了人会很有精神。”帮主,不会是“伟哥”吧?没等我的惊讶消失,子玲又接着让我惊恐起来。
她说:“既然喜欢玩游戏,什么时候我们俩一块去网吧玩。”我高兴起来,这是意外收获。我应该经常出去走走,玩玩。她接着说:“我知道有一家网吧,很不错。我们去那儿。好像叫王子吧……”我差点尖叫起来!我跟sy博士“结婚”,以及今晚的“香水外遇”,都是在“王子网吧”。
43
一个叫潘振奋的家伙出现,子玲暂时从爱情游戏转移到经济游戏。我第一次窥见子玲钱包的冰山一角。我们定下来晚上去王子网吧玩“欧洲战争”的那天中午,子玲突然回来说,她要立即去一趟旁边的县城,收一笔款。她说:“我经常有一种预感,凡是我预先决定要玩什么,就总是玩不了。总会有事。”我尽量安慰她,玩游戏事小,钱的事大。她认真地望着我说:“款收回来我们去哪玩一玩。”“收你的款?”我迷糊。“那当然。要不我怎么那么着急?”她说。“多少?”“……应该有二十多万吧……”“你有那么多钱借给人家?”我很谨慎地问。
子玲中专毕业,不过二十四岁,竟有二十多万借给人!没借给人的有多少呢?毕竟只是一个小城市里一个狗屁公司的小会计呀,她哪来这么多钱?
子玲不在乎我的惊讶,她匆匆为我指点晚上到哪家饭馆去吃饭,建议我吃些什么菜,然后匆匆离去。她说很晚才能回来。子玲走后,我就一直在胡思乱想。我想起陪老婆逃亡的那次经历。我们在大雾中乘上德国进口大巴,向重庆奔去。这种大巴时速据说可达二百公里,它在雾中奔驰时我的心狂奔得比它还快。虽然是高速公路,基本不会有迎面撞上什么车的可能,但如果追尾呢?一连串十几辆车追在一起,这是高速公路大雾中经常上演的特技镜头。
这就是逃亡。在重庆朝天门码头等候去湖北的船时,我买许多报纸,在上面找着看是不是有通缉我们的消息,结果我看见了很多颇受启发的公告:有不少人卷款逃亡遭到通缉;有不少人拖欠国家贷款遭到黑名单通告限期偿还;有不少人被法院告知其配偶已提出离婚诉讼,如果不如期赴法庭听候调解,法庭将作缺席判决;还有不少寻人启事,其中有些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失踪。我没想到,每天有那么多人在逃亡。我突然感到很放松,心情一下子好起来。我这算什么呀,比起这些人来说?不怕!我还想起子玲平时说出来而我没有在意的一些“大话”。比如她叔叔如果做了市长,比如她是一个小骗子,比如她说我在这里没人敢碰我等等。有一次,我说突然一个人在家里“上班”,很不习惯,我还是喜欢写字楼里格子间的氛围。她就说,可以租一间写字楼的办公室,我每天去那里写作,像真正的上班。当时听起来肯定是玩笑,现在好像不是了。我又想起了子玲承诺的木地板房子,还有茶馆。妈妈的!我可不能再陷进什么泥潭呀?我还以为我在玩什么阴谋诡计,事实上是人家在玩呀!
当天,我什么也没做,一直在等待子玲。晚上也没出去吃饭,就坐在黑暗中等待。天黑净时,一场暴雨铺天盖地而来,笼罩已久的酷暑顿时化作皮肤上冷热交替的汗雾,凉风终于穿过我们的房间。临近零点,子玲终于回来。她满头是汗,脸色蜡黄,一进门就说跟那人吵了一架。于是我第一次听说了“那人”潘振奋的名字,一个房建承包商。潘振奋没有钱还子玲,人家也欠他不少钱,盖好的房子卖不出去,没有周转资金。子玲说他手中怎么也应该有点钱,他就说已经吃不起饭了,他要子玲拿走他的房契,子玲没拿。我说可以拿那家伙盖好的房子作抵押。子玲说都是铺面,如果是住房还可以考虑,县城里的铺面有的是,出租一年不过几千元。再说,那家伙的铺面是大产权,抵押一两间,一时半时根本分割不了产权,时间一久,扯不清,账就化了。
那么深的学问,我不懂。我二十四岁时屁都不懂,子玲却懂这么多。我那时整天只知道看几本人家给我说的著名的书,看闷了就找女孩子玩,谈的全是刚看的书,自己都狗屁不通,还津津有味讲给女孩子听,结果女孩子只有不吭声,一直听着。自己还得意,哈哈,把女孩子唬住了!现在都是要把女孩子哄住,那时却是要唬住。真是时代不同了。都还没有吃饭,子玲就打电话叫附近小餐馆送来。有鸡腿、豆腐脑、馍。我狼吞虎咽,子玲一点也不想吃。
我问她怎么要借钱给人,她说有利息。我问是不是高利贷,她说也算是。我就说这样的话打起官司来可能不会受到支持,她说利息没有写进借款合同,只写了本金加利息的总数,当初就已经考虑到了。我问那人怎么一点钱也没有,总应该先还一点,子玲说已经还了一些。我问有多少,她说差不多本钱回来了。我停下来不吃了,盯着子玲:“这二十多万……是利息?”子玲点点头。
这一次,比起先前听说人家欠她二十万的那一吓,已经不是吓了。是极度恐惧。一种在周身像电流穿过、震颤之后的麻木迅速蔓延的那种恐惧。利息二十万!本钱是多少?刹那间,我认为我真的窥见了子玲钱包的冰山一角。可转念一想,连利息都要得这么急,是不是急需钱?子玲不再回答我的问题,站起来上前抱住我,哭了。
我就连连说“钱是小事快乐是大事”。子玲就呜咽说根本不在乎那钱,主要是从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我一听子玲受气了,也气,就开始想办法治那潘振奋。“他儿子在哪上学?找几个小青年去骚扰一下,然后打电话给他,就说要每周搜他儿子的身,拿他的伙食费抵押。”子玲摇摇头。“找专门讨债的去缠他。”子玲摇摇头。“我是外地人,他也不认识,我去威胁他。反正不说出是为谁威胁他,他自己去掂量。”子玲有了反应:“你那样子,谁都不怕。”
“为什么?”“太文了,没一丝凶相。”“嗨,这你就不懂了。过去的坏人一眼就看出来,都是歪戴帽斜穿衣口里叼支杂牌烟的。现在不同了,都是高档服装整整齐齐,说话彬彬有礼,微笑和蔼慈祥但绝对是皮笑肉不笑,没有一句凶话,却让你不寒而栗。比如,笑嘻嘻拍拍他的肚子,问他有没有患过什么病,因为现在健康的人体器官很值钱。再比如,关心备至地告诉他,听说你儿子念书的那个学校,周围的治安不太好,可要当心呀。怎么样,试一试?”子玲笑起来,却不说话。她开始吃东西,看样子确实是饿了。一夜无事。
第三部分第30节 双重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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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子玲说,那潘振奋原先只不过是搞土木建筑的,搞搞的就摇身一变,成了承包商,发了。最近几年又不行了,因为那家伙太土,没文化。所以才找子玲借钱,我猜想。
王子专门讲过一个叫子罕的土木建筑官的故事,其实跟潘振奋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也不是一个档次,可我一听潘振奋是房建承包商,不由得就要想起子罕。记忆中,80年代以来,中国的暴发户大多都是搞土木建筑的。子罕搞土木建筑成不了大气,就想方设法串到小小的宋国去做宰相。他建议宋国国王,以后凡是赏赐臣民的好事,全由国王来做,凡是要罚要逮要用刑要杀头的恶事,全由他子罕来做。国王大喜,就说,美名我来当,怨恨你来当,实在是难为你了!结果,全国臣民都知道生杀大权在子罕那里,都巴结他,敬畏他。不到一年,子罕踢开国王,自己做起了国王。王子将这件事拿来解释老子的名言:“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我觉得,女人抢人家的丈夫,也可以效仿。比如家庭财政大权,当老婆的如果不抓在手中,或者抓在手中后使用不当,等于就是给另外的女人创造了踢开你的机会。那么,潘振奋掌握的“利器”是什么呢?以现在的形势看,子玲或者说子玲的叔叔,一定不是好惹的人。区区一个小县城的承包商,前土木建筑工,竟敢赖账?不想活啦!我想的那些整治潘振奋的法子,在子玲眼中说不定都是他妈的小儿科。那为什么子玲居然还受他潘振奋的气?那只能想像,子玲当初把自己的“利器”交给了那家伙。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还不能说那潘振奋没有文化。你能说子罕没有文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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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成都的秦律师打电话,他是我的朋友,我在电话里给他讲子罕的故事。他听完后就笑:“你自己花钱打长途电话,恐怕不是为了两千多年前的这个子罕吧?应该是现在你遇到了一个子罕?”大家都大笑起来。我就把子玲和潘振奋的瓜葛以及我的分析,全盘托出,只是隐去真实地名人名。秦律师在电话那边肯定是故做思考状,片刻之后才问我:“好像没有提到那个女孩的叔叔,她叔叔在这里面是什么角色呢?”秦律师果然是个讼棍,我故意隐去的东西,他一下就挑出来了。秦律师继续说:“我的感觉是,这件事那个女孩不愿让她叔叔知道,或者她叔叔根本不知道……她叔叔出面不是更好吗?或者她叔叔不方便出面,可这女孩是以他叔叔的名字出面呀?看来,那个姓潘的家伙知道这女孩的事是要瞒他叔叔的,所以不怕?为什么要瞒呢?是不是借出去的钱是那女孩挪用她叔叔的?或者,她不想让她叔叔知道她有这么多钱?……总之,这女孩是想自己解决这事。那家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