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27-五月花号-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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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些当早餐。　　　　
　　　　凌晨约二点钟，风雨雷电一并袭来，其势之猛，使我们无法保留篝火。要不是野蛮人在我们睡去时把鱼烤了，我们后来是注定要饿肚子的。雨一直下得很猛，下了一整天，直到我们走到离家两英里的地方才停。　　　　
　　　　我们又累又湿，走了好长一段路来到尼玛斯凯特。在那里，我们洗涮了一番，对那些向我们表示友善的人赠送礼物。从Pokanoket跟随我们来的六个印第安人中的一个，此人在此之前曾不义地抛弃过我们，现在却嫌我们没给他什么东西，并且说他为我们做了多少事情。我们也告诉他他过去对我们的无礼，所以他不配接受礼物，但是当他给我们烟草时，我们还是给了他一个小玩意。　　　　
　　　　两个英国人感觉这些烟草是偷来的，假如真是偷来的，那不管是何种情形，他们都不可以接受。他们把一行人召集到一起，向他们解释如果他们接受赃物，他们的上帝会对他们发怒。印第安人要留他们过夜，当他们听到他俩要接着赶路赶回普利茅斯时都十分惊讶。但是感谢上帝，那天晚上，我们安全回到家中，尽管又湿又累，经过长途跋涉的脚又酸又疼。　　　　
　　　　就在这段时间里，约翰比林顿在林子里迷了路，在林子转来转去，靠吃野果和能找到的东西充饥。最后，他在Manomet碰到了印第安人，但他们将他带到Nauset。定居点总督布拉德福德在印第安人中传话，马萨索伊特也在打听比林顿的下落。布拉德福德派出一支由十个人组成的队伍，驾着小帆船，由斯匡托和托克玛汉蒙陪伴，去将他找回来。他们出发时是大晴天，但不久便遇上“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其势之猛，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地里都冒出嫩芽来”。暴风雨没有持续很久。那天晚上，他们在一个叫Cummaquid的地方停泊过夜，此地位于普利茅斯和普罗温斯顿之间的中点，显然，他们曾希望在这个地方找到比林顿。他们“在海湾的最中心处抛锚”，想来多半是出于安全的考虑。　　　　
　　　　早晨，他们看到有印第安人出来找龙虾。他们派斯匡托和托克玛汉蒙去向他们解释这一行人来此的目的，所以那些印第安人没有必要害怕。印第安人说比林顿没事，但在Nauset。他们打算去邀请这一行人与他们共餐，“我们的船一浮起来，我们就去了”。六个人上了岸。印第安人的头人也来了。温斯洛发现此人不足二十六岁的样子，但非常善于与人相处、性情温和、态度谦恭，身体很棒。除了他的一身衣服之外，一点不象个野蛮人。


《五月花号》　第三部分感恩（3）

　　　　融洽的气氛即将被打破。一个老妇人，“我们看上去不小于一百岁，因为她从未见过英国人，特地来看我们，但看着我便忍不住抽泣和大哭起来”。他们忙问是何原因，听了她讲的故事才知道她原有三个儿子，亨特曾骗他们。他们到他的船上原本是和他做交易，没想到他却将他们绑架，将他们运到西班牙。从现在这个架式看，他们再也没有回来，因为她在晚年被剥夺了有子女的天伦之乐。这一行人向她报歉，解释说亨特是个坏家伙，谴责了他的罪行，同时向她保证即使把“这里所有的皮毛”都给他们，他们也不会“伤害他们一根毫毛”。他们给了老妇人一些小玩意，让她稍稍平静了一些。　　　　
　　　　吃过午饭，他们驾着小帆船向Nauset出发，还带上了头人和他部落里的两个人。但是，等他们到了那里，天色已暗，潮水已退，他们无法驾船靠岸。头人和他手下的人与斯匡托一起上岸告诉Nauset部落的人他们为何而来。印第安人想叫他们靠岸，但船上的人对他们没有丝毫信任，要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他们只允许两个印第安人上船。有关在早期探查中取走的玉米一事得到了解决。Nauset人将得到赔偿，这一行人邀请他们中的一个人到普利茅斯访问（他们对他说的地名是Patuxet），一来去过过瘾，二来把玉米带来。他说他会到定居点那里去。　　　　
　　　　太阳下山之后，有一百来个印第安人带着比林顿“挂满了珠子”。一半的人跟他向小帆船走来，另一半人则手持弓箭在一旁观看。　　　　
　　　　这一行人从Nauset部落的人那里听到一个坏消息。Narraganset部落的人“坏了”马萨索伊特手下的几个人的事，将他们关了起来。没有马萨索伊特的担保，和平协定只是一字空文，但是现在马萨索伊特根本就无法提供担保。这一行人一听，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定居点处在非常空虚的处境，因为十个最精壮的对防卫定居点起核心作用的汉子都在这艘小帆船上。定居点可是在唱空城计呀。　　　　
　　　　他们得十万火急地赶回去，“但是风向偏偏不帮助，淡水将尽，离家至少还有十六里格的地方，我们只好再次登岸”。在岸上，他们遇到了更多的印第安人，让他们带路走了好远去寻淡水，但他们没找到，“在这段时间里，印第安女子手拉着手，在小帆船前面唱歌跳舞，男人也竭尽好客之情”。第二天，他们赶到普利茅斯。比林顿是否为他的过失造成在定居点面临巨大危险时主力倾巢出动的局面表示过任何忏悔之意史无记载，但似乎不象，因为比林顿这家人（可能是从林肯郡来的）不是省油的灯，或者象布拉德福德写的那样：是“他们中间制造麻烦最多的一家”。　　　　
　　　　比林顿一家四口：约翰和他的妻子埃伦，两个儿子约翰和Francis。约翰就是那个迷了路，刚被找到的儿子，那年十六岁。他的母亲因诽谤别人被罚过款，并且被“装在口袋里，当众被鞭挞”。做父亲的约翰曾在三月份被审判被绑——象捆猪似的，因此得了一个不那么光彩的称号：新英格兰第一个犯法的人。　　　　
　　　　他是在伦敦登船的，这个月因藐视船长的合法指挥，口出狂言，被押到全船人的面前过堂，法官命人将其脖子和脚后跟绑在一处；在他当众出丑、乞求饶命之后，被法官赦免。此乃到达此地后第一宗违法事件。　　　　
　　　　比林顿后来成了第一个因谋杀罪而被处死的定居者。布拉德福德曾说过此人凶暴成性，难以善终，果然言中。我们在前面已经读过，在12月份，弗朗西斯·比林顿在普罗温斯顿港差点没把“五月花号”炸成碎片。　　　　
　　　　马萨索伊特已被纳拉甘西特部落捕获。定居者的到来所引起的矛盾正在暴露出来。一个名叫科比特恩特的Wampanoag亚部落的首领已经去了尼玛斯凯特，试图“让马萨索伊特手下的人变心背叛他”。他对英国人和和平协定大加非议，指控斯匡托和托克玛汉蒙是马萨索伊特的同谋，还有另一个住在普利茅斯的印第安人霍伯莫克。霍伯莫克是“一个体魄强健的人，在印第安人中间素以勇敢无畏著称”。　　　　
　　　　斯匡托和霍伯莫克秘密地返回尼玛斯凯特，但是走漏了风声，消息传到了科比特恩特那里。他派人将他们的住处包围了起来。经过一场争斗，斯匡托被捕。糟糕的是，科比特恩特声称如果杀了斯匡托，英国人就没了传声筒。霍伯莫克试图阻止，但是科比特恩特“将刀架在他的胸口”。霍伯莫克力大过人，冲出重围，逃出尼玛斯凯特，他一口气跑回普利茅斯，汗流浃背。　　　　
　　　　他将发生的事对布拉德福德说了，并且说他认为斯匡托性命难保。布拉德福德看得很清楚，定居点的信誉及其长治久安都面临一个严峻的考验。他征求众人的意见。如果定居者按兵不动，谁还会再相信他们呢？谁还会和他们做买卖呢？谁还会给他们送情报呢？那些本来对他们友好的印第安人是否会倒戈呢？　　　　
　　　　定居者们对这个事件的反应是派出一支由十个或十四个装备精良的人，由斯坦迪什带领。这一行人　　　　
　　　　将在夜间“突袭”科比特恩特的人马。假如他们发现斯匡托已经遇害，就将Cortitant斩首，但除了直接参与杀害斯匡托的人之外，其余的人一概不予追究。他们问霍伯莫克愿不愿意做他们的向导，带他在天亮之前赶到那里。　　　　
　　　　霍伯莫克答应做他们的向导，这一行人便出发了，但是，　　　　
　　　　那天很潮湿。当我们估计离尼玛斯凯特还有三、四英里的地方离开大路，隐蔽在那里，直到天黑，以防被人发现。在那里，我们讨论了行动方案，大家认为在半夜里袭击房子是最佳方案。首领给每个人都布置了任务，大家都在互相鼓励以尽各人最大的努力。　　　　
　　　　晚上，我们的向导迷了路，我们的人士气大伤，我们身上又湿，扛着武器走也累得很，但是我们中的一个曾来过Namasket的人将我们带回了正路。


《五月花号》　第三部分感恩（4）

　　　　他们将干粮袋里装的所有干粮吃掉，然后将干粮袋和其他打起仗来可能碍手碍脚的东西全都扔掉了。然后，他们向他们认为是科比特恩特的住所的房子扑去。一些人踹开门，大声问科比特恩特是不是在这个地方。但是印第安人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们命令印第安人不许“擅动”，如果科比特恩特不在那里的话，这一行人不会对他们“动手动脚”。他们向印第安人解释他们是来为斯匡托之死报仇来的，但向他们保证他们不会伤害妇女儿童。尽管如此，还是有几个印第安人推开暗门，带伤逃了出去。　　　　
　　　　印第安人说斯匡托还活着，科比特恩特和他的手下人已经回到他们自己的领地去了。其实，斯匡托和托克玛汉蒙就住在附近的一座房子里。印第安人给这一行人一些烟草和自己吃的东西。“在这一场混乱中，我们不时地放上两枪，将村里所有的印第安人吓得不轻。只有斯匡托和托克玛汉蒙，他们尽管不知道我们来的缘由，但向他们保证我们诚实的为人。”他俩听到枪声，便安抚周围的印第安人。这一行人现在已将另一座房子包围并冲了进去，他们认为科比特恩特就藏在那里。在那房子里的年轻印第安人知道定居者“照顾妇女”的政策，在里面大叫“Neensquaes”（意为“我是个女人”）。妇女们还缠住霍伯莫克，管他叫“Towam”（意为“朋友”）。　　　　
　　　　他们命令印第安人生火，这样他们就能把房子好好搜一搜。霍伯莫克爬到房顶上，呼叫斯匡托的托克玛汉蒙名字，他们“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向我们走来，有些人带着武器，有些人赤裸着身体。我们把那些带着弓箭的人带走了，保证到天亮时就放他们。我们把刚占的房子作为安全据点，但把里面的人给放了。”这座房子肯定是在城边，因为第二天，这一行人整队步入城中心。他们向居民申明，尽管科比特恩特逃过这一劫，假如他继续与定居者作对，这里就没有他的藏身之地。他们还进了一步。向众人保证，如果马萨索伊特不被纳拉甘西特人释放，恢复原位，其后果将十分严重；假如科比特恩特“兴风作浪，与马萨索伊特——或斯匡托、托克玛汉蒙和霍伯莫克作对，将遭到反击，其首领地位将被推翻。至于那些昨晚受伤的人，我们对此表示遗撼，尽管这是他们自己不听从我们的命令留在屋子里的结果；不过只要他们跟我们回家，我们的医生可以为他们医治创伤。”一个受伤的男人和一个受伤的女人跟他们去了。在离开普利茅斯一天之后，这一行人就回家了。　　　　
　　　　这次出征的结果是科比特恩特利用马萨索伊特来作中介人与定居者和解，尽管他“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不好意思接近定居者”。　　　　
　　　　有的时候，此处无声胜有声。当时的记载中的救援比林顿行动是在6月，但有关两次在印第安人领地里活动的日期则各有不同。在那之前还很详细描述的每天的日常生活，一下子没了记载。这种沉默将日常生活放到了不显眼的后台；也许是因为无论定居点的发展和运作有多么艰难，已经被纳入正轨。　　　　
　　　　有关建房的进展，或者犁地和庄稼的长势，他们都没有作记载；没有提到定居点正在巩固过程之中；他们吃多或是吃少，遭遇的不可避免的困难和挫折也不得而知；与这种平静的情形相反，6月18日，在种植园里发生了第二宗犯法行为——当然又是这个比林顿在一个异乎寻常的情况下带头闹事。那是　　　　
　　　　在英格兰发生的第一次决斗。那是经过挑战，在爱德华·多蒂和雷普金斯先生的佣人爱德华·莱斯特之间用佩剑和匕首进行的。结果，两个人都受了伤。一个伤了手，一个伤了大腿。他们在全体定居者面前被裁定给予捆绑二十四小时、不给吃喝的处罚。开始施刑后不到一小时，因为他们疼痛难熬，在他们本人及主人的哀求下并在保证重新作人之后，总督将他们释放了。　　　　
　　　　接下来又是一段时间的沉寂，直到9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