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妖奇谈:不良少年的资格-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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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哥已经昏倒了,这个问题只好由林江文来回答,他颤抖着说:“是……是他逼我贩毒……不关我的事……”
“是毒品。”另一名警察检查了许大哥口里的东西,面色凝重地说,“毒品是谁的?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他看着许大哥这个样子也觉得可怜,赶忙呼叫了救护车。
“他……是……”林江文看着林睿发抖。
“是哥哥把他打成这样的……”林睿边哭边大声说。
“咕咚”一声,林江文倒在地上,手铐、法庭、监狱……越来越近了。
“他要哥哥带东西,哥哥不带,他就打哥哥,还打我……哥哥就打他……哇……他打我还打哥哥,他是坏人……警察叔叔……”林睿含糊不清地说着,扑倒在警察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警察的一只手搭上了林江文的肩:“为了救弟弟能把大人打成这样,好小子!将来有出息!”
“什么……”林江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许大哥明明伤成这样,林睿这么说他们就信了?
警察局里,警察们给林睿和林江文作着记录,可怜的许大哥已经被送进了医院。像他那样前科累累的人渣,和林睿这样天真可爱的小孩子相比,白痴都知道该相信谁。
“然后呢?”一位温柔的女警察细声细气地向林睿说话。
“他打我……”林睿又开始哭,并且一再强调对方打自己的事。
“好好,阿姨知道了,阿姨呆会儿为你报仇好不好?(竟然动手打这么可爱的孩子,这个犯人一定要严惩)你说说后来呢?”
“后来哥哥来救我……”林睿止住眼泪向林江文笑,“哥哥打他,哥哥好厉害!”说着还比划几下子给警察看。
“是这样吗?”警察转头问林江文。
林江文糊里糊涂地点头。
“你可是把他伤得很厉害啊,他那只眼睛可是彻底废了。”警察说,“但是你也是为了自卫和救你弟弟,他又是个成年人,这也不能怪你。记住,以后千万别再和这种人扯上关系了。”
林江文拼命点头。
“已经通知了你们的家人,他们马上就来接你们了。好了,喝口水压压惊,一会儿就可以走了。”警察疼爱地摸摸林睿的头。
不用坐牢?也不用挨骂?林江文难以置信地看着警察。
林睿的肚子及时地“咕咕”叫起来,那位女警察关切地问:“小弟弟,你是不是饿了?”他却红着脸用力摇头,眼神偏偏按故意瞟着旁边一位警察饭盒里的炸鸡腿。女警察会心地笑着出去了,不一会儿,喷香的炸鸡腿就出现在了林睿和林江文面前。
林江文吃着香喷喷的炸鸡腿,忽然觉得大人也很愚蠢。
“江文最近用功多了,也不出去乱疯了,让他受受那样的惊吓也好,看来明年的高中应该没有问题了。”林江文的母亲一边摆放碗筷,一边开心地对林青萍说,“这也是多亏你来帮他补课啊。”
“孩子大了,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再说江文本来就很聪明。他为了救小睿受了伤,我还得感谢他呢。”林青萍笑着说。
“本来他和那样的人混在一起,真该狠狠揍一顿,但是他知道不去干坏事,又知道保护弟弟,也算吃一堑长一智,他自己心里也该得到教训了。”
“江文,小睿,吃饭了。”两个母亲边聊天边做完了饭,招呼孩子们过来吃。
林江文抬起头,看看林睿还在写作业,又低下头去写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得到什么教训,不过他很清楚,和这个弟弟比起来,自己根本没有成为不良少年的资格。自己既不能心狠手辣地做坏事,也没有本事把大人耍得团团转,所以还是做个好孩子吧,免得到时候……想想林睿将来长大了的样子,林江文决定自己要做个要多好有多好的孩子,然后将来离林睿的生活要多远有多远……想到这里,他又抱起书,拼命读起来……
第三部分奇谈之五:雾飞花(1)
银儿拉开了窗,见外面的浓雾依旧没有散去,本来想开窗透透气的她怕湿气进来,又想把窗户关上。
“银儿,让窗子开着吧,”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可是姑娘……”
“行了,我现在还怕什么湿气吗?”病榻上的女子自嘲地说着。银儿见她想撑起身体,忙过去扶着她半坐起来,把一个枕头靠在她身后,又端过桌上的药碗。
女子摇了摇头,伸手把药推开。
“姑娘,你一直不吃药怎么行?你看你的气色,这么不好,你要吃药才能好起来啊。”银儿说着眼眶一红。她自幼父母双亡,被狠心的叔叔卖进了勾栏院,要不是姑娘硬把自己要来做丫环,自己恐怕也早已过起了那种朝秦暮楚的卖笑生涯了。她在世界上可以依靠的人只有姑娘而已,看到她病成这个样子,银儿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
女子拍拍银儿的手,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这是个十分美丽的女子,疾病不但没有夺走她的美,反而给她增添了一种令人生怜的哀怨神情,她就是江南名妓,向以“才色双绝”闻名的秦素秋。
银儿为秦素秋拉拉被子,又忙着用温水帮她擦擦脸,然后为她梳理起头发来。姑娘多美啊,而且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那些达官贵人、王孙公子、恃才傲物的才子们见了姑娘也都客客气气,不像院里其他的姑娘经常要受客人打骂。银儿对秦素秋充满了崇拜,觉得自己长大后能像姑娘这样就好了。
“姑娘,今天于大人又派人送来了燕窝,陈公子亲自上门送来了两支人参,刘员外……”银儿不无得意地向秦素秋细数这些熟客们的关切。
秦素秋一点也没有听进去,这些对她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有那个王大人,还一心想着要把姑娘赎到他家去。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听说还找了巡抚大人出面来逼妈妈答应呢!”银儿对这个一心想把秦素秋买回去作侍妾的人十分反感,在她心目中,姑娘就算是皇帝也配得上,怎么可能嫁给那种只会仗势欺人,没有半分真才实学的人。居然还说什么“一千两黄金,死活我都要秦素秋进我王家的门”,真是可恶之极。
“银儿,外面的瘟疫怎么样了?”秦素秋忽然问。
今年这一带真是多灾多难,先是雨水过多,河流泛滥冲毁了田地,使得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接着瘟疫又开始蔓延,而且药石无效,无数的人就那样死去了。
“还是那样,听说一早又抬了一百多个人去化人场。姑娘心地太好了,总是牵挂着这件事。”银儿知道秦素秋心肠好,总是把别人的事挂在心上,所以没有说实话,其实外面一天死的人二百个都不止了。
“老天啊……”秦素秋似乎低语着祈祷了句什么,然后说道,“银儿,去请妈妈来。”
“是。”银儿答应一声出去了。
秦素秋取出了一块玉佩,贴在胸口。
“这是我家传的玉,据说是上古时的神器,能辟邪免灾,延年益寿呢,我没有别的好送你,所以……所以……”
只要是你送的,就是一块石头又怎么样。
“十年寒窗人不知,一朝金榜天下闻……”秦素秋喃喃自语。她也许早该把这块玉佩摔个粉碎,让它和自己的命运一样归于尘土。可是,即使那么做又会怎样……她收紧了手,将玉佩贴在面颊上。
秦素秋目光移向窗外,浓雾依旧未散,花圃中的花木枝茎被雾掩住了,只剩那些怒放的花朵像火一样,连浓雾也盖不住它们的颜色,远远看去,那些花就像在空中飞舞一样,在茫茫的雾中飞舞旋转着,迷茫着……
秦素秋感到一阵头晕,用手帕掩着嘴,捂着胸口咳了起来。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手帕上留下了斑斑血迹。她慌忙把手帕藏在身下,银儿和一名妇人已经走了进来。
“妈妈,坐。银儿,给妈妈倒杯茶来。”秦素秋淡淡地招呼着。这个名义上是她“妈妈”的女人虽然没有待她好,却也没有待她不好。她自幼请人教自己琴棋书画,这虽然是出于她的目的,可是自己至少学到了不少东西。没有这个“妈妈”,自己在三岁那年就在街头冻饿而死了。只是不知道,如果是那样的结局的话算不算一种幸运。秦素秋收回思绪,缓缓道:“妈妈,听说王大人求了巡抚大人出面,要您点头是不是。”
“哎哟,谁这么多嘴跟你说这些,白惹你生气不是!乖女儿,你只要好好躺着养病,外面的事娘去打理,听话啊。”她口中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别的打算,秦素秋这一病好不好得了还不可知。她又生性高傲,前前后后得罪了不少权贵,这次是王大人,下次不知又来个什么大人,自己这小小的院子还能承受几次?既然王大人肯出那么多钱,又有巡抚大人为他做媒,说到这个份儿谁也不能不动心了,有了这笔银子,再买十几个女孩子都不成问题。但秦素秋毕竟是她的摇钱树,真要这么推出去,又不由得有些心疼。
秦素秋嘴角挂着淡笑,聪明如她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盘算,不过她没有什么,转开话题说:“妈妈,请您来想跟您商议件事。”
“你这孩子,咱娘俩还用这么客气吗。说吧,你要天上的星星娘也给你去摘。”
“我想给银儿赎身。”
“当!”银儿失手把茶碗掉在了地上,直到秦素秋叫她才回过神来。
“银儿,把我的匣子拿来。”
银儿捧着秦素秋的梳头匣子递过来,紧紧盯着秦素秋的脸,不明白姑娘要干什么。
秦素秋淡淡地笑着,打开梳妆匣取出了几个金锭,又拿了一对玉镯放在鸨儿面前,说:“妈妈也该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攒钱,有点银子随手也就散了,原本有的一点积蓄也都给了他……我只有这么多,妈妈看够不够。这镯子算银儿孝顺您的,您先收着,钱不够我再想法子。”
鸨儿摸摸金子,又看看镯子,老实说她不太甘心就这么给银儿自由,毕竟养了十几年,一文钱也没从她身上赚到就让她走,这样实在太便宜她了。可是有秦素秋挡着,看来想叫这个丫头接客也难,万一王大人的事再成了,秦素秋一句话要银儿跟去做陪嫁丫头,自己答应还是不答应?不如现在顺水推舟……“你这孩子和妈也客气,不过这也是咱们行当的规矩,不管多少,总得有这档子事才行。”她一边把金子和镯子揣起来,一边说,“回头我就叫人把身契给姑娘送来。”
“妈妈,王大人的事您说得怎么样了?”秦素秋一边命银儿拿着鸨儿的字条自己去讨身契,一边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
鸨儿尴尬地咧咧嘴,但这件事迟早也要秦素秋自己点头,不如现在就开诚布公,所以她凑近秦素秋,小心地说:“素秋啊,娘是舍不得你走的,可是你也知道,咱们这样的女人,一辈子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最好能趁着年轻找个好人家。王大人富贵双全,对你一片真心,他的正房夫人又远在云南,不失是一个好人选……唉,这样的事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
“他出到多少了?”秦素秋问。
“一千两黄金——天价呢,他太阔气了。”
“让他出两千两黄金,你拿一半出来救济灾民,我就随他去。”秦素秋毫无表情说。没想到自己这个半死不活的身子在有些人眼中居然值千两黄金,真是可发一笑。
鸨儿忍不住叫起来:“两千两!女儿,这,这……”
“他不是说,就是我死了也要进王家的门吗?看他舍不舍得。妈妈,我自己心里清楚,我的病是好不了的,您又何乐而不为。”秦素秋说得很明白了,她已经病入膏肓,一旦死了鸨儿就是人财两失,但两千两黄金是个什么概念,王大人能舍得吗?鸨儿离去时忧心忡忡,心中不停地盘算着怎么和王大人讨价还价。
秦素秋冷笑一声,目送着脚步匆匆的鸨儿出门,然后她的目光再次移向窗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雾中,那些隐约的红花还在飞舞,只是它们可以等到雾散,而自己生命中的浓雾却不知道有没有散开的那一天……
罢了……
第三部分奇谈之五:雾飞花(2)
王大人竟然真的一咬牙应下了两千两的价钱。
银儿为秦素秋这个决定急得直哭,她怎么也想不通姑娘为什么这么做。秦素秋却若无其事,每天除了督促着鸨儿用王大人先付过来的一千两黄金赈灾外,就是整理自己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