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系列:了就是好-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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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 扯远了。回到虚云和尚留长发这个内容与形式的关系上来。读过《坛经》的人都该知道禅宗六祖惠能的故事。五祖弘忍将达摩衣钵传给他时,他还不是僧人,还是个在寺院里干杂役的行者,按俗常的规矩是绝对不可以接法称祖的,但弘忍大师却说:“达摩祖师衣钵,只授得法之人,不论贵贱僧俗,年长年幼。”五祖破除形式之见,有了《坛经》问世,也因而有了禅宗的发扬光大。看一下我们身边的人或事,有多少是重视真实内容的?大多是形式主义,走过场,造声势,谋名利,对于真实的佛法修行,止恶扬善,却是越走越远了。 孙中山先生曾说:“佛教乃救世之仁,佛学是哲学之母。宗教是造成民族和维持民族一种最雄大之自然力,人民不可无宗教之思想。研究佛学,可补科学之偏。”这是一个政治家的见解,但他也抓住了内容而不是形式。而虚云和尚对佛的理解,更可以让我们破除对形式的迷信,他说:“佛并不是什么造物主,而是发现一切事物生灭相续的理则的哲人。也不是什么神,而是充满大悲心,悯念众生苦难,以无我的精神,为众生谋福乐的伟人。他一生之中,化导众生,破除迷信,教令出染返净,舍迷归觉,未曾少有休息。”我想,这应是对佛祖最真实、最正确的理解和评价了。能这样理解佛的人,又怎么可能在无用的形式上下太多功夫呢。 但愿后人不负前人,佛子不负祖师及前辈大德,不要将觉悟改写成迷信;更不要只知道跪拜叩头,而不知道为何要跪拜叩头,以及这些事情有什么用。也就是要明了形式是为内容服务的,犹如穿衣戴帽是为身体服务的一样,而不是相反。 留发与剃发,只要保持了真实内容的存在,其他并不那么重要,这是禅家的基本精神所在。
第四部分:佛无语 佛流泪论出家(图)
一个人脱离了正常的生活轨道,到寺院中削发为僧为尼(或者到庙观中成为道士、道姑),穿戴与众不同的衣帽鞋袜,过完全不同于世俗的生活,被称为“出家”。佛教的出家人,最基本的要求有三项:一是独身,二是素食,三是僧装光头。这当然是指汉传佛教,也可以说仅指汉地佛教。而东南亚诸国的上座部佛教及藏传佛教、日本佛教等,却又各有各的规矩,不过僧装光头这一项,似乎比较一致,虽说僧装样式又有所不同。总之,佛法讲究一个“方便”,也就是因地制宜,方便行事,不必执著一端,迷信照搬。20世纪以来,欧美一些西方国家也建了不少的洋寺院,有了不少出家的洋和尚,他们的规矩当然又有不同。佛法有八万四千法门,门门都是真佛法,这给世人的选择余地确实很大。 一个人要舍俗出家,过另一种生活,却也不是一件随随便便的容易事。佛教是讲“因缘”的。出家人各人都有各人的因缘,决不相同。但大体分析归纳起来,却有以下几种情况: 一是为破解生死真谛,追求人生真理,闻道则喜,不惜身命者。这样的出家人很少,但却是楷模和榜样。他们的事迹往往给后人极大的激励和鼓舞。如现代高僧虚云、太虚等。 二是出于对佛教的真心向往和喜好,并对世俗生活发生厌倦者。这样的出家人虽有一定数量,但也并不太多。如著名的弘一法师、隆莲法师等。 三是在世俗生活中遭遇挫折,悲观厌世,寻求解脱者。这样的出家人在僧团中占有一定比例。但多数在出家后不愿“往事重提”,因此出家的真正原因便鲜为人知。 四是因势所迫,将出家作为一种避难的方法,将寺院作为避难的场所。如《水浒传》中的鲁智深,以及明代的皇家后裔朱耷,为避满人捕杀,遁迹空门,号“八大山人”,成为一代诗画宗匠。还有一个石涛,也是朱元璋的后代,同样为避祸隐入山野空门,也同样独擅诗画,并留名后世。 五是将出家作为人生跳板,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所图者。这样的出家人,在整个的僧团中,数量不多,但因为动机不善,有些败坏了佛门清规,损坏了僧人形象,所以影响很坏。 六是因生计所迫,仅仅将出家作为生存之道或一种社会职业的。这样的出家人在整个的僧团中占了大多数。主要是农村贫困地区的子弟,文化水平不高,在没有其他出路可走的情况下,才走此路。 以上只是大概情况,难免有偏颇之处。所谓“一花一世界,三藐三菩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因缘,而无论哪种因缘进入佛门,也都有证菩提而得圣果的先例。如我们熟知的民国高僧、现代汉传佛教的改革家太虚大师,16岁时因“体弱不堪作繁琐家事”而出家,当时对佛教所知甚少,并不明白“神”、“佛”有何分别,但出家后勇猛精进,终成一代佛学大师,至今在汉传佛教僧团中,尚无出其右者。 佛教素将“佛”、“法”、“僧”视为“三宝”。佛是佛祖释迦牟尼;法是佛所传教的理论“经、律、论”三藏;僧便是奉佛弘法的男女出家之众了。“三宝”之中,缺一而佛法不能延续,佛教也不能久存。而延续的关键却又在活生生作为人的“僧宝”。出家人受十方供养,职责便是奉佛弘法,启发世人,若非此,不但愧受十方供养,自身也就失去意义。而失去意义或根本没有意义的人或事物,是不大可能长久存在下去的。因此,出家人还是应多研究点学问,纵是不能对佛教或社会有大的贡献,也应真正担当起“和尚”(有博学者、亲教师的含义)的称号,而不仅仅将寺院当作个混饭的地方。
第四部分:佛无语 佛流泪论反对自杀(图)
众所周知,自人类社会诞生以来,自杀———主动放弃自己生命以求从某种困苦境遇中解脱出来的现象,便也随之出现。并且,随着人类智慧和社会文明程度的不断提高,自杀现象非但没有减少,反而逐年呈上升趋势。近年来在世界范围内争论不休的关于“安乐死”的讨论,也应视为自杀现象的一种特殊形式———都是当事人对自身生命存去选择的一种主动意志表达。但我不想具体讨论“安乐死”问题,而是想就世界三大宗教中的佛教和基督教,如何认识生命及对生命存去现象的态度作一点浅薄的探讨。 宗教作为社会意识形态的一种特殊表现方式,对生命现象的关注是其主要内容。 佛教认为“人身是难得的”,是在漫长的生命轮回过程中,善的因素积累到一定程度后,才能获得作为人的形体生命。而只有获得人的形体生命,才有入圣成佛的资格和可能。但又认为人生是苦,人身生命是种种苦的集结处。如何面对生命的苦境呢?不是放弃或毁灭它,而是要提升它,即通过不同的修行方式,消除苦境产生的原因,最后达到无苦无乐的境界———涅槃解脱。佛教还提倡众生平等,尊重爱护一切生命,这便是“不杀生”。“不杀生”当然也包括了自身的生命在内。自杀作为一种杀生行为,是佛教中的重罪,所以是被反对,被禁止的。 基督教的反对自杀,是源自“上帝创造生命”说。任何生命,包括人类生命,都是上帝创造的。人类是上帝的仆人或羊群。因为生命是上帝创造的,所以只有上帝才有权在他认为必要时收回或毁掉。道理很简单,既然人类是上帝的仆人或羊群,上帝作为主人就拥有所有权和处置权。如果仆人或羊群自己可以选择对生命的存留或放弃,那不但是对上帝创造生命这种劳动的不尊重,是对上帝至高无上权威的冒犯,而且也是侵犯上帝的拥有权和处置权。所以,基督教以上帝的名义反对自杀,应该是十分合情合理的事情。 然而,人类的自杀现象并不因宗教或政府的反对而停止,原因来自某生命的终结是伴随该生命对一切事物流连和恐惧心理的终结。无论佛教的戒条还是上帝的惩罚,或者是政治权力的制裁,都只对活着的生命起作用。我想无论宗教或社会,反对或禁止自杀的最终方法应该是消除引起自杀的原因。贪生怕死是人和一切生命体的共性,所以,任何人不到绝境是不会选择自杀的。自杀现象说到底是社会各种矛盾和恐惧心理难以调和、排解时的一种极端表现。 我赞成佛法对生命的关注和拯救,因为它是建立在对生命本质的了解和觉悟之上,是帮助人们化解矛盾和消除恐惧心理的。当然我说的是真正的佛法,是正信而不是迷信。
第四部分:佛无语 佛流泪佛教的作用
1998年秋,释源祖庭白马寺住持绍梵老和尚病重住进医院。他所器重的弟子刚晓法师自九华山千里赴洛,探望师父。此时医院已下了病危通知单。当老和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看到心爱的弟子恭立床前,便用发音不清的语言问他:“你说佛教有用吗?”弟子闻听师父如此问话,心中不但对师父大失所望,甚至还有些恼怒。师父怎么啦?他诵经侍佛几十年,在过去的重重打击迫害中都没改变信仰,难道在病苦加身、面对死亡时竟要动摇了吗? 老和尚见弟子不语,便用微弱的声音又说:“我一生持诵《金刚经》,对于四句偈,怎么说也不懂。世事与梦幻,哪有一点相同之处呢?现在我懂了。懂了的时候,觉得不用说了。不懂的时候,说了也不懂;懂的时候,完全不用说———你看,佛教到底有什么用?” 弟子呆住了。他想不到师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他心中的失望和恼怒一瞬间烟消云散,代之而起的是对师父真切的敬重和深深的自责。原来在他的心中,一直认为师父是没有多少学识,并且对佛法也无觉悟的。他不敢再轻视自己的师父。老和尚用了几乎一生的时间懂得了《金刚经》,他觉悟了。而觉悟了之后,却完全不能说,也不用说了。这让他的弟子在模糊的泪光中陷入了沉思。 《金刚经》中佛对他的弟子们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老和尚因病而悟,既是“懂了”,那么佛法于他,不就是渡河的船筏么!河已过了,难道还要背着木筏赶路?此时,无论佛也好,法也好,教也好,都是可以放下舍去的了。其实还是《金刚经》中,佛已讲得明白:“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那么,老和尚还能说什么呢? 然而,佛法传入中国,已经历2000多年时日,信奉并因此开悟者,不计其数,为什么依然流传不息?其对世人的影响和作用,也非别的宗教思想所能够替代,这是为何?略一思索,其实道理很简单。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能得闻佛法,诵念受持并缘此觉悟者,又有多少?佛法佛教,甚至佛本身,对于已悟者不再重要,但对未悟者,就还是如船如桥如筏,不由此不能渡越迷河惑水。所以,世界上只要还有未从此岸(迷)抵达彼岸(觉)的人,佛教就有用,就存在,就流传,这也许可以当作一条真理。 可我却希望佛教———佛、法、僧“三宝”,有一天真的没有用处。因为到那时,一定是人人都已觉悟、得大智慧,远离了愚痴和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