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的武警士兵-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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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医院
到医院兄弟辞世，守灵堂苏和叹息！
苏和接完了电话几乎惊呆了，愣了一会，才想起来把电话放回去，转身到了阁楼告诉永凝有事情，让永凝自己先休息吧，自己要出去一下。永凝乖巧的答应着回房间睡觉去了，苏和下了楼，拿起风衣打开门出去了。
开出车来到街上，冷风吹过，大街上虽然灯火通明可一个人影都没有，苏和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这小小的面包车发出异样的号叫冲上了街道，车在街上飞快的开着，苏和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凭直觉在开车了，好在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到没有发生任何危险。
车子到了医院门口，吱的一声停住，苏和在车上跳下来，把车门摔上，就往医院里跑，进了医院才发现，这医院是自己当兵以后才新建的，自己根本找不到病房在那里，苏和四处一看，看到了一个还在值班的保安，冲过去一把拉过来，“快，内科病房在那里？”苏和急的快哭出来了。
“四楼！”保安很不情愿被人打扰了清净，有些不耐烦的告诉了位置。
苏和根本没有和保安多余的废话，拔腿就跑，到了电梯去发现电梯还在楼上呢，苏和按了按键，一看电梯的速度并不快，一着急苏和干脆顺着安全通道大步的跑了上去，一步三四个台阶，跑到四楼已经累的满头是汗了。来到病房外，苏和已经看到了有人在进进出出的忙碌着，苏和心里一凉，走到门口向里看了一眼，才把心放下，原来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苏和没有进屋，就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苏和想哭，可又不能哭……
原来刚打到家里找苏和的电话是苏和的一个战友的妻子打过来的，告诉苏和他的战友王朋现在医院里住院呢，恐怕要不行了，叫苏和来见一面吧！苏和听了这消息简直不敢相信。王朋是苏和当兵时的战友，比苏和早一年退伍，回到地方后国家安置到刑警队上班，当时得病的时候苏和也知道，在北京住院的时候苏和也到医院去看望过，可不知道现在怎么回乌兰哈达来了？
苏和正自己坐在长椅上发呆呢，王朋的妻子白佳出来了，看到了坐在那里的苏和，也坐了下来“哥，你来了！”只说了一句话，眼泪就留了下来。两个人结婚刚一年，王朋就得病了，白佳跑前跑后的照顾她明显的瘦了也憔悴了。苏和看了看她，在兜里掏出了纸巾递给她“怎么样了？怎么不在北京回乌兰哈达来了，”
“现在还好了，北京那边不让住了，只能回来接受保守治疗了！”白佳擦了擦眼泪，平静的说着。她不知道已经哭过多少次了，现在都快麻木了。
苏和一听保守治疗心里就觉得有点不太好，他知道，这保守治疗基本上就是和等死没什么区别了，除非有奇迹发生！
苏和站起身，向病房走去。病房里现在人没有那么多了，只有王朋的父母还守在他身边，王朋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头发全被剃掉了，带着呼吸机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身体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王朋的目前看到苏和进来了，连忙站了起来，给苏和让座，苏和轻轻的坐在床边，握着王朋的手，王朋的手连一点肉都没有了，只是皮包着骨头，一点力气都没有，苏和握了一会给放回到被子里面，才转身问王朋的母亲情况怎么样？
“哎，还能怎么样啊？这苦命的孩子啊！”王朋的母亲一边擦去腮边的泪水一边诉说着。“去年的时候就病了，第一次到北京去说是直肠癌，化疗以后好了很多，就让回来了，谁知道元旦的时候又感冒了，一直发烧，只好又上北京去了，可谁成想，到了北京人家一看就让回来了……！”说到后来老妈妈已经泣不成声了，苏和有安慰了老人家几句，起身出去了。
王朋的父亲也跟了出来，老母亲虽然坚强些，可眼窝也深陷着，掏出了烟给苏和一颗，自己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苏和啊，什么保守治疗，根本就是不行了，你是他的好兄弟，你们去帮他找个地方吧！”苏和想了起来，有一次战友聚会的时候王朋当时和苏和开玩笑的说他看上了一个地方，有山有水的，以后死了就要埋在那里，本来苏和也当是他开玩笑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要变成真的。
苏和拿着烟，愣愣的没说话，他实在是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当时的一句玩笑话现在竟然要成为现实。
当时苏和还有王朋他们还在一起当兵，有一次一起出去执行任务，在车上王朋拍着苏和的肩开玩笑“哎，哥们，你要是有了什么不测，兄弟我就负责照顾你的家人。”苏和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也锤了他一拳“靠，你他妈的要光荣了，我也一样照顾你的家人，包括你老婆我都给照顾了！”把车里坐着的人都弄的哈哈直笑。可现在苏和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正这时候王朋的母亲出来了“苏和啊，王朋醒过来了，进去看看吧，没准这就是最后一面了。”老妈妈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苏和扔掉了烟头，走进了病房。病床上的王朋睁开了眼睛，开到了苏和竟然咧开嘴笑了声音微弱的说道“嗨，哥们，你来了，当年你答应的事情，现在有机会实现承诺了！”虽然声音微弱，但精神却好的很，苏和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要好起来了。赶紧坐到他身边“别啊，兄弟，你才结婚几天啊，你那么漂亮的老婆还是你自己看着吧！”说完两个人都笑了，只是笑的很难看。
王朋很快又有些迷糊了，闭上了眼睛喃喃的说着，苏和把身子贴近他才听清“我没事的，我会好起来的，我们还会一起出现在训练场上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听不到了，只能听到呼吸机的声音，带着王朋的身体一起一俯的。
苏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大声喊着大夫。王朋的父母先冲了进来一看王朋又昏迷过去了也大喊着大夫，大夫护士也跑进来了一大帮，又是检查血压，看心电图，打强心针，乱噪噪的。苏和来到病房外面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苏和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喂，小庄。别他妈睡了，赶紧到医院来，王朋可能不行了！”苏和有点着急了。
“阿发，你还他妈的睡呢，快死到医院来，王朋不行了！”苏和甚至要失去理智了。
“强子，快来医院，晚了，你就连面都见不上了，王朋不行了！”苏和已经没有力气叫喊了。
“铮铮，王朋不行了，快到医院来吧！”苏和的心快要碎了。
苏和已经忍不住开始哭了，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这些人都是王朋和苏和的战友，都曾经在一个战壕里啃过压缩饼干的，又是老乡，几个人的关系铁的象亲兄弟似的。
没过十分钟四个人象疯了一样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保安“哎，你们几个到是把车停好了啊！”
四个人连停都没停“去你妈的，我兄弟快不行了，你还跟我说停车！？这是钥匙，你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阿发把车钥匙往后一扔，连头都没回就冲上了电梯。
来到四楼的病房，看到了苏和正坐在长椅上落泪呢，四个人都以为王朋已经走了，当场开哭，而且是号啕大哭。
苏和听到了哭声抬头一看是他们四个“他妈的，哭什么哭，人还没走呢！”
四个人一听，连忙止住了哭声“人还没走呢，在那呢？”
苏和推开病房的门，抢救的大夫护士都已经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王朋的妻子和父母了，看到五个人进来又是连忙的让他们到近前来看看，这可是最后一面了。
五个人来到近前，一看王朋已经把衣服都穿好了，呼吸机也撤掉了，身体还一抽一抽的。五个人看了一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转身都到了外面，纷纷点上烟，顿时走廊里烟雾缭绕了。也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怎么的，反正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泪水，五个人都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烟，再抽烟，一会的工夫就在地板上堆积了大量的烟头。最后还是苏和先把烟头一扔，“走，哥几个先去给王朋看地方，然后回家换衣服，咱们再送他一程！”苏和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泪水，他明白现在哭也不能换回兄弟的生命了，而且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也明白了现在就是跑到医生办公室大哭大闹也都一样是无济于事的，还不如做点实事呢。
苏和出了医院。外面的天都快亮了，灰蒙蒙的，似乎有雾在空中飘荡。苏和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家里和永凝，自己这几天看样是不能回去了，战友走了，永远的走了。
苏和钻进了汽车，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他才放声哭了出来，毫无顾及的大哭，亲如手足的战友就这么走了，如此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消失了，怎么能让苏和不伤心？不难过？哭了一阵子，苏和擦干了眼泪，发动车子，一打方向，离开了医院，后视镜里看到那几个兄弟也跟了上来。
虽然王朋说过看中了一个地方，可现在毕竟是不准许随意安葬的，只能到公墓去选一个地方了。
来到了公墓，苏和一直走到了尽头，在一片还没有墓碑的空地站住了，这里已经是墓地的边缘了，周围还都没有任何的亡者住进来，苏和看了看，心说就是这里了，让王朋兄弟先站下地方，都以后再来的就不敢欺负他了。苏和回头问那几个兄弟，到也都没有别的意见，看来就是这里了。
五个兄弟返回了市里，回到了家，把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穿过的军装再次的找了出来，苏和抚摩着军装上的领花帽徽，似乎穿军装的日子已经很遥远了，没想到今天再次穿上军装竟然是送战友的！
永凝看到苏和回来了，连忙去问候，苏和的眼泪再一次的落了下来，他强忍着悲声，告诉永凝自己亲如兄弟的战友走了，永远的走了。说完换上衣服急忙的出去了。当苏和再次来到医院的时候竟看到灵车已经先苏和之前来到医院了，苏和是急急忙忙的往楼上跑，总算是赶到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之前来到了王朋兄弟的近前，可现在他已经看不到兄弟的面孔了，王朋的身上已经蒙上了杏黄色的单子，连脸都盖住了，看来是已经准好了去殡仪馆了。
另外四个人也冲了进来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时候动身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动手要搬动尸体，苏和急忙拦了下来“不麻烦你们了，我们亲自送他！”说完招呼着几个已经换好了军装的兄弟动手。
苏和还有另外的三个兄弟一起动手搬动担架。
苏和在王朋身边小声的说着“兄弟，哥哥来送你上路了，不要害怕！”
四个兄弟一起用力把担架抬起来，抗在了肩上慢慢的向门外走去。
因为乌兰哈达现在不准许在市区内搭设灵棚，医院也没有了太平间，尸体只能是送到殡仪馆去的，苏和他们把王朋的尸体抬到了殡仪馆派来的灵车上，回头自己也发动车辆拉上王朋的亲友跟着灵车慢慢的向殡仪馆开去。
到了殡仪馆，把王朋的尸体安顿好已经是中午时分了，苏和以为也和其他的人去世一样要停灵三天呢，可一打听才知道因为王朋刚结婚还没有孩子，不用停灵可以马上火化尸体的，可现在还没来得及办理死亡证明和注销户口，所以只能是等到第二天了。
夜间苏和和另外是四个兄弟就默默的守在王朋兄弟的灵前，不停的在灵前烧着纸钱，他们哭的已经没有了眼泪了，现在只有对兄弟的无尽思念，回想当年一起在军营服役的日子就象在昨天一样，回想几个兄弟在一起学习，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一起躲在炊事班厨房里偷着喝酒，一起因为在街上打架被关禁闭。回想演习的时候几个兄弟一起在战壕里啃压缩饼干，几个兄弟分着喝一个水壶里的水，回想退伍的时候几个兄弟一起抱头痛哭要脱下这身军装……历历往事就在眼前，可没想到不到三年的时间，现在竟然好永远的分别了，而且以后再无相见之日。
苏和不住的仰头叹息，叹息人生如此短暂，叹息生命如此无常，叹息岁月如此无情，叹息……
33．最后的军礼
送战友再敬军礼，墓碑前再念长诗！
天亮了，是上路的时候了，这里有个风俗就是火化尸体要赶在最前面，据说能得到干净的骨灰！
伴随着一片哭声苏和指挥着四个兄弟把王朋的尸体抬出了灵堂，来到了殡仪馆大楼外面，天刮着风，阴沉沉的，似乎也在悼念着离去的年轻人。旋风卷着纸钱在空中起起伏伏，显的那么的悲壮萧条。
遗体告别的纪念厅里王朋的尸体被放在一个有玻璃罩的棺材里，蒙在身上的单子掀开了，露出了紧闭双眼的面容。
经过了简单的化装，化妆师努力的让死去的人脸上能稍微的好看一点，在他来说平常的象给石膏像化妆一样的事情，对逝者的亲人家属来说却能留下最深刻的印象。经过化妆师的努力，王朋脸上那逝去时痛苦的表情被掩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