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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若相惜-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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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祯,你我再品次茶吧!”他抬头瞪大眼睛看我,有些悻悻地说道:“皇上已令我改名,我叫……”

  “我知道,但我心里只愿叫你们原来的名字,现在四下只有你我,无妨的!”

  我和他从屋内取来茶具,松蒲为椅青石为案,迎风而坐,我半倚着青石看十四笨拙地生着炉子,从那腾起的烟雾中仿佛看到儿时嬉闹的场景。

  滚烫的开水浸泡着干卷的茶叶,慢慢地,紧缩的茶,片片舒展叶叶鲜活芽芽滋润,顿时,四周流溢着沁人心脾的芬芳。

  “美酒千杯难成知己,清茶一盅便可醉人”。十四看着杯中发愣,喃喃低语:“叶儿,今天你又想通过这茶告诉我什么?”

  “原本不想说什么,只觉得欠你一杯茶,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非得说点什么才好!”

  他听完无语轻笑,嗅得氤氲的茶香,盘膝而坐,小口啜着香茗,借暖暖的茶香散去心头烦闷。

  不过一年光景看着他却觉得苍老了许多,眼眶红而干涉,下颚处畜着密密的胡渣,他抬头对上我的目光,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继而笑得萧瑟,许久之后又点着杯沿对我淡笑:“此茶乃是额娘最爱,妙在三品,唯浅斟慢啜,方能渐悟其中点滴蕴蓄。一品浓过翰香墨色,初尝涩苦而舌存余甘,回味良久;二品雅似兰馨蕙草,婉约绮丽而隽永幽长,沁人心脾;三品淡若纤纤细水,悠远超然,兼容古韵新赋之美,其意入茶而境在纸外!”

  我拿起茶杯轻啜后,又顺手带起水壶继续冲泡,香气清雅琇永,品茗杯中淡淡黄色浮动着暗香。

  “这头道茶,杯内沸腾翻滚,激情澎湃,茶叶以优美的姿态散开,然后浮浮沉沉,舞姿翩翩。浓酽的色,苦苦的味,我想这便是少年!”说完将杯递到他的手边,见他错愕地看着杯中,我继续说道:“这二道茶,杯内水光翠影,蔚然成观,茶叶欲上不能,欲下不得。从而若起若伏,如蝉翼轻振,却有着迷人的甘醇与芳香,我想这便是中年。”

  他举着茶杯看我,眼神迷离,似透过我看向他的人生。

  “第三道茶,杯内暇思悠远,回归自然,茶叶层层叠叠,纹丝不乱。显得安恬静谧,燕处超然,却有着绵绵不绝的余味,我想这便是老年。”我放下水壶,揭开壶盖,给他看壶内的茶色,他仰头淡然的看我:“叶儿,你是想告诉我‘人生如茶,心境如水’吗?”我惊讶于他的聪慧与敏锐,微微颔首,不料他却止了笑,缓缓转动手中的小杯,闷闷地说道:“我宁愿是这水,而不是茶!”

  我起身走到他身后,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他的双肩突然抖动起来,我自然的搂过他的头让它靠在我的腹部,掌心一阵湿热,其实对于一个失意伤心之人最好的发泄,莫过于陪他大哭一场,只是我的泪太少,分不了给他,就这样吧,毕竟他爱过我、救过我,而我,是他的姐姐啊!

  风檐下有人拾阶而入,站在宫内的回廊上默默地看着我们,我转头看见那对再熟悉不过的蜜色眼眸,除了伤痛,还是伤痛……

  我斜靠在天桥酒肆的围栏旁,俯着身子向喧闹的街道张望,四合院、胡同口,富家子弟带着瓜皮小帽,提笼溜鸟,不远处杂耍卖艺的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真是好不热闹,对面酒楼里正上演新的一轮糟糠妻下堂戏,男人搂着新欢手里抖着休书,女人掩面在一旁啜泣,我见了冷笑一声,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拿着筷子一下下敲着碗沿。

  “一別之后,二地悬念,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 ,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万言千语说不尽,百无聊赖十依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 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 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 我欲对镜心意乱,急匆匆 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 二月风筝线几断,郎呀郎 巴不得下一世 你为女来我做男。”

  博硕见我絮絮叨叨,抬头皱着眉望我,我放下筷子,偎近他,轻佻地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大笑道:“痴人!蠢人也!”

  “叶儿,醉了吧!”他有些羞恼地瞪着我,我笑着站回围栏,懒散地答道:“这几杯怎么会醉?不过是触景生情罢了,女人啊!永远逃不了个‘情’字!”

  “叶儿……”

  我回身给了他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转身低头向楼下人群处仔细望去,三个半大的孩子穿着仆役的衣服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好不兴奋,博硕凑到我身边随我看去,然后又皱着眉看我,我冲他微微一笑,小声说道:“这离家的猫崽子可得仔细看好了!”

  我和博硕在人群中缓步向那三个小小的身影走去,其中一个十二岁左右的男孩转身时突然对上我的目光,我正想装作没看见,不料他却背过身拉着旁边一大一小耳语了几句,然后倏地拉起那个小身影向人群深处钻去,我急忙扯着博硕指着他们消失的方位心急地说道:“博硕,快,你去追那两个!”说话间博硕已冲了过去,我看着眼前微微呆愣的少年,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那少年转身看到我,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似乎又带了些被算计的恼怒,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扬起拇指指了指身后的赌坊,笑道:“四阿哥,臣带您去玩点刺激的?”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拥挤黑暗的小屋内乌烟瘴气,弘历一踏入赌坊连忙捂住口鼻遮掩扑面而来的臭气和汗酸味儿。我笑着揽过他的肩,带他来到赌桌前,拨开人群,随手扔了一定银子丢到画着“大”字的圈内。身旁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抖索着将手中的碎银放到我的银子旁边,刚离手又忙把银子挪到小的一边,庄家一再催促,他一咬牙抽回枯瘦的手臂,蜡黄的双眼死盯着庄家手中的色子。

  “离手了,离手了!开!”

  “大!”庄家一开碗盖,众人唏嘘不已,有笑的,有恼的,我嬉笑着揽过赢来的银子,却见弘历盯着那男子不停地打量。

  “不行!我还要赌!”那男子撒起泼来,趴在赌桌上不肯起来,庄家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烦不烦哪,赌?你拿什么赌?上回欠了咱们爷三十两银子,你拿老婆抵了,今儿这你女儿的卖身钱也被你输掉了,你还有什么可赌的?”

  “我拿我的命来赌!”那男子抬起头急红了眼,发狠似的猛捶桌子,庄家歪过头招来两名打手,二话不说就将那男子拖到地上猛揍了一顿,那庄家将脚狠狠踩在他的头上,得意地说道:“你的命不值钱,有本事再生几个女儿出来,倒可以卖些银子,哦,我都忘了,你把老婆都卖了,哪来的女儿呢?哈哈哈!”

  那刺耳的笑声震痛了耳膜,弘历紧皱双眉,小小的拳头捏得青白一片,他正欲往前冲,却被我一把拉住,轻轻摇了摇头,将他带离那张喧闹的赌桌。

  “四阿哥,输赢自有悲喜的分界,你救得了他今日,但你救不了他的未来!”他侧过脸愤然地望着我,我抄着双臂,看着那被抬出的男子严肃地说道:“四阿哥,这是你们这些天之骄子接触不到的民间,像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他们先是丢下一锭银子想赢一个机会,实际上是丢下了欲望,输了整个人生。”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他转到我面前正视着我,眼里已经有了和他年龄不相称的老成和威严。

  “四阿哥和五阿哥不一样,如果说五阿哥只是单纯的贪玩,那么四阿哥出行多少会有所目的或者有所感悟吧!”

  他听完露出一丝微笑:“年大人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不过这次和弘昼、茵尘出来确实只是贪玩,但既然年大人给找了理由,我岂有不用之理?谢了!”他说完抱了抱拳,转身向外走去,我赶上走在他的身边,看到他笑得欣然:“时候不早了,也该是时候回宫了,还请劳烦年大人了!”

  “四阿哥客气了!”我和他说着话走到街边,远远看到博硕抱着茵尘迎面走来,茵尘笑得极为灿烂,手里拿着新买的风车,弘昼跟在博硕身后说着什么,博硕温柔地望着茵尘笑,那眼神柔地可以滴出水来,满是不尽地宠溺,我看了一下子酸了鼻子,心口一个劲地猛跳。

  “茵尘,太没规矩了!”待走进后弘历一声低斥,茵尘噘了嘴不情愿地让博硕放她下来,弘昼见了弘历也安静下来,讪讪地站到一边。

  “你们两个还不见过年大人?”我正盯着茵尘发愣,听他这么一说倒有些无措起来,那两个孩子上前行了礼,都乖乖地聚到弘历身边,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茵尘躲避着我的目光,比起博硕她似乎不愿正面看我,我的心失落不已,黯然地看向弘历,低声说道:“四阿哥,咱们这就回宫吧!”

  弘历点了点头,一行人随着拥挤的人潮向前走,博硕他们走在前,我和弘历落在后面,沉默了半晌突闻弘历试探地说道:“年大人,这茵尘和您长的却有几分相似呢!”他说完抬起头冲我意味深长地一笑,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但听他叹息似地接着说道:“难怪十三叔对她那么上心了!”我的心“咯噔”一声,那感伤的情绪还没来得及酝酿,忽听身后有人大叫:“让让让,快散开,那马疯了!”

  我回头一看,一辆外设豪华的马车发了疯一般的向我这边冲来,行人手忙脚乱地避让,街道两旁的摊贩混作一团,一些杂七杂八地东西一时间满天乱飞,有些牵马的商人见事不好,立刻拨转自己的马头避让了过去。可是有的人还没有来得及把自己的马安抚好,就被那辆马车给冲地人仰马翻。

  我连忙张开双手把弘历护在身后,盯着那马车对博硕大声吼道:“快带孩子们进店铺!”

  说着自己向那辆失控的马车迎了过去,正当我计划着跳上马背时,却被身旁混乱的人群挤得丧失了最佳时机,那马车从我眼前呼啸而过,模糊间看见车夫似乎不省人事的样子,没时间给我多想,我跟着快跑几步跳到半空,猛地抓住那辆马车屁股上的扶手,然后直起身子,顺着车壁挪向马车前侧,那车夫歪靠在一边,右侧脖颈上鲜血淋漓,我只得一只手抓定车辕,一只手急勒那丝缰,怎奈那马已惊了,怎么也勒不住。我使出浑身的劲也只能让牵引着车子的马不撞在城墙上,好在已到了街道的尽头,我伸出手臂高举着示意守城卫士不要关城门,这马车风一般穿过城门向郊外奔去。

  京郊树木丛生,我看着这情景生怕弄个粉身碎骨下场,正想着跳车自救,但闻车内突然响起婴儿的啼哭声,我一惊顾不得前方,回身撩开帘帐看去,一个半大的婴儿裹在襁褓里,正躺在死去的嬷嬷怀中,我一看那嬷嬷的装束,竟是宫里的人,我心想不妙,莫非这婴儿也是哪位阿哥、格格不成,容不得多想,眼瞅着前方一棵大树躲闪不过,我连忙钻进车内抱起孩子,护在怀里,只听“嘭”一声,那辆马车撞倒树上,因受不住惯性的刺激,四散着爆炸开来,我顺着那力给弹了出来,蜷缩起身子,努力护好怀中的孩子,好在马车擦擦碰碰速度锐减,我就地滚了几圈也没受太大的伤,长叹了口气,忙看向怀中的婴儿,此刻他竟止了哭声,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我,我狼狈地起身,抱着他坐在地上,翻了翻襁褓,看看绣品确实是宫里的东西,不由得叹息地说道:“小东西,算你与我有缘!”

  说完无奈地抱起他慢慢向城内走去,那孩子被我一路抱着竟也不哭,偶尔还格格笑上两声,他的笑脸激起了我的母爱,我小心抱着他,看他睡去时不禁露出温柔地笑容。

  出了树林来到驿路上,走了没多会儿从远处飞驰而来两部马车直奔城门,因奔驰急速,车后扬起了漫天黄沙,我赶紧捂了婴儿的口鼻,待马车过身后才将手放下,转头看了看满身的沙土,刚想拍打,那其中的一辆马车陡然停下,我倏地警惕起来,手掌慢慢摸向腰际的佩剑,谁知马车上竟下来一位金发碧眼的男子,他停在远处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向我跑了过来,我见不是杀手也悄悄将剑插入剑鞘,那男子此时已经走进,隔着黄沙我还没看清长相就已被他搂入怀中,我疑惑顿生只听他兴奋地用英文大喊:“Hellen,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是Clark啊,你还记不记得!”他便说边用力地拍打我的背部,那原本因事故早已裂开的伤口,此时伤情恐怕更加恶化了。

  我只好连连用单手推着他,提高语调的说道:“住手,Clark,别伤了孩子!”

  他这才停下来,不置信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孩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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