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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仰望半月的夜空-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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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序曲 条纹内裤与橘子

    前言

    忽然间住院了。这对我来说,就像是提早过寒假。

    医院里有个同年的女孩,叫做里香。

    她很任性,简直像个女王,不过,那样的里香,任性也是理所当然的——

    里香有时会闷着头不吭声。

    有时会傻傻地望着炮台山。

    就算我在身边,也浑然无所觉。

    哪一天,我的手才能触碰到她呢?哪一天,我才能带她到凝视的那个地方去呢——?

    序曲

    我以前始终认为父亲是个没用的男人。

    因为,那家伙是个嗜赌的烂酒鬼,而且明明有了老婆还勾引别的女人。事实上,母亲总过着泪水流不停,苦头吃不完的日子。也因此,我曾把父亲当作敌人,心怀厌恶,避免和他接触,有时还会动手和他干上一架。

    可是,这样的父亲有一次竟感触良多地如此说道:

    “你不久也会遇到喜欢的女生吧。听好了,你可得好好守护她喔。”

    神经啊,我想。

    你自己有做到吗?

    他大概也觉察到我的心思了吧。父亲的神色有些尴尬,又像是转了个念头似的,面露微愠的神情,最后又莫名地表现出感慨万千地样子。

    父亲说:

    “像我啊,以前为了你妈连命都豁出去了。不不不,现在也是,恩恩,现在也是。”

    说服力——零,我想。

    就连一点也看不出来。

    顺道一提,那是在夏天最热的时候,那个炙热的夏季,气温连续几天都突破三十度,创下了高温记录。所以,怕热的父亲那一阵子都只穿着一条蓝白相间的条纹内裤闲晃。

    看到他那副德行,说服力果然是零。

    只不过,如今回想起来,那番话虽然缺乏说服力,却或许是充满父亲本色的真心话。没错,当时父亲的双眼——虽然因长年放荡而显得污浊——蕴藏的却格外闪耀。那双认真的眼睛所散发出的光芒和他选马票时一模一样,所以绝对假不了。

    “愚者之口吐露真实”

    不知道哪个伟人曾留下这样的名言,说的还真有道理。

    如今我明白了。

    父亲说的没错。

    没错——

    事到如今,我才明白。即使过程中遭遇些许惨事。

    附带说明,所谓的些许惨事就像这样。

    那本杂志K到里香的脸,实在纯属意外。

    我看到很有趣的漫画,特别从大厅刊登那漫画的杂志到她的病房去。里香最近情况一直都不太好,我想借此让她稍微开朗一点也好。即便对象是我,她仍然惹人怜爱地对着我哭,就像是对主人摇尾巴的狗一样。

    但是,对于这样的我,她所回报的不是“谢谢”,

    也不是“Thankyou”,

    也不是“裕一好体贴呀”。

    而是橘子攻击。

    真要说明起来的话,情况就是一走进她病房的瞬间,橘子从天而降,砸向头顶。也就是把人家看病送的橘子夹在门上,一开门就有橘子砸下来的恶作剧。

    早前时候的连续剧中,常有“板擦砸向老师头顶”的情节,反正就是雷同的陷阱。

    笨蛋如我,上了这种老掉牙的陷阱的当。然后,就在我因突如其来的攻击而惊慌失措之际,不自觉地放掉拿在手中的杂志,而那本杂志就这么正中她的脸。

    我敢保证,我不是故意的。

    这应该说是不可抗力所导致的意外,我甚至觉得理因归责于设计那种无聊圈套的她——

    当然,里香并不那么想。

    “你干嘛啦?”

    暴怒的里香按着红通通的鼻子,抓起手边的橘子一颗颗向我砸来。一颗、两颗、三颗——橘子接连不断地飞过来。“呜哇哇哇”我一边大叫,一边一颗颗地接了下来。

    可是接到第四颗时我的手里已经塞满橘子,于是第五颗就直接砸中我的脸。

    “呜啊——”

    迎面的冲击让我喊叫出声,而且随之倒地。

    里香见状哈哈大笑。

    “正中红心,这下子你可得到教训了吧!”

    岂有此理,过不过分?

    可是,即使发生这种事,我依然不放弃。即使颓丧又生气,我不曾因此想要放弃。

    我就是在那时想起父亲的话。

    有件事,先说好。

    这是一句没什么大不了,普通到不行的话。

    男孩和女孩相遇时,就这么一句话。

    毫无其他任何补充。

    唉,这其中虽有百般曲折,不过和发生在世界各角落中,那些真正严重的事件比起来(譬如说造成几百万人死亡的大饥荒、又笨又残暴的独裁者所引发的战争、股市大崩盘等等)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不是吗?

    是的,没什么大不了,普通到不行的话。

    当然,对我们而言,却相当特别。

    不,不太对——

    对我们而言,是真的、真的很特别。

第一卷 第一章 亚希子小姐与少女与芥川龙之介

    “呼——”

    一吐气,气息立即转白开始冻结,然后逐渐融化在空气之中。

    我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天空。

    冬夜的白昼总是迟到,已经凌晨五点了,天空仍然是一片深沉厚重的黑暗,其上点点繁星夸耀似地闪耀着光芒。

    其中,星光最为耀眼的是位于南方夜空的天狼星。

    我不太清楚星星的名字,只是一个叫做司的朋友对这方面了如指掌,曾经教我各种相关知识。

    其实,我现在记得的大概也只剩天狼星,其他全部忘光光了。

    再往前没几步路,就是商店街。

    商店街拱廊下寂静得令人生畏。

    整条街就像死去般地陷入沉睡。

    不——

    事实上,是已经死了。

    与车站相隔咫尺的附近一带,已经彻底衰败调残。

    这里以前是条繁华的商店街,如今大半店家都已倒闭。曾被状点得五彩缤纷的铁卷门,现在布满铁锈,连大白天也都关得紧紧的。整条街甚至被冠上“铁卷门商店街”的可悲称号。

    在我小时候,这里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小镇上的人只要想买东西,就会来这儿报到。

    当时,这一带随时挤满开开心心前来购物的顾客,店家也忙的不可开交,光走在拱廊下就足以让人心跳加速。

    那幅情景至今仍鲜活得刻在我的脑海中。那是——恩,大概在我四、五岁时,母亲牵着我的小手一起走在这条商店街上。

    我记得当时四周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人潮显得活力十足的样子。在那种气氛的感染下,我也跟着雀跃不已,拼命瞪大眼睛张望擦身而过的行人和精力充沛的店家。那时候,整条商店街确实是全小镇的重心。

    如今,却完全不见往日繁华的些许残影——

    年仅十七岁的我,站在这条商店街的拱廊下,过往的回忆却充满心头。

    我头一遭买书就是在这条商店街的书店,来买的时候手里还捏张千元喜欢钞票;我头一遭看电影就是在这儿的电影院,主角是个欠扁船长的科幻电影;我生平头一遭喝酒就是在商店街大概正中央位置的寿司店,那时候可能都还没上小学吧。

    酒是父亲给我喝的。

    “很好喝呦,要不要赫赫看呀?”

    听他这么一说,当时年幼单纯的我以为真的很好喝,竟然一口气灌下半杯青酒。

    当然,我一喝完立刻“呯”地一声倒地不起。

    我很清楚地记得那时候只觉得两眼昏花,全世界东摇西晃,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变得软趴趴的。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眼见我满脸通红,“呯”地一声倒下,父亲居然还“呵呵呵”地笑个不停,真是个差劲透顶的父亲。

    总而言之,这条商店街充满了各种回忆。

    看着它逐渐没落,总让人觉得有些寂寞。一阵又冷又干的风吹过拱廊下,拂过双颊的同时,那阵风也窜进心底。

    话虽如此,我特别喜欢像这种拂晓时分,整座毫无人气的小镇还沉浸在黑暗的那一瞬间。因为,在这个乱糟糟的世界中,也唯有在这一刻,感觉上凡事似乎都回归到正确的位置上。

    当然,那大概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哗噜——!哗噜噜噜——!

    “呜哇!”

    突然响起的音乐让我不自觉叫出声来。

    声音来源是我的手机。

    我慌乱地把手伸进口袋,想让那家伙闭嘴,快狠准地赶紧把它关掉。

    那并不是有人来电,而是设定在五点的手机闹钟功能自动启动。

    恐惧刹时在心中膨胀。

    (惨——惨了。不快点回去的话,亚希子小姐会气死的——)

    恐惧感驱使我大步跑了起来。

    穿过商店街,会碰到一道大概及腰的闸门。跳过闸门,那一头是医院的停车场,还有几台车停在那里,可能是夜间执勤人员的吧,再过去就是一栋三层楼的小医院。

    已经有几扇窗的灯火点亮了。

    我越发焦虑不安,同时加快脚步。我直接走过医院正面玄关,往建筑物右侧走去。因为,正面玄关在这种时候是锁着的。

    绕到背面,有一扇褐色的门。

    我伸手握住门把,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打开。

    夜里只能从这儿进出医院。

    我异常谨慎。

    亚希子小姐以前曾埋伏在这里,我一进门就被她用拖鞋底狠狠地呼巴掌。

    亚希子小姐那时候气得不得了,我不但被迫当场跪坐,还被训了二十分钟以上。

    我也算是个病人呀,真希望她可以客气一点。

    我开着门,整个人进入防御状态。

    我勘查四周动静。

    (过得了关吗——?)

    我倾听周遭声响。

    我悄悄地探进头去。

    里面没有半个人影,只有排列整齐的长椅。那里是医院大厅,毕竟在这种时间,连白天人来人往的场所也变得一片寂静。

    我松了口气。

    第一道关卡,过关。

    我走进室内轻轻把门关上,双手提着鞋,在阴暗的走廊上碎步前进。

    往前约十公尺处左转后,是一段和缓的上坡,那是轮椅专用坡道。

    坡道上为确保安全,铺着橡胶地板,踩在上头不会发出脚步声。

    但是,这坡道存有难关。

    因为,坡道中途有个超大转角,从转角尽头的医护站看过来一览无遗。

    从转角到医护站约莫十公尺——

    我管它叫“恐怖十公尺”。这段路毫无藏身之处,只要护士往这一看就没戏唱了。那视线总能稳当地命中我这个目标。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飞奔而出。

    我尽量压低身子保持低姿态,小心避免发出脚步声,同时往前跑去。

    十公尺。

    七公尺。

    五公尺。

    我的心脏狂跳不已。双脚也由于过度紧张而差点打结,眼看着险些绊倒。不过,我还是拼命拉回身子,保持平衡,并直接加快速度。

    三公尺。

    一公尺。

    接着,我一口气跑到走廊上。成功突破难关!我立刻左转,从这数过去的第三扇门就是我的病房了。胸口逐渐涌现一股成就感。

    但是!

    就在我的手握住门把的当下,

    “裕一——!”

    背后传来某人的叫声。

    我慌忙转头,果不其然亚希子小姐就站在那儿。她抬起左脚,右手往后举。简而言之也就是所谓“伸手过顶”的动作。以一介女流而言,他那股投球姿势还不是盖的。

    我停下脚步,两手使劲挥舞。

    “啊,亚希子小姐,不是这样的啦!偶,偶偶偶我也不是说偷溜出——”

    我拼死拼活地解释,半途就被打断了。

    啪噗——!

    伴随如此嘹亮的声响,我的脸遭受某褐色物体——也就是医院里所准备的拖鞋(底)直接攻击。

    §§§§§§§§§§§§§§§§§§§§§§§§§§§§§§§§§§§§§§§§§§

    刚开始是发烧。

    整个人软绵绵的浑身无力。

    我以为只是感冒。

    那是距今两个月前的事了。

    因为我觉得像感冒之类的病,睡饱自然就会好,而且我和我妈都不是那种对医院有好感的人,所以我没去医院,每天只是大睡特睡。

    我想,那时每天都有睡上二十个小时吧。我就像睡魔附了身,不论睡多久都没问题。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候就应该觉察到身体有异状才对。

    然而不论我睡得再九,身体始终都没有好转的迹象。忽低忽高的体温,一直都维持在38度以上,而且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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