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物狂纽约血拼记-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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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贝基,”他招呼着说道,眼睛没敢直视我。
“我们有点……有点事要谈谈,”苏西说道,她望着我,脸上也是一副尴尬的样子。“你整理完了?”
“差不多了,”我说道,“我想用吸尘器把我屋子吸吸尘。打扫得干净一点。”
我回到房间里,关上门,把塑料压缩袋从包装袋里取出来。好了,这真是又好又简单。把东西全部塞进去,塞满后把空气吸出来。每只袋装十件针织羊毛套衫之类的,这包装袋上写着这么个说明但说实话,谁真会认真去数?
我把乱七八糟的衣服一股脑地塞进第一只压缩袋里,直到撑得满满的,再也塞不进衣服为止。我累得气喘吁吁,把封闭拉链拉上,随后把吸尘器的口子对准抽气孔。真是不可思议。还真行了!就在我面前,那些装进袋里的衣服紧紧地缩在了一起!
哦,这真神了。这会使我的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能够装袋压缩,为什么还要整理清除掉?
一共有八只压缩袋当它们全都装满压缩后,把它们塞进衣橱里,关上门。这衣橱里塞得是有点紧,我用力硬是关上门时,听到里面有种嘶嘶响声但关键是它们都塞了进去。它们都装满了我的衣服。
现在再看看我的房间!真是难以置信!好了,当然说不上一尘不染但比刚才不知要好了多少。我飞快地把最后那些零星散乱在屋里的小东西塞到被子下,又在被子上整齐地放上几只靠垫,随后退后几步。我四下望了望,心里暖和和的,感到十分自豪。我还从没见过我这屋子这么整洁。苏西说得对我的确感到与以前有点不同了。
你看,也许这就是风水的缘故吧。也许这就是转折点了。我的生活从现在开始就要转变了。
我心里乐滋滋的,向四周看了最后一眼,随后喊道,“我整理好了!”
苏西走到我房门口时,我已沾沾自喜地靠在床头边,微笑着望着她,看到她一脸惊愕的神情。
“贝克斯,真是神了!”她说着又用难以置信的眼光打量着整洁的四周。“你的动作真快!我打扫自己的房里时不知花了几天的时间!”
“这个嘛,你看,”我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说道,“一旦我决定了要做什么,我就会做好的。”
她向前走了几步,用惊讶的眼光望着我那梳妆台的台面。
“天哪,我还真不知道这梳妆台是大理石的台面!”
“我知道的,”我自豪地说道,“还真很漂亮,是吧?”
“可你的那些垃圾呢?垃圾袋放在哪儿了?”
“已经……我已经把它们都处理掉了。”
“那么说,你真是清理掉了一大批东西?”她说着慢慢走到几乎是空无一物的炉架边。“肯定清理掉了许多东西吧!”
“是……是有那么一点,”我含糊地答道,“你看,我下手也是够狠的。”
“真让我大开眼界!”她走到衣橱前,我紧张地注视着她。
不要打开门,我内心急切地祈祷着。真的不要打开门。
“你还留下了些什么呢?”她微笑着说道,伸手拉开了衣橱的门。我俩都惊叫了起来。
这就像是一颗钉子炸弹突然爆炸开来似的。
只是这飞溅出来的不是钉子,而是衣服。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有一只压缩袋爆裂了,袋里的服装飞得到处都是,还把其他压缩袋也甩出了衣橱。随即又有一只压缩袋爆裂了,紧接着又有一只爆裂了。这真是一场衣服风暴。苏西被劈头盖脑飞来的衣服淹没了。一条有闪光饰片的裙子飞到了灯罩上。一只胸罩横飞过屋子打在窗玻璃上。苏西尖叫着,夹杂着笑声不断,我疯狂地挥舞着双手,高声叫喊着“停下!快停下!”像是克努特国王在命令海浪不要再向岸边涌来一般克努特国王:克努特在北欧入侵英国后成为英格兰的国王(1016…1035),众臣谄媚地称克努特国王“伟大得能够喝令海浪退潮”,但克努特国王颇有自知之明。他命令把王椅搬到海边,喝令涌来的海浪退去,但海浪依然涌来,以此他告诫众臣无论国王的举止在众臣眼中多么“伟大”,但在神力面前又是多么苍白无力。译注。
哦,天哪。
好了,够了。快停下,求求你了。
但为时已晚。瀑布般的礼品店购物袋从衣橱最上层的隐蔽处倾泻而下。一只接一只,跌落到光天化日之下。它们砸在苏西的头上,又弹跳跃落到地板上,开膛剖肚,里面的宝货全都抖搂出来。一只只灰色闪亮的礼品盒子,上面有苏西全名的首字母缩写S CS字样。
足足有40只之多。
“什么……”苏西把罩在头上的一件T恤衫拉下来,目瞪口呆地望着脚下这么多混杂在衣服里的礼品盒。“你这是从哪……”她扒开地上散乱的衣服,捡起一只礼品盒,打开盒盖,呆呆地看着。盒子里是用青绿色软纸包裹着的一只用棕黄色皮革制作的镜框。
哦,天哪。天哪。为什么它们也要凑热闹,跳出来显形?
苏西一言不发,俯身从地上捡起一只好礼品店的购物袋。她打开购物袋,一张收银条飘落到地上。她仍然一言不发地拿出购物袋里的两只盒子又一一打开,里面都是用紫红色花呢制作的镜框。
我张开嘴想说却没说出话来。在那一刻,我俩面面相觑,相对而视。
“贝克斯……你一共买了多少只?”苏西终于问道,她的嗓音很微弱,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般。
“嗯……不多,”我说道,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发烫,“你……你看。只有几只。”
“肯定要有……50多只了!”
“不会的!”
“会的!”她望了望地上散开的盒子,困惑的脸涨得腓红,“贝克斯,这些镜框实在是很贵的。”
“我没买那么多!”我不自然地笑了笑,“而且也不是全部一次性买的。”
“你根本不该去买!我对你说过,我会替你做的。”
“我知道,”我有点尴尬地说道,“我知道你会的,但我还是想自己不时买一只。我就是想……想支持你嘛。”
第四部分 身心疲惫第64节 卢克回到伦敦来了
一阵沉默,苏西伸手又拿起一只好礼品店的购物袋,望了望袋里两只礼品盒。
“是你,对吗?”她突然说道,“就是因为你的缘故,我那些镜框才销得那么好吧。”
“不是的!说实话,苏西”
“你花掉了自己所有的钱来买我的镜框。”她开始有点哽咽起来。“用完了你所有的钱。你现在还欠着债。”
“不是的!”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拿到订单的。”
“你会拿到的!”我有点沮丧地说道,“你当然会拿到订单的。苏西,你做的镜框是世界上最好的。我是说……看看这只!”我拿起手边的礼盒,从盒子里拿出一只用磨旧后做装饰用粗斜纹布做的镜框。“即使我不认识你,我也会买这只镜框的。我会买所有这些镜框的!”
“你不会买这么多的,”她喘着气说道,“你最多只会买上……三只吧。”
“我会买所有这些镜框的。它们用作礼品真是太漂亮了,还可以……用来装饰屋子……”
“你这么说是为了安慰我,”她含着泪水说道。
“不!不是的!”我坚持说道,觉得泪水也在自己的眼眶里打着转。“苏西,人们都很喜欢你的镜框。我就看见店里许多人都在说着这些镜框真是好看。”
“不,你没看见有人这么说。”
“看见过的!有一天,有一个妇女在好礼品店里对手里的镜框赞不绝口,店里的人都同意她说的话。”
“真的?”苏西轻声问道。
“真的!你的手这么巧,做得这么精致……”我四下看了看这满屋子的狼藉的惨相,不禁悲从中来。“而我真是个废物。约翰·加文说得对,我原会积累起自己的资产来的。我原应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的。我真是……个没用的人。”
“不是的!”苏西惊恐地喊叫道,“你不是什么没用的人!”
“我是的!”我灰心丧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衣服堆里。“苏西,看看我这样子。失业、没有前途,被告上法庭,欠下几千英镑的债,还不知怎样去还……”
门口传来一声尴尬的咳嗽声。我抬头望去,是塔欣站在那儿,两只手里握着三杯咖啡。
“喝杯咖啡?”他说道,小心翼翼地走进屋来。
“谢谢,塔欣,”我说道,用力抽了抽鼻子,从他手中接过一杯咖啡。“对不起,这么乱。这真不是……个请你来的时候。”
他坐在床沿边上,与苏西相互望了一眼。
“手头有点紧?”他说道。
“是的,”我喘着气答道,又用手抹了抹眼睛。“是的,是这样的。”塔欣又望了苏西一眼。
“贝基,要是你愿意,我很高兴”
“不。不要,谢谢了。”我对他微笑着说道。“真的。”
三个人都沉默着,慢慢呷着咖啡。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里,我闭上眼睛,感受到脸颊上舒心的暖意。
“每个人都会碰上这种事的,”塔欣同情地说道,“疯叔叔蒙蒂就老是闹要破产,是吧,苏西?”
“天哪,真是那样的!老是没停过似的!”苏西说道,“但他每次都能逢凶化吉,渡过难关,是吧?”
“千真万确!”塔欣说道,“一次又一次,不知有多少次了。”
“他是怎样渡过难关的?”我抬起脸望着塔欣,不由得这般问道。
“通常是卖掉一幅伦勃朗伦勃朗(Rembrandt;1609…1669):荷兰画家。译注的画,”塔欣说道,“或是斯塔布斯斯塔布斯(George Stubbs,1724…1806):英国浪漫主义流派画家,以画马著称。译注的画。诸如此类的。”
天哪。那是些百万富翁的事。我是说,即使是苏西,我最亲密的朋友,也不会有我这般的感受。他们没有这种无助的感觉。他们不会体会到没钱的滋味。
“是的,”我说道,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嗯……不过,我可没有闲散多余的伦勃朗画。我只有……无数的黑色裤子。还有T恤衫。”
“还有击剑穿的服装。”苏西插话说道。
外面电话铃声响了,但我们三人谁都没动。
“还有一只木碗,我自己根本不喜欢的木碗。”我半笑半哭地说道,“还有40只镜框。”
“还有一件有两只领口的时尚套衫。”
“还有Vera Wang牌子的鸡尾酒夜礼服,”我看着屋里四周,突然想起又说道,“还有一只全新的凯特·斯佩德牌拎包……还有……还有满满一衣橱我从未穿过的衣服……苏西……”我情绪有点激动,几乎说不出话来。“苏西……”
“什么?”
“想……想想这一切。我还不是一无所有的。我是有自己资产的!我是说,可以稍微折些价……”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西说道随即她脸上一亮。“哦,你还应该有个个人储蓄账户给忘了吧?”
“没!没什么个人储蓄账户!”
“我可不懂了,”苏西喊叫道,“贝克斯,那你是在谈什么呀?”
我刚想张嘴向她解释,这时外屋电话自动录音装置启动了,一个美国口音浓重的嗓音响了起来,让我不由得凝神屏息,转过头去聆听着。
“嗨,贝基吗?我是迈克尔·埃利斯。我刚到伦敦,我想我们是否碰碰头,随便聊聊?”
在伦敦见到迈克尔总觉得怪怪的。在我脑海中,他完全是属于纽约氛围中的人,属于四季酒店的富豪客人。可他确确实实来到了伦敦,就在我面前。他住进了萨伏伊饭店萨伏伊饭店(Savoy):位于伦敦市中心的五星级饭店。译注,在饭店的河畔餐厅里,他笑盈盈地欢迎着我,我在桌边坐定后他举手向侍者示意。
“给这位女士来杯杜松子酒。”他扬起眉毛望着我。“好吗?”
“好的。”我对他微笑着表示谢意。我在纽约时与他见过多次面,也很谈得来,但这次又见到他时还是感到有点腼腆。
“应该说,”他说道,这时侍者替我端来了杜松子酒。“自从我们那次通话后,发生了许多事。”他举起自己的杯子,“干杯。”
“干杯,”我喝了一小口。“发生了些什么事?”
“比如艾丽西亚和其他四个人被从布莱登公司除名了。”
“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