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物狂纽约血拼记-第2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知道的!”肯特高兴地说道,“我知道你会喜欢去的。那么,要是你下午没别的事……”
我是有事的!我想吼出来。我是要去Sephora,去拿免费赠送的睫毛染膏。
“会上有一些很有身份的人发言,”贾德说道,“其中有伯特·弗兰克尔。”
“真的?”我说道,“伯特·弗兰克尔!”
我从没听说过什么见鬼的伯特·弗兰克尔。
“这么说……我这儿有一张入场券……”肯特说道,她伸手去拿她的手拎包。
“真是不巧!”我听见自己这般喊道,“可是,我是打算今天下午去……参观古根海姆博物馆古根海姆博物馆(Guggenheim Museum):纽约市内的古根海姆博物馆于1939年由索罗订·R古根海姆基金会创立,当时称为“非客观绘画博物馆”(Museum of Nonobjective Painting),以采用各种新颖方式展出各种新颖艺术品而著称。——译注的。”
嗯,没人会跟文化过不去的。
“是吗?”肯特说道,她脸上露出一点失望的神情,“你能改日再去参观那博物馆吗?”
“恐怕不能吧,”我说道,“有一件很特别的展出品,是我一直想亲眼好好看看的,自从我才……六岁时就这么盼望着的。”
“真的?”肯特说道,两眼睁得大大的。
“是的,”我向前倾了倾身子,认真地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在祖母的一本艺术画册中看到过它的一幅照片。从此之后,我就一直梦想着能到纽约来亲眼看看这件艺术品。现在,我到了纽约……我实在等不及了。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当然啰!”肯特说道,“我们当然能理解。真是令人感动的美好愿望!”她与贾德相互望了望,我谦逊地对他们笑笑。“那么——是哪件艺术品?”
我呆呆地望着她。好了,快想,快想想。古根海姆博物馆。现代绘画?还是雕塑?
我把一半的宝押在现代绘画上。要是能打个电话问问朋友就好了。
“其实……我还是保密的好,”我终于这般回答说道,“我想艺术偏好是种很……私密的事。”
“哦,”肯特说道,她仿佛有点吃惊的样子,“当然啰,我根本没想打听。”
“肯特,”贾德说道,他又抬腕看了看表,“我们得——”
“是的,”肯特说道。她又呷了口茶,站了起来。“真对不起,丽贝卡,我们在两点半还有个会。能认识你真是件高兴的事。”
“是的,”我说道,“我也很高兴!”
我踉踉跄跄地跟着他们向餐馆外走去。我走过餐馆里放酒瓶的冰桶时,有点惊讶地发现我居然把那瓶酒几乎全喝完了。天哪,这么丢人。但我想别人可能并没注意到这些。
我们来到餐馆外,贾德已经挥手替我叫了辆出租车。
“真高兴见到你,丽贝卡,”他说道,“我们会向主管制作部的副总裁汇报的,那么我们……再保持联系吧!祝你参观古根海姆博物馆愉快。”
“好的!”我说道,与他们一一握手。“我会好好参观欣赏的。真谢谢你们了!”
我等着他们走开——但他们站在出租车旁,等着我上车——就这样,我有点跌跌撞撞地上了出租车,又向前探身对司机清楚地说道,“去古根海姆博物馆。”
出租车嗖地一声向前开去,我脸上微笑着向贾德和肯特挥手告别,直到车子开出一段路,见不到他俩的身影。我想这次会面还真不错,只是在我对他俩讲罗里和那只导盲犬的轶事时有点尴尬,还有就是我去洗手间时显得头重脚轻的样子。可话又说回来,那种事谁都难免会碰上的。
我让车向前开过了一两个街区,这样保险点——然后又欠身向前。
“对不起,”我对出租车司机说道,“我改主意了,要去索霍区。”
出租车司机转过脸来,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样子。
“你要去索霍区?”他说道,“那古根海姆博物馆呢?”
“嗯……那儿我以后再去了。”
“以后?”司机说道,“参观古根海姆博物馆得花时间。那是家很好的博物馆。有毕加索的作品,还有康定斯基康定斯基(Kandinsky):俄国画家。——译注的作品。千万不能错过的。”
“不会错过的!我保证不会的。现在我们去索霍区,行吧?”
第二部分 爱情的魅力第38节 真是个天堂
司机没吭声。
“好吧,”司机终于说道,他不停地摇着头。“好吧。”他把出租车在路中央调过头来,车子开始向刚才开来的方向驶去。我抬腕看了看表——是2点40分。时间还很宽余。好极了。
我靠在座位靠背上,心情轻松地望着窗外蔚蓝色的天空。天哪,这感觉真好,对吗?乘着一辆黄颜色的出租车在路上行驶,灿烂的阳光从摩天大楼的间隙中钻出来,喝了暖和的葡萄酒,脸上荡漾着笑意,我真感到自己在慢慢融入纽约。我是说,我知道自己到这儿才三天,但确实感到自己如鱼得水一般。我很适应这儿的语言,适应这里的一切。比如说,昨天我脱口而出那几句纽约人的习惯用语,算价钱时的“加数”,说裙子是“很靓”!我乘的车这时慢慢在一个行人过道线前停了下来,我饶有兴趣地张望着车外,打量着我们这时到了什么街——可就在这时,我突然间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
前面竟然是贾德和肯特。就在车头前,在穿过马路,肯特正在起劲地说着什么,贾德在点着头。哦,天哪。哦,天哪。快,藏起来。
我的心急剧跳动着。我在座位上往下滑,拿起《华尔街日报》想遮住自己。但已经晚了,肯特看见了我。她一脸惊愕的神情,快步走上前来。她用手指敲着车窗,嘴在不停地说着什么,一只手着急地比划着。
“丽贝卡!你走错了方向!”她喊道,这时我把车窗摇了下来。“古根海姆博物馆在反方向!”
“是吗?”我用惊奇的口吻说道,“哦,我的天哪!怎么会呢?”
“对司机说把车调过头去!这些纽约开出租车的!连路也不认识!”她又敲了敲司机驾驶座旁边的窗子。“去古根海姆博物馆!”她仿佛是在对一个傻乎乎的孩子说话似的,“开到第89街!赶快!这位女士从六岁起就盼望着看看这个博物馆了!”
“你要我开车去古根海姆博物馆?”司机说道,他转过头看着我。
“嗯……是的!”我说道,几乎连看着他的眼睛也不敢。“我是那样说的,对吗?去古根海姆!”
司机低声诅咒着,转动方向盘把车头调了过来,我挥手向肯特再见,肯特仍然在做着同情的手势,那意思不外乎“那司机简直就是白痴”之类的意思。
车子又开动了,在往北行驶,在随后的几分钟里,我实在觉得无话可说。车窗外路边的街道牌子在忽闪中消失在后面。第34街、35街……已经快3点了,而我们却在背道而驰,离开索霍区的Sephora商场和我那免费的睫毛染膏越来越远……
“对不起,”我说道,一边仿佛是怀着歉意似的清了清喉咙,“实际上……”
“什么?”司机问道,他回头有点恨意地望了我一眼。
“我刚……刚想起来,我答应过要去见我的……姑妈,在……在……”
“索霍。你是想去索霍。”
他在车前窗上方的反光镜中望了我一眼,我硬着头皮,满脸尴尬地点了点头。司机猛然掉转车头,我被甩向车一侧,头撞在了车窗上。
“当心!”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声音说道,吓了我一大跳。“当心啦!系上安全带,好了吗?扣上安全带扣子!”
“好的,”我谦顺地说道,“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了。”
我笨拙地扣好安全带,又在反光镜上与司机的眼睛对视了。
“那是录音告诫,”他用轻蔑的口吻说道,“你是在与录音机说话。”
我知道是这样的。
车子终于开到了百老汇街上的Sephora商场了。我掏出一大把美元塞给司机。我估计多给了他一倍的钱作小费,想想碰上我这种特殊的情况,这也算是合理的吧。我走下出租车时,司机眼睛紧紧盯着我看。
“小姐,你喝酒了吧?”
“没,”我有点生气地说道,“我是说……是喝了点。但只是在午餐时喝了一点葡萄酒……”
出租车司机摇了摇头,开着车走了。我有点头重脚轻地走进Sephora商场。说实话,我是觉得有点头晕。我推开门时,更是觉得屋顶仿佛在转。哦,天哪。这儿比我想像的要更漂亮。
商场里播放着音乐,姑娘们在明亮的聚光灯下来回穿梭走动,一些穿着时髦的黑色翻领衫、戴着头戴式受话器的人在向顾客分发赠送的拎袋。我晕乎乎地转身四面环顾:我从没见过有这么多的化妆品。一排排的唇膏、一排排指甲油,五彩缤纷,眼花缭乱。哦,瞧,那儿还有小座椅,顾客可以坐在椅子上试用,还有免费的棉花球和其他用品。这地方……我是说,真是个天堂。
我拿了一只拎袋,看了看袋的外面,前面印着一句叫作“Sephora的承诺”的话,是“美让我们相聚,美为生活添趣”。
天哪,你看,这话说得多么真切。事实上,这话充满了智慧,生动活泼,让我激动得几乎热泪盈眶。
“您没不舒服吧,小姐?”一位戴着头戴式受话器的男子好奇地望着我问道,我抬起头,仍然感到一阵目眩。
“我刚才在读这Saphora的承诺。这话……这话讲得真美。”
“嗯……好吧,”那个人说道,眼睛里仍然流露出一丝疑惑,“祝您在商场里购物愉快。”
我对他点点头,抬腿迈步,一半是走,一半是拖,踉踉跄跄来到放着一排小瓶指甲油的陈列柜边,柜上标签上写着“宇宙精华”、“清澈梦流”之类的名称。我望着柜上的展示品,心情澎湃起伏。这些指甲油小瓶在向我委婉述情,告诉我在使用它们时,只要色泽选择得当,我就会显得更加容貌秀丽,尽享生活乐趣。
为什么我以前从没想到过这一真谛?为什么?
我拿起一瓶“清澈梦流”放在购物篮里——随即向商场的后边走去,那儿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自助试用——尽情尽兴”。
尽情尽兴,我晕乎乎地想道。这儿有一对香烛、一块旅行小镜和一些“打光软膏”,或是叫别的什么名称的……我慢慢挑选着,放进购物篮里。这时,我蒙蒙眬眬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轻轻鸣叫——突然间,我意识到那是我的手机在响。
“嗨!”我打开手机放在耳边喊道,“是谁呀?”
“嗨。是我,”卢克说道,“我听说了你那午餐见面会情况很好。”
“是吗?”我说道,心中又惊又喜,“你是听谁说的?”
“我刚跟HLBC的朋友通了电话。很显然,你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很讨人喜欢,他们这般说的。”
“哇喔!”我说道,身子不由得有点晃动,我连忙抓住展柜稳住,“是吗?你没弄错吧?”
“不会错的。他们还说你很迷人,很有教养……我甚至还听说他们随后送你上了一辆出租车,去古根海姆博物馆。”
“是的,”我说道,一边伸手拿了一瓶润唇膏,“他们是送我上了出租车。”
“哦,我很好奇地听他们讲了你在小时候就一直藏在心里的梦想,”卢克说道,“肯特说她对此很是感动。”
“是吗?”我含糊地说道,“嗯,很好嘛。”
“当然是的,”卢克稍稍顿了顿,“有点奇怪的是,你今天早上一点也没提起过古根海姆博物馆的事,是吧?还是……你看,你从六岁起就一直梦想着能去这博物馆看看。”
我听得出他这话里带有戏谑揶揄的成分,不由得集中起精神来。他竟然开心得打电话来逗我,是吧?
“我没跟你讲起过古根海姆的事?”我装作糊涂跟他绕圈玩,一边顺手往购物篮里放进润唇膏,“这倒是真怪。”
“不是吗?”卢克说道,“真是天下第一怪事了。那么,你现在还在博物馆里?”
见鬼。
一瞬间,我不知该怎样回答。我当然不能向卢克坦白说我又去商店购物了。在那次所谓的市内步行游之后,他着实取笑逗了我好一阵,我现在还能说我又被商场勾去了魂?我是说这没什么不好,我知道原来定好的三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