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19-圣殿骑士的血-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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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失败了,而当那个坏透了的圣殿骑士咽气时说什么“现在他所需要的东西他全都有了———圣杯,亲爱的*”的时候,也相当于他的姐姐没有躲过而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起码这次不是鲁茨娅说了算。
佩剑大师再次走进地下穹顶大厅时,尸体已经全部搬走了,但是满地都是玻璃匣子的碎片。显然这个阿拉伯人连清洁工人都指挥不了。鲁茨娅站在碎片之中,正在专心致志默不作声地做祷告,她依旧显得震惊不已,眼睛盯住几个小时之前还悬挂着基督裹尸布———这可是郇山隐修会最有价值的财产———的那个位置。现在它已经没了———被两个乳臭未干的幼稚小坏蛋偷走了;他们把它像一件臭烘烘的T恤衫一般塞进了背包。舍里夫该为此负责,而他阿雷斯却可从中获利。他将把它追回来———他很快就会把圣殿骑士大师之剑也夺回来。然后他将把这个阿拉伯人赶走,让他去向魔鬼报到,一切都将恢复原有的秩序———甚至比以前更好。
鲁茨娅没有发现他进来了,或者说她根本就看不起他。反正她对他走进来毫无反应。他也没有采取故意咳一声的方式使她注意到自己。他向前跨了一步,立即开始报告。
“他们的汽车已经出现在可视监控器上了,”他说,“我们看见了车牌号。”
他的姐姐没有反应,而是继续表态似的背对着他。
阿雷斯自嘲一般笑笑。她需要自己,这她十分明白。她也许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她终究无法回避。
“我查看了警方的计算机系统。他们于午夜之后在一条公路上被拍下来了,”阿雷斯平静地补充道,“我知道他们在何处。”
鲁茨娅仍有些犹豫,但随后她便如阿雷斯所期待的那样,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尽管动作缓慢。
“哪里?”她的问话很简洁。
“他们被拍照的那条路通向一座修道院,”佩剑大师回答道,“圣维图斯。”
阿雷斯心满意足地看到,鲁茨娅的眼睛闪现出理解和赞赏的光芒。她对大卫档案的了解;与他一样的清楚。很可能她把其中所提及的每个名字,每个年份,还有每个说明,都一一背下来了。圣维图斯是大卫直到六岁时的同义词。在其最真实的意义上,也没有更多的含义。
他的姐姐再次转身看了一眼原先悬挂保存圣人遗物的位置。也许她是为了想一想,但很可能只是思考一下,以免无意中从自己的口里冒出一句她既不能讲也不愿讲出来的对他表示赞许的话来。她随即转回来面对着阿雷斯。从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除了傲慢和果断之外,其他什么意思都没有。
《圣殿骑士的血》 第三部分隐修会的女首领(2)
“你必须杀死他们。都杀死。包括大卫,”她以决定的口吻说道,“你把圣人遗物给我拿回来。”
阿雷斯注意到,这已不是那个日复一日守在空空的摇篮旁边为失去儿子而哀伤绝望的母亲了。他的心里几乎升起一股怜悯的情绪。即使他对此很难理解,他姐姐的这种行为总还是使她得以怀着些许爱心闯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可是从中却产生出某种病态的危险因素。尽管眼下她表现出的傲慢极端冷漠,阿雷斯终归还是更喜欢她这种为情感所左右的傻瓜女人的样子,而不怎么喜欢前几天她给整个郇山隐修会带来危害的那些疯狂举动。很有可能,若是大卫不再活在世上,对所有的人来说,都将是最佳的结果。谁也无法把圣殿骑士大师没有教育好的儿子变成一个良好而正直的隐修会骑士,连阿雷斯本人也不行。
“很乐意执行命令。”阿雷斯狞笑着回答。当他转身准备离去时,鲁茨娅却以严峻的声音把他叫了回来。
阿雷斯停住脚步,回头疑问似的看着她。只要一天里有那么一次不是自己说了算,就足以使他的姐姐感到很不对劲儿;要是第二次又不是她说了算,那就可能会越过她所能容忍的界限了。
“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她提醒道。要是她重复一遍“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这句话的同时,还威胁性地把食指翘起来,阿雷斯一定会觉得她是傻得不能再傻了。
但她是他的姐姐,而且再过几个小时,她将是他惟一的亲人了。她需要他,他也爱她并且需要她———即使阿雷斯不喜欢承认这一点。
他将杀死大卫,而后,阿拉伯人就得滚蛋。
大卫哭了很久。当施特拉以“闭上眼睛就跑”的战略,拖着他跑出地下通道,穿过德文纳的后花园,紧接着让他坐在司机旁边的位子上之后,他才真正地清醒过来,明白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虽然哨兵换岗小屋前面的卫兵们看见他们两个从大门里面冲出来,但这情形显然出乎意料,所以他们的反应太慢。当他们回过神,放出警犬来追时,施特拉已经发动汽车,转瞬间汽车轮子便发出尖厉刺耳的吱嘎声飞驰而去,差点儿把一条狗轧死在车轮之下。不等卫兵们坐进汽车里扭钥匙打火,施特拉与大卫已经转过下一个街口消失在远方。对施特拉而言,要甩掉跟踪者,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纵使从后视镜里除了看见森林、草地和他们所走的这条公路之外,其他什么都看不见,她也依旧毫不松懈地踩着油门。
大卫偶尔简短指点一下,告诉她前进的方向,可并不看她,而是把脑袋向右方偏一下,这动作仿佛表示,他是在向窗外看。在行车过程中,他惟一注意到的情况是,他们已经多次被摄像机拍了照。大卫不愿让她看见自己在哭。已经察觉了的施特拉,逐步把车速下降了两挡。
“我相信,我们后面已经没有人跟踪了。”她小声说道。
大卫没有开口答腔,只是点点头,也没有转过脸去看她。
她终于将送货车开到路边停下,把发动机关了,然后转过脸来注视着大卫。
“他是爱你的。”她轻轻说道。
大卫点点头,随即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顺着他的脸庞往下落。确实,父亲是爱他的。为了他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而事业的重担,此时已转交给大卫了。大卫握起双拳,极其愤怒地捶打仪表盘,可是他却并不能因此而得到轻松。施特拉伸出一只手搂住他的肩膀,把他拉过来,紧紧地抱着他。他的泪水浸湿了她的连衣裤,但他已不觉得害羞了。就让她看见自己的万分痛苦之状,让整个世界都听见自己像个无助的婴儿似的痛哭流涕吧———我总有这样的鬼权力吧!
他就像一个颤抖不已的小可怜虫似的在施特拉的搂抱之中哭了好几分钟。然后眼泪终于流完了,随着自制力的回归,他又有了害羞之感。
大卫小心翼翼地推开施特拉的搂抱而直起身来,用手背擦了几下湿乎乎的脸庞,有些尴尬地看了她一眼。
“谢谢。”他小声说道,声音依然有些哽咽不畅。
施特拉露出笑脸,他也朝她笑了一下,接着他的神色却迅速变得严肃起来。
“我必须把事业进行到底。”他斩钉截铁地说———这下意识地说出来的话离开他的双唇之后,他才明白自己所说的是什么。但这丝毫不能改变此话的有效性。这是父亲对他的期望。父亲甚至于为此而心甘情愿地献出自己的生命!
施特拉赞同地点点头。
《圣殿骑士的血》 第三部分隐修会的女首领(3)
“我不想把你带到更危险的境地。”大卫理解了施特拉的态度之后,补充了一句,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却远不像他的责任意识所期望于他的那么坚决。
“还有什么比一群疯子男人挥舞刀剑、混战一团更可怕的事呢?”施特拉不无讽刺地反问道。但随后她又看了大卫一眼———这是使大卫特别钟爱的真挚而温暖的一眼。“现在我再也不让你孤独无靠了。”在她微笑着说出来的诺言之中,除了全心全意的同情而外,还包含着恰如其分的坚决性。
大卫对她的勇敢精神是既赞赏又羡慕。尽管她是个姑娘,却没有被这整个疯狂的争斗吓倒———这场争斗把她卷入其中,甚至对她而言,有时这种争斗都是残酷无情的苛求。她一定是真心爱他。大卫也爱她。他想要的是他俩相依为命,并肩走完这艰难的旅程。这旅程已不再遥远。他们已经走完了很长的路。
“那就出发。”大卫回答道,脸上露出勇敢的笑容。
施特拉伸出手要去拧打火钥匙,但大卫却微微用力把她的手往回拉,同时坚决地摇摇头。
“我来开。”他以不容违拗的口吻说道。
施特拉仿佛受到了伤害似的噘起嘴,不过她还是立即和他交换了位子。
“到哪里去?”扎好安全带之后施特拉问道。
“去找昆廷。”大卫发动汽车。双目射出两束不强不弱的希望之光。
失去了自己的父亲,他很悲痛。但他现在并非孤独一人。
“这样可以了吧?”
大卫将送货车停在小修道院前面之后,用他从汽车货厢中找到的抹布把圣殿骑士大师的豪华武器最后又包了一层,以免它被好奇的眼睛看见,以免有人向他提出使人不愉快的问题,而后,他起身看了施特拉一眼。施特拉穿了一件估计比她个子大三个码的上衣,使人再也无法猜测她发育良好的身体的具体形状,她头上的深黄色头发则高高盘起,上面还戴了一顶旧渔夫帽。
大卫以认真审查的表情打量着她———他之所以做出这种表情,是为了掩盖她这身装扮对自己产生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吸引力而惊讶不已的心情。他颇为惊奇地断定,她确实可以作为小男生———尽管像一个长得特别帅的男生———而通行无阻。
尽管如此,他还是断言道:“要是有几根胡子更好———不过我觉得,这我们可是无能为力啦。”
施特拉叹口气又摇摇头。
“好啦。”最后她一边说一边若有所思地通过送货车敞开的后门望着外面的修道院楼房,看见楼房后面正煌煌然升空的红日。“没有女人,没有暖气,没有收音机,没有淋浴……那些人究竟怎样打发这整日整日的光阴呀?”
“沉默不语。”大卫耸起肩头。“这是个无声的修道院。”
“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施特拉扬起眉毛不相信地问道。
大卫又耸了耸肩头。长大这个词儿不准确。他只是在长到入学年龄之前被安置在这里的,而后昆廷与他一起迁移到玛莉费尔德。在他的记忆库中,这几年岁月所留下的记忆很少,以致他思之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个阶段从他的简历中删去。实际上,关于圣维图斯也的确没有多少可说的。恰如人们所言,这是一个无声的修道院,其后果就是,他最初学说话都是压低嗓门悄悄说出来,而与此同时,在其他地方长大的同龄孩子们却是吵吵闹闹高声大叫,搞得他们的父母和老师的神经几乎濒于崩溃。不过,他还是勉强地点了点头。
“这就说明了,为何你在学校里从来不开口啰!”施特拉挖苦地说道。
大卫勉强做出一副笑脸,从货厢里跳下,示意她跟自己走。然后把车门关上,与施特拉并肩朝大门走去,用牢牢地安装在木门上面的敲门铁板敲门———这敲门的玩意儿看来是太喜欢修士们的道德规范了,显而易见,它甚至由于过分谦虚而在过去的二十年岁月里连锈都没有生。
此外大卫还觉得,自己用这个东西敲门,比普通敲门板所发出的响声要小一些。
踢踢嗒嗒的脚步声缓慢地来到门口。然后镶嵌在大门上的一个小小的活门打开了,当大卫的眼睛刚看清通过活门向外面窥视的那个人的大概轮廓,活门又迅速地关上了。
最后总算听见有人拖拖沓沓地解开闩门的一套机构,大门终于毫无声响地开了。施特拉与大卫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佝偻的耄耋修士,他的身上裹着一件长及脚背的破旧长衫,上面连着一个巨大的兜帽*。
大卫一眼便认出了这位教士,脸上顿时如拨云见日一般明亮起来。
“塔丢斯神父!”他十分高兴地脱口喊道。
尽管他面前的老人如所预料的那样,没有对大卫流露出一丝笑意,大卫还是由于再见到他而真心实意地喜出望外。大卫确实记不得多少在圣维图斯修道院里的经历,但是一个彻夜难眠的夜晚却是他所记得的不多的经历之一。塔丢斯教他背一首儿歌———虽然他的声音微弱,又是在静悄悄的菜园子里,但大卫毕竟是学会了。凡是认识塔丢斯的人,无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