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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剩情时代 作者:密斯兰(晋江2014-07-17完结)-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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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伸出手想拉满满一把,这一次我想被她依靠。
  “你也觉得我有错吧?”满满突然开口。
  “啊——?”我的手冻结在半空,僵持不下。
  “还以为憋着熬过摊牌那几天,会走上坡路的,后来发现之后漫长的消化时间才是真不知道怎么过,心都烧成灰了。”满满嗫嚅着。
  东窗事发之后,满满的态度或许是一种逃避,一种宕后。但对三十一岁的年龄,这些已经太多,墓碑一样压着她。
  她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掀桌子的人,熬成这样真的不容易。我说:“兴许可以挽回的……”
  “能挽回的,都是那些彼此残余的不甘心,我要它有什么用?你明知道地上脏,还要躺着打滚以为有人抱起你就会给你安全感。呵呵,哪有人骗人骗得自己都相信了?”
  满满默默坐下,打开电视,她不想周围寂静无声。
  “我辛苦经营了这么多年,努力想改变他,到最后换来一个陌生人。让我觉得最陌生的事还不是两个很亲密的人突然变得不认识,而是我们的心已经分开很久了。我一个月回一趟家,有时候看到他穿了我没见过的衣服和鞋子,我做的菜不再合他的口味,他开始愿意吃他以前从来不碰的食物……他的样子变了,心也变了。而之前,我那么了解他,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知道他所有的事。现在呢?我才发现,原来我们早就貌合神离了,这种感觉真的很悲凉,因为我知道,不只是他的错。”
  满满平静地嘲讽自己,那神情让我不安。
  “一开始都是那样,觉得爱情享用不尽什么都来得及,到头来……知道是幻觉就还有救,可怕的是我幻而不觉。如果你把婚姻扯上什么永恒的爱,那你的心就要凉了。”她黯然地说。
  人活得渐渐明白过来就会变这样。现在的男人回答“我也爱你”,就跟回答“Fine,thank you,and you?”一样自然。
  一个时代的婚姻观,无非是一些问题的反复回答:他们因何烦恼、因何维持又因何分开?可是在一段婚姻里唯一相对稳定的恐怕只有婚姻法了。
  婚姻法规的内容枯燥而单调,字里行间充斥着诸多和金钱资产相关的数学题,附赠一本通篇婆媳、第三者关系的兵法。
  而爱情本身产生的苦恼,都被清洗掉或掩盖掉。原本每个人都会为爱情陷入失常和痛苦,这是人生最值得经历的部分之一。可是我们越来越肤浅得不知道如何面对爱情这么深邃的问题,除了下狠手斩断乱麻,别无他法。
  满满一直写博客记录她的生活与爱情,其中就算有苦涩也是暖色调。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怎么可能忘记爱过的人?
  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爱,只是觉得她字里行间那么多言之凿凿弥补了我知识的空洞。当我一回忆起过去某个人某些时刻,头脑中的风暴卷走一切不愉快的、枝繁叶茂的脆弱现实,让我滤出些许真情。但这似乎与爱也没什么关系。
  我对爱情的懵懂和不敢奢望,以为还有身边最真实的玫瑰地被誓死捍卫。可满满说,我让你对爱情失望了。
  这种逻辑有些牵强,难道只要不是陪伴一生的都不是真爱?怎么能这么说呢?爱情故事里没有新式样的迷宫,多少人已在我们之前白骨皑皑地尝试过。每一条路线通向哪一处死角,都已经可以预见到,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不听劝告?
  这至少说明一点,爱情迷宫不是顺顺利利举案齐眉直至找到出口就是唯一出路。你愤怒也好,忍耐也罢,再美的城市不能没有下水道。
  经历过,就好。
  婚姻里的金科玉律全是虚妄的废话。女人的直觉有多灵敏,感知爱情或婚姻里的任何一条裂隙都绰绰有余,但需要修补的通常并非只是两个人的关系,还有自己。
  “权当来了一场精神大姨妈,以后的日子,我要配得上我的野心,也不辜负受过的苦难。”满满说。不是为了惩罚他,是为了变成更好的自己。
  那一夜我无法入眠,贴着满满屋子的门听了好几次,都没有动静。还被出来倒水的满满逮个正着,我陪着笑假装在看电视,她瞪我两眼也开始苦笑。
  我多希望我珍惜的人都会在爱情里坚持冷眼看世界的立场,这是一种正当防卫。世界本来就很残酷,得不到满足也无妨,就算是童话里也要有人悲伤,那些悲伤时光,终究是小时光。
  满满从客厅电视旁走过,喝水的时候双眼还盯着我,我看不出那里面有什么情绪。
  电视里在回放一部老剧,剧中出轨的老公声嘶力竭地对妻子吼道:“你以为我们的婚姻是我一个人出了问题吗?其实我找别的女人不是为了拆散这个家,只是跟你在一起我太累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男人,我对这个家已经仁至义尽,你还要我怎么样?我还可以怎么样?”
  突然觉得特别难过,真想替妻子摸摸那位丈夫的脸:“亲爱的,不要哭,你还可以去死啊!”
  
  (立冬——立,建始也,表示冬季自此开始。冬是终了的意思,有农作物收割后要收藏起来的含意,中国又把立冬作为冬季的开始。立冬节气,高空西风急流在亚洲南部地区已完全建立。此时高空西风南支波动的强弱和东移,对江淮地区降水天气影响很大;并有寒潮和大幅度降温。)
  【上】
  和郭睿已经一个月没有联络,奇怪的是,有些人,你不想碰到,就真的碰不到了。
  不像郭睿主动申请去外地拍片,我并没有刻意逃避。我想明白了,反正爱情这种东西,不管是痛过还是笑过,到最后都只能放在回忆里想想。既然是无果的树,就让它在记忆里落英缤纷。
  而袁燚越来越频繁地穿梭于我的生活网络,他逐渐密集的示好和不无残酷的实话,时常让我产生错觉,好像两个人利益相辅、臭味相投就能叫爱情。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年没有袁燚的离开,没有对前任的错爱,我和他是不是现在已经框在一张结婚证里,像大多数夫妻一样顺理成章地慢慢变老。
  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我在旅途的交叉路口曾遇到过很多种可能的选择,在选择过后回望时,又设想出更多的可能。就这么三步一回头地胡乱地走在人生路上,一转眼,韶华已逝,心境已迁。于是当年顺理成章的事,如今变得异常艰难。
  迫于年龄的压力和人生的布局,袁燚或许是我再也遇不到的“最佳配置”,男女结合以效益为先,现代婚姻的法则或许就这样简单,但简单不代表容易。
  更何况我对袁燚的情分,是一个难以续连的断层,其间还埋葬着我与郭睿夭折的感情。
  我坐在美发沙龙的候客室里,看着落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就在想着这些闷声作大死的事。
  满满顶着满头刚安上的律师卷走过来坐下。满满已经被工作武装得滴水不漏,今天见缝插针来做头发,我也有一阵子没和她面对面说过话了。
  “一下雨就开始伤春悲秋啦?”满满轻描淡写地说,抿一口花茶,神态从容。若不是知道实情,我真的看不出她刚遭遇的变故。只是我不明白,这年头失个恋离个婚还不跟在市场上买到烂心的菜一样平常,何必这么不坦荡?
  “没什么,只是最近生活有点儿太斑斓,眼花心烦。”满满抬眼看我,在等我诉苦,我索性和盘托出:“刘子怡不检点的私生活东窗事发,郭睿怀疑是我扣的屎盆子,喊我去问话,让我挨了刘子怡一掌。这么一闹,我跟郭睿肯定是吹了。接着我累死累活争取升迁名额,结果让我最尊敬的上司搅黄了,我成了跳梁小丑。我妈还在不断地给我打电话,催我赶紧成家,顺便扔了个手榴弹级别的消息给我。就这样,够不够上一桌好菜?”
  满满相比是为自己这阵子对我的冷落感到于心不安,伸出手在我手背上轻拍两下:“发生这么多事,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呵,我也不知道,可能就像你不告诉我你跟表姐夫离婚一样吧?”
  满满明显惊了一下,然后慢慢缩回她的手。表情严肃得像甘地,我瞬间觉得被她的高姿态隔离。
  沉默了许久,她说:“我跟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就因为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因为你尽善尽美,就算天塌下来,你也要灾后余生,出落成一个水晶雕像?”
  满满没有再说话,盯着我看了半晌,起身到前台跟发型师交代几句,神色黯然地匆匆离开。我目送她的车驶出路口,即刻开始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
  在沙龙随便捡了个最让人浮想联翩的发型,紫色挑染的理发师Leo咬着手指说这头型真的可能不适合你呢美眉,我万死不辞非它不可了,结果出炉的效果估计连我亲妈都不敢认。捱到八点才腆着脸回家,不知道怎么跟满满开口说第一句话。
  冒着小雨跑回公寓,到门口的时候,有点狼狈,袖口的湿气冷得我直哆嗦。翻遍周身也没找到钥匙,满面愁容。
  正欲按门铃,瞥见一条门缝透出的灯光,我纳闷怎么门没锁,听见屋里传来人声。
  “好,这样也好……我们俩算彻底完了。”一个男人怯生生的绝望口吻。
  “我们俩不是早就完了吗?”我想,这个男人的话让满满听着刺心了,“从你勾搭上那个贱女人开始!”
  我握住门把的手退下来,感觉到门内的空气持续静默了好几分钟。
  “有时候你说话太锋利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你这样你自己好受吗?”
  “我不好受是为了让你更不好受!……现在字也签了,你自己能回去吧?”
  轰然一阵杯盘碎地声。
  “要多久?满满——还要多久你才能原谅我!”那个声音歇斯底里。
  “你这是干嘛?示威啊?我不原谅你倒成了我的错了?” 满满对他的感情,无论如何隔膜,都还是多年的情分,我想她是不忍心的。“你知道吗,我现在甚至都做不到正眼看你的脸,因为它让我忍不住想起另一张我死都不会忘记的脸。那张脸就出现在我——我自己的家里!你说说看,你面对她的时候,是不是也是现在这副假惺惺的嘴脸?”
  “是,我把好好一手牌打烂了!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可掩饰的。我对不起你,可我没想要毁了这个家,至少靠我一人之力,不至于此。这些年,不只是你的自尊,你的事业,你满满一家的颜面,我尽了我所能的一切配合你。但你就是看不到,我比任何人都需要你!”
  “你需要我?所以你特么找了个女人来证明你有多需要我?”
  男人随即有勇有谋地清算起来:“我知道你面对很多压力,这些压力让你把自己锤炼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把我逼到绝路了。你那么年轻,我对你来说,什么都太……落伍了。你有我难以企及的追求和物欲,婚姻和家庭对你来说不过就是每个月的最后一个周末而已。”
  “哦——所以你是模仿丈夫,我是婊子,哈?!”
  “成!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强词夺理,都是推卸责任。可是我是爱你的。我们之间有过痛苦,但我们处理问题的方式,更加剧了这种痛苦。满满我对你……”
  “我们结婚六年,我自问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我知道,因为你为人师表高情远致,所以急功近利的事都由我来做。是我傻我不怨你,你喜欢安贫乐道你看上人家拿你当主子伺候,我管不了,但你别指望把我变成唯唯诺诺相夫教子的裹脚妇!你无能,你只能找个年华老去无欲无求的黄脸婆共度余生,我没什么可说的,现在我们彼此放对方一条生路。都到这个份上难不成你还指望从我这儿得到什么鲜花与掌声?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必离个婚整得跟作诗一样?”
  接下来沉默的几分钟里,相顾无言,他们在追讨彼此多年感情里付出去的一切。
  我不合时宜地替他们回忆起陈年往事,历历在目。还记得他们的婚礼,夏季的黄昏,海边的湿气,满满蓝色薄纱礼服上的荷叶边,放肆的笑声……当年姨妈夫妇俩在女儿恋爱时百般阻挠,满满就闪电求婚然后风风火火大张旗鼓地嫁给这个男人,为了证明她的明智选择,与整个世界抗衡。而她在抗衡的时候,他的道德却松绑了。
  他们的爱情曾让我艳羡。那时候情当浓时,每一个大小纪念日,满满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充分利用所有国假校假病假甚至例假,搭飞机高铁动车汽车甚至便车,风尘仆仆地跑去他工作的学校,就连个植树节也能给他搞得有声有色。
  他其实待满满也是极好,满满偶尔有个头疼脑热,他常常急得睡不着。来上海之后,有一回满满发烧,忙得脚不着地没空上医院,他居然把自己整成跟满满同一症状,然后拖着病体去医院,得来的药出门就寄了加急速递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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