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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玉阶寒-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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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却不理他,撇了撇嘴,“原来你是惕利。”
  这才转身对西祁道,“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枉你还去和我父王求亲,哼!有眼无珠!”
  话音未落,一阵香风,人已走得远了。
  后来靡罗听西祁和惕利说起此事,却是异常好奇。
  十日后,靡莫王派了使者,为雪韵公主前来向惕利提亲。
  “她?”惕利摸着太阳穴,有些头疼。
  其实她长得甚是美丽,白衣胜雪,翩若惊鸿,说是南疆之珠半点都不夸张,即使中原人杰地灵,也未必真有女子能比了她去。中原女子?惕利的心骛地一紧,心头浮起那皎月繁星般的女子来,——分明刻意的想要遗忘,那面容却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颤颤地伸去手去,却怎么也触摸不着。
  “老王刚逝,夜郎举国哀痛,结亲之事,请容稍后再议。”惕利委婉的回绝了靡莫使者。
  是夜,宫人们第一见到惕利喝得酩酊大醉,还听到他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调喃喃唤一个叫萍的名字。
  那夜过后,惕利又恢复了往常的冷静果断,但夜郎王宫里流言不断,都传说夜郎王在军中曾遇上一个叫萍的绝色女子,至今不能忘情。宫人们纷纷猜测,那是怎样美丽的一个女子——雪韵公主不仅美貌无双,还有那丰厚到让人无法抗拒的嫁妆,而因着这女子,英俊倜傥的夜郎王居然连雪韵公主的求婚都拒绝了,甚至有人说那女子会巫术,一定是在夜郎王身上中了情蛊。
  “什么?他竟不肯娶我?”雪韵听到使者的回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六岁之后,不知有多少王公贵族想尽了花招,只为博佳人一顾,前来求亲的人更是踏破了门槛,而她不顾颜面的请父王向他提亲,他竟籍词推脱,不愿娶她?
  她摸着自己的右腕上未退的紫痕,惕利冷漠的面容在泪水中氤氲开来,棱角分明的唇畔勾着不屑的微笑,“你!你!”她握起拳头,狠狠砸向枕头,泪水在眼眶里团团打转,终于忍不住伏倒在床上,放声大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声音,“惕利……你……我迟早……要你……跪在地上,心甘……情……愿的……求我嫁你!”
  六月,惕利又接到燕王密函。
  密函上说皇上将于中秋前选妃,燕王觉得时机千载难逢,愿与夜郎王共议大计。
  惕利和王弟们仔细商量,决定称病,由靡罗暂代国事,自己和西祁则带人悄入中原,与燕王秘密会面。西祁原本觉得惕利身为夜郎王不宜出行,该由他和靡罗前去中原,但是惕利此次却异常坚持,只因他心里还暗自存了一点菲薄的希望,希望这次中原之行,能让自己再次遇见她——如果有幸再见,这次无论如何,一定不再放她离开!他咬紧嘴唇暗暗发誓。

  第八章 七夕流萤(上)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这年天都的夏天姗姗来迟,直到七月才渐渐端出往年的架势来。白天一热,晚上出门乘凉就成了一桩美事,坐在高大的梧桐树下面,吹着夜晚微凉的风,许多人家各各都拿着大大的蒲扇,有说有笑地聊些闲话。
  奕柏一路闲逛,这许多寻常百姓的欢声笑语映在眼里,羡慕不已。
  到了西山,小童说是邬先生一大早就垂钓去了,还没回来,他见西山清幽,便四处随意走走。
  走得累了,见到一块草地,便躺了下来,地上凉阴阴的,舒服得让人不想起来。他双手垫在头下,一睁眼就看见天上星辰闪烁,明月如钩。不管是天都,南疆,大漠还是海边,天空都是一样的广阔辽远,又永远都是不一样的,每次看它的时候总是不同的风景,阴晴圆缺,斗转星移。
  奕柏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觉得浑身上下连骨头都松了下来。
  从南疆回到天都已经近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他十六年来第一次这么悠闲,悠闲得有时候简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时间多了,人想的也多了,想得多了,反倒觉得还是驰骋沙场的日子来得简单明快。而且更令人心烦意乱的是——他老是想起惕利炙热的眼神,还有——他滚烫的唇。
  哎——怎么又想到他了!
  “颜公子——颜公子——”童子清脆的声音在山里响起。大概是邬先生回来了,他一跃而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飞快朝邬先生的居处跑去。
  邬远亭提了满满一筐鱼,“邬先生,今天收获不少啊!”
  “哈哈哈哈!”,邬远亭晒了整天,脸色赤红,“除了它们,我还另有收获呢?”
  “哦?”
  邬先生眼里透出得意的神气来,“我今天还钓到了一个人”。
  “恭王!”邬远亭兴奋得手一挥。
  “恭王,”奕柏侧身而立,稍有疑惑,“他也对钓鱼有兴趣?”
  “呵呵呵呵,”邬远亭撸了撸他的山羊胡子,“他是钓你来了。”
  奕柏头微微抬起,等待邬先生说下去。
  “皇上继位不到一年,朝中以燕王和恭王势力最大,两派之争再所难免,而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就更显得举足轻重。”邬远亭略一踌躇,还是把朝中大事分析给奕柏听。
  “你可知道为何会拜你为大将军?”邬先生眼里闪着精光,不等奕柏回答,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左相吴征提议,而燕王和恭王都未反对,而是大加支持。”
  “听母亲说,左相吴征与父亲向来交好,当时南疆事急,朝中并无合适的将才。”
  邬先生点点头,“这只是其一。以你十六岁的年纪,往日并无出众的功勋,即使大将军一职原是世袭,皇上只需封赏,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拜将?”
  奕柏怔在当场,这一层自己倒从未想过。
  邬先生笑道,“吴左相的意思很明了,正因为你年纪不大,亦无功勋,只有皇上拜将,才能助你服众。至于燕王和恭王,如若我猜的不错,都想籍此卖你个人情,以后自然有用到你的地方。”
  “那恭王?”奕柏问道。
  “莫担心,他只是来探探我的口风。”邬先生起身,推开窗户,指着天边月芽道,“月晕而风,此乃风雨欲来的先兆啊!”
  邬远亭估对了大半,只是那燕王的心思,却并非笼络人心这么简单。
  和邬先生秉烛夜谈,清早回去的路上,奕柏步履越发觉得沉重。
  前面的巷子进去便是燕王府的后门。奕柏一抬头,忽然见到几个人匆匆进了巷子。这么早去燕王府做什么?他莫名的觉得眼熟,疑窦顿生,便不动声响地跟了去。
  没想到燕王府后门口早有人候着,引了那行人入了燕王府。稍候片刻,奕柏才将身一纵,草木不惊地入了燕王府。
  燕王府奕柏也来过几次,见那些人进了燕王书房,便翻身上房,听他们说些什么。
  “夜公子大驾光临,老身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夜公子?是他!
  奕柏诧异,他到天都来做什么?
  “谁?”惕利听到屋顶的响动,立即追了出来,却只隐隐看见消失在晨曦中的模糊身影。
  才到天都一天,是谁这么快便得知我们的消息?惕利甚是不解。
  回到将军府,正好遇上许嬷嬷。她说,颜夫人在和小姐发脾气,让奕柏去劝劝。
  “什么事?”奕柏皱起了眉头。颜夫人对奕萍一直异常宠爱,有什么事起这么大的争执?
  “听说,湘王府为小王爷求亲来了,小姐死活不肯。”
  湘王府?奕柏在脑海里翻出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孔来,“唐陵?”
  “恩。”许嬷嬷点点头。
  “唐陵为人忠厚,行规蹈矩,相貌堂堂,倒是不错的人选。”
  “可是,小姐她说什么也不肯啊?这不,正和夫人怄气呢?”
  “哦?”奕柏踏步往颜夫人房里去。
  “娘。”奕柏躬身行礼,抬头就看见妹妹梨花带雨的脸,笑着说道,“这么大人了,哭什么呢?”
  奕萍撅着嘴,侧了一侧,并不搭理他。
  “你来得正好,给我说说她,那湘王府的小王爷有什么不好?”颜夫人指着奕萍。
  “娘,妹妹要是看不上,就寻别的人家好了,妹妹这样的,不愁找不到好人家。”奕柏扶了颜夫人,温言劝慰。
  “哎,她要是肯找别的人家,我也犯不着怄气了”,说着,颜夫人的身子竟颤抖起来,“你说说她,什么不好,她竟要参加选妃!”
  “选妃?”奕柏惊讶地望着奕萍。
  “一入宫门深似海啊,孩子。”颜夫人坐下来,慢悠悠地说道,目光里满是怜爱。
  “娘!”奕萍竟扑在地上,跪了下来,“求娘答应了女儿吧,要是选不中,女儿必安心嫁人。”
  “娘怕的就是你选上啊,那宫中粉黛三千,有几个能圣眷优渥啊?”
  “娘,女儿都想好了,女儿不怕,求娘应了女儿吧。”
  见颜夫人不答应,奕萍竟拉住奕柏的裤脚,“哥哥,你劝劝娘吧。”说着,竟给奕柏磕了个响头。
  奕柏赶紧扶起妹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把头一低,不敢看她哀求的目光。
  “哎!”颜夫人见女儿这样,心里早已不忍,这时,重重地一跺脚,“随你去了,我——我管不了了。你出去罢!”
  奕萍见颜夫人人这么说,知是允了,才抹了泪,笑着一揖,“多谢娘亲,多谢哥哥。”,掀了帘子出去了。
  “娘。”奕柏坐在颜夫人身边,“别恼了,既然妹妹喜欢,就由得她吧。人生在世,又有多少事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呢!”最末一句,与其说是劝颜夫人,不如说是对自己说的。
  颜夫人拍了拍奕柏的手背,“柏儿,我是为她好,那宫里人心险恶,你妹妹和你又都是一样倔的性子,我怕她吃苦啊。”
  奕柏想了一想,为着那许多的无奈,自己早已放弃了想要的生活,那种与幸福一步之遥,却只能隐忍,放弃的痛苦,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其中的煎熬,又怎么忍心让妹妹重蹈覆辙呢?
  良久,他下定决心,斩钉截铁地说道,“娘,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断不教妹妹吃了苦去。”
  门外,风无声无息的穿过院子,静静地卷落一树残红。

  第九章 七夕流萤(中)

  “你是说,夜郎王已到天都,还去了燕王府?”邬远亭眉头拧了个结,似有难解之事。
  良久,才猛地拍案而起,“糟!”
  “哦?此话怎讲?”
  “我一直以为燕王和恭王存了一样的心,没想到低估了他。”邬远亭这才又坐下来,细细解释,“看来燕王所图者大,皇上怕是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记。”
  “先生是指我们班师回朝之事?”
  邬远亭点了点头,“没想到燕王竟与夜郎勾结,他们利用老王的死讯,让皇上以为夜郎无力再战,宣我们回朝,此时恐怕他们暗地里早有布置。”
  “那——”奕柏扬起脸来,踌躇片刻,“是不是要秉明皇上?”
  “嗳,这倒不必”,邬远厅挥了挥手,“一来我们没有证据,二来夜郎王人在天都必有他图,不如静观其变,再想对策,免得自乱阵脚”。
  “既然如此,不如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奕柏心里突然转了一个念头,大胆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样的蓄意欺瞒,若是被他知道了,必然再没有回转的余地。自己究竟是期盼,害怕,还是义无返顾,连自己都说不清了。只是——奕柏心一冷,仿佛被狠狠剐了一刀,痛得几乎站立不住——两人之间原本就隔着那许许多多无法穿越的禁锢,自己又在期望着什么,又可以期望些什么呢?那块玉石如意硌在腰间隐隐发痛。
  乌云悄散,月色清冷,照不清奕柏面上是悲是喜,亦或是全无表情。
  两日后。
  天都最大的泰福客栈一如既往的车水马龙。
  惕利从房间出来,正撞上一位低头走路的女子。
  “是你?”惕利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喜。
  那女子并未答话,苍白着脸匆匆走进对面的厢房,进了房才倚着房门重重的吁了一口气。
  正午的阳光直直的穿过窗棱,那女子低着头,露出一弯洁白的玉颈,上面渗出细细的汗珠,在阳光下隐隐泛出金光,她抬起脸来,一泓流水似的眼睛清亮得耀眼,——竟是换了女装的镇远大将军。
  “咚咚——咚咚——”奕柏喘息未定,门外已传来低沉的敲门声。
  吱溜一声开了门,门外站着走方郎中打扮的邬远亭。
  “邬先生!”奕柏淡淡地叫了一声,眼里的失望转瞬即逝。
  “该叫爹拉!”邬远亭关了门笑着教训道。
  “爹。”奕柏轻启檀口,还显得有些生涩。
  “呵呵呵呵”,邬远亭大笑,“好女儿!”神色一变,压低声音,“见到了么?”
  奕柏抿了嘴,轻轻点点头。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两人浑身都一紧,相对一视,奕柏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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