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秘录-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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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充其量只有犯罪动机,完全没有犯罪行为,就这样拿刀架着我们,太不给面子了?
巴达问完,满达一摆手,冷冷道:“你们两个还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多问。”紧接着,他对压着我们的人道:“关起来,不许给吃的,先饿几天。”
先饿几天……这分明是恶霸强抢民女的手段啊!
我们来不及听更多的消息,十多把弓箭对着,三柄竹刀抵着,被推推搡搡,关进了一间黑屋子里,巴达和瘦子似乎还在跟满达说些什么,神情有些焦急,看得出来是在为我们求情,由于距离关系,我无法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那满达开口说了很长一段话,紧接着,巴达和瘦子露出震惊的表情,两人沉默着住了声。
我脑海里警铃大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没有机会让我们看太多,我、大伯、小黄狗,三人直接被锁进了黑屋子。
这是一间名副其实的黑屋子,雕花的木窗原本我一脚就能踹破,但这里却用木条完全封死了,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而且也没有通风的地方,唯一能通风的,恐怕只有木头间无法闭合的缝隙,无奈细缝之外,还有一层窗纸,更是连一点望缝偷窥的可能性都没有。
黑屋里空空荡荡,一无所有,形如一间牢房,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最后我忍不住问道:“大伯,你们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被人发现了?”
之前在水洞里,由于巴达和瘦子在,大伯有一些事情没有明白,我心想,现在这情况,莫不是大伯和小黄狗搞出来的?
大伯皱了皱眉,道:“小崽子,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躺在也能惹是生非?”顿了顿,大伯看向小黄狗,道:“小天,你有什么看法?”
小黄狗迟疑了一下,道:“师父,会不会是我们那天夜探石崖的事情被发现了?”
夜探石崖?
我耳朵灵敏的捕捉到这四个字,心说好哇,果然是有猫腻,做坏事怎么能留下马脚被人抓呢?小黄狗说完,我连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顿了顿,眼神向四周一扫,虽然这屋里就我们三人,但外面有没有人把守就不得而知了,小黄狗盘腿坐在地上,凑近压低声音道:“第一天晚上我们就往石崖去过,但那石崖和师公描述的不太一样,所以我们没能刻下来,原本是想等找到你们,再从长计议,现在看这情况,八成是我们去石崖的时候留下了什么线索,让人给发觉了。”
我想了想,觉得不太靠谱,道:“就算真留下什么线索,咱们初来乍到,不熟悉路,完全有可能误入其中,没理由这么拿弓带刀,大张旗鼓的,肯定是因为其它事儿,你们还做过什么?”
小黄狗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无奈。
我身上有病,如今已经蔓延到腰部的位置,坐了半天便觉得疼痛难忍,忍不住有些心浮气躁,这时,大伯反而镇定下来,看着我疼得丝丝抽气,反而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我顿时就有种想撕大伯钞票的冲动,你侄子我都这么惨了,你居然还笑?
大约是我愤慨的目光太明显,大伯慢条斯理的说道:“放心,他们还有一个病患,不会关咱们太久。”小黄狗会心一笑,道:“不错。”
我想起纳衣寨人外表纯良,背地里狠辣的手段,心里有些没底,万一纳衣寨的人不管瘦子的死活怎么办?
但这个顾虑我没说出来。
如今被关在这地方,出去是不可能了,一没电视,二没电脑,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也不是办法,坐了一会儿,便都倒地睡觉。我由于身体疼痛,因此睡的并不沉,刚要深眠,便会被针扎一般的痛弄醒,就这样迷迷糊糊,也不知多久,我突然听到了一阵推门声。
这声音一下子就将我惊喜了,我睁开眼一看,发现门果然开了,来了大约十多个人,其中有巴达。
他看我们的目光很复杂,又像是不理解,又像是惋惜,我知道机会来了,连忙摇醒大伯和小黄狗,巴达见大伯醒了,也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让大伯治瘦子的病。
我暗暗松了口气,这样一来,至少我们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时间越多,逃跑的几率就越大,至于鬼魂陈,说实话,我一开始很讨厌他,但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倒也没有讨厌的意思,只不过他这个人心机太重,我是个什么货色我自己清楚,就像大伯说的,是个少根筋的怂货,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绝对会被算计的很惨。
原本他和大伯之间的交易,只是将他带到纳衣寨而已,如今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就这样逃跑,倒也不算过分,况且,鬼魂陈身手了得,又是一个人行动,目标比较小,比我们三个人开溜容易的多。
巴达说完,等着大伯的回复,大伯心里也不知在算计些什么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做出一副迟疑思考的表情,我趁此机会,赶紧利用患难的生死情谊向巴达打听,道:“兄弟,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巴达看了我一眼,脸色说不上难看,但也没什么表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安的感觉更加扩大,又道:“巴达,从头到尾我都跟你们呆在一起,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儿都没做,可不能冤枉我们啊。”
这话像是刺激到了巴达,他僵着声音道:“冤枉?我问你,你们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之前我们说是摄影,但这个理由再水洞里就已经被拆穿了,小黄狗大概想到了什么,估计想开口忽悠巴达,但巴达摆了摆手,道:“不要你说,让他说。”他手一指,顿时指着我的鼻子。
我?
靠,你还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啊!
说实话,一时之间,我还真想不出什么借口,正急的额头冒汗时,巴达却自问自答道:“你们是为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你哥哥已经把你们卖了,孙邈。”
他特意加重了孙邈两个字,我顿时目瞪口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鬼魂陈竟然出卖我们!
大伯显然也没有料到,脸色顿时就黑了,阴沉沉的。
我完全无法做出反应,脑海里一片混乱。
巴达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姓?会不会把我们沉湖?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鬼魂陈是怎么出卖我们的?何时出卖我们的?难道他比我们还早一步从洞里出来?
我瞬间想到了他失踪的情景,或许这小子将我们放到洞口后,根本就是直接返回了。
当时,我们之所以不敢走回头路,一共有两个原因:一是蜘蛛,二是巫尸,但显然,鬼魂陈并不忌讳这两个东西,所以。他直接按原路返回了?
这个猜测几乎让我的心从头凉到了底,我讨厌鬼魂陈,但他救过我,因此潜意识里,我觉得这人除了牛皮哄哄,脾气古怪外,到也没有特别让人厌恶的地方,但这一刻,我却有一种浑身发寒的感觉。
他明知道水洞里情况那么危险,却还是把我们扔下了。
他明知道姓孙的在这里会被沉湖,他还是……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好看,巴达见此,冷笑一声,道:“他已经拓印了东西逃了,既然抓不到他,你们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大伯和小黄狗没人吭声,我却很难接受,在前一刻,我们还是互相扶持,甚至同生共死过的伙伴,现在却……我看向巴达,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第八十五章转机
顿了顿,巴达哼了一声,道:“带走。”他们只带走了大伯,我和小黄狗依旧被关在黑屋子里,两人相顾无言。
片刻后,小黄狗起身,开始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就像一只无头苍蝇,我知道他是在担心大伯,我何尝不担心?但现在,担心有什么用?
我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
小黄狗停下杂乱的脚步,摇了摇头,他分析道:“他们要师父治病,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咱们要担心的是以后。”
以后?
我有些不明白,小黄狗气的够呛,在我头上拍了一巴掌,道:“你蠢啊,治病的时候他们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但病好以后呢?”顿了顿,他两眼望着房顶,很欠揍的说道:“反正我不姓孙。”
我气的够呛,心说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现在居然敢学大伯拍我脑袋,真是反了!我坐在地上,直接朝着他屁股踹了一脚,道:“什么叫不姓孙,你拜入我们孙家门下,生是我们孙家的人,死是我们孙家的鬼。你放心,如果他们真要把我和大伯沉湖,我一定告诉他们,你是我的亲弟弟,名字叫孙邈邈。”
小黄狗脸色扭曲了一下,呸了一声,道:“你哪儿来的弟弟。”
我道:“我老爸私生的,行不行?”
小黄狗呛了一下,神情颓废,显然不想再争了,呈大字形趴在地上,我们俩没再斗嘴,屋子里十分沉闷而压抑,片刻后,我决定发挥团结友爱的精神,正打算安慰一下小黄狗,门突然又被打开了。
这次来的人,依然是巴达,但他只让我出去。
小黄狗盘腿坐起来,目光冷冷的盯着巴达,我迟疑了一下,问巴达道:“干嘛?”
巴达神色依旧不善,在水洞里聊天打屁的爽朗也一去无踪,他僵硬着声音道:“去就知道了。”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忍不住猜测:用刑?鞭打?沉湖?哪一样我都受不住啊。
害怕之下,忍不住又看了小黄狗一眼,他的脸色阴沉沉的,显然也觉得我这一去不妙。
紧接着,小黄狗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沉声道:“别怕,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顿时觉得欲哭无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我怎么觉得自己更怕了?
巴达推了我一下,不耐烦道:“别磨磨蹭蹭的。”紧接着,房门被关上,最后一秒,我只能看到小黄狗的眼睛,冰冷的像刀一样,我突然觉得,我出了什么事也就算了,如果大伯出了什么事,小黄狗一定会发狂的。
据我所知,小黄狗当时流落到村里时,几乎就跟个乞丐差不多,饿的皮包骨,没人知道他是从哪儿来,不过他染了一头黄发,身上的衣服虽然很破烂,但也能看出是比较流行的款式,价格应该不菲。
村里人都猜测,会不会是城里哪家小孩离家出走了?
乡下人都比较淳朴,有人问小黄狗家在哪里,赶集的时候就把他送回去,小黄狗当时脾气很暴躁,对那个人吼了句:“给老子滚!”
就这一句话,顿时惹怒了村里人,都觉得这小孩子没礼貌,无可救药,原本有好心人准备给些吃的,也都放弃了。后来被我大伯遇上,我大伯一向是伸张正义的,当即很慈祥的问:“小子,怎么不回家啊?是不是走丢了,我送你回去。”
结果呢?结果当然是被小黄狗一顿丑骂:“关你屁事,少他妈假惺惺,给老子滚!”
但我大伯岂是一般人?能由着小黄狗这么骂?
他气的鼻子一歪,也不管自己四十多岁了,直接对着才十六七岁的小黄狗一阵拳打脚踢。
我大伯养生有方,又注意锻炼,身子骨好的不得了,小黄狗哪里是对手,直接被我大伯揍晕了,醒来之后被我大伯关在柴房,每天给一顿饭,关了一星期后,老实了。
当然,具体大伯是怎么把小黄狗收拾服帖的,我也不知道,但从那儿之后,小黄狗成了大伯的徒弟,死心塌地,因为我是大伯的侄子,所以以前不管我怎么欺负他,都是摆出一副小媳妇的模样,任我蹂躏,但我知道,这完全是看我大伯的面子。
如果这些人真的动了大伯……我想起小黄狗刚才那个冷酷的眼神,顿时觉得不寒而栗。
估计,这小子会同归于尽吧。
思索间,我被推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有一个大木桶,里面的水黑呼呼的,散发着一阵药味儿,我一闻就知道,这是药浴。
大伯在旁边站着,旁边还架了一口小铁锅,他正往里面扔着什么东西。
屋子里除了大伯,就只有我和巴达,巴达接着道:“脱衣服。”
脱衣服?这、这大冬天的脱什么衣服?难道准备从饿刑改为寒刑?
我摇了摇头,正打算反抗,大伯看了我一眼,道:“脱吧,他们怕我下黑手,让你先试药。”我明白过来,心说这纳衣寨的人就想错了,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待病人,大伯从来不会下黑手。
至少从小到大,我没听说大伯害过谁。
我立刻脱了衣服泡进木桶里,水温刚好,泡着还挺舒服,而且这药浴应该有止痛的成分,进去坐了不到一分钟,身上就跟打了麻药似的,什么感觉都消失了。
巴达在门外守着,大伯一边给木桶加药,一边低声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