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秘录-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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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又找不到生计,我拉不下脸皮找爸妈要钱,那段时间真是要穷疯了,处处受人白眼,最怕的就是回老家听我爸妈念叨,谁谁谁家的孩子在哪个国企工作,谁谁谁家的孩子出国了,谁谁谁家的孩子月薪多少……那段时间,我恨不得去求神拜佛赶紧中彩票。
后来我憋的没办法,心想,面子固然要紧,但死要面子活受罪,那就很不应该了,犹豫一翻,我偷偷去找大伯,让他帮帮忙,大伯当时把我狠狠数落了一顿,但他的个性我十分了解,我左耳朵听完右耳朵出,等他说够了,便去摇他脖子,他被我摇晕了,便转了十多万到我账上,支持我去开药铺,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大伯虽然从小把我当亲儿子看,没少在我身上花钱,但对于我来说,十几万不是个小数目,要白拿我心里实在过不去,不有句话说的好,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不是?
我一直想着要快点还大伯的钱,可那铺子就是半死不活,急的我都想让小刘和小梦穿女仆装出去拉客了。
我说完,瘦子顿时莞尔,便自己去翻剩下的东西,但即便翻出一些,也都是烂得不能再烂了,没有什么发现,我暗暗松了口气,但同时心里又有了一个疑惑:爷爷当年来过这儿,怎么没听大伯说起过?
是他觉得这事儿不重要,所以没有提,还是说有什么隐情?
我想起那个橘子罐头,觉得有些不对劲,当时爷爷一个人进山,又因为东窗事发被纳衣寨的人追赶,按理说,身上的食物应该是极其重要的,再没有什么特别危急的情况下,这个斜包是不可能随便扔掉得,难不成爷爷当年曾经在这个地方,遭遇过什么危险?
我正想着,瘦子道:“没什么东西,咱们别再耽搁,还是快点追人。”
巴达估计也觉得奇怪,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道:“一个破包,就别看了,快走。”我本来还想在摸一下底,但为了不引起二人的疑心,收起了牌子后,便也只能跟着离开。
我们在坑坑洼洼的地道里前行,不多时,地道的走势开始向上,越往上,被水淹没的痕迹就越不明显,走到最后,地道里变得十分干燥,与此同时,地道口也逐渐扩宽,这时,在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道密封的石门。
石门前的位置上,有一层如同发霉谷物一样的东西,散发着一种霉腐的味道。
那扇石门是关闭着的,石门的两侧竖立着两尊异兽石像,我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是貔貅的造型。貔貅是龙生九子之一,相传能吞万物而从不泄,所以被寓意为纳食四方之财,民间俗语,说貔貅只进不出,便是这个意思。
一般常见貔貅的有三种地方,第一便是寻常人的家里,摆上貔貅纳财,同时也能避邪,第二便是在一些陵墓的地宫里,作为一种镇墓兽,第三种现在已经很少见到。
古时候虽然有钱庄,但钱庄不像现在的银行这么发达,因此当时的富户,大多数家里都放有大量的可移动财产,比如银锭、珠玉、古玩,为了收藏这些东西,自然有一间专门的库房,这个库房是整个家宅或宗族的中心所在,自然极其重视,甚至还设有机关,非家中人无法窥知。
而由于库房是珍宝银钱重地,大多会放置大型貔貅塑像,只不过现在银行发达,再也没有库房这种东西,因此貔貅大多数成了小型摆件放置在家。
我一看见这两尊石雕,顿时心中一动,想起了关于不老石的传说。
那批古人帮当时的皇帝督造了一项大工程,皇帝赏赐下了珍宝无数,甚至还有一颗治百病,驻容颜的不老石,后来那批人不知是因为什么得罪了皇帝,皇帝派人绞杀,幸存者便带着珍宝藏入了这个水窟窿里。
难道……这地方,就是古人的藏宝‘库房’?
我越想越觉得靠谱,虽然我这次的目的不是来寻宝,但这些东西既然已经是无主之物,那么我拿一点应该也算不得罪过,况且我手头上着实缺钱,没准这里面,全都是古玩珠玉……
一时间,我脑海里飞腾着大批钞票,没等我回过味儿来,旁边的巴达突然撞了我一下。
我下意识的侧头,想问他做什么,却见巴达看着前方,猛朝我使眼色。
我一时有些不明,前面除了那两尊貔貅塑像,没什么东西啊。
见我用疑惑的眼神看他,巴达脸色有些着急,伸出一根手指往其中一只貔貅指去。
我顺着过去看,起初没发现,但随着仔细的观察,我猛的惊了一下,在貔貅的下面,露出了一片衣角,那后面藏了人!
我们三人对望一眼,最后瘦子冲我们递了个眼色,打手势,示意我们分成三股包抄过去。
我估计躲在后面的应该就是石台上的人,有很大可能是桑泽,他已经害死了歧筑,可见已经泯灭人性,也容不得手软了,当即,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三人便悄悄散开身形,朝着那尊貔貅像围过去。
脚下铺的那层东西,也不知是什么,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腐烂的谷穗,我刚踩上去,便觉得脚下一阵发痒,下意识的低头一看,才发现那烂谷穗一样的东西里,密密麻麻的钻出了许多小虫子,仔细一看,却是一只只‘头牛’。
这是一种小甲壳类昆虫,一般生活在浅水里,也不知是不是退水时留在了这里,数量竟然十分之多,这种虫子嘴上有一对小螯,咬起人来并不觉多疼痛,但却会鼓一个大红包,比被蚊子咬了还痒。
我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巴达和瘦子显然也被这些头牛给骚扰了,顿时停下了脚步,直蹬脚。
如果是普通的瘙痒,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怎么也先把人给逮住了再挠,但这种痒实在是痒到了骨髓里,完全无法忍耐,几乎同时,我们都蹬起了脚想要抓捞,也就在这时,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我们耳里只听咔嚓的一声,像是石板挪动的声音,紧接着,我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都往下掉。
有机关!
我脑海里闪过这么个念头,顿觉得自己太大意,即便是普通富户家的藏宝库,都会涉及一两个机关,更何况这地方全是皇家赏赐的重宝,机关肯定大大的有,我怎么就这么毛躁呢。
第六十三章机关
完了!
在下落的瞬间,脑海里是没有机会想别的,但仅仅下一刻,我屁股就着了地,瞬间摔得我直想哭爹喊娘,和我同时摔下来的还有瘦子和巴达,那盏可怜的风灯,又一次熄灭了。
戌时,除了我自己的呻吟声,我耳边还响起了巴达的抽气声。
我们应该是调入了一个陷阱坑,但所幸,这陷阱里没有我想象中电视剧里的铁箭,下面是平整的,因此我们没被捅成马峰。我听着巴达的抽气声有些不对劲,便摸索着问道:“哪里摔断了?”
“呸。”巴达道:“没断,只不过这下面有什么东西膈应我了。”那风灯也不知摔到了哪里,我的打火机也没有了,便道:“用火折子照一照,先把灯点起来再说。”
戌时,巴达吹亮了火折子,火光微小,三人凑在一起,仅仅能看到三张脸而已,我们在一个角落里摸到了风灯,于是将它点燃。
照明范围顿时扩大了一下,我这才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个竖井,高约五米,这个高度摔下来,会不会死,一般看运气,有些人或许像我们一样完好无损,有些人摔下来的姿势不对,或许会摔断骨头,有些更倒霉的人如果脑袋先着地,那绝对会挂了。
竖井是正方形,长宽大约不足两米,我们三个大男人在里面显得十分拥挤。
而巴达所说的膈应到他的地方,是一片凸起的石锥,石锥比较短,是从地面上凸起来的,我一看便明白过来,这里事实上,应该是一个未完成的陷阱。
由于这里是山窟形地貌,因此内部有很多天然的洞穴,可以省去很多开凿时间,但要设置这样一个陷阱,五米高显然无法将外来取宝的人弄死,所以陷阱底部,必然要设有倒刺一类的东西。
但这里是山石结构,在里面打倒刺比较难,因此古人想出了一个办法,即用雕琢的技术,直接将下面的山石凸起来,雕琢成圆锥形,只要数量够多,圆锥够深,人从上面掉下来之后,一样会被穿成马蜂窝。
只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陷阱,明显只完成了一半,因为陷阱底部的倒刺,才做了个开头,甚至都无法伤人,我估计,当时或许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根据传说,当时的皇帝还曾派人进入水窟窿洞里绞杀,后来进去的士兵,一半没找到人,一半再也没有回来,那么没能出水窟窿洞的那一半士兵,会不会是发现了躲在这里的人,从而进行过一场恶战,然后被全部抹杀了?
我觉得自己的这个推测比较靠谱,不由暗暗得意,然而就在这时,瘦子叫道:“不好,咱们快上去,外面还藏了个人。”
我得意的心情瞬间凝住了,不错,外面还藏了个人,而我们刚才掉下来的动静很大,如今我们全部处于这个陷阱里,不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时候吗?
我立刻道:“对,先出去,快,咱们叠人梯,五米的高度小意思。”
巴达立刻扎了个马步,说:“你们两个瘦,踩着我先上。”
我没打算跟他客气,正准备踩着他的肩膀上去,突然,一堆东西从上面落下来,砸了我满头满脸。
那东西味道霉腐,十分潮湿,甚至还有些呛了我鼻子,差点没让我吐出来。我惊的后退一步,赶紧甩脑袋,但甩不了,上面越来越多的往下掉,我勉强抬头一看,直接陷阱的边缘处露出了一双发黑的手,那双手,正将石门前那些**的东西往这个陷阱里推。
靠!
这是想害死我们!
先不说这些**物有没有毒,光是里面密密麻麻的头牛都可以把我们咬死,如果我们被这些**物掩埋住,那个情形……想一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我从来没有想此刻一样愤怒和心寒,从小我日子过得顺畅,再加上家里人的纵容,难免有些恶趣味,比如偶尔欺负弱小、栽赃陷害一下无辜,但我发誓,我从来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并且在我劣迹斑斑的人生中,我还做了很多好事,给残疾人捐钱什么的,从来不会吝啬,但即便如此,偶尔自我反省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自己有够坏,但我没想到,居然还有更可恶的人。
我***招你惹你,还是强奸你妹了,至于这么下黑手吗?这可是想要人命啊!
就算我这些年作恶无数,也从来不敢在人命上打主意啊。
这一刻,我承认自己是心寒的,但此刻不是感慨的时候,越来越多的**物被推了下来,直往我们身上砸,这些**物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头牛’,受惊之下全部窜了出来,紧接着就朝我们扑过来,几乎是片刻,我就觉得浑身发痒,更可怕的是连屁股也开始痒。
我惊得寒毛都竖起来了,我了个去,头牛大爷们,您咬哪儿都行,千万别对我的命根子下手啊,我们孙家还指望它传宗接代呢。
再呆下去迟早完蛋,但被头牛咬过的地方奇痒难忍,我们明知道现在不是捞痒的时候,但就是停不下来,没体会过那种瘙痒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巴达急道:“别挠了,快踩着我上去,揍死那小子。”
我道:“我也不想捞,问题是你小子站都站不直了,我怎么上去。”巴达块头比较大,成了最吸引头牛的猎物,因此他此刻已经痒的站都站不稳,手到处抓,裸露的皮肉迅速浮现出血痕。
最惨的是瘦子,之前他腿被食人鱼咬伤,由于没有药物,我们也只撕了些衣料进行简单包扎,但到底掩不住血腥味,头牛全都聚集在伤口处,如果没有那层裹紧伤口的布,简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而上方还不停的有腐物往下推,情急之下我爆了句粗口:“你***别让我逮到你,大爷一定要揍的你祖宗都不认识!”
巴达痒的嘶嘶直抽气,对我道:“现在说大话有什么用,先想办法上去,不会叫的狗最咬人。”
我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忍不住道:“咱们才是一伙儿的,你怎么拆我的台!”
巴达苦笑,道:“我说的是上面那个东西,桑泽平时沉默寡言,没想到居然能干出这事儿。”我知道自己是误会了,但一时又无法上去,情急之下灵机一动,对上面的人道:“桑泽,你等一等,咱们做个交易。”
上面果然停了一下,我见此,感觉趁热打铁,道:“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咱们都是同一个祖国,生存在同一片蓝天下,实在没必要做些打打杀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