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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2399-史密斯行动-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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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我无法弄明白如何开始。因此,我打电话给威克斯勒博士,告诉他这种做法没有用,但是,无论如何也得感谢他的帮助。就在我打算挂断电话并忘记一切时,威克斯勒博士制止了我。    
    您知道他永远都是这么固执。他只是说,“放松点,约翰。请记住这不是家庭作业。”随后,他提醒我,答案并没有对与错之分。    
    他建议我可以将昨晚的事情写下来。“只写下您所记住的事情就可以了,”他说,“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我略显多余地说了声好的。我要尝试一下。    
    为此,我来到了这里。    
    昨天晚上。    
    我把车开进了车道,并把车子停放在车库中。    
    我坐在那里有一会儿了。倾听着马达的轰鸣声,并采取一致行动。这天过得极其漫长,而我所在的世界距离屋内等待我的人有几光年之遥远。    
    五年的时间很长。    
    物是人非!    
    或者……或许每件事都已淡漠。就像阳光下的报纸一样。    
    最后我想,或许我应该进屋。简正在听Rivals的《超人》,我感到她已经知道我回家了。如果我在这坐得太久,她就会跑出来看看出了什么事。    
    我解开了安全带,并且——    
    妈的!我的戒指哪去了?我几乎忘记了捡起戒指。我找遍了衣袋,发现戒指在我的上衣里面,随后,把戒指戴在我的左手上。    
    我在反光镜中照了照。请注意,男子汉!    
    这是什么?我的衣领上有一块红色的污渍。    
    讨厌!这还不得把简气得七窍生烟啊。我擦了擦,但是没办法擦掉。因此,我尽量将衣领缩到里面,把污渍掩藏起来。    
    随后,我匆匆回到了屋里。    
    一旦来到屋里,我把钥匙扔到大厅的容器中。为什么每次我走进大门的时候,都会感到很紧张?    
    简不知道从哪儿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很准时。”她微笑着说,并以期待的神情望着我。    
    


第二部分我所钟爱的爬山运动

    简    
    他根本就不关心窗帘。他甚至根本就不考虑我们这个家。我敢肯定,他丝毫不关心房间里的一切,包括我在内。他为什么这么大惊小怪?他为什么要破坏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情?    
    看起来他从来就不关心这些一成不变的事情。时不时地做些变化又有什么错呢?做些变化是好事。有时候,不断盯着相同的事物我会变得很烦躁,我想我可能会发狂的。有些时候,我想,如果我没有工作,而且能够逃离每一天……    
    忘掉吧,我告诉自己说。就这么把窗帘挂上,他会感觉这些窗帘看起来很不错。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变化。    
    我站在一张椅子上,将窗帘框安装在支架上。不过,椅子太矮了,我需要站得更高点才能完全把窗帘挂起来。因此,我一只脚站在椅子扶手上,另外一只脚站在上边角上,随后伸长胳膊将窗帘挂好。    
    感谢我所从事的工作以及我所钟爱的爬山运动,我能像山羊一样保持平衡。    
    非常好。    
    但是,随后我听到约翰走了进来。我立即跳了下来。    
    当我从椅子上下来时,他正好从邮筒那儿看到,很可惜,就差几秒钟没有看到我敏捷的身手。    
    我朝他笑了笑,“你认为怎么样?”    
    他看着窗帘,随后看了看我。他给我的最好回答就是勉强的笑容。    
    与往常一样,我们梦游般吃完了晚餐。约翰像平日一样礼貌,说了说自己的工作情况并赞美了我做的晚餐。    
    我可以是任何人,说任何事,一切与他毫无关系。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鬼一样。    
    什么也看不到。    
    很多夜晚,我觉得自己就要跳起来、大喊起来。看看我吧!我还活着!问我一些事情吧。对着我大喊大叫吧。做什么都行,但是不能冷落我!有些时候,我想大喊,让我告诉你我这一天都做了什么。你根本就不会相信!    
    相反,我只是拿起刀,又切了一片肉。    
    约 翰    
    每天晚上,她做的饭菜远远超过了晚餐所需。我的意思是,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过她,简,你不必这样。我娶你不是为了让你就是给我做饭。    
    我的意思是,有些时候,我们是否可以吃一些冷冻比萨饼或者一些可以用微波炉加热的食品?    
    但是,不行。她每次都做这么丰盛的晚餐,就像从杂志上看到的那样。我不知道,或许她从小就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中吧。    
    那夜,我们坐在餐厅中巨大餐桌的两端。烛光摇曳,但是,我所做的每件事好像都会惹恼她。    
    我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并再次加满。看起来我这么做好像打扰了她。我猜想,她又认为我喝得太多了。    
    随后,我赞扬了她做的菜。我的意思是,这些菜看起来很漂亮——甚至是太漂亮了而舍不得吃掉。我问她,“你在菜里加了什么新的材料?”    
    “我加了点豌豆。”她说。    
    “哈,豌豆。”我说。我舀了满满一口,“嗯,味道不错。”    
    我应该说些什么呢?看起来她要发火了。    
    所以,我放弃了,默默地吃了一会儿。随后我请她把盐递给我。    
    您不会觉得把盐递给我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吧。但是,她把这些都看作是与我进行意志斗争的问题,也会不惜一切代价赢得我们之间的争斗。    
    “请把盐递给我好吗?”我问道。    
    不知何故,她看起来有点恼怒。“盐就放在桌子中间。”    
    我抬头看了看,实话说吧,看起来盐与她的距离要比与我的距离小一些。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问题,但是,是她把这种小事夸大为我们之间的又一场纷争。“是在我们中间吗?”我咬了咬牙。    
    “就在你我中间。”她回答。    
    该死的!我嘎吱一声把椅子推出去,站起身走到桌子中间——也就是靠近她那边——一把把盐抓过来。    
    您应该能够看到她脸上胜利的微笑。    
    让我来告诉你吧,这顿晚餐我吃得非常难受,几乎把所有的盐都吃了。    
    但是,这也值得。因为我胜利了。    
    确切来讲,我不敢确定我赢得了什么。但是……反正我赢了。    
    简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我们设法避免两个人共处在宽大、漂亮的房间内,或者在卧室里相遇。在没有办法再熬夜的时候,通常才是我们的就寝时间。    
    有些时候,我比较早地上床睡觉,而约翰仍在他的办公室或者书房内工作。或者在他的工具房内闲逛。    
    有些时候,我也深夜不睡觉,在厨房内找点琐事做。或者在电视上看黑白电影。有些时候,我甚至在睡椅上入睡。当然,这只是偶然情况。通常情况下,约翰就让我睡在睡椅上,而第二天早上告诉我说他不想叫醒我。    
    但是,有些夜晚,我想如果我们能够一起上床、交流……说说知心话……    
    但是,我们从未这样做过。    
    今晚,我已经上床了,正在读一部小说。这时,约翰穿着睡衣走了进来并坐在我的身旁。他摆弄着闹钟、床单和枕头以使自己不闲下来。    
    我把书放下,这就表示其实他是可以打断我读书和我交流,或者别的什么。    
    但是,他当然没有看我一眼。他很少有兴致打扰别人。    
    “嗯,”他对着床腿说,“我有点困倦了。”    
    听到他的断然拒绝,我的心都凉了。每次都是这样。    
    “我也困了,”我迅速说道,“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晚安,亲爱的。”约翰说。他停顿了一下,我非常希望他能留下。    
    随后,他只说了一句:“爱你。”    
    我压抑着心中的痛苦,“也爱你。”声音就像反射出来的一样。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不再使用“我”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你”变成了“我爱你”的缩略语。    
    事实上,这两个词根本就不一样。    
    “你好吗?”    
    “很好。”    
    “爱你。”    
    人们在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想法。    
    我叹息了一下,关掉床头灯。约翰也关了灯。我们在黑暗中平静下来。    
    我闭上眼睛,几乎无法相信我竟然是如此孤独。    
    有些时候,我想,孤独也许比现在的痛苦要好一些吧。    
    


第二部分我所钟爱的爬山运动

    约 翰    
    你可以想象那晚在卧室中是怎样的情景。    
    简已经钻进了被子里,读着一本小说。在就寝以前,我一直在等待着,希望她已经入睡。    
    但是,我困了,而且疲倦极了。最后,我无法再拖延了。    
    我在浴室中换上睡衣,然后上了床。    
    她放下书,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我。    
    但是,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老实说,我指的是……很久以来,除了睡觉以外,她一定在做些什么……在那晚我们……以后。    
    “嗯,我困了。”我说,我把床单抻展得一丝不苟,并试着打哈欠。    
    她只是把脸转过去,“是的,我也困了。明天还很忙。”    
    她的话听起来那么让人痛心,这让我很为难。但是,我不知道我到底该做些什么。我想象我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睡觉,将我们之间的痛苦抛到九霄云外。    
    “晚安,亲爱的。”我说,尽量以亲热的口吻说,“爱你。”    
    “也爱你。”她说,就像机器一样,也好像她总是这么做的。她从不肯先说。但是,如果我说了的话,她就会回应一句。    
    “你好吗?”    
    “很好,你呢?”    
    “爱你。”    
    “也爱你。”    
    等到我们熄灯以后,感觉黑暗原来也是一种解脱。    
    我指的是,或许我以前说过什么,或者碰过她的手,或者做过什么含义不同的手势。    
    或许……    
    但是,我的确厌倦了。    
    也厌倦了再次努力。    
    我不能让自己感觉到我做不到什么。    
    实际上,我指的是她到底希望怎样?    
    简    
    几个夜晚之后,我和约翰一起做鱼吃。    
    我们不仅仅是在做家务杂事,也是例行公事。而且,相互之间没有只言片语。    
    约翰在水龙头下冲刷盘子,而我则把盘子放在洗碗机中。这就是我们的一贯做法。    
    如果我们只是完全处于一种疯狂状态并转换位置,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可能用力刷盘子并用水冲洗——他能受得了吗?!    
    我猜想我们的婚姻无法承受太多的激情。    
    与往常一样,他的思绪游移不定,像是在想着某些事情或者某个人。我猜想,他可能在考虑工作的问题。我想,如果我用盘子狠狠打他的头,而他也不会注意到我的举动。    
    随后,他心不在焉地把一个仍粘有食物的盘子递给我。    
    我暗自告诫自己,简,不要做出格的事情。你只需把盘子放在洗碗机中就行了。    
    但是,他为什么就不能把事情做好呢?我知道,他洗过的盘子还是很脏,更糟糕的是,在干燥的时候还会把食物粘在盘子上。因此,我逼着他斜靠在水槽上,并把食物刮到垃圾处置槽中。    
    还好,他一言未发。只是做了个鬼脸,像一个讨人嫌的家伙一样撅着嘴。你可能会想,我是在侮辱他的形象。    
    很幸运,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    
    我的眼光立即转向墙壁上的电话,约翰也一样看着电话。    
    请求接通第二条线路。是我的电话。    
    “是办公室打来的,”我说,并快速摘下听筒,“请稍等一会儿。”我冲出厨房并爬上楼梯。    
    就让约翰随心所欲地处理那些该死的盘子吧。    
    约 翰    
    我看着简就这么走开。低着头,在接电话时将整个头埋在听筒下。    
    她肯定给威克斯勒博士打了许多电话。    
    我听着她砰砰地走上楼梯进入卧室,看着手里的脏盘子。她进了卧室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但我还是在倾听着。    
    水槽中的水溢出了。    
    什么也没有听到。    
    随后,我拿起脏盘子,并直接扔进该死的洗碗机中,而没有擦干净后再扔进洗碗机。    
    这不过是小小的反抗行为而已。    
    男人必须经常做些事情来保护他的男子汉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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