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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袤原驰骋(下)-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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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坚只顾饮酒不语。我笑道:“韩兄且坐,如今孙破虏兵少而疲惫,不能为战。照我看,应先编整训练,顺便在颍川也招募些兵马,这样数月后便可形成战力,是时再行讨伐,应无大碍了。”    
    孙坚道:“如今尚缺钱粮,袁术每稍给募,动辄克扣,某无法忍耐。”    
    我朝着韦搴笑笑,道:“参军,你飞书传讯,命令周兄募集资财给军。”    
    我言中周兄即指周陵也,表字兴豪,因曾职甲校,被举为颜商直属人员的头领,此际正在长沙。但我并不想将他暴露出来,故而含糊称之。    
    韦搴会意地称是,出府传讯去了。孙坚讶道:“大人果真神通,连荆州都有尊属。”    
    我笑而不答,片刻后道:“文台,你且驻鲁阳观时变进展,不过须密切注意袁术动向,要令他绝步南阳,万万不能再使其染指荆、襄!事成,我助汝讨董,允你辖治关中,事不成,你可秘归峄醴,以后便做我的兄弟罢!”    
    孙坚起身称诺,似乎理所当然地听从我的号令,并没有半分疑惑。见此,我一颗微悬着的心才算正式放下,刚欲提起西赴益州之事,却见孙坚面有为难的表情,朝吴景、程普等人轻轻使了个眼色。    
    我警觉地止口不言。众人面面相觑,稍顷,还是吴景咳嗽了一声,道:“将军威仪出众,神武盖世,久历功名,未料却还如此年轻……今有一事,不知将军肯见允否?”    
    我对他的话虽不感冒,却也并不太受用,暗道无事献殷勤,定非吉兆,淡淡道:“吴兄请讲。”    
    吴景憋了半晌,还是以手肘推了推孙坚。后者脸孔一红,语气局促地道:“这……大人容禀,属下见将军貌姿英武非常,心甚喜悦,今家有从妹,年方二八,虽比不上大人诸多娇妻美妾,亦生性乖巧伶俐。大人若不嫌弃,请收为房中!”    
    我吃了一惊,险些落筷于地。心道:搞了半天,原来你是想和我联姻哪!不过这主意也太馊了,我要再讨个老婆回去,家里那帮子还不天天让我跪搓衣板啊?却不便直接拒绝,良久,我方强笑道:“文台,你的心意我领了,可家有恶虎,这纳妾之事,还是免了吧!”众人听出我口气中隐含的无奈,都好似看破了我什么似的,一起大笑起来。    
    孙坚脸色一变,阴郁自饮。我想了想,也觉不便在此时搞僵彼此的关系,遂丢卒保车地笑道:“孙小姐名门闺秀,也犯不着陪我这个妻妾满堂之人了!闻说文台家有虎子,而小弟恰有一女,年且十四,是我当年讨剿巴氐族时所收的义女,姿容秀丽,爱如己出。不知文台的心意怎样?”    
    孙坚大喜过望,一时倒说不得话来。良久方感激地道:“属下蒙大人如此看重,托以虎女,敢不报效知遇,一尽绵薄!”说罢离榻跪倒,叩首称谢。    
    谈起婚事,孙坚恭敬道:“坚有四子,大儿名策,年纪刚好相配。”    
    “孙策么?”我微微地笑起来,“如今他不在文台的身边吗?”    
    孙坚眼中掠过一丝无奈,道:“生逢乱世,不得不小心些。拙妻吴氏,与吾儿等从富春老家移居舒县,如今也二三年了。伯符恭孝,性情跟我相当,故委以家事。”    
    换帖交过各自儿女的年庚后,我与孙坚执手大笑,似乎办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然而,我却很不习惯这样的气氛,颇觉难入角色,毕竟,自己养育的孩子变成政治交易的筹码,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丑恶的吗?唉,我今天才算体会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名言的其中至理了!    
    


下卷 东征西伐第一章 世之虎臣(6)

    ※※※※    
    宴毕,我命令向益州起程。由于孙坚与袁术的微妙关系,令他亦不敢劝我多留几日。当下安排一名亲信向宛城致函,言其欲将部招兵,便亲送至南阳郡西部与益州接壤的地界,数日后方恋恋告辞。    
    我等在襄阳城大贾、颜商温趱的陪同下,打马来到武当县沔水边上。    
    武当有和成聚,正沿沔水集落。只见轻舟点点,行于水面,两旁高杨拂柳,堪称佳景。镇邑建于沿河高堤之下,有口三四万人,其中又有半数以上是天师道的信徒。    
    天师道又称“五斗米道”,创始人张陵,又名张道陵,字辅汉,沛国丰人,传为留侯张良九世孙,生于吴郡天目山。此人少小通达五经,曾入太学,举贤良方正,后任巴郡江州令。不久弃官隐居洛阳北邙山。章、和二帝屡征不就,与弟子王长杖策入淮,经鄱阳溯流至云锦山(今江西龙虎山)炼丹,修长生之道,三年丹成。其闻巴蜀瘴气为害,遂与弟子赴蜀郡鹤鸣山(今成都青城山)传道。永和六年造作道书二十四篇,自称“太清玄元”,奉其道者,须纳五斗米。汉安帝元年张陵托言太上老君亲降,授“三天正法”,命为“天师”。同年又授“正一科术要道法文”、“正一盟威妙经”,重为“三天法师正一真人”。又托言太上老君于汉安帝二年下二十四治(布化行道的地区机构):上八治,中八治,下八治,嘱天师奉行布化,遂以符水、咒法为人治病,并授民以咸井水熬盐之法,人称“陵井”。百姓得其益,乃奉为天师,弟子户达数万。进而设立祭酒,分领其户,有如宰守。并立条制,使诸弟子轮流出米绢、器物、樵薪等。不施刑罚,“以善道治人”。使有疾病者书记生身以来所犯之罪,手书投水中,与神明共盟,不得复犯罪,以生死为约等。其子衡、孙鲁并行其道。    
    温趱年五十岁,女儿嫁给了内曹丞杜晃,故在颜商中地位算比较高的。他利用船运经营,从颍川转来襄阳没多久,就得到了许多好处,可惜世道混乱,江陵襄阳一带匪贼极多,他的商队也被打劫过不少次,折损非小,因此缘故,颜商予配之武卒数已超过千人。    
    此人生得肥胖,骑马倒竟也不喘,看得出年轻时时常锻炼。他以鞭指道:“主公请看,那东面遥远处是均水,依南乡、顺阳、析县南流,两河夹峙处土地肥沃,尚可开垦良田数十万顷,均水还有支流名丹水,因过丹水县得名,此水直通司隶咽喉要道武关。再看南面,重峦叠嶂,阴泉飞泻,正是天师道圣地大阳山。张天师在鹤鸣山得道,徒众凡出五斗米可从学,而此地恰是其教旁支所在,每年数千人依此奔蜀,故此县虽偏僻,倒也富庶。”    
    韦搴不以为然地道:“张天师号称道宗,其实米贼。此人编造神策,迷惑百姓,与太平道何异?”    
    温趱笑嘻嘻地连声称是,却仍是大肆介绍道:“如今天师已传三代,张鲁得行其道,客居成都,号称‘师君’,的确有过人的妖术。”    
    我听得大笑,张鲁吗?他如果有妖术,那么我更有无穷妖术?若是清儿在此,哪容得到他来称“师君”。    
    不过无论怎样,我还是非常敬佩道教的这些先驱。且看他们选择的地点,总归是名山大川,带点神秘和世外桃源的色彩,令人有返璞归真的感觉。相比气势恢弘的佛家寺院,道教那种出世的姿态更浓。    
    从沔水乘温家的船上行,越峡十数日方至县,其中美景不必细言。    
    ※※※※    
    忽一日,众人弃舟登车,行不多时,已见前方不远处高挑有“严记”旗号,凝神看去,却是一座茶肆。    
    温趱不由得笑道:“主公,严大人想必已得到属下的传讯。此人与吾素不相善,属下还是先行告退了。”    
    当年与周陵并称“颜商三俊”的中山人严*7,字忠明,今客居成都。他在关中时就有与蜀贸易的经历,故我委派他至此,开拓盐类、锦缎、丝麻、铁器、竹器、青铜等市场。如今更与诸郡豪强大贾往来呼应,互通利市,渐渐有了不小的名声。    
    我颔首应允。众人拜别后,温趱径自登船,至顺流远去仍能见他在船头躬身致礼的谦谨态度,我暗自心动,忖道:此人虽不为官,亦能深揣上意,果然是王据手下的良将呢。于是吩咐记功备考。    
    近来颜商的情报网逐渐成形,每日都有大量资料被送往小清处,再由她整理后交决胜营飞书传来。根据报告,各地已秘密地派专人负责使用飞鸽和勾隼传讯,并在她的建议下,对颜商的管理机构进行调整。原来,颜商均由外曹尚书王据统管,杂务繁多,王据又极是认真,故而不堪重荷,如今另分治察、刺奸、行政、训练一块予新拜的“刺曹尚书兼决胜营校尉”妫式主持,大大减轻了外曹的压力。    
    刺曹主管情报和颜商的军、政事务,妫式秩加比二千石,赠四品印绶。此中,颜商部伍的经营、钱银收益等方面,仍归属外曹掌监。因录前功,加拜王据醴阳太守,秩二千石,列三品。    
    刺曹下辖斥侯掾、兵事掾。兵事掾又辖律令属和刺奸属。斥侯掾长为原决胜胜帐前都尉沈融,兵事掾长暂由姚广代领。另王据少子信,被众人举为律令属司马,刺奸属司马则由将军府从事宋威兼任。    
    王据原有妻祭氏,早卒,生有二女一子。小子王信,年方十七,精通律令军例,故被两府看好。王据后纳夜郎族竹檬为妻,可惜迄今未传有孕。    
    说起来,严*7与王据亦有婿翁之亲。几年前,在司马恭属下中遴选甲校充任商贾之时,王据见*7而奇之,将大女王异嫁给了他。后来严*7果然不负期望,生意蒸蒸日上,次于周陵成为关中第二大颜商势力。    
    我化名刘晋在京城时,曾经见过他们,是时周陵、严*7、棠亢都想不通为何我要将颜商撤出三辅,拱手让出宝地。如今周陵在荆南、严*7在蜀郡、棠亢(字静安)在幽州,都多次上表致歉,对我先期预见畿辅之乱表示由衷钦佩。    
    “严记”茶肆在县去往南部上庸城的官道旁,一棵巨大榆树撑开叶冠,笼罩在竹木建筑的上方,左边是潺潺溪流,几位老妇正在河下用槌棒敲打着衣服,间或的笑谈声打破周围的静谧,令人稍感尘世气氛。    
    卢横一挥手,几十名手下分六路离去侦察,剩余的便原地在树下或田埂间解兵坐憩。韦搴、焦则、芹尔危尼等则随我走进肆院之中。    
    竹门虚掩,而无仆役迎客。正自狐疑间,里面忽地传来几声鞭响,有人恶狠狠地道:“臭婆娘嘴还真硬,我抽死了你!”    
    卢横神色一敛,不动声色地将我护至院中灌木后面,这才命令焦则率人上前。    
    不多时,焦则回来禀道:“前院十一,后院二十三人,七具尸首,主公请防备有诈!”    
    “难道说刘焉老狗知道老子要来吗?”我吃了一惊道,半晌摇了摇头,暗想道:不可能,这一路过来是极其机密的事情,况且周陵、温趱、严*7等皆忠心不贰,又怎会突生变故?    
    韦搴道:“主公,情势不妥,不如先行离去,待巡哨回禀后确定无误再商议行动罢。”我心道:只有几十个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刘焉派来的,难道这些人是与严家有过节的不成?自马相那次大乱后,益州也不安稳了……只求严*7不要有什么闪失,否则我的损失可就大了!    
    我轻轻皱眉,下令道:“卢横,留下几个活口,其余的,统统杀了!”    
    稍顷,武锋营士卒从各个方向潜进茶肆,几个先行探察的头目向各部低声通报了情况,马上有百余人远远地包围了茶肆,随后又有几十人悄悄潜进前、后院中,相互以手势联系,准备行动。    
    卢横眼中寒光一闪,用力挥手,顿时,武锋营士卒破门的破门,砸墙的砸墙,还有从天花板中撬洞降下者,肆内顿时传来一阵并不激烈的打斗声和惨叫声。盏茶工夫不到,焦则浑身染血,从破碎的窗前探出身来,示意一切妥当。    
    我心下大喜,而卢横只是轻轻地报以赞许的微笑,表面却并不动声色。下一时刻,几十名武卒便各自拖出一具尸首,弃在篱边,三名甲士以井水冲洗土地,抹拭家什和墙壁上的血迹,还有不少修补门窗天花,以期尽快抹去战斗的痕迹。    
    五名活着的人被带出茶肆,其中三个被打得伤痕累累,有一尚是女子。    
    我吩咐取衣遮住这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她的模样好是眼熟,我却又不敢肯定在哪里见过,虽然端庄秀美,眉宇间却总是萦绕着一种忧伤的神情,她直视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挖掘点什么东西出来。    
    “颜……颜鹰将军!”    
    半晌,她轻启檀口,说出令我动容的名字。卢横此时在我耳边语道:“杀二十九人,活捉两人。这个女子和那两个被绑着的恐怕是严家的,严*7并不在死者之中。”    
    我微微颔首,眼神投向她,疑惑地道:“你认得我?”    
    女人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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